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姆進了廚房忙碌之後,林春禾又在二樓的走廊上尋了一遍。她終於發現了一個角落似乎有什麽異樣,走過去仔細摸了摸,感覺怪怪的,不像是房子裝修時候就弄上去的。

揭開外麵的一層膜,林春禾發現那竟然是一個方形的小盒子。

她沒敢拿,輕輕的蓋上,然後又退回了房間。

現在她不是打電話,而是給林春明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了她剛才的發現。林春明很快就回了短信,讓她描述那個小盒子什麽模樣,大小體積之類的信息,最後林春明告訴她,暫時不要動那東西,原樣先放那兒,等晚上睡覺之後,看看那聲音是不是從那裏發出來的。

事情到了現在,林春禾不再害怕夜間聽到的那種奇怪的聲音,而是害怕另一種東西了。

事實上,許多時候,人比鬼更可怕。

白天林春禾在整個小樓上搜尋了一天,把媽媽的一些東西翻了一遍,在一間小貯藏室裏,她找到了一個紅色的林盒子,裏麵除了一些首飾之外,還有一個黑皮本子。

對那些首飾,林春禾並不感興趣,她想知道的,是那本子裏麵記錄了什麽。在她看來,這應該是打開母親心路曆程的一把鑰匙。

打開之後,發現那上麵記錄了密密麻麻的一本子東西。裏麵多是一些生活的瑣事,林春禾把本子拿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反鎖了門,在裏麵仔細的讀了起來。

讀著讀著,林春禾覺得媽媽的經曆簡直就是一部電視劇,上麵記錄了媽媽當年如何來到瓊海,又如何被朋友欺騙,最後給人當了保姆,然後怎麽認識的鍾良。

在那裏麵,於婕說,自己最先喜歡上的人,並不是鍾良,而是他的兒子鍾文。但後來由於鍾良的介入,她不得不慢慢跟鍾文斷絕了關係。

可她是那麽的愛著鍾文,因為鍾文是一個非常可靠的男人,她生活裏得到的所有的溫存與體貼,都是從這個男人的身上獲得的。她愛他勝過愛一切。直到找到了自己的女兒之後,鍾文才從她的生命裏退居到了第二位。

她甚至在那裏麵說,如果沒有鍾文的存在,她簡直就活不下去了。

這個本子裏的內容,林春禾一直讀到了最

後,裏麵更多的訴說了她跟鍾文之間的愛情故事,寫得有些感人,讀完這個本子之後,所有對鍾文的那些不好的猜測,都被這個本子裏的內容衝淡了。

說實話,在看到老態龍鍾的鍾良時,現在她對媽媽跟鍾文之間的感情,並不討厭,甚至有些感激鍾文,同情鍾文,對於那些財產都過到他鍾文的名下這件事,她也不再持否定的判斷。現在她有了這樣一種認識,那就是鍾文所做的一切,都是讓他父親這個老混蛋給逼出來的。而鍾文對於於婕來說,那簡直就是大救星。

正在疑惑著的時候,林春禾又聽到了外麵車子的聲音,從窗台看出去,發現是鍾文過來了。

他健步如飛的樣子,讓林春禾在想象著媽媽於婕看到鍾文來到這裏時的激動心情。

可在那同時,林春禾心裏又矛盾起來,如果說鍾文是自己母親真正的愛人的話,那自己跟他又算什麽。

“鍾……總來了?”給鍾文打開門之後,林春禾原來對他的稱呼猶豫了,竟然改成了鍾總。

“嗬嗬,大清早的,丫頭你怎麽了?竟然叫我鍾總?準備當我的員工了?”鍾文哈哈笑著,然後把幾個包放到了她的**。

林春禾讓鍾文這麽一問,臉上不由一紅。因為她這個改口確實有些突然,讓她自己都覺得不知道哪個地方沒有銜接好。

“不是,以後我既然要去公司裏做事了,這稱呼還是改了好。”林春禾紅著臉解釋起來。

“你就是進了公司,也不是進了我的公司是嗎?你可是明星建築的老總,不過,你還是我的小妹,我還是你大哥。怎麽,這還沒當上老總呢,就要跟哥疏遠了?我給你弄了幾件衣服,沒帶你試穿,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要是不合適的話,你自己去換吧,我跟店裏老板打過招呼的。”

“又讓你破費了。”林春禾心裏還是暖暖的,她在想象著曾經母親是如何被這個男人感動的。當然,她也在試探著,這個男人是不是對她還有別的企圖。就是男人跟女人之間那種純粹的東西。

“又說見外的話了不是?要是不叫我哥,那以後也別叫我鍾總了,我可不是你的老總,別人叫我,我聽著舒服,你這麽叫我,讓我覺

得牙磣。”

鍾文嗔道。

林春禾笑了笑,“那我看看給我買的什麽好衣服?”

當著鍾文的麵,林春禾竟然拿出了包裏的衣服,兩套正裝套裙,一件連衣裙。

不管是款式還是大小,林春禾在那裏比劃了一會兒,覺得挺合適的。

就在林春禾比劃衣服的時候,鍾文突然問道:“這裏住得還習慣嗎?”

“還行。”林春禾一邊拿著衣服比劃,一邊回道。

“我是怕……你一個女孩子,於姨又剛走。要是你住著不慣,可以跟我說一聲,我別處還有不錯的房子,你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暫時不用了,謝謝鍾文哥。”林春禾隻好又改回了對鍾文的稱呼。畢竟這是曾經愛過自己母親,也是被母親愛過的男人,她現在叫他哥,心裏還是有些不太得勁兒。

“什麽時候想換地兒了,隻管打個電話跟我說一聲,我提前讓人進去布置一下,通通風。”

“嗯。”內心的感激讓這個黃毛丫頭的聲音都有些變化了。當她意識到自己這種變化的時候,她馬上控製住了自己。

因為她立即又想到了走廊上的那個方形盒子。

“白天可以多到院子裏走一走,別老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一定不要天天沉浸在悲傷裏麵,身體會垮掉的。”鍾文說這些的時候,人已經站起來,就在距離林春禾不到半米的地方,他的目光是那麽的赤誠,同時也讓人感動。

“我會的。”林春禾感覺到鍾文的目光很熱烈,她有些要動搖的預感之後,馬上就低下了頭去,不再迎視鍾文的眼睛。

“我忘了一件事,當時你哥走的時候,我沒給他買部車子送他,想必前段時間他也沒少開你的車子吧?要是突然沒有了車子開,一定不習慣的。要不,以你的名義,給他買一輛?”鍾文完全是那種征求意見的眼神跟表情。

“不需要的鍾文哥,我哥在農村裏不怎麽用車子,就算是要開車,十幾萬的就很好,我可以自己給他錢。”

“又跟我生分了不是?什麽時候你願意出去了,我跟你去挑部車子,等你哥再來的時候開走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