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火把的火光,雲不留利用半夜的時間,將旁邊洞窒的體積擴大到四乘四乘二的程度。然後將那些木柴全搬了進去。

下半夜,他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在火堆上撒了一把艾草,然後便倒在幹草堆上呼呼大睡。

朦朦朧朧間,他仿佛聽到有猛虎咆哮的聲音在頭頂上方傳來。

等他回過神來,外麵天色已漸放明,雖然依然還在下著雨。

他從幹草堆中抬起頭來,然後便發現,自己昨晚教小白蛇的那些話,算是白教了,它根本就沒有長大,還離不開他的懷抱。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襯衫鈕扣,掀開襯衫,便見小白蛇在他的胸口處緩緩抬起頭來。

“小可愛,天亮了,該起床了!”

他唇角不著痕跡地輕輕抽搐著,輕聲細語地和它說,讓它趕緊從自己的胸口處下來。

或許是這聲‘小可愛’讓它很滿足,它很乖巧的從他胸口滑落。

他鬆了口氣,坐起身來,打開小格窗,蹲在洞口看著外麵的雨。

雨其實已經不是很大,就是細細綿綿的,有些愁人。

他跳下洞口,結果雙腿差點陷進洞前的沙土堆裏。

他跑到草地邊上,伸手在草叢上揮了兩下,借著草葉上沾著的雨水洗了個手,然後又洗了把臉。

等回到洞中,頭發便已經有些濕了。

他在火推裏扒拉了陣,借著火堆裏還有一點火星,重新生起一堆篝火,然後將菜花蛇放到篝火旁邊烤。

然後他又冒著細雨,跑到湖邊取水回來,準備燒一盆開水。

菜花蛇昨天就已經烤熟,今天加熱一下就可以了。

等將蛇肉烤熱,準備開吃時,小白蛇又遊到他麵前,開始嘶嘶叫了起來,示意它的肚子也餓了。

雲不留見此,不由仔細看了看它,發現它似乎比昨天大了一些。

他覺得這應該不是錯覺,而是它的成長速度,肉眼可見。

“小可愛,你這樣吃東西是不對的。你不像我們人類,我們人類需要一日三餐,你不需要啊!你十幾日一餐都沒問題。”

但它不理會,就那麽靜靜看著他,時不時的嘶鳴一聲。

見它嘶鳴的頻率越來越快,他隻好放下自己吃的蛇肉,跑到旁邊懸掛著鵝肉的地方,將昨天留下的生鵝肉拿下來。

然後用野豬獠牙將鵝肉刮成一絲一絲,放到它麵前。

刮了有一兩左右,他便開始吃自己的蛇肉。

原本他想著少吃一點就好,剩一點留到中午。

結果吃著吃著,整條菜花蛇就這樣被他給吃掉了。

麵對自己這麽強大的食量,雲不留有些無言以對,心想:難道晚上我就得去偷鵝?畢竟不偷的話,照這情形下去,明天肯定得餓肚子。

就在他為自己漸漸增長的食量而發愁時,一旁的小白蛇又衝他嘶嘶鳴叫起來,仿佛在示意他快點伺候,別發呆了。

雲不留看了眼這小白蛇,發現它的食量也在增長,昨天一兩兩肉還能將它打發,今天就要兩三兩了。

看到它露出滿足的神色,他不由伸手在它腦袋上擼了把。

它沒有什麽多餘的反應,歪著小腦袋看了他一會,然後繼續趴著。

沒有其他小寵物那種一副享受的模樣,然後露出求擼的神情。

它很淡然,一副驕傲的你愛擼不擼的樣子,懶得搭理他。

他將那些鵝肉綁起來,掛回原處,然後小心翼翼捧起小白蛇,將它放回它的專屬小窩,接著準備繼續幹活。

他需要在旁邊那間洞室開個大門,然後趁著雨天,去竹林那邊砍一棵竹子回來,編製一個大竹簍。

大竹簍可以用來捕魚,也可以用來裝東西。

有了編織藤簍的經驗,雲不留覺得自己紡織個大竹簍,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最多就是外形美觀與否罷了。

不得不說,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真的到了那個份上,不會的事情,也會慢慢去學會。就像現在的他一樣,隻要願意去嚐試,慢慢的,許多事情自然而然也就會了。

當然,他算是比較幸運的,一路走來,雖有驚,卻無險。

盡管活得很艱難,可小命至少是暫時保住了。

如果不是缺少食鹽,他甚至可以一個人在這野外生存下來。而即便是缺少食鹽,短時間內生存下來也不是問題。

至少在這塊綠茵上,還有不少天鵝,湖中還有不少肥魚。

實在不行,他甚至可以設法獵殺那些鱷魚。

當然,前提是,不要引起湖底可能存在的怪獸的注意。

他一邊朝著綠茵方向的那麵牆腳下挖土,一邊想著。

……

來到這個世界第十五天,下了兩天小雨的天空,終於放晴。

雲不留在這荒山野嶺之中,也終於有了一個簡陋的家,家門一米多寬,兩米多高,半米多厚的牆體。

門口離草地有半米,而後幾級台階向上,在兩米左右的地方,進入洞室,他還用剖開的竹條做了個簡單的竹門。

然後把之前那個洞口前的土堆給推掉,將那個洞口當成窗戶。

同時,他還趁這兩天下雨的時間,編織了一個一米二長,肚大脖細的大口魚簍,魚簍的簍口有半米多寬,但簍脖子處隻有三十幾厘米大,然而竹簍的肚子卻有六七十厘米大的大型魚簍。

然後,他又用竹條編織了個竹條漏鬥,剛好可以卡在魚簍的脖子處,這樣一來,魚就可以從竹條漏鬥遊進魚簍,但想要遊出來,就會被竹條漏鬥上的竹條刮到身子,從而難以輕易遊出。

這是他看野外生存節目時學到的方法,至於有沒有效果,他還需要去試一試才知道。

不過想來,隻要魚簍不被鱷魚拖走,應該是會有效果的。

為了填飽肚子,昨天他又偷偷跑去幹掉了一隻鵝村小勇士。

今天太陽出來了,草地依然很濕,他沒有急著燒土陶。他拿著魚簍來到湖邊,把昨天留下的鵝內髒扔進魚簍,用粗草藤綁住魚簍的脖子,另一頭係在木棍上,將木棍插入土中,然後將魚簍扔進湖中。

沒多久,魚簍中的血腥味就引來了不少肥魚。

他嘿嘿一笑,直接拎起粗草藤,將魚簍給拉回湖邊,解開細竹條編造的漏鬥,將裏麵的肥魚倒了出來。

這一簍就有五條大魚,最小的都有巴掌長,最大的一條都快有六十厘米長了,他舉起手來,一隻一手刀,輕而易舉便將它們敲暈。

然後又將那些鵝內髒扔回魚簍,再將魚簍扔回湖中。

如法炮製,不到半個小時,十幾條大魚便擺在湖邊的草地上。

用這種方式捕魚,比他想象的還要來的簡單。

他想了想,直接在這湖邊的草地裏,用木棍挖起坑來。

花了小半天時間,他直接在湖邊的草地上,挖出一個兩米乘兩米乘一米的土坑,然後往土坑裏丟青草。

接著他跳下土坑,將這些青草都踩入土中,踩結實了。

等土坑挖好,他才在臨近湖邊的那一麵慢慢鏟去泥土,弄得比湖邊稍低十厘米左右,湖水從這一麵可以流進來。

從這一麵算起來,這個土坑其實也就五六十厘米深的樣子。

沒多久,土坑裏便注滿了湖水。

他脫去服,坐到土坑裏洗了個澡。

因為湖裏有鱷魚,他實在不敢輕易下湖。

雖然土坑裏的水並不清澈,但他並不介意,比起身上的汗味要好多了,雖說前天他才利用雨水洗了個澡。

洗了個澡後,他便將魚簍中剩下的鵝內髒扔到水坑裏,然後蹲在湖邊,用鑰匙小鋸刀殺魚,清理魚鱗。

對於這種湖魚是什麽魚種,雲不留認不出來。鱗片挺大,體型較長,像把長刀,嘴中沒有鋸齒,不是食人魚類。

將那些肥魚開膛破肚,除去鱗片,將魚兒的內髒也一並扔進那個水坑,然後將魚洗淨,扔回魚簍。

結果他這邊的魚兒還沒有殺完,那邊的水坑裏,便已經有湖魚跑進去了。他頓時覺得這些湖魚真是又多又傻,吃食暫時不用愁了。

他起身穿起衣服,打著赤腳,背起魚簍,拎起破皮鞋,沿著踩出來的綠茵小道,回到山洞那邊。

湖風輕拂,拂起綠浪搖晃,拂起他的秀發飄飄。

草叢間的蟲鳴之聲開始匯聚成曲,林間各種蟲鳥歡唱,給這山野增添了不少情趣。

然而,這種寧靜祥和,隻是一種假象。

就在他迎著風兒,走在綠茵小道上,呼吸著青草氣息時,便聽到湖中又傳來嘩嘩聲,伴隨著的,還有呦呦鹿鳴聲。

他轉首看了看,便發現湖那邊,也就是大河對岸那邊的林邊,站著一隻花豹,一隻花鹿摔入湖中,被一條鱷魚一口咬中,拖入湖中。

花鹿在湖中呦呦鳴叫著,掙紮著,花豹在岸邊默默看著。

原本是它的獵物,可這會兒,卻成了別人的盤中餐,花豹顯然很無奈。似乎是感覺到了雲不留的目光,它抬起頭來,朝他看來。

吼……

它低沉的咆哮了聲,仿佛像是在警告他。

不過雲不留沒有理會它的警告,因為他們相隔著一條三四十米寬的大河,他不相信這頭花豹有能力從那邊跳到這邊。

不過,這也同樣堵死了他從河對岸那個方向離開這裏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