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召喚聚會,不好不去。”關艦開了衣櫃換衣服。

我哦了聲,也沒仔細問。結了婚也得有私人空間,這點我絕對不反對。關艦臨走在我臉上親了口:“我會早些回來的。你別玩到太遲,腳還疼著呢,早些睡。”

“好。”我應著,“不許喝酒。否則開車太危險。”

“知道了。”他又親了我一下,才離開。因為何芬芳下了線,群裏的姐妹們也沒興致聊了,各有各的事,也都隨之下線。

我開著電視,自己也不知道是幾時睡著的。清醒過來,旁邊空****的,竟有一種恐懼感蔓延而來,不自覺地挪到一旁尋求安慰。可哪有人?

冰涼涼的位置,關艦還沒回來呢。我從睡夢中回神,覺得心跳有些兒快,從床頭摸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淩晨一點了。關艦這家夥,怎麽就玩忘了時間了?今兒又不是周末!明天還得上班呢!

給他撥了電話,響了半天回應我的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我不禁有些生氣,又打了一遍,仍然無人接聽。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竟然連電話鈴聲都聽不見!

躺下去睡又覺得不安,怕關艦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關艦才打電話回來。我立刻接起,電話那端卻是個陌生女人:“你是文靜吧?你好,我是甄嫻。”

我的大腦裏有短暫的一片空白。甄嫻?她打電話給我做什麽?

“喂?”她又喊了一遍,“是文靜吧?”

我連忙回神過來:“哦,是我。你好。關艦呢?”

“他喝多了。不好意思啊,因為我剛從國外回來,大夥兒太興奮,難免多喝了些。我現在叫個兄弟開車送他回家,一會兒麻煩你出來接應一下。”

我機械性地說:“好的。麻煩你。”掛斷了電話,握著冰冷的電話,連心也是冰冷的,然後跳動的速度又無比之快。我深吸了口氣。原來關艦今晚出去是因為甄嫻啊。

白天林景雲的話和現在的場景聯係起來,經過我的胡思亂想,已經變得十分酸澀,讓我的胸腔漲痛的難受。起來穿了睡袍,忍著腳上的痛走下樓梯。底下黑漆漆一片,房子太大了,竟叫我感到一絲害怕。

我連忙摸索著開了燈,坐到沙發上等著關艦回來。過了大約二十分鍾,外麵響起輪胎打滑的嘎聲,連忙推門走出來。卻見關艦的寶馬車門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穿皮靴的女人扛著關艦走下來。我忙上前接過關艦,見他醉得不省人事,早已睡著的樣子。

他沉沉的體重一下子就壓到我身上,壓得我差點摔倒。甄嫻微笑:“文靜吧?你好,第一次見,真不好意思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喝醉了,晚上麻煩你照看。”

她的話聽起來就讓我不舒服,隻臉上還是帶著客氣微笑:“謝謝你送我回來。照顧他是我做為他妻子的本份,你不用特別交待的。要進來坐坐嗎?”

“不用了,時間已經太遲。下回吧。”

我點了點頭,看她關了寶馬車的車門,和我揮揮手走了出去。我這才看到另外還有一輛悍馬停在外麵。大概是來接她走的吧。我攙著沉重的關艦,忍著腳疼往裏屋走。

好不容易把他弄回了房間,不由怒從中來。不都和他說了讓他不要喝酒嗎,怎麽還喝成這樣!而且還是和甄嫻一起喝的,想起來就讓我冒火!

把他的衣服褲子剝了,再幫他蓋上被子,我已經累得像條狗一樣氣喘籲籲。房間裏隻開了盞桔色的燈光,看起來溫暖怡人。但是燈光有些稍暗。我看著關艦的睡顏,輕聲的歎息了聲兒。

關艦翻了個身子抱住抱枕,嘴裏喃喃地發出聲音,把我像定身了一樣定在原地。

“甄嫻……”

心跳陡然攀升,我吃驚地瞪著他,一刹那五味雜壇,全在胸**發。他醉了酒為什麽喊甄嫻的名字?

我好想把他推醒,可是冰冷的手,停在半空中卻沒有落下去。

忽然有些慌亂,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走向了陽台。

關艦醒來的時候,四處喊著我的名字。我正在刷牙,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我含著滿嘴泡泡:“幹什麽好事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關艦嘿嘿笑兩聲,過來將我擁住:“老婆,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我白他兩眼,“你出去泡妞了是不是?”

“哪有,”他立刻澄清道,“你想到哪裏去了。就是昨晚甄嫻他們一起喝酒,氣氛很好,不知不覺就喝高了。對了,你還不知道甄嫻吧?”

“知道,”我假裝無所謂地說,“你的初戀女友,瘦瘦高高的身材。”

關艦錯愕地看著我:“你怎麽知道?”

“你昨晚說酒話把什麽都招了。”

關艦額頭上於筋爆脹:“啊?我都說什麽了我?”

我望著他:“你害怕你說了什麽?”

“當然了。喝醉酒經常會胡言亂語嘛,萬一那些不屬實的東西你也聽了進去,那我不是冤枉大了?”

“是嗎,”我涼涼地繼續刷牙,“我隻聽說酒後吐真言。”

“屁,那都是胡說的。”

我看著他:“那你昨晚說‘我愛你’也是假的咯?”

“這個當然是真的,”關艦涎著臉擁住我的腰,從鏡子裏和我親密地摩擦著。“老婆,我以後不那樣了,你別生氣哈。”

我拿開他的手:“行了,這有什麽好生氣的。偶爾一兩次我就饒了你,要經常敢醉成這樣回來,你以後就睡這兒。”我指著浴缸,“聽見了沒有?”

“是。”關艦恭恭敬敬地說。

我撲嗤一聲笑了出來:“昨晚醉得那樣,今天能去上班嗎?”

“頭還挺痛的,不過馬上就要過年了,不去不行。”關艦揉揉腦袋,“我洗個澡吧。”

我接著洗臉。鏡子裏的我神情平靜,心內卻不然。但我想,這也不是什麽值得較真的事……我沒有做好不和關艦過下去的打算不是嗎,既然要和他過,就要信任。沒必要為了一個已經成為過去式的人而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