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秘方（二）
石天宇輕輕閉上眼，緩緩呼吸，想象自己睡在天地之間，陽光明
媚鳥語花香，一股清新的氣息四處彌漫，漸漸的天地間靈氣向身體四周
聚集，慢慢滲入身體。身體一陣酥麻，五髒六腑仿佛浸泡在溫泉中。
突然胸口受傷的部位一陣疼痛，石天宇沒有停止冥想，更加集中意
念，注視著傷口。中醫說：痛則不通，通則不痛。此時傷口處氣血不能
通過，就象堵塞的水渠，每一次氣流衝擊都會十分脹痛。意到氣到，注
意力越集中，氣血越旺盛，也就越疼痛。
痛到極點，身體突然一震，疼痛消失，就連身體似乎也逐漸消失，
天地間隻剩一點意念在靜靜注視著。
石天宇醒來一身輕鬆，已經是第三天，自己身體已恢複得差不多了
，肖玥偏要他多休養一段時間，錢，用不著擔心。劉昊在上次與跆拳道
比鬥前，在一個賭場下注，如今跆拳道輸了，一賠五。淨賺十萬。開賭
場的都是有點背景，本來見他是個外鄉人，想賴賬。小玉伸手把一張上
等木料做的桌子一角掰了下來。一打錢立即送到劉昊麵前。
小蓮打開保溫杯遞到石天宇麵前：“石大哥，你今天感覺好點了嗎
？”小蓮這幾天跑裏跑外一直是她服侍石天宇。
“我早就沒事了。”石天宇接過杯子邊吃邊說：“你有事就忙去吧，我
自己能行。”讓一個姑娘家服侍，石天宇總覺得不妥，私下裏有人稱他
們是一對。
“你這就見外了。”小蓮撅著嘴說：“我們不是結拜兄妹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在女孩麵前石天宇總有點笨嘴笨舌。
“那你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我這個窮丫頭不配做你這個大神醫的妹妹
。”小蓮板著臉說。
“我、、、我、、”石天宇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你就快點吃吧。”小蓮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別辜負了肖玥姐為你熬
雞湯。”
石天宇紅著臉低頭吃著。小蓮等他吃完，拿杯子和筷子出去洗刷。
她再次進來，上官義坐在石天宇床邊正詢問那天和跆拳道比鬥的情況。
“你是不是叫上官義？”小蓮板著臉問。
“不錯，上官義就是我。”上官義誠懇地回答，心裏想不出來什麽時
候得罪了姑娘。
“你好像欠我們一頓飯。”小蓮提醒上官義。上官義尷尬地說：“好像
是吧。”他也記起那天帶上官連山到肖家時，曾經說過請人吃飯的話。
“你不會賴帳吧。”小蓮瞪著一雙大眼，靠近上官義的臉：“大丈夫可
要說話算話。”
“當然，當然。”上官義實在不敢反駁什麽，現在的女孩可什麽話度
敢說。
“我這個妹妹可刁蠻的很。”石天宇笑道：“上官老兄可要當心。”
“誰刁蠻了。”小蓮問上官義：“你說我刁蠻嗎？”
“不是，姑娘溫柔得很。”上官義真有點哭笑不得，明明是石天宇說
她刁蠻，偏偏賴在自己身上，真是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
看著上官義窘迫的樣子，小蓮突然發出一陣銀鈴般笑聲。
上官義微微鬆口氣，連忙轉移話題，詢問石天宇：“那個在跆拳道館
帶回來的趙無雙怎樣了。”他想起那個瘦弱倔強的少年。
提起趙無雙，石天宇才想到劉昊一幫人幾天沒來了，他轉頭問正在
整理床單的小蓮；“劉昊他們忙什麽呢？”
“你說劉昊啊。”小蓮直起腰，用手理了理臉頰邊幾縷秀發：“他們可
忙了，楊喜貴和於婷婷夫妻，賣包子的爺孫兩，還有燕菲菲和趙無雙，
一起忙著裝修門麵房，打算開飯店呢。”
“他們還真幹啊。”石天宇有點驚訝。整天東躲西混的劉昊難道要創業
。他可不知道劉昊後麵是有人監督的，就是船家少女夏小玉。
“燕菲菲家的房子確實不錯。”小蓮接著說：“我去看過，還有一個漂
亮的花園，趙無雙和那個賣包子的少女龍倩倩挺投緣，經常在那戲耍遊
玩。可惜龍倩倩那麽可愛的小姑娘不會說話。”
“是個聾啞人嗎？”上官義插了一句。
“誰說是聾啞人！”小蓮對著他嬌嗔道：“她隻是先天聲帶有問題，發
不出聲音罷了，你怎麽瞎說。”
上官義立即覺得頭有點大，這少女漂亮宜人，但說話卻是伶牙俐
齒。暗暗發誓下次見她要繞著走。
一晃又過了幾天，石天宇幾乎痊愈，肖玥把他轉到針灸科一間病房
，讓他繼續休養，順便和她研究研究幾個疑難病例。
劉昊進來時石天宇剛幫一位病人開完藥方，交給另外幾個實習生，
幾個人一邊看一邊提出疑問，石天宇一一解答。幾天下來，幾個年輕人
都喜歡上石天宇，他不僅醫術高明人還很隨和，有問必答。石天宇開出
的治療方案往往別出心裁，有駁傳統理論，偏偏十分有效。讓他們見識
大漲。
“哎呀。”劉昊顧意驚叫一聲：“石老兄好像成了大醫生了，挺有模有
樣。”
“什麽事。說！”石天宇話語幹脆，和劉昊這種人交談最好是直奔主
題，否則他又會廢話八千。
“沒事就不能來嗎。”劉昊嘟囔說：“飯店過幾天開業，我想請你去看
看。”
“我可什麽也不懂。”石天宇一邊脫下白大褂一邊說：“不過，出去散
散心也好。”
飯店挺雅致，上下兩層。下麵一間大客廳，樓上幾間雅座，粉紅色
的布置溫馨浪漫，是燕菲菲一手設計。
四處轉了一圈，劉昊陪著石天宇慢慢往回走。繁華的街道，川流不
息的行人，琳琅滿目的商品，敘說著城市的和平與昌盛。
醫院不遠處一條街的盡頭，許多人圍在一起，劉昊生性喜歡熱鬧，
一把拉著石天宇跑了過去，擠進人群，石天宇看見了趙無雙。
早晨的花園淡雅清新。趙無雙剛活動了一會拳腳，龍倩倩走了過來
，衝著趙無雙兩手一陣比劃。幾天的相處，趙無雙已大致能明白她表達
的意思，她說想到街上玩，要趙無雙陪她。趙無雙點點頭，小姑娘立即
拉著他飛奔出門，輕盈得象一隻小燕子。
龍倩倩隨爺爺長大，又有殘疾，性格難免內向，一種自卑感讓她極
少與人交流。趙無雙自小孤苦，兩人惺惺相惜。幾日相處，少男少女春
花爛漫般情懷顯露出來。趙無雙的關心讓龍倩倩第一次有了自信，不再
逃避別人的目光，象所有少女一樣她喜歡上逛街，喜歡那些五顏六色的
商品。
龍倩倩長發披肩，粉紅衣衫襯托著白皙的臉頰，甜甜的笑如春風醉
人。吸引許多青年戀戀不舍的目光。
在一家早點鋪吃了碗揚州蛋炒飯。兩人沿著街道，邊走邊看一路遊玩
。到揚州金店門口，龍倩倩拉著猶豫不前的趙無雙跨了進去，她圍著櫃
台一個一個欣賞，眼光熾熱，滿臉陶醉。許久她抬頭看到僵立一旁的趙
無雙，見他滿臉尷尬。龍倩倩安慰地笑了笑，拉起趙無雙的手向外走，
一邊回頭看了幾眼。
趙無雙心情激**，他暗暗發誓今生今世一定要讓這個可愛的少女正
正經經地逛全城的金店。
龍倩倩情緒並未受到影響，來到一個水晶店門前，她期待地望望趙
無雙，用手比劃，意思說進去看看。趙無雙笑著點頭。
水晶來自東海縣，種類繁多，流光溢彩，各種手鏈，項鏈，手鐲精
彩紛呈，和金店比起來別有一般風味。見龍倩倩打量一條項鏈，女老板
走過來。
“姑娘眼光不錯。這是我們最好的款式。”說著把項鏈戴在龍倩倩雪
白粉嫩的頸部。又對趙無雙說：“你看，姑娘戴上多麽漂亮。”
“多少錢。”趙無雙問。
“三百。”
“就這麽多。”趙無雙把口袋裏的錢全部掏出，放在櫃台上。
“衝你這麽爽快，成交！”
出了水晶店，龍倩倩一路歡快地比劃著，述說她滿心喜悅。來到街
盡頭一個店門前，龍倩倩又向裏麵指了指。趙無雙抬頭一看：卡拉OK
。他有點猶豫，可一見龍倩倩期盼的目光，心有點不忍。
“好，我帶你進去看看。”趙無雙想看看好歹不收錢，別人也不會在意
龍倩倩會不會說話。
裏麵人不多，兩人聽了一會，悄悄退出，剛到門口，一個人追了過
來：“小姑娘，來了怎麽不唱一首。”龍倩倩連忙擺手。
“原來是個啞巴。”那人大叫道：“你們快來看，啞巴也來唱歌了。”
龍倩倩俏臉通紅，拉著趙無雙跑到門外。那幾人是在無聊跟了出來
。攔住去路。
“小姑娘，著急什麽，陪我們坐坐。”剛才說話的青年一臉陰笑邊說邊
伸手抓向龍倩倩，趙無雙立即把龍倩倩護到身後。
“哎呀，”那人叫道：“英雄救美呀。可惜這小姑娘叫都不會，太沒情
趣、、、、、、”話越說越下流。圍觀的人都覺得不堪入耳，有人低聲
罵了起來。
“小姑娘，留下來陪我們玩玩。”那人依舊不停口，突然趙無雙一拳
擊在他臉上，立即鼻血直流眼冒金星。有人大聲喝彩。
趙無雙回頭想走，一青年追來，一拳打向趙無雙後心，趙無雙一個
後擺腿掃在來人頸部，噗通一聲，這個青年坐倒在台階上。
“好。”有人輕輕鼓掌。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從裏麵走出來：“讓我花
解語來試試小兄弟的功夫。
花解語，名字不錯，出手卻狠毒。剛一照麵，趙無雙還沒有反應過
來，臉上已中了一拳。趙無雙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勇猛地衝上，一腿踢
向花解語麵門，可惜兩人功力懸殊太大，花解語用手一擋，同時一腳蹬
在趙無雙小腹上，趙無雙連退幾步，他瞪大雙眼，攥緊拳頭，狠狠地盯
著對手，象一條饑餓的狼，準備發起拚命的攻擊。
龍倩倩手輕輕一動，手指間多了一枚銀針，她眼中閃出一縷寒芒。
“等一會，等一會。”劉昊一邊叫一邊走到趙無雙身邊。
“無雙啊，上官義大哥在前麵等你，你怎麽到這來了。”劉昊衝趙無雙
眨眨眼。
“哪個上官義。”花解語問。
“就是那個小民警。”劉昊回答，他不確定上官義的名頭有沒有用，戒
備地望著花解語。
“你們走吧。”花解語揮了揮手。上官義最近抓到通緝犯孫虎，經過
電視台宣傳，一時家喻戶曉。花解語本來就不想太過張揚，就順水推舟
。小事一樁，就此作罷。
看趙無雙臉上有鮮血，石天宇擔心他身體弱，建議到醫院檢查有沒
有內傷。趙無雙說用不著。
“那到我那拿點藥，反正我也需不著那麽多。”肖玥每天都拿來許多藥
，石天宇自己都嫌多。
病房內，一個幹瘦老人把一顆藥丸放在消炎藥一起，這時石天宇幾
人進來。
“您這是什麽藥？”石天宇指著那顆藥丸問。
“這是管內傷的藥，醫院的新產品。”老人有點慌亂：“怕你有什麽後
遺症，院長讓我特意送來。”
“你怎麽在這？”小蓮剛好路過，好奇地盯著老人。
“他是做什麽的？”石天宇問小蓮。
“他是化驗室的，我經常看到他，不過很少到病房來。”
“有水嗎？”趙無雙有點不耐煩，拿起幾顆藥準備服下。龍倩倩忙倒
一杯開水，用嘴吹了吹遞過去。
看著趙無雙手中淡紅色藥丸，老人欲言又止。
趙無雙一仰頭，幾顆藥一起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