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秘方（四）
王老伯整理一下思緒：“那年我下放安徽的一個山區，地方很窮，生病時大多數人家去不起醫院。山上有一道觀，觀中道士元虛醫術高明，自己采集草藥，替人治病分文不取，看病時鄉親們都會帶一些常用之物以表達感謝。我本來就對中藥偏愛，閑暇時經常幫元虛配方抓藥。山裏人淳樸，見我能治病救人，農活不再讓我幹，上麵分配我的任務大家一起承擔了，目的方便我專心治病，這樣在那個動**的年代，我反而有機會專心研究中草藥。元虛醫術獨特，藥物的配和與一般中藥配方大相徑庭。我確實學到好多知識，朝夕相處我和元虛成為知音。這時才知道元虛的師傅是個煉丹的道士，一生致力於煉製成仙的丹藥，雖然沒有成功，卻得到許多治病救人、延年益壽的妙方。可惜好景不長。”
王老伯一臉惋惜：“那是一個秋天的黃昏，一群青年戴著紅袖章，衝到道觀打砸搶燒，可惜那些上百年的文物轉眼化為灰燼，元虛為搶救師傅留下的一隻丹爐，被埋在廢墟中。等我和鄉親們趕到，從磚頭瓦礫中把他扒出來已是奄奄一息。生命最後幾天，元虛交給我一個小冊子，記載他一生心得，其中夾著一張寫在羊皮上的秘方，他說他識字不多，看不懂那些古文，拜托我研究出來，造福世人繼續幫他行善積德。據說秘方能起死回生。我研究了幾年，內容都是古體字書寫，晦澀難懂，終究一無所獲。回城後我苦心探索，四處求教，才有點明白。收集了幾年草藥，去年我練就了一小批藥丸。我自己先吃了幾天，發覺沒什麽危險。就試著給病人服用，效果很好，許多病立竿見影，尤其是各種虧虛病症，立即就能恢複健康，身體強壯如少年。”
“這次無雙怎麽例外？”石天宇有點不相信他的話。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關鍵。”王老伯舉手示意石天宇不要急躁：“最近發現藥丸對不同血型效果大不相同，似乎這就是秘方的關鍵所在。”
“這樣你就拿別人做實驗。”石天宇有點氣憤地說：“把生命當著兒戲。”
“我也不知會這樣。”王老伯有點內疚，他從抽屜中取出一本小冊子和一張羊皮紙，可能就是那個秘方。推到石天宇麵前誠懇地說道：“我已經有點力不從心，這就交給你吧，算我陪個不是，救你兄弟趙無雙或許有用。”
石天宇不由得一愣：“這麽貴重的東西你就這樣輕易給我，我們可是初次見麵？”
“我早就知道你醫德很好，又有天賦，這些東西在你那或許能發揮光大，而我要發揮早該發揮了。”老人露出欣慰的笑。
“你怎麽知道我的情況？”
“肖雨軒告訴我的。”
“肖玥的父親。”石天宇驚訝地說：“你怎麽認識他？”
“我經常找他請教那些疑難古字，聽說你一到揚州就住他家。”
其實王老伯有點私心，他相信石天宇能更好使用秘方，他了解喜好醫學的心，石天宇會忍不住用自己試驗的，就如自己最先服用練出來的丹藥。真如許多癡迷的科學家一樣，隻要能發掘未知的世界，自己的得失毫不在意。這也是他交出秘方的原因。
石天宇收好小冊子和羊皮紙，想了想：“你那丹藥是完全照方煉的嗎？”
“有點不同。”石天宇一提醒，王老伯突然想了起來：“有兩味藥沒有收集到，練出來的丹藥沒有什麽不妥我就沒在意。”
“哪兩味？”石天宇問。
“天山雪蓮和龍甲。”
石天宇不由得搖搖頭，這兩樣傳說中的藥物老頭要能收集到才是奇怪的很。他又向王老伯討要許多丹藥，王老伯爽快地幾乎全部給了他。
石天宇急著告辭，老人說喝杯茶再走，難得來一次，盛情難卻，石天宇正好有點口渴。老人難得遇到知音，嘮叨不停。
“你研究這些有別人知道嗎？”石天宇好奇地問。
“沒有。”老人笑著說：“要是公布出去，不知多少人要打秘方的主意，不要說練武之人夢寐以求，就是延年益壽，抵抗疾病這一點稍加開發也會財源滾滾。”王老伯說的不錯，中藥保健越來越得到全世界的關注，不過他一生研究探索丹藥，名利動不了心。
“那你得當心，別讓人把秘方套去。”石天宇邊說邊告退。拉開門，小蓮站在門外。
“你什麽時候到的？”石天宇問：“怎麽不進去？”
“我剛到。”小蓮回答道：“燕菲菲和劉昊等的著急，讓我來找你回去。趙無雙好像一直沒醒。”
趙無雙還是老樣子，石天宇對肖玥說明昨天趙無雙吃的藥有點問題。但沒說是誰煉的丹藥。
“這種藥丸差兩味中藥。”石天宇說道：“其中有一味是天山雪蓮，傳說是解毒神藥。”
“我們是不是要上天山。”劉昊在一旁問。
“去了能怎樣。”石天宇搖頭到：“你們誰見過天山雪蓮，天山綿延百裏，找一味草藥恐怕不亞於大海撈針。”
眾人愁腸滿腹，龍倩倩眼中一亮，悄悄退了出去。
龍老爺爺把一個古色古香的錦盒交給龍倩倩。
“你確定把他給趙無雙？”龍爺爺慎重地問。龍倩倩用力點頭。
“這可是我當年七上天山用命換來的。”老人愛憐地望著孫女，從小到大，最近幾天她才顯露出少女的活潑可愛，偏偏趙無雙又得怪病，這孩子命難道就這麽苦。
龍倩倩沒有停留，滿心歡喜地抱著錦盒跑出門去，龍爺爺笑著搖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
打開龍倩倩抱來的錦盒，一陣清香飄滿房間。一朵鮮紅的花躺在盒裏。已經幹枯。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山雪蓮？”劉昊一臉驚歎地問：“這麽不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