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年二十七,何芬芳從法國飛回來了。一倒完時差立刻聯係我們,於是四人聚會也成了“分髒”聚會。

“LV包包,曉雯的;香奈兒5號,李莉的……”如此雲雲。一直到分髒完畢,曉雯和李莉抱著新買的物什欣喜如狂,我沒什麽特別要買的東西,倒是何芬芳待我甚好,從機場給我帶了個唇膏。

大夥兒追著問她在法國有沒有豔遇,何芬芳說:“還真有!大概他們對東方女子還是有那麽點兒好奇的,所以我們就一起進入了科研探討。”

“什麽科研探討啊?”大夥兒好奇地問。

“就是互相研究彼此的身體啊。”

“……”大家都被雷了。李莉歎著氣說:“真是服了你了,到哪裏都能搭上一腿子。”

“開玩笑的啦,”何芬芳笑道,“我再豪放,也不敢輕易和外國人那什麽什麽呀。而且回國時在飛機上遇到了個男的,我的心華麗麗地動了。”

“真的,”我問道,“那男的是不是長得特別俊?”

“不是,長得挺搓的。”

曉雯驚訝:“那你怎麽會喜歡?你一向都隻喜歡帥哥的。”

“肯定比較有錢吧。”李莉說。

“還行,不算特別有錢,”何芬芳說,“不過我到現在才總算明白,什麽叫人不可貌相。有的人雖然長得很俊,但沒氣場;有的人雖然長得很搓,但卻很有人格魅力。我認識的這男的就非常有魅力,而且是XX公司在我們F市的省份經理。”

“不錯哎,”我看著她,“怎麽不下手?”

“下手了啊,電話搞到手了。不過還是要矜持一些,看他會不會主動聯係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期盼的,”何芬芳林妹妹似的歎了口氣,“你們說我會不會有戲?”

我笑道:“平時不是對自己的魅力絕對肯定嘛,怎麽這會兒竟然質疑起來了。”

李莉也笑:“真遇到在乎的人了,才會這樣緊張而且懷疑自己吧。聽你這麽說著,我都對這位搓相人士感到好奇了。如果他一直不打電話給你,你會主動聯係他嗎?”

“會啊。”何芬芳說,“而且眼下馬上就過年了,會給他發發短信之類。你們趕緊的祝福我吧。”

大夥兒斟上可樂幹杯。李莉中途幹嘔了幾次,我們都拿看外星人的眼神看她。李莉被我們看得頭皮發麻:“幹嗎這樣看著我?”

“你有了?”大夥兒異口同聲地問。

“有個頭,慢性咽炎發作,”李莉幹笑道,“我們至少要到明年才打算要孩子。”

“切,白高興一場,”曉雯說,“你們怎麽都不爭氣一點啊,我這想當幹媽都想瘋了。”

“要孩子自己不會去生一個啊?”

“我又不是聖母,沒男人怎麽生。”曉雯哀怨地歎了口氣,“果然指望你們是靠不住的。我還是自己找個男人閃嫁了,再弄出個娃兒來吧。告訴你們,最近我是馬不停蹄地在相親。大夥兒過年忙工作,我忙嫁人。”

何芬芳笑了起來:“你這情形和以前的文靜是多像啊!現在她脫離苦海了,剩你。”

“您老也還是剩女好嗎,別遇到那個搓男,就真把自己當成準新娘了。”曉雯哼道。

何芬芳翹著嘴:“沒準我也能閃婚呢。”

“閃吧閃吧,”我說,“反正婚姻是場賭注,和一個愛了幾年的人結婚也是賭,和剛認識的人也是賭。”

李莉忽然幽幽地說:“確實是這樣。”

我便問她:“最近好嗎?”

“反正就那樣。”

何芬芳促狹地看著我:“你們倆在藏什麽小秘密呢?還瞞著我們。看李莉這小樣兒,肯定前陣子又和你家阿那達吵架了吧。”

“都過去了,”李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兩個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時候呢?要連架都不吵,那生活也過得太沒趣味了。”

“小吵怡情,大吵傷身啊。”曉雯的目光轉到我身上,“對了文靜,好像前一陣子有聽你說過年要去哪兒玩是吧?”

“巴厘島,補過蜜月。”

“哇,好美的地方哦,”李莉忽然怨怪道,“我們家那頭鐵公雞,居然嫌去蜜月太貴!我和他的感情都已經這樣了,他還不想著點法子來製造情趣。真沒勁。”

“你要指望男人,那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何芬芳道,“他不去,你不會自己去啊?甩了他自己去玩,讓他喝西北風去。”

李莉嘟嚷:“你就隻會說這種風涼話。我要真的把他拋下自己去了,回來他難道還會熱情的迎接我回來?必定像是犯了死罪一樣,要聽候他發落了。”

我微微一笑,心想看來很有必要和羅術進行一場暗地裏的溝通。否則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羅術和李莉之間要出問題的。

我和曉雯一起去洗手間,在洗手台那兒遇到了甄嫻。還是她先看到的我:“哎?文靜,這麽巧啊。”

我見是她,微笑點了點頭:“是啊。”

“關艦有來嗎?”

“沒有,我幾個同學聚會呢。”

“哦,”甄嫻微笑著,“這會兒我要先走了,以後有空再找你玩。”

我點了點頭。她一走,曉雯便問:“同事啊?”

“不是。”也沒打算告訴她甄嫻是關艦的前女友。我問著曉雯:“莊強那廝現在應該不來找你了吧?”

“偶爾還是會打電話煩人,”曉雯說道,“不過我已經和他明白說過了,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讓他死了那條心。”

我點了點頭。曾有一度,我還真以為他們會有戲了呢。可惜,莊強又是那樣一個人。

吃過飯,大家約好等我和關艦從巴厘島回來再聚會,便匆匆散了。畢竟年關,家裏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在打的回家的路上給李莉發短信,因為四個人都在,雖然大夥兒感情都很好,但誰還能沒有點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呢?我與李莉素來最親密,也明白這些算“家醜”了,她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在飯桌上才沒有直接問她最近和羅術的情況如何。

她回了條短信:“搬到他家去住了。反正我簡直就是有天大的委屈。”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個中滋味,也隻有當事人才能體會了。我回到家裏,關艦正在玩遊戲,床邊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我問他:“你要離家出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