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看得出來,秦雯麗一直讓著也敬著他這個弟弟,但畢竟他們是姐弟。

而她,隻不過是一個剛剛認識一天的外人,如果沒有那兩個因契約而存在的紅本本,他們之間毫無關係。

“我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比起動手,我更喜歡看到對方某一天來求我。”秦正南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我希望你不要吃虧,那樣別人會以為我秦正南娶了一個包子老婆!”

“哦。”她撇撇嘴,不就是怕她這個名義妻子丟他的人唄?

秦正南瞧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似是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幾天在家好好療傷,我要出去幾天。希望等我回來,你臉上和心上的傷口,都能痊愈,一心一意地做我秦正南的妻子!”

“你要去哪?”肖暖有點意外,扭頭問他。

意外之餘,不由地喜上心頭,他走了,她不是可以放假了?既不用伺候他了,也不用尷尬麵對他了?

“我很興奮?就這麽不喜歡跟我在一起,還是害怕?”秦正南犀利的眸子盯著她臉上那來不及掩飾掉的悅色,蹙眉不高興地問。

“我興奮了嗎?沒有啊!我是在關心你去哪,萬一別人問起來我老公去哪了,我也不好說不知道對吧!”肖暖矢口否認,嘿嘿衝他笑道。

秦正南也不繼續戳穿她,收回目光,淡淡地說,“去日本簽個合同,本來是帶你一起去的,但行程比較緊,多帶個女人麻煩,所以你就在家休息幾天,等我回來,我們去度蜜月。”

肖暖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眼神裏有不服氣,也有詫異。

不服氣自然是他那句“帶個女人麻煩”,可“度蜜月”三個字似乎更具震懾。

“我們,還要去度蜜月嗎?不用了吧,反正是假夫妻!”她幹笑一下,建議道。

跟一個不愛的男人結婚已經是她迫不得已之下的最大膽行為了,去度蜜月,這種事跟愛人做是蜜月,跟假愛人……那應該叫罪月好啵?

“秦太太,我有必要強調一遍,我們是合法夫妻,不存在什麽假偽。不想度蜜月也行,一年婚期往後延長三年。二選一,你自選一個。”秦正南衝她挑了挑眉,說得格外雲淡風輕。

“你......”她氣惱地皺了皺眉鼻子,可最終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氣呼呼地轉過了身子。

她想說的是,你們秦家人都喜歡定這些無聊的不平等條約嗎?

算了,跟他一個殘疾人不計較!度蜜月度就度唄,就當散心去了!

秦正南瞧了一眼那邊忍聲吞氣的女人,嘴角不由勾起一道淡淡的弧度,意味不明。

秦正南說走就走,當天下午就和姚準出發了。在別墅門口上了車之後,瞧著迫不及待向他揮手作別的肖暖,他蹙眉不悅地問,“就這樣對老公說再見的?”

肖暖忙放下已經搖晃得發酸的手,“那怎麽說?拜拜?sayounala?”

秦正南滿額黑線,抬手指著自己的臉,用肢體語言告訴她,你說呢?

肖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小臉上立刻浮起兩抹紅暈。瞧了一眼周圍夾道相送的傭人們,垂眸糾結地咬了咬牙,走過去,閉上眼,準備把腦袋探過去,象征性地親一下他的臉。

秦正南突然轉身,雙手捧住她的臉,毫不猶豫地吻住了她的唇。

糯軟的唇帶著淡淡的薄荷清香席卷而來,肖暖驀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和自己零距離貼著的,男人那清亮亮深邃的眸子,正含著笑意看著她,笑裏蘊著濃濃的興味和得逞之後的得意。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抬手正要推開他,他卻及時放開了她,將她推開到距車門的安全距離,笑的那叫個麵若出風,“再見,老婆!”

待肖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囂張的黑色賓利已經駛出很遠一段距離。餘光瞥到身邊的幾個傭人在低頭偷笑,她忙抬手捂住發燙的小臉,奔回了房間。

當天下午,肖暖一個人躲在臥室看婚禮當天的片子,最後截取了幾個鏡頭,讓季妍幫她洗了幾張照片出來。

照片裏,都是她和秦正南的合照,卻都是上半身,她蹲在他身邊,完全看不出來新郎是坐在輪椅上的。

看著照片,她滿意地牽了牽唇,眸子彎得像月牙一樣,伏下身在照片背後寫下一行字:“爸媽,這就是你們的女婿,帥吧?等過一段時間,我就帶他回家去看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