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選擇
小孩子？
晏楚衍被薑阮這句話給逗笑了。
薑阮睜大了眼睛，她看著忽然淺笑的晏楚衍。薑阮愣住了。晏楚衍這人平常總是嚴肅、冷漠著一張臉，他很少笑的。
今天，薑阮難得見晏楚衍笑了很多次。雖然非常不想承認晏楚衍笑起來，好像還真的是挺好看的哈？不過，好不好看關她鳥事？
“小孩子？薑阮你跟我說這話的時候，你不覺得你也是小孩子嗎？”
薑阮皺了皺眉頭，不服氣道：“我不覺得，我倒是覺得你是小孩子。”
“行了。我們不在這個問題上吵了。”晏楚衍打斷了薑阮的話語，他瞥了薑阮的肚子一眼說：“如今你又是我孩子的媽媽了。我不管你心裏麵是怎麽想的，我都堅持和你複婚。”
晏楚衍自作主張下定的決定讓薑阮心裏麵覺得很不舒服。她皺了皺眉頭：“你這是不尊重我！”
晏楚衍看著薑阮倔強的小臉，他沒有說話。不管尊重不尊重，哪怕是采取強硬的手段，他都想把薑阮留在他的身邊。
“晏楚衍……”薑阮的眼睛黯了些，她將身子往後挪動了幾下，與晏楚衍之間有了一點距離：“你這樣做會讓我感到不開心的，你知道嗎？”
晏楚衍抿了抿唇，“哪怕你不開心，我都不想失去你。阿阮，我太太的位置需要你來坐著，我並不希望這個位置是空的。”
薑阮覺得自己的心很失落。“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我怎麽會不在乎你呢？”他要不在乎她，他就不會強硬把她捆綁在他的身邊了。
薑阮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你若是在乎我，又為什麽不管我開心不開心？硬要把我和你捆綁在一起呢？真在乎我，不應該為我的心情考慮嗎？”
薑阮的話讓晏楚衍的心傷了一下：“阿阮……我是因為愛你才……”
“別道德綁架。”薑阮不領情，“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你說愛我，我不一定能感受你的心情。你懂嗎？”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很微妙。有時候距離很近，一個眼神就可以感受到對方在想什麽。有時候距離又很遠，就像她現在和晏楚衍一樣……明明，他們靠得很近，可卻感覺心已經再遠離了。
“……晏楚衍。”薑阮看著晏楚衍認真地說：“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要麽，放棄權利和我在一起。要麽，我們不複婚，各走各路，橋歸橋路歸路。你追逐你的權利，我過我的普通人生活互相不打擾。”她現在已經厭倦了紛爭，隻想過不招惹是非的日子。
“難道，就不不可以兩個都選擇嗎？”晏楚衍皺了皺眉頭，他並沒有想到。上次姚鎮烈過來看薑阮後，真的讓他那個臭嘴巴給說中了。他的老婆，真的會因為權利和愛情讓他二選一。
薑阮。他是不想要放棄的。因為他愛她。
但是……權利，他已經堅持了那麽多年了。讓他放手？這很難。
更何況，今天太爺爺的話，都沒能夠讓他放手。薑阮雖然是他心裏麵很重要的人，可權利在他的心裏麵也是有一份重量的。
晏楚衍對權利執著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讓他說放下就放下？
愛情、權利。對於這兩者，無論是割舍哪一個，都會讓晏楚衍覺得難受。“難道，就沒有別的選擇嗎？”
“你還能想到什麽更好的選擇嗎？”薑阮看著他。
“比如……”晏楚衍看著薑阮。“阿阮，你退讓一步怎麽樣？”
晏楚衍的這句話，讓薑阮的心感到微痛了一下。她苦澀一笑，清亮的眼睛看著晏楚衍說：“我這輩子，對你就這一個任性的條件。我不能夠退讓的，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麽也隻能這樣了。”薑阮不想退讓，她已經下定這個決定了。那麽，哪怕她這輩子都跟晏楚衍無緣在一起了，她也不想要退讓。
病房內，再一次陷入到了靜默中。
薑阮的眸子黯了黯，她在等。她在等晏楚衍的回答。她知道權利在晏楚衍的心裏麵是有一份重量的。
可是，在薑阮的心裏麵。權利並不代表一切，權利，買不來平安、買不來幸福、買不來安穩的日子……一切權利所得來的東西。都隻不過是表麵平靜、風光。內部卻亂成一團，各種混亂爭執、任何醜惡的東西都能夠在裏麵看得見。
隻有平凡才是真的。
薑阮正是明白了這個道理，她才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還有孩子。她不能夠再像以前那樣胡來了，所以對於這一點，薑阮不退讓。
半晌，是晏楚衍打破了平靜說。“你現在應該累了。好好休息吧，這個問題等過幾天再說。”晏楚衍的心現在很亂，他想等幾天，看看那個時候薑阮會不會讓步。
薑阮的眼睛裏閃爍過了失望的神色。他還是沒有給她答案……
“阿阮，你先休息吧。”晏楚衍淡淡的說。
薑阮：“……”
“我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我先走了。”說完這句話的晏楚衍，忽然站起身來。他看了薑阮一眼後，目光複雜的轉過身，一步一步地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晏楚衍。”薑阮這個時候忽然開口說話了。
晏楚衍往前邁一步的腳，停頓了一下。
“人不可以那麽貪婪的。”薑阮的睫毛眨動了一下。她淡淡地說：“不然你到最後什麽東西都會沒有的。”
晏楚衍張了張嘴，他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我記得我在那個夢裏，聽到過一句話呢。”薑阮看著沒有回過身來的晏楚衍，眼神閃爍：“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晏楚衍皺了皺眉頭，這句話是姚鎮烈之前和他說的。現在，薑阮居然用同樣的話來和他說了。晏楚衍現在的心裏很複雜。
“你得學會取舍。”
“阿阮……”晏楚衍打斷薑阮的話，他回過身來，目光認真的看著薑阮說。“我並不想放棄你。一點都不想。”
忽然聽晏楚衍那麽說，薑阮愣了愣。
“因為我愛你。”晏楚衍的語氣認真，“因為我愛你超乎了我自己的想象，所以你我是不會放棄的。因為，特別的在乎。”
薑阮的心**漾。晏楚衍的這一席話說完，這回輪到薑阮的心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