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平市郊區,富華別墅區,走進去還是那麽冷清,除了偶爾會有保安巡邏,基本看不到有什麽業主,鍾文跟林春禾,算是在這個小區裏不多的業主之一。今天是鍾文與林春禾約請裝修師傅過來測量的日子,順便讓林春禾把她的某些想法跟裝修師傅溝通一下。

林春禾一直都在拒絕接受鍾文如此貴重的饋贈的,可是,麵對鍾文的堅決,林春禾真的不好意思再推辭了,說起來一座別墅,在福平這個三線城市裏,也值不到上千萬,對於身家幾百億的鍾文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麽。

可是,林春禾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就是鍾文這麽積極主動的送她東西,而且是越來越貴重,這讓她非常不安。她很清楚,天上不會掉餡餅的,還有一句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還有一句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如果說林春明送她再貴重的東西,她都覺得理所應當,可鍾文又怎麽可以跟林春明相比?

在林春禾的心裏,已經無人能夠取代林春明的地位。因為在她的心裏,不管林春明給她什麽或是不給她什麽,林春明都是毫無功利性的,但換了別人就不同了,特別是鍾文這個人,林春禾始終覺得他有什麽企圖。至少鍾文到底想從她這兒得到什麽,現在林春禾還不清楚,她隻能在靜觀這一切。

“你可以不接受這幢別墅,但我勸你還是搬過來住。春禾,雖然於姨是你生母,但畢竟陰陽兩隔,而且你產太親了,你還住在那兒,我真的害怕對你的身體不太好。”

雖然人已經過來了,可鍾文看得出來,現在林春禾還是不太情願搬到這裏來住,他不得不繼續做她的思想工作。

“我相信我媽不會害我的。”林春禾有些執拗的說。

“正因為她是你的至親,所以才更有可能會傷害到你的。我可知道,你對她的思念,那其實就是對自己的一種傷害。思念越深,傷害愈重。不過,這工程緊趕慢趕的,怕是也得明年才能過來入住了。”

事實上,什麽時候住進來,林春禾才不去在意呢,因為她壓根兒就不想搬進來,她更願意住在

原來的那個地方,她覺得隻要住在那兒,好像就能感受到母親於婕的存在。

裝修師傅過來,鍾文交待了幾處之後,又讓林春禾把她的想法跟師傅說一說。林春禾本來沒有半點興趣,不論怎麽裝修似乎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如果她一點都不參與意見的話,那無異於自己表示了極大的負麵情緒,她也想過了,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過來住,她都不能表現出對鍾文這個人的反感。所以,她便象征性的提了兩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至於裝修師傅是不是能執行她的意願,那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兒。

總算是林春禾給了他麵子,鍾文表現得很是滿意。

其實自始至終,鍾文一直都是堅持著這個原則,他每一次給林春禾送東西,不管她多麽不情願,但他都能讓她最終接受下來。這就是他的一個度。

他也知道,林春禾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女孩子,而且他要勝過林春明在林春禾心中的位置,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可以做到的,所以他有這個耐心。

一個小時之後,裝修師傅就測量完了所有的數據,空曠的別墅裏,再一次隻剩下了林春禾跟鍾文兩個人。

盡管林春禾很是擔心,可鍾文卻似乎沒有什麽異樣的表現。

“春禾,你知道嗎?現在有人懷疑於姨的死與我有關,並開始對我暗中調查了。”

在兩人正有些尷尬的時候,鍾文卻突然說道。

“誰?”林春禾仰起頭來看向鍾文的時候,自己的臉先就紅了。因為當鍾文提到有人懷疑他的時候,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林春明。除了林春明,還有誰會那麽關注這件事情的真相?她也想知道媽媽為什麽會那麽巧死在了這樣一次離奇的車禍之中,隻是她沒有那樣的能力去調查真相。

林春明並沒有告訴過她自己要對此進行怎樣的調查,但她相信,哥哥應該一直沒有放棄這件事情。

“我說出來你可能會不太相信,你哥林春明。”鍾文歎了口氣說道。

“不會吧?”林春禾隻能表示一點點的懷疑,她的表演功夫

還不夠深,她這樣的表情,完全不能讓鍾文相信。

“春禾,我知道你跟你哥林春明從小在一起長大,感情甚篤,可是,你憑心而論,覺得你鍾文哥是不是那種歹毒之人?”鍾文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盯住了林春禾的臉。

她隻能使勁的搖頭,說:“鍾文哥,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那一瞬間,林春禾真的有些害怕了,因為往往真相在快要被揭露的時候,也就是凶手不再掩飾的時候,要是鍾文意識到自己末日到了的話,那他還會放過她嗎?因為在這個世上,現在她林春禾就是於姨最親最近的人了,於婕的離世,最傷最痛的人就是她林春禾。

所以,在於婕車禍的真相麵前,處境最危險的人也就是她林春禾了。

“是的,我猜,春禾也不會懷疑我的,我雖然談不上什麽善良之人,可是,我跟於姨還是很有感情的。上次我曾經跟你說過,我跟她之間還有另外一種情願,我並不認為那是於姨勾引了我,那應該是我與她之間最真誠的愛情。這樣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卻被懷疑成了殺手,我真的無法理解。可是,春禾,像這種事情,你說,我除了跟你傾訴之外,我還能向誰來解釋?”

鍾文似乎很是痛苦的低下了頭去。

林春禾反倒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是呀,這樣的事情,對於我們鍾家來說,那可是醜聞啊,我就算是再恨這個家族,我又怎麽可以把這樣的屎盆子往自己的家人身上扣?春禾,你能理解我嗎?”說著,鍾文的兩手就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林春禾。

他是第一次這麽主動的握住了林春禾那纖細柔嫩的手,所以讓林春禾不免有些緊張。

“鍾文哥,林春明他不會那樣的,反正到現在我一次也沒有聽他說過你什麽壞話的。”

林春禾之所以這麽說,並不是想勸慰鍾文心安,而是害怕鍾文因為對林春明的懷疑而對他起了殺心。要知道,一個人一旦想收拾另一個人的時候,即使你再怎麽防範,都很難避免的。

“春禾,你是不是害怕我會傷害了你哥林春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