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在電梯裏遇到神清氣爽的李煜。剛好電梯沒什麽人,他便笑道:“前晚真是很失禮。”

“也沒有什麽,但願以後別喝酒了,喝酒傷身。而且酒後開車真的不好。”

“嗯,以後不會了。”李煜笑笑。

我點點頭,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兩個人都沉默著。樓層到了各自分開,倒覺得輕鬆許多。我想,也許我和李煜真的做不成朋友的吧。戀人之間分手後還能做朋友的又有幾個呢?三年五年也許還是心存遺憾或者仇恨的,等二十年後再相逢,興許還能做個知交。

到公司開了電腦,見事情還未有急著處理的,MSN上曉雯又在,就給她發了信息。

“昨晚幽會情況如何?”

“幽什麽啊,那叫約會。”她很快就回過來了。

“咳,你咬文嚼字幹嗎。到底怎麽樣?”

“還行。感覺他人還是挺不錯的,好像也對我有點那意思。”

“當然是對你有那意思呀,不然約你幹嗎?純打發時間?”

“嘿嘿,人家害羞了。”

“……”

我在屏幕這邊微笑。如果曉雯也能今年結婚,那我們四個算得上全都賣出去了。至少不會再滯留倉庫做剩女。

中午吃飯時,在樓下又遇到了林景雲。我看見她就覺得有點煩,但是礙著關係的麵子,又不能視而不見,假裝沒見到地走過去。張玲扯扯我說:“又是那個很酷的女人啊。”

我朝她笑笑,“你等我一下哦。”

林景雲這時已經看到我,並且大步朝我走來。“有空嗎?”

“我得和同事一起去吃飯。”我抱歉地看著她,“你有什麽事嗎?”

“哦,也沒什麽,隻是有些事情想請教你。”

“如果不是要‘請教’的事情不是很複雜,現在就說可以嗎?我不想讓同事等太久。”

林景雲聳聳肩:“算了,你先去忙吧。如果有空的話,晚上請你和關艦一起吃飯。”

我還以來她又是來當無間道的,原來不是啊!我點點頭:“好的。”

和張玲在附近的餐廳吃飯,她用羨慕的眼光看我:“文靜姐,你認識的人怎麽都那麽有錢啊。”

“哪有。”

“你看,你老公開那麽貴的寶馬車,剛剛那個女人又開奧迪。雖然我不知道她那輛車的型號,但是瞧那架勢應該就是有錢人。哎,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世界啊。”

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感慨的。但是遇到關艦後,一切都不一樣了。我是否在他們眼裏也成了一個有錢人?

也許離真正的有錢人還很遠,畢竟我們在啃老,而不是憑自己的能力獲得的財富。要不是關大鵬,關艦也許隻是和任何一個普通白領沒有差別的男人。隻能說,他的命比較好,出生在比較好的人家罷了。

到下午,關艦就打電話來說林景雲請我們吃飯,問我去不去。“去啊,為什麽不去呢?”

關艦說:“那好。晚上你先來接我。這該死的手,明天應該就可以用了吧。”

“既然這樣你還罵它,不怕它又罷工嗎?”

今天天氣挺冷,雖然已經春末了。但真是春寒料峭的時候。總經理自己溜班先跑路了,我們則本著“學習榜樣”的精神,也偷偷溜之大吉。到香格裏拉的時候,遇到了許久未見的行政部同事。

自然少不了又是一番寒喧,約好哪天一起吃飯雲雲,方才到得香格裏拉大堂。似乎每次遇到林浩,都與香格裏拉有扯不去的關係。

遠遠地看著見一身西裝的林浩走來,我避之不及,隻好迎麵而上。林浩身邊是個女孩兒,還是前次見過的那個打扮的很韓,臉型也和韓國女星如出一轍,燙著波浪卷發的那個。她勾著林浩的手臂,踩著高跟鞋從我旁邊篤篤篤地走過。林浩隻和我交了個眼神,什麽話也沒說。

我暗自好笑,這個人以後注定是要活在別人的轄製下了,好聽點叫俱內,不好聽點叫太娘沒剛性。

關艦緩緩從電梯那邊走出來,手插在褲兜裏,搖搖擺擺,街舞似的晃。他的豐神俊秀,與林浩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我勾住他的胳膊:“老公。”

“什麽事這麽開心?”他拍了拍我的手。

“這麽看著覺得你特別帥。”我獻媚地說。

“難道你還覺得我有不帥的時候?”他的眉頭糾結了起來。

還真是誇不得啊,“都帥,不管是九十度,七十度還是四十五度,都是一樣帥和完美。”

關艦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神興味:“有眼光。連我沒想到的你也想到了,這麽完美的角度,你趕緊欣賞個夠吧。”

我給他個白眼:“還真是給點洪水就泛濫。景雲為什麽好端端約我們吃飯?”

“我怎麽知道。”關艦聳聳肩,“不過她願意請客,我們為什麽不去呢?”

“你什麽時候也這麽愛貪小便宜了?不是經常豪擲千金也無所謂嗎?”我說,“中午的時候景雲還特意找我,說是有什麽事情想請教我。你說會是什麽事啊?”

“她那個古怪的腦子裏想些什麽,哪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反正過一會兒就知道了,我為什麽這麽糾結於她為什麽請我們吃飯呢?總之不會是鴻門宴,她沒有什麽可以威脅得到我們的呀。

關艦說:“今天我可以開車了,讓我來吧。”

“真的好了嗎?”

他突然伸過手來,在我的手腕上捏了一下,我痛叫出聲,瞪他:“有力氣就拿來欺負老婆,這樣太不厚道了!”

關艦嘿嘿一笑,“其實不是我用了很大的勁,而是最近你的手腕和頸椎本來就有問題。一會兒吃完飯,帶你去個地方享受一下。”

我撇撇嘴:“奢侈的資本家。”

“如果我是奢侈的資本家,你也逃不離這個稱號。”關艦從我口袋裏摸走鑰匙,到酒店門口的露天停車場。

林景雲約的地方是我從沒去過的一家高檔餐廳,大約一頓飯就能扼殺掉普通白領一個月工資。我有點兒心疼:“這種地方,太奢侈了吧?”

“又不是你花錢,你心疼什麽?”關艦拉著我進去。我緊張地看著他:“不會要穿晚禮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