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林建新不常喝醉,而且即使喝醉了,吐過很快就醒了。為了避免把家裏的洗手間給弄臭了遭到陳青楊嫌棄,他迷糊之中還記得在樓下吐完了,再讓陳青楊把他拎上樓。

趴在臉盆上漱完口,再回到客廳的沙發裏,仰頭靠下,雖然眼睛還是閉著的,他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他聽見陳青楊說:“你跟爺最近在搞麽B?”

殼子還是原來的殼子,內芯卻是折舊重組的,連聞燕都會問一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林建新完全不指望陳青楊能沒發現,而且很大可能夏凡,季堯和紀千舟也都發現了,隻是一來這事太離譜,誰也想不到,二來他也不能指望四個混蛋能溫情脈脈的跟他說:“有什麽心事,說出來就好點”如果真那樣,沒準林建新會吐。所以頂上天了,他也就能聽到一句“你跟爺最近在搞麽B?”

而這個時候他也就隻能說:“麽B都沒搞,想喝酒不行?!”

他總不能說他遭遇人生重大變故,內心煩躁鬱結,又無處宣泄。因為如果有個男人跟他說這樣的話,他一定直接把人頭按進水池裏,憋個兩分鍾。在他看來這就是治療閑得蛋疼的最佳辦法。

可以猜測大概也許可能陳青楊沒有他這樣粗暴,但他也沒必要特別去找嘲笑。

然後他聽見陳青楊又說:“你少跟爺裝,爺覺得你就是從殯儀館那天開始抽風,爺去查了,那天燒的人裏麵沒的跟你有關係的,就是曾曉白一個什麽姑爹的什麽外甥……爺也不記得是麽關係了,反正是在那裏買骨灰盒子。”

接著……

“但是也不對,那天爺跟你在一起,你應該是先去的殯儀館,再認得曾曉白的……這中間到底是個麽B問題,說給爺聽聽。”

林建新非常不厚道的笑了,陳青楊暫時這會兒還是個文藝青年,但幾年後陳青楊那腦子將會被某金融雜誌調侃成地球上轉的最快的金腦袋,一般有個什麽賺錢的事,別人才剛聽說,還沒開始籌備,陳青楊那邊已經開始讓會計結算利潤了。如今這顆金腦袋居然跑去查殯儀館,結果還真查出曾曉白一個八杆子打不到的親戚了。

陳青楊難得一本正經,林建新笑的很賤,他說:“爺就是不告訴你。”

然後這個晚上第二個喝醉的人被夏凡和季堯架回來了,那就是紀千舟。

小紀少很少喝醉,幾乎從來沒醉過,就連當年出櫃前一個晚上壯膽也沒喝醉,這是第一次喝醉,原因林建新至今還記得非常清楚。是因為小紀少最近認識了一男孩,據說相處的還不錯,然而水到渠成,順理成章後,那男孩找他要錢。本來要錢也沒什麽,但要錢的理由是那男孩本來就是個MB。

對於性取向這個問題,林建新倒也沒戴什麽有色眼鏡,但他確實覺得有些Gay心理上非常有問題。誰都知道攤上了紀千舟,錢是肯定不會缺了,雖然紀千舟因為性取向失去了繼承權,但就是平時的零用錢養個人完全沒問題。那男孩應該不會不知道紀千舟已經動心了,但他就是要來上這麽一出,是為了以後向人炫耀他涮了小紀少一把?!!!還是別的原因?

林建新覺得自己最多有點壞,還不變態,所以理解不了變態的想法。

本來這事紀千舟也沒吃虧,拋開其他因素,不就是花錢玩了個男孩嗎?!但這口氣很難讓人咽下,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前麵類似的事也發生過一次。

憋屈了就得找回來,林建新記得之前他們是背著紀千舟找到那個男孩,把對方拳打腳踢了一頓,再來一次,還是一樣。

雖然林建新早過了那個不管不顧,以為暴力能解決一切的年紀,但他還是覺得這樣幹最解氣。

至於他們這種行為導致後來很長時間,都沒有男孩敢往紀千舟邊上湊的事實,林建新選擇性遺忘。

但總有他不能忘的,那就是季堯和駱佳容那見鬼的關係。

四個人踹完人回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一個姑娘伢忽然從邊上衝了過來,扒到季堯的身上,嬌聲說:“大季少,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陪我的,怎麽就不理我了?!”

季堯這邊伸手把那姑娘伢的腰一攬,把手機掏出來一看,衝著對方一口白牙,說:“手機沒電,走!爺這就陪你去。”

說著話,季堯就帶著人要走,林建新趕緊的伸手把他肩膀給按住了,說:“你跟爺搞麽B?”

一臉流氓樣,季堯說:“你說爺搞麽B?!”

跟季堯這種人廢話沒用,林建新直接一腳踹在那姑娘伢屁股上:“跟爺滾!”

誰都知道五少裏林建新的脾氣最大,最不能得罪,那個姑娘伢雖然不知道怎麽惹到他了,但被踹的一個踉蹌,瞬間嚇的花容失色,踩著高跟鞋一溜煙就跑的沒影了。

季堯有點搞不明白了,愕然看著林建新,問:“什麽意思?”

林建新覺得這種重新活一回的事怎麽就被他攤上了,明明最應該重來的應該是夏凡,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夏凡最喜歡管。

“爺就跟你說一回,聽好了,駱佳容是你老婆!那種女人,你犯一回事,一輩子都別想翻身,你跟爺到時候別後悔!”

然後林建新攔了輛的士就走了,留了季堯,夏凡和陳青楊三個人原地麵麵相觀。

季堯說:“完了,林二少傻了,爺去精神病院給他開個房。”

陳青楊說:“爺回頭得問問他,爺老婆是誰,都告訴你了,不能對爺厚此薄彼。”

夏凡說:“爺就不問了,反正爺老婆已經找好了,回頭就問問他,芸芸第一個是兒子還是姑娘伢。”

林建新一個車就打到了十五中,他知道那三個混蛋肯定在背後擠兌他,要說他憑什麽要為這樣的事煩?季堯跟駱佳容成不成關他屁事!

他在想聞燕對他的怨氣怎麽就能這麽大,大到把他給氣的弄回來了,直接把他氣死了還一了百了。

在十五中的門口站了五分鍾,曾曉白背著畫板從裏麵出來了。聞燕跟林建新說不會照顧曾曉白,但實際上顯然不是,不然明明晚自習還上著,曾曉白不會那麽容易就出來,還走的正門。

林建新由此判斷,解除婚約確實跟他的初衷一樣改善了他跟聞燕的關係。

當然,他不會想到,聞燕給他行方便的主要原因是他以後很可能會成為她的小叔子。

曾曉白的個子不太高,一米六二,不過在一米七六的林建新看來剛剛好,他可以很輕易把她抱起來,然後聽見她咯咯的笑。她有一個林建新非常喜歡的優點,那就是不管什麽時候她都是笑著的,不用擔心她會生氣,任何時候她總會展現一張笑臉給你。她總讓林建新有一種成就感,那種他可以讓他的女人過的很好的成就感。

當然,在曾曉白死的時候,林建新意識到這種成就感是個誤會。他最近在想,假如曾曉白死前說的話是真心的,那她可以以這個天賦去申請做特工,她隻用跟人說,她在某個想法在林建新麵前藏了十年,林建新都沒發現,最後知道的時候被她氣哭了,沒準就可以合格。

林建新將曾曉白抱在懷裏很久,鬆開後他看見曾曉白一雙眼睛看著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說:“最近學校的女生都在玩十字繡,因為燕子姐在繡。”

聞燕繡花……林建新記得聞燕小學數學作業用紙片做個圓錐體用了一個晚上,果然女大十八變?!

“然後?”林建新問。

曾曉白說:“我也跟風給你繡了個荷包。”

雖然不能跟夏凡那一手家傳繡工比,但十字繡這種本來就是見鬼的,不管怎麽樣,曾曉白的這個還是很漂亮的,林建新拿在手裏說:“我們曉白手真巧。”然後放進的口袋裏。

曾曉白說:“我在上麵有繡你的名字拚音首字母。”

於是林建新又拿出來看了看,果然看見荷包的背麵有LJX三個字母,後麵跟這一顆心,然後是ZXB。

林建新說:“我們曉白用心了,感動。”

“你敷衍我。”

“晚上喝了點酒,吐了,跟條子他們出去了一趟,又過來,累了。”

順勢,林建新的胳膊搭上曾曉白的肩,說:“回家,睡覺。”

這話說的曾曉白有點臉紅,然而等他們回到曾曉白的家,林建新真的連澡都沒洗,閉著眼睛把他自己扒幹淨了就鑽被子裏睡了。

曾曉白忽然想到一句話說,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真的隻跟你睡覺,那他一定是愛你的。林建新穿了大半個城市找她睡覺,所以一定更愛她。

第二天上午,曾曉白問林建新:“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林建新說:“爺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爺老婆,一見鍾情。”然後把曾曉白的下巴捏的有些疼,他說:“誰讓你長的漂亮,勾引爺。”

然後……

“勾引爺,還不讓爺上!”

作者有話要說:大季又開始混蛋了,撫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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