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禾當時已經歪倒在了沙發上,處在半跪的狀態,當她看到媽媽於婕向她撲過來的時候,嚇得她尖叫一聲,直接向一邊歪去。

已經進入夢鄉的林春明也被林春禾的尖叫驚醒。他起來之後,隻是看到林春禾歪倒在一邊,但什麽人也沒有看到。

林春明以為是外麵有什麽人突然闖進來要害林春禾,於是他立即追出了房間,但整個樓梯上什麽都沒有,因為樓道上還亮著燈。

再回到房間裏的時候,林春禾就一頭撲在了林春明的懷裏。

她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剛才她確實看到了於婕朝她撲來的樣子很嚇人。

“哥,我好怕!”

“出什麽事了?”林春明更不相信鬼神,他依然警惕的望著窗子外麵。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弄清楚林春禾被驚嚇的根源。

她愣愣的看了看於婕的遺像,那遺像上於婕好像在看著她。

現在她竟然不敢去看於婕的遺像了。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林春禾沒敢提到於婕的事情。但隻要說到這裏,林春明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他輕輕拍了拍林春禾的肩,“別害怕,不就是個夢嗎?”

林春明把春禾安頓在了沙發上坐下,自己來到了於婕的遺像麵前,盤腿坐下,他點上一根煙,又給她點上了一陌紙。

“於姨,我知道你走的極不情願,你心疼自己的女兒。但你不能嚇她。她已經夠痛苦的了,你可能是想她,不舍得離開這個世界,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咱們已經陰陽兩隔,何必再折磨自己的親人?如果真的有人害了你,那你有本事可以托我林春明的夢,讓我找到那個殺害你的凶手,我去收拾他。”

林春明經曆過數十次戰鬥,死人當然也背過,尤其是今晚還有林春禾在身邊,房間裏又掌著燈,他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紙錢燒完,整個房間裏都彌漫了一股香紙的味道。

說完了一通鬼話之後,林春明便想讓林春禾回到另一個房間裏去休息。他也懷疑剛才林春禾之所以被嚇著了

,很可能是傷心過度,出現了幻覺,看到了於婕的樣子。“春禾,到你房間裏去睡吧。我在這兒守著於姨。”

林春禾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意離開。她知道,不論自己到了哪個房間,隻要媽媽要找她的話,那都是分分鍾的事兒,一道門,是擋不住一個人的鬼魂的。所以她不想去做那種無用功,而且,她也想在這兒好好的陪陪媽媽。

但林春明知道,現在林春禾一旦睡著,很可能又會受到驚嚇,不讓她睡,那她也吃不消。

林春明想到了一個兩全之策,他坐到沙發上,半擁了林春禾,讓她臥在自己的懷裏。他相信,自己一個年輕大小夥子,陽氣足,所謂的鬼魂應該不敢近他身前的。

果然,林春禾臥在自己懷裏的時候,就睡得安祥多了。可林春明卻抗不住了,慢慢的上眼皮跟下眼皮就打架了。

因為房間裏一直亮著燈,林春明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於是也慢慢的睡著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林春明的眼前竟然就有了於婕的影子。林春明使勁想掙起來去撲打於婕,不讓她靠近林春禾,可是,於婕的影子還是慢慢的飄了過來。

“林春明,你為什麽還跟春禾在這兒?還不快滾?”

於婕說話的表情越來越嚴厲,最後竟然變得麵目猙獰起來。林春明用力一掙,身子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其實林春明的身體也沒有彈多厲害,當他醒來的時候,隻是身子一抖。他發現林春禾還安祥的臥在他懷裏睡著。眼前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那一堆紙灰跟於婕的遺像。

隻是此時再去看於婕那遺像的時候,就連林春明都頭皮發麻了。他是從來都不信鬼神的,但今晚卻感覺有些異樣。

他隻能勸慰自己,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夢,原因就是自己也有些傷心,而且累了一天。

讓剛才那個夢境一嚇之後,林春明便再無睡意了。

他一直在回味著剛才那個夢境裏於婕對他說過的話,如果出於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擔心,那就是說,於婕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女兒的危險

處境。

而這種危險來自哪裏?在林春明看來,那隻有一個地方,那就是叫鍾文的那個男人。這個鍾家的真正當家人。

可是,一切都沒有頭緒,至於那個鍾文是不是殺害於婕的幕後真凶,林春明也沒有半點拿得出手的證據,全都是他的猜測。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林春明這才睡著。

早上胡亂吃了點東西之後,林春明又到了鍾老爺子的房間裏坐了一會兒。他告訴鍾老頭子,於婕已經走了,死於一場車禍。

他看到鍾良嘴角顫抖了一陣,然後幾滴濁淚從他的眼角滾了下來。

當林春明走出那個房間的時候,他聽到了鍾良的一陣哭聲。鍾良現在不能清楚的說話,哭起來也跟平常的人不太一樣。他拉著長聲,就跟草原上的狼嚎一樣,有些瘮人。

上午九點多,來了一位黃律師,自稱他是於婕生前的朋友,也是她的律師,有些事情他要向於婕的繼承人林春禾交待一下。

林春明說春禾現在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能不能過段時間再說?

律師說,有些事情是必須盡早處理的,因為公司的一些事務正在運轉中,如果沒有人來處理,那就有可能會導致公司違約。這樣,其他合夥人利益也會跟著受損失。

“於婕的公司不是她個人的嗎?”林春明疑惑的問道。

“不錯,是她個人的,她是董事長,手裏掌握著公司絕對部分的股份,但也有少量的股份在別人的手上,作為律師,我還有百分之一的股份呢。”

“也就是說,林春禾可以毫無異議的全部接受於婕的所有公司股份了?”林春明現在很關心這個,人都已經沒了,但不能在財產問題上再讓別人擺了一道。

“那也不一定。”黃律師非常幹脆的說道。

“不一定?為什麽?難道說,除林春禾之外,於婕還有其他的繼承人嗎?”

“如果對方主張的話,那就一定有這個權利。”黃律師再次肯定說。

“那人是誰?”林春明現在意識到問題更複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