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淡淡一笑後,重新將藍色的手術口罩帶上,回了手術室。

蘇雲璟背靠著外麵的牆壁站著,卻是心神不寧,莫厲衍馬上就要來這裏了,如果看到了溫暖, 他會是什麽表情,歉疚自責,亦或是欣喜若狂?

應該是後者吧,蘇雲璟想,畢竟他們深愛過,當時得知溫暖去世的消息時,他那麽悲傷難過,他用懲罰的方式將他們兩個都囚禁在婚姻的牢籠裏,是為了懲罰她,也是為了懲罰他自己。

但是現在溫暖回來了,他到底又該如何選擇。

事實上,等手術結束的時候,莫厲衍都沒有到,按照莫厲衍的性格,應該是又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但是蘇雲璟卻鬆了一口氣。

手術室厚重的大門自動開啟,參與手術的醫生魚貫而出,溫暖站在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中間,還是十分搶眼,因為她瘦削高挑的身材讓人很難忽略,她跟手術醫生交談了幾句,隨便朝蘇雲璟走來,素白的手指摘下藍色的手術口窄,隨手脫了白大褂交給後麵的護士,衝著蘇雲璟笑道:“如你所願,手術很成功,你父親恐怕還要生不如死的苟活一段時間。”

蘇雲璟緊繃的身體,慢慢鬆懈,隨後平靜的衝著她點了點頭:“謝謝你,溫醫生。”

“不客氣,這是我們醫生的職責。”溫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打量著蘇雲璟在白熾的燈光下格外沉靜姣美的麵容, 越發好奇,她當真是如表麵看起來那般,對自己的出現一點也不驚訝嗎,“衍呢,怎麽這麽久了也不見他來醫院,我真的很想見他一麵呢。”

蘇雲璟的嗓子眼有些發幹,看著溫暖纖纖玉指將額前的發撥到自己腦後,親昵又旁若無人的喚著莫厲衍的名字,指尖微微一顫,淡淡應了一聲:“那你在這裏等一會兒吧,他稍後應該會過來的。”

她轉身欲離去, 溫暖卻突然出手, 擋住了她的去路, 漂亮白皙的臉上閃著嫉恨的狠戾之色,手腕的力道極大,幾乎捏斷蘇雲璟的手骨。

“你幹什麽,放開我。”蘇雲璟的臉上閃過痛苦之色,用力掙紮了幾下,然後溫暖突然就鬆了手,好像剛才的一切,不曾發生過。

她笑看著蘇雲璟慘白的臉色:“痛嗎,我告訴你,我的痛比你剛才受的痛百倍,萬倍,從現在開始,我就要一點一滴的向你討回來!”

這樣的溫暖,似乎帶著喪心病狂的令人膽寒之色,蘇雲璟雖心境,但依舊不顯山不露水:“好啊,我等著呢,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溫暖轉身走了。

付明義的手術雖然是成功,可畢竟傷得重,還是進了ICU,需要闖過很多關,其實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看著滿身都包著紗布的這個男人,如今麵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蘇雲璟想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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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厲衍處理完了家門口的事情,本來是要直接去醫院找蘇雲璟的。

但是喬律的人卻通知她,付倩如跑了,當然她那樣的笨女人,是跑也跑不遠的,很快就被抓住了,莫厲衍驅車過去看。

章寧寧和付倩如被關在一間很小的猶如狗屋一樣的籠子裏,付倩如身上的衣服在掙紮中被撕破了,露出雪白的酥胸和大腿,被無數男人虎視眈眈的盯著。

臉上和身上都有不少的傷,但卻是不服氣的叫嚷著:“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把我們抓到這裏來幹什麽,放開我。”

“把你們抓來,當然是有些事情的,沒想到付小姐還這麽有個性。”喬律的身影,緩緩在章寧寧和付倩如麵前出現。

章寧寧還在月子裏,但是力氣絲毫不弱,撿起地上的鞋子就朝喬律臉上扔過去。

可惜,喬律溫和的笑了:“敢動我的臉的,你還是第一個,不過很可惜,你們不知道,這隻是我的投影而已,既然來了這裏,我勸你們還是省省力氣,多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吧。”

“你是誰,到底想幹什麽。”

“嗬嗬,想幹什麽,我說了可不算,給你們看個老朋友。”喬律拍拍手,原本的黑暗處,突然亮起了燈光,章寧寧和付倩如看到原本在自己麵前的黑色幕布突然被緩緩打開,隻見一個斷手斷腳的男人匍匐在地上,身上血漬斑斑,嘴巴咕嚕嚕的響著,看到章寧寧他們後,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突然亮了亮,緊挨著,發出咿咿呀呀的那種聲音,付倩如突然驚恐的尖叫起來,叫聲震天,哭著對章寧寧喊道:“媽,這個人舌頭沒了,媽——”

章寧寧自然也看到了,雖然沒有像付倩如那樣失態,但也驚恐的臉色都變了,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 正是當時她找的綁架蘇雲璟和莫子諾的人——張久。

論誰見了這個模樣,都要害怕的,更何況這個人還用那麽怨毒的眼神看著他們。

喬律無比歡愉的欣賞著這一幕,頎長的身軀陷在寬闊的老板椅內,衝著章寧寧和付倩如笑道:“怎麽樣,感覺如何,要不要也試一試。”

付倩如嚇得暈了過去,章寧寧臉色黑的難看:“是莫厲衍叫你來的?他想幹什麽,不妨痛快一些。”

“有誌氣。”喬律衝著章寧寧比了個大拇指,然後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她問你呢,你怎麽說。”

鏡頭一轉,轉在了莫厲衍的臉上, 他冷峻的線條猶如刀刻一般,鬼斧神工,側麵的下頜線條與脖子崩成了一條直線,他盯著章寧寧,淡淡開口:“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情,付明義玩火自焚,你以後都別指望了。”

“什麽?你說明義玩火自焚?”

章寧寧突然激動的掙紮起來, 奈何手上腳上都被上了鎖鏈,根本就掙脫不開,一掙紮,更有被勒緊的疼痛。

“莫厲衍,你到底想怎麽樣,莫厲衍!”章寧寧發瘋一般的怒吼,在莫厲衍看來, 卻顯得那樣可笑,她們現在的命,在莫厲衍和喬律眼裏,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喬律的眼中更是湧現出興奮的光芒,好像躍躍欲試,莫厲衍聽著章寧寧的叫囂,淡淡一揮手,喬律便切斷了與底下的視頻,屋內頓時恢複了安靜。

“接下來要怎麽做。”喬律問莫厲衍。

莫厲衍反觀他:“你心裏明明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還要問我。”

“當然是要問你的,這兩個是動你老婆和兒子的人,跟我又沒有什麽關係,我怎麽知道要做到什麽地步才能解你心頭隻恨呢。”

“那你應該知道,動了我東西的,會是什麽下場。”這就是章寧寧母女兩的下場。

“明白。”喬律點頭,又是一臉玩世不恭的模樣,“那個付明義真的玩火自焚了?”

“恩。”

“死了嗎。”

“去醫院了,應該死不了,但恐怕也不能再興風作浪了。”莫厲衍淡淡說著。

“那就好啊。”喬律手上端著紅酒杯,嘴裏哼著小曲,一臉怡然自得的模樣,“很久沒有感覺這麽暢快淋漓的舒服過了,在這裏我的身子骨都要生鏽了。”

莫厲衍沒出聲,隻淡淡飲了一口紅酒,這時候,外麵響起了敲門聲,喬律蹙眉,喊了聲進來,立刻,就有一個人進來,到喬律耳邊說了幾句,說完後, 喬律挑了挑眉,揮了揮手,那人又出去了。

喬律則滿眼興味的看著莫厲衍,嘴角勾著嗜血又邪性的笑容:“你知道外麵誰來了嗎。”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那你就在這裏等著,我下去會會。”

喬律開的這間酒吧規模不大,但是是在這條路的最好地段上麵,旁邊還有幾家早期的規模比較大的酒吧,但偏偏就屬喬律這邊的生意最好,每到晚上,都是門庭若市,熱鬧非凡,但他能一直相安無事的開到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喬律這人不好惹,也不好動。

“秦爺,今天這是什麽風啊,把您老都給吹來了,有失遠迎, 還望恕罪,還望恕罪。”喬律穿著白襯衣黑西褲下樓,伸手與剛剛走進店門的一個中年男人握手,臉上是熱絡的笑意。

每一片勢力背後,總有一個掌控者。

喬律微笑看著麵前的男人:“秦爺,來來來,這是我們店裏最好的酒,您嚐嚐。”

秦爺,全名秦五,人稱秦爺,就是這地塊上麵響當當的大人物,喬律如果識相,要想繼續在這裏混下去,就該懂規矩,知道該怎麽做。

“喬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對於你的名頭,我也是聽過的。”

“秦爺你可真是說笑了,您是這裏響當當的大人物,我喬律算怎麽回事啊,怎麽能跟您相提並論的。”

“我沒有說你可以跟我相提並論,我隻說我也知道你。”秦爺背靠著沙發,一手搭在沙發邊緣,一手端著茶杯,冷冷看看了喬律一眼。

喬律連連點頭:“秦爺您說的是,那今天您過來,不知道有何貴幹呢。”

“我今天過來,隻有一件事情。”

“您說,您說,要是能給你解決的,我一定讓你滿意。”

秦爺點點頭,大約 覺得完喬律的態度不錯,直接道:“我知道你這兩天抓了兩個人,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把他們給放了。”

喬律麵上帶笑,漆黑深邃的眼眸深處藏著幾不可見的情緒:“秦爺,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呢,什麽抓人,我沒抓人啊。”

“喬律,明人不說暗話難道還要我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嗎。”

“秦爺,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看我這是小本買賣,您看了還得給我一條活路才好啊。”

“那你就識相點,別再跟我過不去,給你一天時間,把人給我放了,要不然,我就跟你不客氣了。”估計是沒想到喬律還是個油鹽不進的刺兒頭,秦爺氣哼哼的走了。

喬律嘴角帶著笑,上了樓,樓上,莫厲衍端著紅酒杯站在窗邊,顯然也是把剛才的一切看清楚了。

喬律臉上的笑容隨即隱沒,他看著莫厲衍:“你怎麽看。”

莫厲衍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放消息出去的,這個人……我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個能耐。”

“你說沈卓然?”喬律目露驚訝,但也想不出其他的答案來。

莫厲衍將酒杯放在桌上,哼笑了一聲:“你的情報,好像不夠全麵。”

喬律蹙眉:“那還真是我小瞧了沈卓然了,情報不可能出問題,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藏得比我想的深,但現在,章寧寧她們在我們手上,他倒是忍不住了。”

秦爺雖然是地頭蛇,但喬律是完全不放在眼裏的,而他們的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隱藏著,不過喬律仍是不怕,隻是興奮:“好久沒遇上這麽有趣的事情了,你說是不是,這可真是讓人十分期待啊,我現在真的很想看看,這個沈卓然到底有多少能耐,希望是個驚喜。”

“我先去醫院了。”

“好吧,你喝了酒,我叫人送你過去。”

莫厲衍沒意見,等他來到醫院的時候,付明義已經被送到加護病房,蘇雲璟一個人坐在外麵,看起來背影單薄又寂寥。

莫厲衍皺了皺眉頭, 上前,蘇雲璟隻覺得肩頭一沉,回頭,是一件還帶著他體溫的外套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來了。”蘇雲璟站起來,“事情都解決了嗎。”

“恩,可以了,既然手術已經結束了,那就跟我回去吧,反正你繼續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

蘇雲璟點點頭, 跟著莫厲衍朝醫院門口走去,一路與醫生迎麵而過時,她都會想,如果這個時候撞上溫暖,莫厲衍會是什麽表情,但是她預想的並沒有發生。

溫暖好像也不急於一時出現在莫厲衍麵前,蘇雲璟急促話到嘴邊,還是搖了搖頭,咽了下去。

莫厲衍腳步一頓,因為蘇雲璟心不在焉的,直接就撞在了他的背上,她回頭看著他:“在想什麽。”

“沒什麽,隻是肚子有點餓了,頭好像有點暈。”

莫厲衍似乎有些緊張:“真的沒事?”

“真的,去吃點東西就好了。”

“那上車吧,我帶你去吃東西。”他溫柔的幫她拉開副駕駛的位置,讓她坐進去之後,自己再繞到一邊的駕駛位上去。

看著他挺拔的身影在自己麵前走過,蘇雲璟突然惶恐的發現,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他最近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如果有一天,莫厲衍不在了,那她該怎麽辦才好呢。

她很努力的吃了些下去,莫厲衍卻始終覺得太少,不停的往她碗裏夾菜,蘇雲璟搖了搖頭:“夠了,我真的吃飽了,別再給我了,你也吃點吧。”

莫厲衍隨便吃了兩口,蘇雲璟卻慢悠悠開口:“章寧寧她們,是不是在你手上?”

莫厲衍手掌微頓,眼神深深落在蘇雲璟的身上,望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珠,也就沒有費心編織謊言:“是又如何,你打算替她們求情?”

蘇雲璟聞言,隻是搖了搖頭:“沒有,你想多了,我就是確認一下而已。無論你想怎麽做,我都沒有意見。”

這點,莫厲衍還是很滿意的,他最討厭女人假惺惺的善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話其實一點都沒錯的,看來蘇雲璟還是能分清狀況的。

他點頭:“這件事情你別管了,管好肚子裏的孩子就行。”

“你很在意肚子裏的孩子嗎。”蘇雲璟看著他俊朗烏黑的眉目,輕輕問道。

莫厲衍的眉頭微微皺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不在意。”

“我當然在意。”

“那你還問這個幹什麽,多吃點。 ”

好吧,蘇雲璟默默咀嚼著他夾過來的菜,也就不再開口了,問這種到底是因為孩子在乎她,還是因為單純的在乎她這種愚蠢的問題,有什麽意義呢。

最關鍵的是她現在是莫太太, 她肚子裏懷著莫厲衍的孩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愛也好,恨也好,做人,永遠不可能兼顧所有。

過去的她,沒有能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處置她的孩子,而毫無還手之力,現在, 她決不允許這些人奪走她孩子的幸福。

就是溫暖,也不行。

這一刻,蘇雲璟看著莫厲衍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莫厲衍總覺得今天的蘇雲璟格外的奇怪,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倒是很快,喬律的電話就過來了。

“怎麽了。”

“對了,我剛才忘了告訴你,我老頭過兩天要回國,辦六十大壽,你記得帶你女人兒子一起過來參加。”

“嗯?喬伯伯要回來?”

“是啊,請柬我已經叫人給你送到莫宅去了,記得去拿,時間地點都在上麵,就這樣。”

莫厲衍回到家裏,傭人果然就拿了請柬上來,他有一份,莫震霆也有一份。

說起喬律的父親,或許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了,但是二十年前,喬懷庭這個名字,卻有過令人聞風喪膽的光輝歲月。從一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到成為萬人敬仰的黑道大佬,喬律父親的這一生也算是一部傳奇史。

不過在他壯年的時候,他就突然宣布金盆洗手,帶著妻兒,出了國,從此之後,這裏就沒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了。

現在他回來了,很多麵子,自然是要給的。

不過莫震霆如今身體不適,老太太在家照顧他,就派了莫弘淵代表自己,帶了賀禮來。

莫厲衍則是帶著莫子諾和蘇雲璟,與他們兵分兩路而來。

蘇雲璟穿著黑色的絲質晚禮服,恰到好處的修身剪裁,巧妙的遮掩了她微微凸起的肚子,因為手腳纖細的緣故,從背後看,完全看不出懷有身孕的模樣,依然是那樣的婀娜多姿。

加上身邊莫厲衍希臘雕塑般的臉英挺不凡,雖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卻足夠讓女人為之著迷。

俊男美女的組合,總是格外養眼。

如今的蘇雲璟,早已不是過去一無所有的蘇雲璟,她的身後, 有一個林默辰掌舵的雖然還不能算是如日中天但前景非常不錯的蘇氏集團作為支撐,已經沒有人敢小瞧了。

莫子諾今天則是十分紳士又體貼的站在蘇雲璟身邊,像個小騎士,以防來往的人將她撞倒。

蘇雲璟被看的不好意思,但站在莫厲衍的身邊,她知道,必須拿出沉穩自若的氣勢來,方可陪襯。黑色是最為高貴神秘的顏色,足以支撐她今天的氣場。

喬律穿著白西裝,紅光滿麵的接待客人,見莫厲衍來了,還是客氣了幾句:“招待不周,隨意隨意。”

“喬叔叔,你今天很帥啊。”莫子諾恭維道,喬律整了整脖子上麵的黑色蝴蝶結,眼神充滿讚賞之意:“子諾,你的眼光相當好,怎麽樣,腿腳好利索沒有。”

“當然好了,我是誰啊,這麽長時間了怎麽可能還沒好。”

“那就好,好了,你們隨便吧, 我去招呼其他人了。”

喬律走後,又有些人上來與莫厲衍打招呼,蘇雲璟十分體貼的衝他笑了笑,帶著莫子諾去一邊吃東西,然後看著這華麗的衣香鬢影的場景。

莫厲衍隨後跟人上了樓,去見顧懷庭去了。

莫子諾吃了些東西後,覺得還不錯,與蘇雲璟說這話,這時候,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她抬起頭, 拿著叉子的指尖突然犯冷。

淡粉色的絲質小禮裙及膝,纖細雪白的小腿搭配銀色鑲嵌著碎鑽的細高跟鞋,與頭頂的水晶燈交相輝映。

栗色的長發做成大波浪的造型,此時此刻的溫暖,錦衣鮮亮,嘴角勾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顧盼生姿,美豔不可方物。

溫暖這張臉,曾經也是上過各大報紙的,隻不過時隔這大半年,早已被人遺忘了罷了。

可是蘇雲璟卻忘不了,站在門口的喬律自然也是忘不了的。

隻是莫厲衍還在樓上,沒有現身。

喬律皺起了眉頭, 也看著帶她過來的男人——沈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