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富春茶社（下）
方四一見劉昊幫自己說話，立即得意忘形：“我沒說錯吧，這位兄弟作證。”
";不過，兄弟。”劉昊依舊望著方四：“這蒼蠅在粥裏熬了幾小時咋就不死呢！”
方四的笑容立即僵在臉上，神情好像吞了個蒼蠅。蒼蠅是活的那就意味著他這一招徹底失效。
方虎氣的恨不能把蒼蠅真的塞進方四嘴裏，他望了望馬如龍。馬如龍神色平靜，走到近前麵對劉昊冷聲一笑：“我看這位兄台看花眼了吧！”說著隨手在方四手掌捏了一下。眾人沒防這一招，石天宇想阻止已來不及。蒼蠅必死無疑。
圍觀眾人剛替那對小夫妻鬆一口氣，沒想到馬如龍來這一手，近乎無賴，不由得同時歎息。
小玉氣得在後麵直跺腳，此時於婷婷臉色蒼白，剛才幾個人狼吞虎咽，吃去夫妻兩上千積蓄，自己又招侮辱，她期待地望著劉昊。
劉昊麵色依舊，一邊搖頭一邊對方四說：“不可能，剛才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石天宇拉了拉劉昊衣角，劉昊轉頭向急得滿臉通紅的小玉狡黠地眨了眨眼，小玉懷疑這小子腦袋是不是壞了。
方四看了看手掌，蒼蠅確實已死，他對著劉昊大喊：“你小子看清楚，這蒼蠅是死是活。”
麵對方四伸過來的手掌，劉昊突然臉色大變：“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他大叫著。
方四更加得意，眼望四周，大笑道：“這小子眼有問題，大家有目共睹。”眾人都心知肚明，可惜地望著劉昊。
劉昊一臉沮喪，嘴裏念叨：“我眼花了，難道我眼真的花了。”說著又向前湊了湊。
方四一臉鄙視，嘲笑道：“你再認真看也沒用。”又把手向前送了送。
劉昊突然大喊一聲：“哎呀！原來我真的看錯了。”說完迅速用手捏起那隻蒼蠅塞進嘴裏吞下，一邊裝著咀嚼一邊向四周抱拳行禮：“對不起各位，在下眼神太差，把一粒花椒當蒼蠅，讓各位見笑。”
望著呆愣當場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方四有人笑出聲來。方虎開始就提醒方四別上劉昊的當，如今被劉昊一陣忽悠竟然把蒼蠅送到劉昊嘴邊。秦公子冷哼一聲，掏出一本支票，唰唰幾筆，撕下一張仍在桌上，揚長而去。
方四臉紅得象豬肝，抬手一拳向劉昊麵部狠狠擊出。劉昊忙向後一閃，方四快步跟進又一記黑虎掏心擊向劉昊胸口。石天宇在一旁早有準備，見方四一拳打來立即上步，一把攥住對方手腕，手指用力扣住方四的內關穴，方四直覺手臂一麻，被石天宇一拉再用力一送，蹬蹬連退幾步，倚著大門方站穩腳步。
此時馬如龍已隨那位秦公子離去，方虎看著石天宇身後的燕菲菲，他領教過厲害。另一個少女站在劉昊身邊，俏臉含怒、雙拳緊握似乎也不是好惹的主。他狠狠瞪著方四,罵道：“還不給我滾，別再丟人現眼。”說完率先出門，方四垂著頭跟著。
石天宇轉臉安慰那對小夫妻，眾人見風波平息，紛紛歸坐繼續用餐。這時，剛出門的方四突然轉身跨進大門，眼露凶光，從懷中抽出一把砍刀，對著石天宇後背用力砍下。
眾人驚呼，燕菲菲幾人更是大驚失色。
隻聽一聲尖叫，嘡啷，方四砍刀跌落在地，直愣愣站在門邊。仔細一看，讓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一隻竹筷穿過方四的手心，把一隻手牢牢釘在木門上。
靜寂，大廳裏沒人出聲，都愣愣看著鮮血順著方四手臂緩緩流下，石天宇掃一眼四周，一切依舊，沒有什麽俠士從天而將，筷子出現得無聲無息，其實。就算有一點也被剛才吵雜的聲音掩飾。
蒸包子的老人還在擺弄蒸籠，包包子的少女依然低頭捏包子上的花邊，隻是、、、、少女手旁少了一支用來給包子做記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筷子。
方四麵如死灰，他一咬呀，手掌連著筷子從門上拔下，狠狠向四周望了一眼，沒發現目標，最後把目光停在石天宇幾人身上，怨毒地瞪了一會，轉身離開。
眾人議論一會漸漸散去，大廳裏人變得稀少。楊喜貴、於婷婷夫妻向石天宇和劉昊表示感激，但麵無喜色，這夥人敗興而回，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怎能不讓夫妻兩憂心忡忡。
燕菲菲拍了拍於婷婷肩膀：“你們會做家常菜嗎？”
“會一點，我們是回族，做得多是北方菜。”於婷婷輕聲回答。
“我叫燕菲菲，你過幾天到古玩市場找我，我家還有一個小門麵，回去和我爸商量一下，開個小飯館不成問題。”
於婷婷謝過燕菲菲回去收拾東西，並不是說走就走，還得過幾天，等手裏存貨處理掉。
“我們能不能也去，做早點混口飯吃。”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燕菲菲回頭一看，一老一少站在近前，老者老態龍鍾，少女嬌小玲瓏。不由心生憐憫：“好，你們一起去，門麵房歸你們共同所有，租金嗎、、、、、不要也罷。”說著揮了揮手。
老人連聲感謝，對身邊低著頭的少女愛憐地說：“孩子，我們換個地方，這兒不怎麽太平。”說著一邊歎息一邊搖頭。
夕陽西下，瘦西湖畔，碧水悠悠，楊柳依依。石天宇幾人靜靜坐在石階上，心情卻和眼前美景格格不入。幾人打聽了一天，對跆拳道的底細所知無幾，武館最近確實有高手從泰國來，幾人。長啥樣，功夫如何。提供消息的人也就是個學點基本功，健健身的主，接觸不了太多機密。劉昊在廣成武館附近轉了一天，沒見外國人出來，原以為他們要去大酒店用餐或開房，但他們竟吃住在武館，絲毫沒露麵。
“要不，今晚我去探一探。”燕菲菲試探著說。
“你當你是俠女啊。”劉昊白了她一眼：“被人家發現咋辦。”
“這點你放心。”小玉插言道：“表姐家專練腳上功夫，不說落地無聲，也沒幾人發現。或許能聽點什麽。”
“好吧暫且如此。”劉昊點了點頭：“小玉你們一起去，有個照應。”
乘著夜色，燕菲菲輕輕躍過牆頭，武館內隻有幾點零星燈光。她腳步輕盈，象貓一樣穿過幾道走廊，向一間亮燈的住所逼近，還未到房前，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姑娘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幹。”
燕菲菲大吃一驚，此人耳目竟如此靈敏，知躲不過，硬著頭皮道：“我聽說來了幾個外國人，一時好奇想進來看看。”這理由自己都不相信。
“你是跆拳道邀戰的人吧，他們隻是借住在這，我們武館兩不相幫。”那人緩緩說道：“姑娘，夜寒露重，還是回去吧，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