395 真他媽的太爽了,非人的變態折磨!

蘇莫曉有點不樂意,要是讓莫揚知道這點小事都要麻煩郝貝,那小子得不樂意死了,可是手術的時間就要到了,錢總不能白‘花’吧,況且錯過這個時間,可真就沒機會了的。

“找她?”

“莫曉啊,實在不行,你讓郝貝過來勸勸你爺爺,你爺爺這輩子就跟你丁爺爺好,沒準也會聽郝貝的話呢……”

但你讓他們眼睜睜看著老爺子被病痛折磨,最後再因病而故,他們做不到啊! ”

人啊,總是會有點‘私’心的,包括蘇莫曉在內,也是知道這會事。

蘇鵬這心裏也不好受,莫揚跟他們什麽都沒說,但蘇鵬隱隱的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手術,也知道跟誰家有關係……

蘇莫曉無奈了,出了病房看著父親,冷臉說:“爸,你是不是給爺爺說什麽了?”

“你們莫要再勸我了,再勸我我就跟老丁一樣,走個山南海北的,讓你們找不到我!”做什麽手術不能在本地醫院做,還要去外地醫院?他才不去受那洋罪!

蘇爺爺的‘精’神頭還算好,他當了一輩子的醫生,早先沒有手術刀時,就是用中‘藥’給人治病,如今自己得了這‘毛’病,想得也開,能活一年是一年,活不了一年,那就活幾個月,大不了就是明天去死了,他也認了,一輩子坦坦‘**’‘**’的做人,不願意晚節不保。

倆人輪番的勸著,就是沒效果。

“爺爺,真就是個普通的手術,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你孫子不成?”

“爸,你就聽莫揚一次,動手術吧。”

而另一邊,醫院裏,蘇莫曉都想給爺爺跪下了,包括蘇鵬都在勸著。

“不對付,沒有這會事,收錢我們就辦事,按規定去執行。”方公道開口為這件事做了總結,接著開始下麵的討論工作……

每個月他們隻接一台這樣的手術,造價十分高,但效果很好,外麵排著隊約著來做手術的都有,但這個蘇打烊的排期都到了,人卻未到。

隻見上麵寫著的名字是蘇打烊,男,XX歲,病情……家屬簽字蘇莫揚,手術費治療費已經到賬,隻是病人還未到位。

一個中年男人把一個手術預案和病人資料推了過去,幾個人把東西傳到方公道跟前,方公道拿起來一看,眯了眼……

“方老,我們這兒有一台手術,是您的熟人,這個你看,原先也不知道和您不對付……”

就是匯報工作來的,這些全是方公道暗地裏的產業,‘交’給方樺的就是明麵上的生意,那些生意怎麽會有暗地裏的賺錢,這些才是最賺錢的。

方公道一開口,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說起今天開會的主題。

“人齊了,那開始吧。”

方公道出了禪室就往書房去,書房很大,像一個小型的會議室一樣大小,方公道進來時,裏麵的位置上已經坐滿了人。

方公道哦了一嗓子,眸底稍沉,站起身來說:“那你先好好休息兩天,養足了‘精’神。”

道姑搖頭:“和前幾天一樣。”

方公道複才睜眼,瞪著那道姑問:“怎麽樣了?”

忽然一口捂了‘胸’口,一口血嘔了出來。

邊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著一身道服,一副道姑的裝扮在打坐。

一方禪室裏,方公道穩坐在那兒,手裏撚了串佛珠,一顆顆的撥動著,依舊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

轉過身出去就給人下了命令,呆會柳晴晴喂完‘奶’,把賀子蘭給送進來。

柳晚霞嘴角一‘抽’,笑開了:“行,當然行。”

“媽媽,我今天想玩一玩賀子蘭,行嗎?”柳晴晴似乎找到一個發泄的方式了,這裏的人她一個都得罪不起,不管是方公道還是柳晚霞她都不能得罪,但玩一個賀子蘭解解氣,還是可以的吧。

是啊,都怪賀子蘭,如果不是這老太婆想‘弄’死她,她也不會早產,她要是在村子裏生了孩子,大不了就跟孩子一輩子呆在村子裏,何須忍這非人的變態折磨!

柳晴晴一愣,‘露’了個冷冷的笑容出來。

到底是叫著自己媽媽,是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啊,柳晚霞有心勸一勸的:“你傻啊,過普通的日子,你一個‘女’人家未婚帶著孩子,你想想你小時候的生活過的好嗎?就留在方家吧,你的孩子名正言順的是方家的大小姐,你想要什麽沒有,就是那個賀子蘭,別說你爺爺不疼你,給你留著呢,要怎麽折磨她,你說了算。”

柳晚霞歎氣,這傻孩子啊,你以為你生下個方家的‘女’兒,你還能過你想要的生活麽?

這邊柳晴晴趁著這個功夫,問了柳晚霞一句:“媽媽,我乖乖的聽話,爺爺就會放過我,放過我的孩子對嗎?”

柳晚霞給外麵去了電話,說客人可以進來了。

柳晴晴恩恩的點頭,感覺到‘胸’部開始發漲,那是‘乳’汁分泌時的感覺,就給柳晚霞說了……

柳晚霞在邊上小聲的勸著讓想開點,沒辦法,現在照顧柳晴晴就是她的任務。

看到孩子,柳晴晴心裏舒坦多了。

是連著保溫箱一起送過來的,小娃兒還閉著眼晴,小的可憐,照比成年人的巴掌大上那麽一丁點,皮膚比剛出生的時候好多了,血管也沒有那麽顯‘露’出來了,隻是眼晴還是緊緊的閉著。

柳晚霞點頭,打了個電話,讓人把方珂抱過來。

“媽媽,爺爺說我可以看看珂珂……”

一口氣喝了那些湯,這不知道是什麽下‘奶’湯,堪稱奇效,每天可以產出足夠讓兩個成年人吃飽的‘乳’量。

柳晴晴閉了閉眼,心中默念著為了‘女’兒,她忍,她拚,她喝……

“行了,趕緊喝了這湯吧,一會有客人來看你。”柳晚霞把湯推給柳晴晴。

柳晴晴的‘女’兒起名叫方珂,是柳晴晴自己起的名,希望‘女’兒的人生能像美‘玉’一般生長,所以,再難熬,她也得熬過去。

“好了,你在坐月子,這麽哭身子還要不要了,你身子不好的話,那小方珂怎麽辦?”柳晚霞適時的安慰著柳晴晴,心裏也是唏噓著,誰都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你以為柳晚霞當初生孩子時好過了,就是這麽著過來的。

柳晴晴到現在都不知道柳晚霞不是她媽,到現在還以為柳晚霞是她媽媽,而這個事兒,這些人根本就不會告訴她真相。

“媽媽,媽媽,我要瘋掉了,我要瘋掉了……”

柳晴晴這才嗷嗷的哭了起來,現在每天都是這樣,醒來了喝湯,喝完了喂‘奶’,喂完了哭……就這麽個節奏。

柳晚霞端著下‘奶’的湯走了進來,方公道才退出房間。

初‘乳’是母‘乳’中營養成份最高的‘乳’汁,成分接近於母體的血漿,據說可以滿足孩子出生後半年內的抗體需求,要不然市麵上怎麽那麽多牛初‘乳’之類的‘奶’製品,說白了這東西能提高免疫力,是孩子最需要的。

她的孩子喝不到她的‘奶’水,而她卻每天每天的需要喝很多下‘奶’的東西。

她的孩子還在保溫箱裏,‘奶’水卻漲的不行,這時候酷刑又來了……她成了‘奶’媽子……

還好,還好,再惡心再難熬,她的孩子生下來了,一個‘女’孩,全身的肌膚都是透明的紅‘色’的那種‘肉’,血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明明是足月的孩子,卻像是七八個月的早產兒一樣弱的讓人不忍去看。

但羊水先破,柳晴晴都數不清那天都有誰喝了她的羊水。

柳晴晴肚子疼了好幾天,沒有一點點力氣了,但是沒有人給她剖腹,必須順產,自己也是拚了命的,‘唇’瓣都咬破了才撐著讓自己清醒些,堅持著生孩子……

猶記得生產時的情景,比這要難堪多了。

柳晴晴看到方公道嘴角的‘奶’漬,‘胸’口就一陣的犯惡心,強忍了下去,這有什麽好惡心的,比這還惡心的都經曆過了。

方公道溫和的笑著,嘴角甚至還掛了一滴沒來得及擦掉的‘奶’漬,說:“當然,你為方家生下了小公主,你是方家的功臣。”

想到孩子,就強忍著恨意,顫聲道:“爺爺,我能抱抱孩子嗎?”

她就是個‘奶’媽子,‘奶’的還不是自己的孩子。

她是什麽?

她恨,恨死了!纖指緊緊的捏住被單,恨不能絞碎了這被單的。

柳晴晴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雪白頭發的老者一頓美餐過後,才直起了身子,接過身邊傭人遞上來的紙巾拭了拭‘唇’角,緩聲開口道:“晴晴啊,醒了,餓了吧,廚房給你燉好了湯,趁熱喝了,今天還有客人要過來。”

“呃……”柳晴晴輕唔了一聲,扭過臉去。

不同的是柳晴晴睜開眼時,眼底全是驚恐的神‘色’,‘胸’前有一顆腦袋,那人有著一頭雪白的銀‘色’短發。

同一片藍天下,被餓醒的不隻郝貝一人,還有柳晴晴。

臉睡的紅樸樸的,聲音也軟綿綿的喚著千鳳給她‘弄’吃的,要餓死了……

這一覺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讓肚子給餓醒的……

郝貝又做那個夢了,但夢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回到了她初入那個夢境的時候一樣的情景……

方樺起身,把郝貝抱起來,放回‘床’上,看一眼病‘床’上的睡著的秦立國,蹙了下眉頭,轉身去找主治醫生去了……

“是,知道了。”

千山千鳳站在他跟前,方樺一張臉冷的像冬月裏的寒風,低低的訓斥著:“以後知道怎麽做了嗎?”

很奇特,郝貝倚著方樺的肩膀睡著了。

“哥,你快來看看吧,我嫂子……”展翼的話還沒說完,裴靖東就掛斷了電話,摁了一層的數字鍵,心隨著電梯下行的速度慢慢往下沉去。

手機響,裴靖東接了起來。

電梯的‘門’,開了合,合了開,裏麵隻有一個人,站在電梯的側角落,隱藏了自己,怕被別人看到,殊不知,這個別人哪裏有心情分給他一星半點的……

郝貝無奈的笑了笑,這糾結了一個晚上的抑鬱的心情,似乎就這麽風消雲散了……

方樺給了郝貝一個腦瓜嘣,手指點著著她的腦袋往後推:“去去去去,收起你這欠收拾的模樣,我說的話都不記得了,不聽話了是不是?”

“方樺,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可是……

郝貝怔了怔,才回過神來,長鬆了口氣,怪不得那麽多人喜歡報仇呢,真他媽的太爽了!

方樺在步走出電梯,眼中含笑,走到郝貝跟前,摟了她一把問:“解氣嗎?”

想喊停,但沒有人聽她的。

最後還是醫護人員把這倆人給‘弄’走了,前前後後就幾分鍾的功夫,郝貝都看傻眼了。

郝貝還是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的地板,就在剛剛,千山動手打‘女’人,揪著張荷的頭發,把人臉都打成了豬頭臉,展翼也沒好到哪兒去,是千鳳動的手,直接卸了一條胳膊……

方樺說十分鍾,果真就十分鍾,電梯下去又上來的功夫,展翼和張荷已經消失不見了,不過地上留著幾撮‘女’子的長發,在幹淨的可以看著人影的瓷磚上異常顯眼。

方樺笑:“當然不會。”

裴靖東放在身側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回了一笑:“我說介意,你能就這樣算了嗎?”

方樺掛上電話,冷笑的看向裴靖東:“不介意吧。”

“是,大少。”

“十分鍾後,我上來,不想再看到那麽‘亂’的場麵!”

“是,明白。”

“嘴賤的掌嘴,手賤的剁手,不明白提著你的腦袋來見我!”

“是,大少。”

“管他是誰,欺負到郝貝頭上,就是欺負你家主人我,還需要我再說明白嗎?”

“大少,可那是……”

“千山,我讓你在郝貝身邊是吃閑飯的嗎?那些人該怎麽處置你不知道嗎?”

本來都該下去了,可是方樺卻擋在了電梯‘門’前,把電梯‘門’又關上,往下行去,並拿出手機來給千山打電話。

開了電梯‘門’就是這麽熱鬧的一幕,方樺原本帶笑的眼眸染上了‘陰’戾的‘色’澤。

裴靖東和方樺在同一趟電梯裏,千山給方樺去的電話,就算千山不來電話,方樺今天早上也打算來一趟醫院的,隻是沒想到會遇上裴靖東。

郝貝都讓氣笑了:“別裝了,你有什麽不好,你那兒不好了,你那兒都好,請不要在我跟前顯擺你的好行嗎,當我求你了!”

張荷卻是不依不繞的,居然就這麽跪著要往郝貝跟前去:“貝貝,你別生氣,別生氣,我給你賠不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一把拉開‘門’,暴怒的吼著:“滾,滾,都給我滾!”

郝貝在屋子裏不見得聽不到這些,腦袋真的嗡嗡嗡的,心房上也像是在千軍萬馬在踐踏一般,疼的痛徹心扉。

展翼那個火啊,就想衝進去把郝貝再狠狠的罵一頓的,但張荷爬過去抱住了展翼的‘腿’:“展翼,我沒事,別為了我傷和氣。”

千鳳怒視著展翼,可她喊不出話來,如果能喊得出來,她都想求求這些人放過她家小姐吧!她家小姐一夜都沒睡了,想睡都睡不著的!

展翼當下就惱了,一把推開了千鳳。

眼前的畫麵,還用想發生什麽事了嗎?

屋子裏甚至還傳出郝貝的暴怒聲:“千鳳,把她扔出去扔出去!”

但千鳳把張荷甩了出去。

展翼的腳步頓住,實際上經過昨晚艾米的開導後,展翼今天來找郝貝是打算道歉的。

展翼邁著步子出了電梯,看到的就是千鳳扯著張荷,張荷還衝著屋子裏喊著:“郝貝,你就真的不能幫幫寧馨嗎?就算是你恨裴靖東,那你也不能恨展翼啊,展翼以前對你那麽好……”

郝貝的腦袋嗡嗡嗡作響,馬上都要炸了的節奏,扯著嗓子喊千鳳:“千鳳千鳳,死那兒去了,把這個人給我拉出去!別什麽阿貓阿狗的都給我放進來!”

張荷卻是低了頭,一個勁的糾纏著:“貝貝,你別生展翼的氣了行嗎?就算是你跟他哥離婚了,那展翼跟你的情誼總還在的,你就幫幫他行嗎?寧馨的事情,就是你說一句話的事情,寧馨也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嗎?”

“張荷,我說過的話,一直都算數,你現在馬上離開,我當沒看到你。”郝貝鼓著一口氣煩燥的開口。

可是不行,不行,這些人一個個的就像是蝴蝶見了盛開的‘花’一樣的縈繞在她身邊,嗡嗡嗡的讓人煩的不行!

郝貝一聽就不樂意了,不得不說,展翼昨天罵她的話,她聽心裏去了,不然昨天晚上不會失眠,但她現在就想安靜下來,安靜下來,別管是展翼啊,還是寧馨啊,還是你張荷的,統統的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行不行!

“貝貝,對不起,我替展翼跟你道歉了,展翼人‘挺’好的,為人義氣,有時候就是衝動了一些,但他有一顆善良的心,你別跟他生氣……”

張荷上‘門’來了,帶了水果還有從家裏帶來的親手煲的湯。

這樣的時候,偏偏還有人不放過她!

那怕到了早上,黑著眼圈,還是毫無睡意。

倒完了,天也亮了,這個晚上,完全就沒睡。

她煩,她悶,她沒法對別人說這些,就叨叨的說給千鳳聽,她過的苦啊,過的累啊,壓在她心底那些話,那些委屈,她像倒豆子一樣的往外倒。

“千鳳,你說……”

千鳳在邊上擔憂的看著她,握住她的手,比劃著,可這種比劃讓郝貝更加的煩悶!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但她的眼晴卻一直閉不上。

耗著頭發坐起來時,郝貝隻覺得像是剛剪完頭發灌了滿脖子的頭發茬一樣煩燥不安。

但她華麗麗的失眠了,睡不著了!

她失眠了,在見過顧競然後的這天晚上,從吃過晚飯開始,就準備睡覺,為了能做上夢,她做了很多的準備工作,點了薰衣草的‘精’油,枕頭上還滴了幾滴,還有舒緩的助眠的音樂都放了。

就在展翼問著郝貝為什麽不能體諒一下他的時候,郝貝還很委屈的想著,有誰能體諒一下她呢?

也許吧,可是郝貝為什麽就不能體諒一下他呢?

送走了艾米,展翼一個人站在停車場,抬頭望著灰突突的夜空,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擼了把臉,有些煩燥的想著,是他做錯了嗎?

艾米跟郝貝相處過,而且還親自經曆過丁杏兒的事情,郝貝對一個陌生人都能給予那樣的關愛,怎麽可能對身邊的人冷血無情?

艾米看著展翼這傻樣,居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算了,看在你被姐強‘吻’了的份上,姐就告訴你一句話,郝貝絕對不是無情的人,是你自己太偏執了。”

“什麽?”展翼詫異的問。

艾米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有時候,愛而不得,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

展翼一把推開艾米,拿著紙巾擦著自己的嘴巴,一臉嫌棄的看著艾米。

‘門’口的江紹元到底是帶著‘女’朋友退出了餐廳,說是去另一家餐廳吃飯。

很短的時間,但足以讓‘門’口剛進來的人看到,艾米一向高調,大紅‘色’,低領,緊身衣,這麽高調,又是這樣的‘吻’,特別是展翼還是一身軍裝,那效果就別提了……

沒有什麽法式熱‘吻’,不過是逢場作戲,‘唇’貼在‘唇’上罷了。

“喂,你……”展翼剛開口,就被艾米的‘唇’給堵上了。

江紹元帶著‘女’朋友來吃飯,不巧,又看到艾米了,你說怎麽這麽邪‘性’,走哪兒都能遇上,腳步頓了下,想著換家餐廳吧。

展翼還想辯駁什麽,艾米卻是眼紅紅的盯著餐廳‘門’口的位置。

飯桌上,艾米吃飽喝足了,就跟展翼分析了下,最後總結道:“老弟啊,你心裏把那位寧馨小姐當成最重要的,就也要求郝貝把寧馨當成最重要的,而且因為寧馨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你的想法會有所偏執。如果用你的命去換寧馨的命,你一定會毫不猶豫,但你不能要求別人,比如郝貝也是同你一樣的心情,是,你是看到了寧馨對郝貝的好,但郝貝就沒有對寧馨一點點的好嗎?”

“得了,請姐吃飯,姐就給你當一次知心姐姐。”

展翼聽不懂,很疑‘惑’的看著艾米。

艾米跟著裴靖東時間也不短了,認識展翼的時間自然也不短,這個時候不得不說了一句公道話:“不是別人怎麽樣了,而是你自己沒擺正自己的位置。”

展翼一把抓住艾米的手,瞪直了眼:“你就跟我說一句實話會死人嗎?”

艾米笑了笑:“展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很輕飄的一句話,也許沒有太多深意,但展翼卻想多了,因為郝貝,他哥要跟他翻臉了。

“艾米,你說郝貝是不是太過分了……”展翼這會兒心裏也很‘亂’,他哥打他時,他就顧著生氣了,卻忽略了他哥的心情,後來送他出來時,他哥說了一句話,以後別來這裏了。

就展翼這樣的,要娶個會做人的老婆提點著還好,要是娶個不會來事的,跟他一樣一根筋的,估計這兄弟翻臉的日子也快了的。

艾米覺得展翼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踩了BOSS大人的痛處,要不說這年頭,兄弟和睦不和睦就看娶的老婆會不會做人了。

是,你是有一個赤誠的心,你覺得掏心挖肺的對對方好了,對方沒回報你,你傷心了,可你傷心了也不能踩別人的痛處啊!

她在職場多年了,說實話,她有點看不上展翼,你仗著什麽,不就是有個哥哥見天的罩著你,你這樣的要是在公司,早被人踩死不知道多少會了,委婉懂不懂,藏心懂不懂,就算是在經營家庭情感這方麵,也是需要技巧的。

可電梯就這一部,倆人到底是同乘一輛的,艾米不願意和展翼講話。

正在等電梯呢,就見展翼也出來了,艾米自覺的往邊上讓了讓。

得到裴靖東的允許後,艾米退出屋子,長舒了口氣。

艾米輕咳一嗓子說:“BOSS,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張荷有點尷尬。

裴靖東喊張荷,張荷出來給孩子們的書包拿掉,看到小瑜時,歎了口氣,‘摸’了下娃兒的發頂,裴瑾瑜卻是快速的躲開了。

艾米這才錯開身,讓孩子們進來。

好在裴靖東先收斂了起來,‘揉’了下發硬的臉頰,強扯了抹笑對著‘門’口說:“進來吧,今天辛苦你了。”

艾米不讚同的看著裴靖東和展翼,想說吧,可她也沒這權利不是麽?

裴瑾瑜的神經比較脆弱,一點刺‘激’都受不得,甚至是同學之間的推桑玩鬧,都能讓他縮著身子嗚嗚的哭,這會兒也是如此,已經在裴黎曦的懷裏瑟瑟發抖了。

艾米甚至趕緊站在前麵,擋在兩個孩子跟前。

孩子摁開的密碼鎖,開了‘門’就看到這劍拔弩張的局麵。

另一邊,帶著孩子們進‘門’的艾米就比較尷尬了,今天本來是裴靖東去接孩子們的,但臨時有事,就讓艾米去接了。

展翼卻是梗著脖子,一副你打死我我也要說的模樣。

“你……”裴靖東揚著手,眼看著就要又一巴掌‘抽’下去。

“哥,同樣是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你說寧馨不值得我這樣做,那郝貝就更加不值得你惦記,你也別光說我,是,你是我哥,長兄如父,我該聽你的,但你不能阻止我心裏對郝貝的蔑視,不能阻止我去罵她!”

但不服氣,就是不服,說了這麽多,到底不過還是為了郝貝那‘女’人。

裴靖東那淡淡的眼光看過來時,展翼就覺得臉上是潑了一盆冷水。

裴靖東無奈的歎氣:“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你跟寧馨不可能不可能,你是聽不懂,還是被灌了‘迷’魂湯了啊!現在為了寧馨都學會背後說人壞話了,展翼啊展翼,你太讓我失望了!”

展翼的臉上赫然一紅,又一白的。

“我打你這一巴掌不是因為任何人,而是因為你該打,聽說你用隊裏的文件,公器‘私’用讓姚修遠去見寧馨了。”

天知道他有多介意郝貝跟方樺在一起,但這種介意他認為他藏在心底就不為人知了,可是展翼這麽赤‘裸’‘裸’的說出來,他就沒控製住大腦,等揮出一巴掌時,心中雖悔,但重來一次,他還會揮這一巴掌!

打人不打臉,打臉是一件很傷人自尊,又傷感情的事情,但今天……

這些年,不管是母親死前還是死後,他一直都遵循著這一點,這就是親兄弟,所以對展翼不敢說百分之百的好,但從沒有當過外人,罵過他,踢過他,修理過他,但那些玩笑的成份居多,從來沒有揮過巴掌。

裴靖東的手都有點發硬發疼,心更是像針尖在紮一樣的疼,展翼是他表弟,從小就養在他家裏,母親裴靜還在的時候就跟他們倆兄弟說過,這就是你們的弟弟,當親弟弟一樣的照顧他,陪著他……

展翼單手捂住臉,眼淚往外飆,不敢置信的看著裴靖東喃喃著:“哥,你打我,你打我!”

一巴掌狠‘抽’在展翼的臉上,裴靖東冷酷無比地警告著:“別人怎麽說我不管不著,但展翼,你要還是我弟,就不該說這樣的話!”

展翼讓他這凶狠的目光給震的往後退了兩步,扶著沙發背站穩了步子,眸底血紅又濕潤,憤慨地說著:“哥,你為她做了這麽多,她呢,她呢,她跟方樺兩人不知道的多好,那報紙你是沒看到還是眼瞎了啊……”

裴靖東刀尖子一樣的眸光狠狠的剜著展翼,好像要把展翼身上剜出幾個血‘洞’一樣的凶狠,咬著牙的擠出幾個字來:“展翼,我是不是現在都管不了你了,還是你覺得我的生活該由你說了算,恩?誰給你這樣的權利了?”

展翼耗了把頭發,“呃,哥,你是不是怪我說郝貝了啊,哥,不是我說的,郝貝是就個自‘私’自利的人,張荷嫂子比她好多了,你對張荷嫂子好一點吧,我這幾天就在想,要是一開始你娶的就是張荷,沒準現在娃都生幾個了呢,也不會感染上這什麽破玩意的!”

“你這舌頭是不是長的有點長了?”裴靖東走到展翼跟前站定,薄‘唇’一張一合的就扔了這麽一句話出來。

裴靖東一步步的走進來,展翼就站在那兒,感覺他哥的心情可能不太好,歎了口氣,其實他哥的心情好像從來就沒有好過,全都怪郝貝那壞‘女’人!

裴靖東沒吱聲,張荷趕緊去廚房裏倒茶,倒好後跟裴靖東和展翼點點頭,進了臥室。

張荷臉上訕訕地笑著:“那我給倒杯水就進去。”

張荷趕緊起身去給裴靖東拿拖鞋,平時也是這樣的,但今天裴靖東卻是抬手擋住了張荷說:“你先進屋去,我跟展翼有話說。”

“哥,你回來了……”展翼在裴靖東那張冷臉下住了嘴。

‘門’開了,裴靖東冷冷的臉上像刷了一層石灰,麵無表情的看著屋內喋喋不休的展翼。

吱呀

“我生氣,我和她犯得著生氣麽?也不想想我以前怎麽對她的,現在就求她這麽點小事就推三阻四的,還說什麽這樣就是為了寧馨好,她可真是好閨蜜,都怪寧馨那丫頭識人不清,你說都認識那麽多年了,怎麽就沒看出來郝貝是這樣的人呢……”

“展翼,你別生氣了,也許貝貝她也有難處呢?”張荷說了句中肯的話,這原本不關她的事,但……

展翼說話這就是沒過大腦,什麽叫借助你哥這根線有今天的,人家郝貝有今天,那是因為有一個牛‘逼’哄哄的身世,張荷現在也借著你哥這條線了,你看看張荷能不能像郝貝今天這樣牛哄哄的。

“我就不明白,你說讓她出麵作個證真就那麽難嗎?她是多金貴啊,要是不嫁給我哥,她也就是個灰姑娘,是借助我哥這根線有了今天的……”

但展翼這麽一說,張荷那點好奇心也被勾動了。

寧馨的事情鬧那麽大,但凡會上網的人打開網頁就能看到右側的熱點搜索,張荷也從網上看了不少,個人的感覺倒沒那麽強烈,就覺得離自己很遠很遠的事情。

就這麽叨叨的把郝貝怎麽樣絕情了,寧馨怎麽樣可憐了這個事情吐給張荷了。

他都快憋死了,急需要一個宣泄的渠道。

“展翼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張荷雖然在剪紙,但也一直注意著對麵的展翼,展翼的情緒有些外‘露’,特別是在熟悉的人跟前,他更容易外漏,或者壓根就沒有想要隱藏。

你郝貝就這樣絕情,虧得寧馨為了你們家做牛做馬的!

想到這個,展翼還是忍不住氣,氣大發了,你說多大點事兒啊?

展翼在心底給張荷點了個讚,沒比較就不知道好壞,你看這一比較,郝貝就差了張荷不是一星半點的,同樣都是可以給孩子當媽媽的,你看看人家張荷,手巧心也美,不像有些人……

張荷展示給展翼看,並說了是小曦學校裏要‘交’手工作品,她想剪幾個,讓小曦回來看看喜歡那一種,就教小曦做這些。

“嫂子,你這是做什麽的?”展翼好奇的問,看這剪的好像很好看的樣子。

張荷倒了水出來,放到展翼跟前,坐在了展翼的對麵,拿起桌上的剪紙開始剪了起來。

展翼坐在客廳裏,也有點不自在,以前他見張荷隻是點個頭,並沒有把這‘女’人當成嫂子的,在他心裏郝貝就是他嫂子,認定了就是一輩子,那怕是跟他哥離婚了也是他刀子,但是郝貝這次太過分了,他心裏來氣,剛才就想,他哥都不在乎郝貝了,他在這兒在乎個什麽勁,所以才管張荷叫了嫂子。

張荷臉有點紅,被人叫嫂子還是有點不習慣的,但卻隱隱的有點小喜悅,笑著回了話:“是啊,你哥出了,你找他麽?”說著話接過展翼手裏的東西,忙著去廚房給倒了杯蜂蜜水出來。

“嫂子,你自己在家呢?”展翼來京都綠景隻看到張荷,就打著招呼。

捫心自問,郝貝就是這樣想的,甚至她都做好了長久的打算,所以,真是慚愧的想捶腦袋的節奏。

這幾天的情緒的確是受寧馨影響,每天都不能靜下心來,會想很多,會想寧馨這個案子的結果會是什麽樣,睡前睡後都在想,所以可能真的是這個原因,把秦立國的事情沒有像前幾天那樣放在心上了,或者就像顧競然說的一樣,她的潛意識裏覺得秦立國也就這樣了……

郝貝歡喜的一把抱住了顧競然,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她先前就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沒想明白,顧競然這麽一說她就明白了。

“顧醫生,謝謝你,真的,謝謝。”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的醫生和‘藥’物隻能是治病的一個手段,最終能拯救生命的應該是愛。

當時導師就告訴他們,其實富家‘女’的情況遠比窮人家的孩子要好很多,畢竟有最好的‘藥’物加治療,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富家‘女’會醒來,但實際上卻恰恰相反。

最後的結果,很意外,那個富家‘女’永遠沉睡,沒有醒來,反倒是那窮人家的孩子醒過來了。

窮人家的父母是賣了房子,住在普通病房,最窮的時候,父母親去賣血籌錢給孩子治病,父母親輪流著在病‘床’前守了一整年。

富家‘女’的父母陪了一個月,給孩子的醫‘藥’費都‘交’了幾百萬,忙生意去了,告訴醫院,用最好的的醫生最好的‘藥’請最好的看護,住最好的病房……

同樣的情況,治愈的可能‘性’不大,醫生都說了,期待奇跡的出現吧,關鍵在於病人自己能不能醒來。

顧競然還跟郝貝講了一個她在醫院學時接觸過的兩個病例,因為同一場車禍昏‘迷’不醒的兩個人,一個是個富家小姐,另一個是貧困家的孩子。

更何況秦立國隻是昏‘迷’,在醫學上,還未曾進入植物人的病程,這種蘇醒的機會就更大了。

更何況,秦立國是一個成年人,躺在病‘床’上,你看到的隻是他生理上是昏‘迷’不醒,但又有多少病例證明過,那怕是沉睡多年的植物人也有蘇醒的,而那些蘇醒的病人無一不是家人或愛人用滿當當的愛給喚醒的。

你想啊,隔著一層肚皮,孩子在肚子裏,你怎麽能保證孩子能聽到不能聽到的,但胎教這會事兒,也是有專家們經過幾千萬次的試驗得出來的,絕對是有關係的,同樣是有孕的母親,一個孕期心情愉快,生出來的孩子‘性’格就好,一個孕期心情不爽,天天生氣的,生出來的孩子脾氣也不會好。

這一點上,顧競然做了一個簡單直白的解釋,說是和胎教的理論上是大同小異的。

顧競然說:“護理這種病人,你家屬就不能放棄,你心裏都放棄了,你說讓病人怎麽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