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絕色少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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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第一場雪來得十分突然，轉眼間已是一片雪白。石天宇惦記著地下古墓的事，匆匆告辭，不顧溫柔的百般挽留，冒雪回到肖家小院。
肖春雪和肖玥正在雪地裏拍照，見石天宇進來，肖春雪立即拉著他和肖玥並肩站古銀杏樹下。快門連閃，留下幾張照片。
“姐，我看你們站在一起，挺般配。”肖春雪一邊擺弄相機一邊說：“一個清雅秀麗。一個英俊挺拔，好像天生一對。”
“閉上你的嘴。”肖玥一向冷清的臉上居然露出笑容：“你要是再亂說，下次犯錯別指望我做擋箭牌。”肖春雪做了個調皮的鬼臉。房間內電話鈴響起，她急忙跑進去。
“你知道這小屋的來曆嗎？”石天宇指著自己居住的小房子問肖玥：“好像聽你說過原來是一個兩層小塔。”
“我也不大清楚，據說是個古物，比這個院子還要老得很多。”肖玥撣了撣身上的雪花，奇怪地問石天宇：“你打聽這小屋幹什麽？”
“隨便問問，一時好奇罷了。”石天宇含糊回答，他隱隱覺得這小屋和古墓以及水晶棺材裏的少女有著許多關連。當然事情過於驚世駭俗，暫且不敢告訴別人。
肖玥聽說沒什麽要緊，隨口說：“有空到文物檔案管理處，我幫你問問。”
石天宇欣喜地抓住肖玥的手，急切地說：“我們現在就去。”
肖玥狐疑地望了石天宇一眼：“好吧，今天正好沒什麽大事。”說完搖了搖被石天宇攥著的手。石天宇連忙鬆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雪小了許多，石天宇和肖玥沒有打的，沿著街道輕鬆地邊走邊聊。
“肖玥，聽說醫學上有過人死去多年又複活的事例。是不是真的。”石天宇腦中始終縈繞著古墓中的少女，話題自然轉了過去。換了別人，絕對不會想起救活一個死了千年的人，說出去誰都會認定石天宇是個幻想型的精神病人。但石天宇是個奇特的醫生，隻要病人有一點渺茫的生機，他也絕不放棄。
提起醫學問題，肖玥立即興奮起來：“你說的是外國的病例，一個人掉進喜馬拉雅山的冰穀，多年後被發現，因為是瞬間冰凍，身體組織保存完好，經過搶救竟然活了過來，不過沒活多久，全身功能衰竭而死。”
“怎麽搶救？”石天宇問細節，不管能活多久，隻要能活過來就行。他暗中為水晶棺中少女祈禱。
“其實並不複雜。”肖玥分析著說：“恢複體溫很容易，關鍵是恢複心髒跳動，人體象機器，隻要心髒這個馬達啟動，一切就會正常運轉。”
“好像是用電擊。”石天宇知道心髒起搏的常識，但他對西醫不是太了解。
“不錯。”肖玥肯定地說：“強電流通過心髒能恢複它的功能。”
“電警棍可不可以？”
“你也太異想天開了。”肖玥笑著說：“萬不得已，倒是可以一試。”
文物檔案管理處在一個偏僻的小巷裏，這種越來越被時髦的現代人忘記的機構，也隻適合在拐角裏呆著。可能是下雪天又逢節假日，人很多。肖玥的父親肖雨軒也在，正低聲和一群人交談。石天宇忽然想起古墓中那本無字的書，不知和**中的少女有沒有關係。
石天宇拿出臨摹的幾個字，小心把紙鋪在桌上，小聲對肖雨軒說：“肖伯伯，您看看這是什麽字？”
肖雨軒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瞄了一眼，立即被吸引過來，神情專注，換著角度反複觀看，另外幾人也湊過來，一同研究。好一會兒，沒有人出聲。肖玥有點不耐煩，到一排排書架中尋找關於小屋的線索。
肖雨軒幾人顯然不認識那幾個字，甚至有人說不是字，隻是隨手塗鴉的東西。其中一人直起腰，向後麵喊了兩聲：“魯教授，魯教授！”一個神態儒雅，頭發花白的老者從一排書架後轉過來。他是管理處的唯一員工，不知何年何月就一直在這裏，他知識淵博，大家有疑難都喜歡請教他。
魯教授眼中亮光一閃，神情微微一震，旋即恢複平靜，問肖雨軒：“這字是誰拿來的。”
“是我。”石天宇在一邊應了一聲。
魯教授仔細打量石天宇幾眼：“你是從哪得來的，是不是一本書的封麵。”語氣微微有點激動。
“好像是。”石天宇看出那本書必定大有來頭，說話模棱兩可。他生性淳樸，但也知道遇事隻說三分話。
“什麽叫好像是。”魯教授扶著桌麵的手微微顫抖：“那本書是不是沒有字？”眾人感到奇怪，一本沒有字的書用得著如此激動嗎。唯有石天宇知道其中大有文章。他心念一轉，一臉誠懇地說：“那本書原來藏在大明寺，被一夥盜賊偷走，不知怎麽盜賊的船在江中沉沒，撈出來的時候，隻剩一張破爛的封麵，一個刑警朋友把字臨摹下來。”
石天宇知道撒謊不能太簡單，既然書大有來曆，要是說撿來的，鬼也不會相信。大明寺劫案天下皆知，戴上這個帽子，話就可信得多。
“這怎麽可能，我明明算出最近奇書要出現，沒想到轉眼就毀了。”魯教授滿臉惋惜之情：“可能是天意吧。”
“這到底是什麽字？”石天宇提出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魯教授失望地歎息一聲：“這幾個字是秦始皇統一文字之前的字型。後世在一本奇書的封麵上留了下來。這本書傳說是天下智慧的結晶。”
“這四個字也是千百年來智者們苦苦思索的問題：問－－－道－－－－於－－－－天。”說完魯教授步履蹣跚地離開，似乎更加蒼老。
肖玥在一邊招手示意，她終於在一本古籍的角落裏找到有點相似的記載：古運河畔，有八角玲瓏塔一座，建於南宋，供奉嶽飛後人嶽雷。
八角玲瓏塔，嶽雷、無字的書，好像和古墓中沉睡的少女毫無關係。傍晚，石天宇趕到刑警隊，向上官義借一根警棍，打算今晚再探地下古墓。
路過古玩市場，見燕菲菲坐在櫃台前呆呆發愣，石天宇輕輕走過去，從懷裏掏出一對玉鐲，放到櫃台上，高聲說：“老板，幫我看看玉鐲值多少錢。”
燕菲菲一驚，抬頭見是石天宇，莞爾一笑：“石天宇，你怎麽想起到這來玩。”
“我路過，最近得到這幅玉鐲，留著也沒用，記得你挺喜歡玉石，送給你好了。”
“那我就謝謝啦。”燕菲菲溫柔地笑著，順手拿起玉鐲觀看，突然她臉色劇變，啪的一聲把玉鐲仍在櫃台上，兩隻玉鐲碰撞，發出一陣奇怪地響聲，
燕菲菲眼中露出驚駭的光芒，聲音顫抖：“天宇，這玉鐲你是從哪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