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接到甄嫻電話,去她那邊坐了會兒。心情鬱悶,所以去了廣海。”

那是距離我們這兒一百多公裏的一個小鎮,以海邊別墅聞名。“為什麽不接電話?”

“關機了。”

“什麽事情讓你這麽煩?”我望著他,“你忘了你已經結了婚,不是一個人了嗎?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關艦緊緊抱住我,說了句“對不起”。我腦海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麽說,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麽樣。輕易就原諒他嗎,那多少心裏還是不爽快。不原諒又能怎麽樣?難道就為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就要去離婚?

慢慢地平靜下來,擦幹了眼淚,依在關艦懷裏。他揉著我的頭發:“對不起,文靜。”

“算了,”我輕聲說,“隻要沒事就好。我害怕你出了什麽事……”

關艦眸色一緊,俯下頭來,吻住了我的嘴唇。他的唇柔軟卻冰涼,似乎還帶著淡淡煙味。

關艦不抽煙的啊……

會煩到開始抽煙,難道真的是很嚴重的事情麽?

腦海裏來不及思考別的,血液已經轉移去了別的地方,關艦來勢洶湧,熱情如火,兩人雙雙摔倒在沙發上,迫不及待地要解去彼此身上的束縛,空氣還有些微涼,**的皮膚在顫粟中起了點點疙瘩。

他的動作急切而粗暴,簡直有些忘乎所以。汗水淋漓,淋漓盡致,一直到急劇的喘息歸於平靜。

關艦吻著我的肩膀,白皙的地方便有了點點紅痕。他的眼眸黑深,在這個淡淡的夜色中顯得尤其深沉。我擁住他:“關艦。你說過不管有什麽事,不要走掉,要兩個人一起麵對的,是不是?”

關艦嗯了一聲,拿起衫衣裹住關鍵部位,朝著浴室走去。我衝他問:“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能告訴我嗎?”

“沒什麽事。”

他進了浴室。我覺得有些涼,忙穿上搭在沙發上的一件睡袍,心裏亂七八糟,像被揉亂的床單。

他到底怎麽了?

我感覺,肯定和甄嫻有關。這個念頭讓我感到害怕……他關甄嫻之間發生了什麽嗎?

看過那麽多電視劇,我坐在沙發上仔細思考了幾種可能。

一:他和甄嫻發生了關係,覺得對不起我,所以一聲不響消失一天一夜,矛盾後悔和思考。

二:他發現自己還愛著甄嫻,後悔和我結婚了,不知道要怎麽麵對,所以消失一天一夜。

三:經濟出現了問題,諸如破產之類——

可香格裏拉明明還好好的,而且還不算是他名下的東西,如果要破產,也是關大鵬,和他扯不上關係。

我發現我所想的東西,絕大部分都不是好事。苦笑,能是好事嗎,他這麽一聲不吭地消失這麽久,肯定遇上的是壞事。

不管是以上所胡亂猜測的哪一條,我都害怕。

可是害怕並不能說明什麽事不是嗎,有些事該麵對的,不能躲避。

我上了樓,關艦在洗澡,磨砂玻璃可以隱約看到他的影子。我的心一陣抽疼,一陣紊亂慌張。

無論是我剛才幻想的哪一種可能,都有一定可能性。可是無論是哪一個我都難以接受啊。如果是財產還好一些,畢竟我們還年青,可是扯上感情呢……

我呆呆坐在床頭,好半晌關艦才從屋子裏出來,披著浴巾,頭發滴著水。關艦抬頭來看我,眼神深不可測,臉色有些許蒼白。

我默默接過浴巾替他擦頭發。印象中這樣的次數很少,一般都是他在為我服務。關艦在很久後說了一句:“不管怎麽樣,都過去了。”

我一怔:“什麽都過去了?”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包括我這一天一夜的‘離家出走’。”關艦認真地看著我,“如果我不說我離開是為什麽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我緊抿著唇。從來我都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行政工作讓我變得圓滑許多,但本質上我的脾氣還比較倔。

要問嗎?一定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關艦擁住了我,把頭放在我柔軟的腹部。我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頭發:“和甄嫻有關?”

他沒有說話。

“你還愛她嗎,隻要回答這一句就可以。”

“我愛你。”

“以後不要再一天一夜不回來又無聲無息。不能答應的話,不如現在就散。”

“我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