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陸老板先喝了這一杯再說吧。”林春明又給陸金銘倒上了一杯。

“林老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來了之後,這一氣喝了三杯了,是不是想要我這條老命?”陸金銘總算是忍不住了。

自從進來,陸金銘就一直隱忍著,目的就是想先看一看林春明是什麽來頭,又是什麽目的。可現在看來,林春明這分明就是拿酒來整他了,要是繼續忍下去的話,那自己可就被放倒在這了。

“你覺得你這條命很值錢嗎?”林春明冷笑一聲,再次點上煙,並沒有勸讓對方。

“林老弟什麽意思,不妨直說。”陸金銘正了正身子,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盒煙來,他沒給王金龍。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今天他是讓王金龍跟林春明合起夥來涮了。

如果不是在這兒的話,他或許早就對王金龍不客氣了。

“直說?難道你陸金銘對我林春明所做的是什麽事還不清楚嗎?”林春明心說,你小子今天都這麽老實了,居然還死不認罪。

“我對林老弟做什麽了?”一提到這個,陸金銘居然兩手一攤,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而就在這時,隻見林春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起了茶幾上那杯酒,朝著陸金銘的臉就潑了過去。

陸金銘完全沒有防備,酒水狠狠的砸在了陸金銘的臉上,然後順著他的臉往下淌。那一瞬間,陸金銘竟然沒再動彈,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就像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陸老板,那你說我剛才做啥了?”

林春明就沒打算跟陸金銘這種無賴去理論,因為他拿不到證據。既然沒有證據就可以不承認,那他照樣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來懲罰他一下。這樣才會顯得公平。

讓林春明沒想到的是,陸金銘居然一邊抹著臉上的酒水,一邊笑了。

“你笑啥?”林春明問。

“林老弟,我聽說你功夫不錯啊,我想這應該是真的,用不著懷疑。那你就幹脆在這兒把我做了吧。”此時的陸金銘已經一臉正色,一副毫不示弱的神情。

“陸金銘,我可以告訴你,在這裏,我是不敢把你怎麽著了。不過,你應該相信,一個特種兵完全可以讓你這樣一個無名小卒不聲不響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要是連這麽一點常識都沒有,我覺得你這些年也真是白活了。”

林春明的話聲音不大,分量卻不輕,讓陸金銘聽了之後,自然感覺到背後一陣陣冷汗。

他終於笑了,卻是賴笑:“我知道,林老弟是特種兵出身,功夫了得。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針對我?”

“說說看,我哪地方是針對你了?我有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對付過你陸金銘了嗎?你可以不認賬,不過我林春明做事向來不按別人的套路出牌。有些事情,隻要讓我知道了就行,我沒有任何必要非得拿出什麽狗屁證據來,這不是上法庭。你既然可以用你的法子,我為什麽不可以用我的路子呢?”

“聽說林老弟對溫泉開發很感興趣,可是,那已經是我陸

金銘的了,你林老弟財大氣粗,沒有必要與我爭利吧?”陸金銘沒有否認自己對林春明所做的這件惡心事,也沒有承認,他是模棱兩可。

“要是你陸金銘一直在正常經營著的話,我幹嘛要去跟你爭?是你先扔了的生意,我林春明為什麽不可以揀起來?而且,我是跟十幾個老業主打交道,與你陸金銘並不發生直接的關係吧?溫泉開發你還能不能繼續,那不是我林春明的事兒,你得去問你的那些業主去才對。我說的有錯嗎?”

“林老弟,這事兒你用不著繞彎子,要是你不去鼓動他們的話,他們會跟我鬧到法庭上去嗎?”陸金銘振振有詞的爭辯道。

“照你這麽說,人家的產業,讓你白白占著卻一分錢不掙,你就得意了是嗎?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你把別人當成傻子呢,還是覺得別人都得怕你才對?”

“嗬嗬,你還是承認了是你鼓動的他們吧?要不是你,我怎麽可能成為被告。溫泉是因為資金鏈暫時斷裂,並不表明我永遠不去開發,這應該是我與那些業主們的事情,你林春明橫插一杠子怕是不太符合江湖上的規矩吧?”

“什麽叫橫插一杠子?什麽叫暫時斷裂,你那麽長時間不給人家業主回報,已經違約在先了老哥,難道人家主張自己的權利也錯了嗎?是不是他們還得無償的借錢給你去先搞房地產項目才算是正理公道?”

“我聽說你市裏縣裏都有人,能不能透露一下,是哪位領導給老弟做了靠山?”陸金銘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油條了,這個時候了,他的肚子裏正如被火燒著一樣的難受,可他在表麵上還是努力裝出了一副馳騁戰場的威風來。

“任何一個做事的政府官員,都可以是我的靠山,怎麽了?是不是所有支持我的領導,你都想對付?陸老板,那我先警告你一句,作孽太多,會遭報應的。你護著溫泉卻不開發,讓眾多業主蒙受了巨大的經濟損失,已經是怨聲載道了,難道你覺得你的名聲還不夠臭嗎?我老實跟你說吧,今晚如果我揍了你,都沒有人會覺得你可憐的。”

林春明此時有正氣加持,越發對這個似乎不可一世的前輩毫不放在眼裏了,在林春明的信條裏,如果經商,那你就得講個信用,可像陸金銘這種玩意兒,一切都以自己的利益為中心,不管別人的死活,根本就不配在商海裏立足,隻有被踢出局的份兒。

麵對這樣的人,他一點也不想客氣。因為他壓根就不配被人尊敬。

“嗬嗬,林老弟雖然年輕,卻也有些老奸巨猾呀,是心虛呢,還是你們之間有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勾當?”

陸金銘相信,凡是跟官員打交道的商人,就沒個幹淨的。

“陸老板,這是你的老皇曆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想的那麽齷齪。不錯,這次溫泉的業主們的訴狀是我的律師寫的,不過,我可是收了他們錢的,我這也是一項生意,與你的利益是不是受到了影響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如果你就是對我有什麽成見,那就由著你去好了,隻是我先跟你打個招呼,千萬別背後給我使絆子,這是第一次,

權且原諒了你,如果再有下次,沒人給你收屍。”

“林春明,你也就是嚇唬嚇唬我,我陸金銘可不是從小被嚇大的,你要是敢動我陸金銘一根毫毛,看你林春明還能活不?”烈酒的勁頭終於上來了,陸金銘的膽氣也豪壯了不少,他竟然指著林春明的鼻子示威了。

可話音剛落,隻見林春明抬起腳來,隔著茶幾朝著陸金銘就踹了過去,坐在那兒本來就搖搖晃晃的陸金銘登時朝後平著飛了出去,然後向後翻滾過去。

當時可把一旁的王金龍跟嬌嬌兩人嚇壞了,這麽重的一腳踹在了一個已經明顯有了醉意的人身上,那是會出人命的。這事兒要是追究起來,到時候連他們兩個都跑不了。

王金龍出於對後果的恐懼,他趕緊上前去扶陸金銘。

“你別動他!”林春明怒吼一聲,嚇得王金龍立在那裏沒敢伸手。

陸金銘朝上艱難的起了幾起,卻沒有爬起來,而是酒勁和翻上來,哇的吐了一地。

其實他來這兒的時候,就已經喝了些白酒,來到這裏之後又被林春明灌了好幾杯子空酒下去,什麽人能受得了。

看到陸金銘吐出了酒,王金龍倒不那麽害怕了,隻要那些烈酒別一直憋在肚子裏,人還不至於出大問題。

林春明走上了前去,一隻腳踩在了陸金銘的頭上。

“姓陸的,我林春明是看你把一個好好的項目扔了可惜才去揀的,不想你卻用這麽下三爛的手段來對付老子!今天要是你先認個錯,我也就不打算跟你計較了,你偏偏還要在老子麵前逞強,那就怪不得我林春明翻臉不認人了!”

林春明找了一塊抹布,蓋在了陸金銘的手上,然後一腳踩了下去,隻聽陸金銘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讓嬌嬌嚇得直接捂了眼睛不敢去看。在這些場子裏,雖然也見過不少打架的,可她還真沒見過像林春明這麽下死手的。

陸金銘平時在他那一帶也算是老大了,哪曾吃過這樣的虧?什麽時候讓人踩在地上欺負過?但是今天他心裏明白,這算是碰到茬兒上了!就算是他再不服氣,也打不過林春明。更何況他自從跑路之後,自己在原來的地盤上那些勢力也都做鳥獸散。

林春明之所以出手這麽狠,正是要來一個殺雞給猴看,就算是一直在道兒上混的王金龍見了這場麵,也不由的心驚膽戰了。

幸虧自己還沒有給林春明造成什麽太大的損失,不然的話,自己的腦袋豈不得被林春明拿了當球踢了!

今晚多虧嬌嬌沒有成功,不然的話,這後果想想都嚇得他尿褲子了。

“林哥,算了吧,別弄大了。”王金龍最終還是怕事兒,小聲提醒著林春明。他很擔心自己哪怕聲音稍大一點,都會惹來林春明一頓暴打。

在回鄉之前,林春明曾經一度以為隻要正經做生意,用不著這麽打打殺殺的,可真的來到現實中來,他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你若想當一個謙謙君子的話,除非你有著異常強大的後台才行,不然,必須靠你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來,人家才會服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