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比武,葉圖沒有不敢答應的事兒。

“鍾總準備下多少賭注啊?”葉圖幾乎沒有怎麽考慮就問起了賭注的事來。

鍾文馬上意識到自己已經跳進了自己剛剛挖的這個坑兒裏了,他忽然想到,葉圖畢竟曾經給林春禾當過保鏢,就算是之前他與林春明一點都不認識,也可以跟林春明串通起來坑他的賭注。

“嗬嗬,怎麽,小子想從我這兒發一筆財啊?”鍾文直接就戳穿了葉圖的小詭計。葉圖也嘿嘿笑了起來,並未掩飾自己的小伎倆。所以,比武一事,也就被他們兩人一笑而過了。

他忽然又問了葉圖另一個問題:“如果我要求你去對付一個與你素不相幹的人,你會去嗎?”

“不去。我隻做保護雇主的事,從來不會去主動害人的。”葉圖明確了自己的原則。

“嗬嗬,這才是真正的習武之人哪,而不像有些人,為了錢就可以喪失原則與立場。”鍾文本來是想試探葉圖的,卻沒想到葉圖非常明確的給了他一個否定的回答,讓他立即打消了用葉圖去對付林春明的念頭。

不用說,林春明是現在鍾文最難對付的敵人了,可是,他卻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來收拾他。他本來是想通過收買林春禾的方法來讓林春明收回與他的約定,但到了現在,他已經把百分之一的股份給了林春禾,卻依然沒有得到林春明的任何回聲。

“葉圖,我知道你對原來的老板林春禾頗有好感,如果我們兩個鬧起來的話,你會站在誰的一邊?”

這個問題,自從把葉圖挖過來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考慮。

“鍾總,你怎麽老想一些讓人為難的事情?怎麽回事兒,難道說,你跟林老板還有什麽矛盾嗎?據我所知,你好像對林老板很關心啊。”

“你啊,狡猾狡猾的,從來不會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不用回答了,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鍾文沒有再追問下去,從葉圖含糊其辭的回答中,他就知道,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麽事,葉圖是絕對不會護著他的。作為一個閱曆豐富的男人,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葉圖隻是笑了笑,道:“鍾總,隻要是我分內的事情,我不會失職的。”

這句話,鍾文倒是有幾分相信,畢竟作為保鏢出身的人,還是有這點覺悟的。

話說林春明這邊,成立保鏢公司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現在卻缺著人手,總不能公司成立時隻有三個成員吧?這事兒讓他很上火。他本來是想成立這麽一個公司可以安置自己的那些雖然身懷絕技卻無用武之地的戰友做點事情,可沒想到大家的積極性太讓他失望了。他並沒指著這個公司賺錢,隻要這個公司可以養活一部分戰友他就知足了。

既然事情都已經鋪開了,林春明就不想停下來,他再次打電話給葉圖,想讓他馬上召集人馬。而打電話的時候,鍾文就坐在車上。

一看是林春明的號碼,葉圖並沒有拒接,而是一接通之後就直接喊了一聲王總。

林春明一聽就明白,這是說話不方便,於是他刻意改了聲音與葉圖隨便聊了幾句就掛了。

“小葉你人脈很廣嘛。”

“不是,以前給這位老板做過事,他又想讓我給他找人兒。”葉圖也很從容的掩飾了過去。

把鍾文送到了公司,葉圖這才又給林春明打了過去問他什麽事兒。林春明一說招兵買馬的事兒,葉圖隻好趕緊應了下來,承諾一個星期之內就把人給他招齊了。

“你得讓弟兄們相信,進了這個公司,隻會賺錢,不會虧本的。你可以告訴他們,我這裏保底的月薪是一萬。”

林春明有這個魄力,因為他現在手上有錢,既然公司剛剛運營賺不到錢,他也可以先補貼大家。

“春明,這樣的承諾我看不必了吧?公司剛剛開始運營的話,絕對不好攬活兒的,這工資你從哪兒開給弟兄們啊?到時候既讓你作了難,大家也不好意思拿這錢啊?”葉圖是為林春明著想,可林春明看得遠,在他看來,眼下這局勢,如果真的成立一家守得住信譽的保鏢公司,絕對大有前途的。如果他不趕緊占領這塊,肯定有人打這個主意的。所以,他非常著想。如果真有人在五嶺這地方先做了這塊生

意的話,他還真不好意思去跟人家爭飯吃了。

“隻要我敢打包票的事兒,那就是有把握的,你見我幾時說過大話空話了?”

葉圖也倒是相信林春明從來不放空炮,但是,對於這事兒,他還真沒有那麽足的信心,像鍾文這種高薪聘請保鏢的金主畢竟還是少數。可他並不知道林春明對於這個保鏢公司的規劃。

憑著葉圖的人脈,要想召集十個八個的特種兵戰友並不成問題,主要是他原來沒想到林春明做事會這麽急。

在電話最後,林春明又特別強調了一句:“你必須把我妹妹保護好,別中了姓鍾那小子的調虎離山之計!”

林春明考慮得很周到,他最怕的是鍾文先以重金把葉圖從林春禾身邊調離,然後再想辦法對付林春禾,如果林春禾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他林春明會後悔一輩子的。

從語氣裏葉圖就聽出了林春明對他這個妹妹的關心程度,他很認真的答應著。

第二天,葉圖便給自己的一個戰友張誌友打了電話,他先問誌友想要多少錢的薪水,張誌友倒是實在,開口隻要了八萬。葉圖卻很大方的承諾了他十萬,張誌友喜不自禁的答應第二天就上任。

葉圖是個實在人,接著就給林春禾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應林春明的要求給她找了一個不錯的保鏢叫張誌友,明天就過來,而且承諾了他年薪十萬。

一聽年薪十萬,林春禾就以為這個保鏢的身手不咋地,於是開玩笑問道:“兔哥,這十萬是你出還是我出?”

葉圖當時就有點兒尷尬了,訕笑著說道:“應該是你出吧?這是你哥讓我給找的。”

“我還沒見那人兒呢,我怎麽知道他功夫如何?”

“兔哥給你挑的還不放心啊?要知道,將來我可是準備把他送到你哥的保鏢公司的,別人聘的話,少不了二十萬的。”

“你是說,這十萬是看我哥的情麵嘍?”

“反正人是錯不了,如果你願意給他二十萬的話,我也沒意見。”

……

葉圖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隻是他有些大意了,在他看來,自己一直跟著鍾文,讓他沒有得空閑的機會,他如何去害林春禾?

現在讓林春明這麽一提醒之後,他覺得也是,要是鍾文做點手腳先把他安置了,後麵再去對付林春禾,那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從前麵鍾文跟他聊天兒的內容來看,鍾文似乎對林春明有什麽企圖。連林春明他都想對付了,那麽,收拾一個林春禾還會成問題嗎?如果林春禾保護不好,那他這任務就算是徹底失敗了,以後也就沒有臉麵去見林春明。

林春明一切準備得差不多了之後,這才找到了常方慧,有好些日子沒有跟常方慧在一起,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打,林春明已經很有些思想了。

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知道常方慧在公司裏上班,他這才開車過去。

因為沒有特別的業務,又加上公司裏事務繁忙,常方慧也沒有再去林家灣,兩人聯係一少,便都有了馬上要生疏的預感。可他們誰都不願意疏遠了誰。特別是常方慧,雖然自己目前的社會地位與身份都讓她處在令人矚目的位子上,可事實上她心裏挺孤獨的。因為平時跟她打交道的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如果不是像她一樣繼承了父母的家業,就是已經上了年紀的半老頭子,她與他們基本沒什麽共同語言。

整天生活在這樣的圈子裏麵,常方慧一點都不覺得快樂,倒是跟林春明在一起的時候,她無拘無束,極能展現她自己的天性。尤其讓她愜意的是,她跟林春明在一起,並不覺得心累,因為她不需要太多的偽裝。

雖然是在常方慧的辦公室裏,可林春明卻一點不覺得拘束,因為在他的眼裏,常方慧已經不再是一個老總,而是他喜歡的一個女孩子。

“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其實有時候她也會在想,今天林春明到底是跟哪一個女孩子在一起?會不會是張揚?自從自己開始吃醋的那天起,她就意識到,可能這就是她在戀愛了吧?因為在這之前,她幾乎就沒有在意過哪一個男孩子與其他女生之間是否有什麽關係。

“我過來就說明我有空了?我是來跟你研究一下後麵的項目的。

林春明自己拉了一把椅子湊到了常方慧那張寬大的老板桌前麵。

“哪個項目?”平時林春明的願景太多,常方慧確實弄不清他說的到底是哪一個。

“我馬上就要成立保鏢公司了,你說,公司取一個什麽名字更響亮?”這是林春明今天過來見常方慧的一個借口。

“起名字,我可不內行。”

“幫我想想吧,弄個有點兒靈氣同時又有些霸氣的名字。現在我就差一個名字了。”林春明是想讓常方慧知道他辦事的效率有多高。

“沒去找張揚?她點子可是挺多的。”常方慧雖然心裏吃張揚的醋,但說起話來,她卻從來不會讓人覺得難聽。至少林春明聽上去,不會聞到她那濃濃的醋意。這一點,會讓林春明覺得她格外的會與人處事,而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女生那麽令人討厭。

這也正是林春明喜歡跟常方慧在一起的原因。在常方慧這裏,許多女孩子身上那些毛病,在常方慧這兒基本找不到。或者說,在她的身上,還沒有被染上社會上女生的那些不良習氣。

“張揚已經回去了。”林春明說話的時候,語氣與表情中都微微顯出了一種失落感。

“怎麽了?”常方慧好奇的看著林春明。

“嗬嗬,是她媽叫回去的。”林春明苦笑了一下。

說到這裏,常方慧已經明白了幾分。

今天林春明在她麵前並沒有掩飾他對張揚走後的那種遺憾,不然的話,常方慧也要瞧不起林春明了。畢竟與張揚在一起工作了那麽久,張揚對林春明的幫助也不小,更何況他們兩個還是高中同學,要是在常方慧麵前,林春明對於張揚的離開反應得太過平淡了的話,那麽在常方慧的眼裏她就會覺得林春明這個人太不近人情了。

有一個事實擺在常方慧的麵前,雖然張揚回縣城了,但與東海市比起來,距離還是張揚離他更近,而今天他卻是跑到了大老遠的東海來找她了。這已經證明,林春明對她常方慧更好於張揚。所以,此時常方慧心裏是很滿足的。如果她這樣來一句“怎麽不去找張揚啊,你不是跟她好嗎?”那林春明將會對常方慧的評價大打折扣了。

“張揚還好嗎?”常方慧沒有問林春明他們打算如何處理兩人的感情關係,而是關切的問了這麽一句,這更讓林春明對常方慧另眼相看了。

“還好吧。”林春明含糊的答道。

“不要我陪你去看望人家一趟嗎?”常方慧依然不打聽兩人目前的感情狀態。雖然林春明曾經跟她那麽的親近過。但如果談婚論嫁的話,為時過早。

“沒那個必要。我想她媽是誤會了,生怕我這個鄉下小子會賴著要當他們張家的乘龍快婿,拉低了他們家的檔次。嗬嗬,她也不調查調查,我是那種不要臉的人嗎?”

“那你是哪一種不要臉的人?”聽林春明這麽標榜自己,常方慧忍不住笑著白了他一眼。

林春明蠻不在乎的笑了笑,然後把話題切到了梁豐的身上。

因為他很在意,如果有一個前男友時常騷擾著的話,那是一種令人頭痛的事情,他不想讓常方慧受這樣的折磨。

“雖然我們不可能再成為多好的朋友了,但至少他不會像以前那麽纏著我了。可能現在已經想開了吧。”梁豐住院的時候,常方慧真的去看過他,這也讓梁豐挽回了一點麵子,而且他也能夠理解常方慧的心情。事實上,梁豐自己也清楚,從一開始,常方慧就不怎麽喜歡他梁豐。兩人的關係之所以拖了那麽久,都是兩家老人自作主張的結果。

而且現在梁豐也越來越意識到,自己跟常方慧真的並不合適,就算是兩人在地塊兒了,那也不會幸福的。有了這樣的一個判斷之後,梁豐倒能夠原諒林春明跟常方慧了。

同在唯一還不能接受這個現實的是梁豐的父親梁繼業。因為曾經是副市長,現了也還是人大副主任,兒媳婦卻是主動向梁家提出了辭呈,他這張老臉自然是沒地方擱了。所以,每天見到梁豐之後還是在嘀咕。

“今天能把王副市長一起叫上嗎?”林春明提議道。雖然沒有打算做張家的女婿,但林春明卻覺得與這個副市長保持關係是非常有必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