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明之所以敢如此發泄,也是想看看常方慧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以此來驗證常家的實力。這個對於今後做事拿捏的尺度是很有幫助的。別看林春明做事很衝,但他也知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衝撞的。

但如果連一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都不能衝撞,那他去當這個村支書也太窩囊了點。更何況這個鄺文遠屢次拿他林春明不當回事兒,愛踢就踢,想用就用,天底下沒有這麽便宜的事。

鄺文遠可以讓上頭的領導臭罵一頓,卻受不了一個村民對他如此的挑釁。他馬上把電話回給了劉長水。

“劉縣長,這個工作我是做不了啦,我剛說了兩句,就讓他給狠嗆了一頓,簡直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刁民!”

“嗬嗬,這個林春明還這麽刁蠻?那好吧,這事兒你不用管了。”劉長水倒是沒難為鄺文遠,而是直接把事兒攬了過來。

下午吃過了午飯,劉長水親自開著車子去了林家灣村。他自信自己憑著縣長的身份,林春明再拗,也不會不給他這個麵子的。當然,對於一個縣長來說,劉長水這樣做,多少有點兒冒險的成分。可是,既然事情是自己惹下的,那就得自己來收拾了。

進了村,把車子停在了村委大院門口,他就下了車子,直奔辦公室。

“劉……您是劉縣長吧?”李萍最先認出了劉長水來。因為這個縣長也時常趴在電視上講話,老百姓或許不怎麽注意,但是李萍這些村幹部還是挺留心的。

“嗬嗬我是,你們林書記呢?”劉長水顯得和藹可親。

“林春明已經辭職了,現在他可能在自家的養殖場裏呢。”李萍說。

一聽是縣長,韓春雪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劉縣長,我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吧?”

“不用了,養殖場在哪,你們帶我過去看看吧。”

兩個美女一起陪著劉長水來到了養殖場。他本來以為能在這裏見到張揚的,可這兩天張揚因為鬧情緒,已經不再來林家灣上班了。

不過,李萍跟韓春雪這兩個美女也已經很見分量了,他真沒想到在林

家灣這麽一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居然還能見到這麽漂亮的女人。一邊走著一邊聊著,劉長水這才知道,韓春雪原來是大學生村官。因為當初給這些大學生村官開會的不是他,所以沒有什麽印象。

劉長水是個很自信的人,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林春明見了他之後會甩臉子給他看。

當然,這也是劉長水基於對林春明心理的一個判斷,既然王曉莉打電話找他,那就說明林春明還想當這個村支書,而之所以不給鄺文遠麵子,那是說明鄺文遠一次次的給他穿小鞋兒,得罪了他。而相對來說,他這個縣長與林春明隔得太遠,兩人並沒什麽直接的衝突,所以斷定林春明不對衝他這個縣長發火的。

而且他覺得但凡能做點事情的人,都會做事把握一個度,要是連這點度都沒有的話,那也說明王曉莉太不會看人了。

劉長水縣長的到來多少有些出乎林春明的意料,所以,一見之後,他還是蠻熱情的。

劉長水並沒有上來就談辭職的事情,而是跟著林春明參觀了他的養殖場,又非常關心的詢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劉長水非常得體的誇獎了林春明的創業精神。

“要是年輕人都像你這麽不怕困難的話,那咱農村的麵貌改變就指日可待了!”劉長水背著手歎了一聲道。

“劉縣長過獎了,我這算什麽不怕苦,又不是掙什麽大錢?”林春明當然猜到了劉長水此來的目的,但劉長水不說,他也絕口不提。

“看來你各方麵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對了,為什麽辭職不幹了?說說看?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劉長水一副非常關心的表情看著林春明。

“困難到是沒什麽困難,就是上麵一會兒讓幹一會兒不讓幹的,這就像是炒菜似的,翻來翻去的,太折騰人了。”林春明沒有在劉長水麵前太發牢騷,也沒怎麽發泄情緒,甚至連委屈都沒有過分的流露出來,隻是苦笑了一下。

“嗬嗬,這算什麽呀,過去幹革命的同誌,還被自己的同誌誤會了呢。難道工作就不幹了?”劉長水語重心長的拍著林春明的肩膀說,“有時候受

點小小的委屈也無所謂的,要以大局為重嘛,什麽是大局?當然是帶領群眾致富,兼顧好上下的關係。你說是嗎?當然了,鎮上某位領導說了什麽過頭的話,也不要太記恨人家,畢竟都是為了工作嘛。”

林春明點著頭表示讚同劉長水的話。

“這就對了嘛,行了,今天我看到你的養殖場搞得挺不錯的,相信你的支書工作也一定差不到哪裏去,市府領導很看好你的這些項目呢,特別是在聯係企業幫扶脫貧方麵,你已經邁到了兄弟村的前麵去。一定把這個頭好好的帶下去。聽我的話,千萬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了,勇敢的把這個重擔挑起來。”

“好的,劉縣長,我聽您的。”林春明覺得是時候借坡下驢了,要是再跟這個劉縣長也鬧翻了,怕是王曉莉那邊也不會保自己了,因為那就說明自己很沒有分寸了。

一個做事沒有分寸的人,哪個當官的會提攜你?

“記住了,把村委工作搞好,把你的養殖場搞好,到時候我可要來看你的成績的,別讓我失望喲?”劉長水對林春明的態度非常滿意。此時他臉上的笑容則是發自內心的,因為畢竟剛來的時候他那種自信裏還是帶了點擔憂的。

還在回縣城的路上時,劉長水就給王曉莉打去了電話:“王副市長,我已經把事情解決了,原來是鎮上領導批評了林春明幾句,這小子就不受頭了,竟然一氣之下撂了挑子。嗬嗬,我親自跑了林家灣一趟,看了看林春明搞的那個養殖場,挺不錯的,現在他已經非常愉快的答應重新上任了。”

劉長水當然不會說是他劉長水給鄺文遠施加了壓力,反而把責任推到了鄺文遠的身上,反正鄺文遠也不會有機會向王曉莉澄清的。

至於以後梁繼業再找自己,那都是以後的事了,遇到哪個先解決哪個,況且他也已經給過梁繼業一次麵子了。

王曉莉既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的話,隻是嗯啊的應了幾聲,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掛了電話,劉長水不禁搖了搖頭:“這個女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到底是啥意思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