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場上最讓人討厭的就是這種哄抬價格的人。

第一位買主很不友好的朝著剛剛喊二百萬的那人看了一眼,他剛想說什麽,卻又不得不收住了嘴,因為剛才喊價的這人是這裏的常客,而且不少人都知道,這家夥很是霸道,隻要他出口要的東西,別人就不能再跟他爭了,不然就有可能吃他的拳頭。

“成交!”信子幾乎沒有怎麽猶豫。因為剛才她自己要的價格是一百萬,“不過,那可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那是當然。”這位買主是個當地人,不過,漢語講得不錯,畢竟來這裏的中國人很多,這種語言環境也就讓他們學起漢語來方便了很多。

“拿錢吧。”信子說。

林春明聽出來,她對這個買主似乎不那麽信任。

“我身上沒帶錢,咱們可以找個地方交易。錢少不了你的。”那人道。

“別的地方不去,除非在這兒。”信子的態度很堅決。

這時候眾人已經散去,因為這邊已經討價還價了,別人不便於旁聽。

“不遠的,開車幾分鍾就可以。”那人說。

“既然這麽近,那你開車去取錢好了,不然這買賣咱們就算了。”信子似乎並不在意這二百萬的價錢。她是見錢見多了,不像林春明那麽錢渴。

“我跟你說,除了我杜坎沒有人會出這個價的。”那人說道。

這事兒信子也知道,剛才她要了一百萬,那個人還在猶豫,而這個人卻是一口喊出了二百萬。但在信子看來,這似乎根本不合生意場上的規矩,哪有自己主動漲價兒的。

可信子不能說人家這價不可信,畢竟交易還沒有進行,你不能否認人家的誠意,不然就是你自己沒有誠意了。

林春明看出了信子的擔憂,他可不害怕這個,什麽樣的任務自己沒有執行過,還怕一個生意人嗎?

“去就去吧。”林春明說。

信子不好說話了,但她預感到這次交易不會太順利,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人主動抬高了價格,未必就是真心想買這塊石頭。如果是在這賭石場裏進行交易的話,她還不怎麽擔心,可一旦離開了這裏,那一切就不好說了。

她之所以沒有執意阻止,也是相信兩個人都有些身手

,不怕對方耍什麽花招。

坐著那人的車子,走了十多分鍾之後,居然還沒有到達目的地。信子就問:“不是就幾分鍾的路程嗎?怎麽走了這麽久?”

“美女,別怕,我不會吃了你的。在這一帶你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杜坎的?”這人三十多歲,樣子算是彪悍,黝黑的臉膛,一身發達的肌肉,像是會些功夫,說起話來也很有些豪氣。

“這麽說來,你名氣很大了,隻是不知道是好名氣還是壞名聲?”信子直言不諱的笑著問道。

“哈哈,好名氣有自己說出來的嗎?”杜坎爽朗的笑道。

又走了五分鍾的意思,車子駛進了一片樹林之中,然後又走了幾分鍾才看到了一片房屋。

“老大回來了。”兩個人迎了出來。

“今天來了兩位客人,備茶。”杜坎吩咐道。

下了車之後,林春明卻一直抱著那塊石頭,要知道,那可是價值二百萬的一塊好料子,萬一讓對方掉了包那自己可就傻眼了。這可是在國外,到時候自己什麽證據都沒有。

“兄弟,你抱著這石頭不累嗎?”杜坎看了林春明抱著那石頭的樣子有些滑稽便忍不住笑了。

“這不是石頭,這是錢。”林春明也故意幽默的笑道。

“先放那兒吧,它跑不了,別人也搶不去。在我這裏是最安全的。”杜坎指著一塊平地說。

可林春明還是不想放下,直到了喝茶的地方,林春明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塊石頭放在了腳下。現在他也覺得要是放在剛才那地方其實更合適一些,這樣未免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一看這位兄弟就是不經常出來。嗬嗬,不過,小心也沒有錯。”杜坎笑道。他把兩人讓在了客人座上,自己坐下來親自給兩位倒茶。

信子並沒有去碰那茶水,而林春明看了杜坎也喝了這茶水,便覺得應該問題不大。

剛喝了兩口茶水,林春明便心裏有些急了,“大哥,我們還有別的事,現在能交割了嗎?”

“兄弟是個急性子,既然要成交了,那咱們就是朋友了不是,先喝杯水,不急。”

杜坎顯然很是沉穩,絲毫不急於交割。

抽煙喝水之際,杜坎再次打量起了那塊石頭來。

剛才這價我喊得有些急了,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嗎?”杜坎看向了林春明跟信子說道。

“你覺得這塊料子不錯唄。”林春明說,他不懂得什麽種什麽水的,隻會看色。

而杜坎卻笑了笑:“兄弟錯了,說真的,這塊料賣不了兩百萬,要是我真的兩百萬收了的話,那我可要虧本兒了。”

“既然知道虧本了,為什麽還要喊這個價兒?杜坎先生,賭石場上可是有規矩的啊,一旦成交,誰也不能反悔的。”信子經常光顧這兒,自然知道這些規矩,哪怕是一些地頭蛇,也得考慮一下自己的聲譽。“您剛才路上也說了,說起您來,大名鼎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怎麽了?”信子不免露出了幾分嘲諷。其實信子並不太擔心杜坎反悔,她料定,這塊料子不論什麽時候出手,都少不了一百萬的,而且很容易找到買家。

“剛才我是看你要一百萬出手給那人,我覺得可惜了,這麽好的料子,怎麽也得一百二十萬的,我看那人還在猶豫,是怕你自己先跌了價給了那人,你也知道,在賭石場上,一旦成交,誰也不能反悔的,要是你便宜賣給了那人,豈不是虧了嗎?我覺得自己沒有看走眼,哪怕是多花幾十萬,到時候再出手,也可以小賺幾十萬的。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杜坎一臉誠懇的道。

林春明算是全聽明白了,杜坎的意思是說,為了讓他多賺幾十萬,他才故意抬高了價格,撅了那人的生意的。

“是不是心裏不太舒服?你想啊,你一百二十萬賣給我杜坎,是不是比給那人一百萬還多賺二十萬?哈哈,我知道,在賭石場上,別說是二十萬,就是上百萬都不叫錢了,可仔細想想,有時候幾萬咱們不也不舍得嗎?我是誠心要這塊料子的,就這個價,一百二十萬,怎麽樣?不虧吧?”

“杜坎先生,從二百萬一下子跌到了一百二十萬,我還不虧哪?”林春明心裏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這是被杜坎給玩了,因為他不買,那個眼看要出一百萬的人也已經不會要他的了。

而此時杜坎卻是胸有成竹的看著林春明,他仿佛料定,今天這塊料子是非賣給他不可了。這裏就他一個買主,這價格,他說多少那就是多少,沒有人跟他競爭,這可能就是他把林春明信子請到這裏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