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新是個王八蛋 二

陳青楊:爺用林賤人的腦袋打賭,他跟爺絕對是裝的。

季堯:靠!他要裝連爺幾個都騙啊!

夏凡:爺估計他是怕說實話了,大季和小紀沒裝好,壞他的事。

紀千舟:憑什麽是爺壞事,爺大學的時候是話劇社的,爺覺得他是怕大季壞事才沒說。

夏凡:說句實話,他如果真的是裝的,把曉白的遺像摔了還是過了。

陳青楊:是的,不說爺,連燕子都看不下去了,彤彤氣得今天飯都沒吃。

紀千舟:所以爺又覺得他可能不是裝的,可能是真的失憶了。

季堯:管這些搞麽B,反正曉白死了,死前還捅了林少一刀,她死都死了爺就算了,不找她事了,爺們幫她找塊好墳,辦好後事,夠了。現在林少就是要燕子,爺們幫他搞到手就行了。

陳青楊:爺覺得林賤人這回賤得蠻高超,他像這樣一搞,把以前的事全部都抹了,燕子拿他沒的辦法。

夏凡:爺覺得爺們想得到他是裝的,燕子也想的到。

陳青楊:但他把曉白的遺像一摔,燕子也要和小紀一樣覺得他是真的神經了,爺覺得他就是摔給燕子看的。

紀千舟:爺隻有三個字——你麻痹!

季堯:你麻痹。

夏凡:你麻痹。

陳青楊:你麻痹。

……

夏凡:老子!燕子跟我們浩哥連證都領了啊!!!

紀千舟:爺認得林賤人至少減十年陽壽!

季堯:活那麽多年搞麽B?等到小都不能硬了還活著有麽B意思?!

陳青楊:都跟爺在心裏默念兩百遍林賤人得了神經部,不跟爺演砸了,壞了他的事,回頭跟爺們拚命,要搞死人的。

雖然曾曉白的遺像被砸了,但很快又被重新裱好放上了,為了避免同樣的事件發生,再也沒有人跟林建新提讓他去靈堂守靈的事。林建新一直呆在他家在城東的一個兩室裏,處在林媽的照看之下,這種照看或者說是監視更恰當一些。

每天季堯他們會去看看他,江海濤也會拿一些需要他簽字的文件給他看,這些文件對於內核隻有十八歲的林建新來說,太陌生了,哪怕陳青楊跟他說江海濤做了他十幾年的秘,可以信任,他還是不放心的要一字一句的從頭看一遍,猶豫很久才敢下筆,這讓他每天即使是在家裏也不至於太無聊。但他再也沒有見過聞燕。

一旦他閑下來,他就會想起那天在靈堂,聞燕離開時看他的眼神。那個眼神讓他覺得就像是一盆冰水從他的頭上澆下,前一秒他還在慶幸那個“小偷”偷走了他的所有,卻沒能偷走他的聞燕,後一秒他就發現了這個事實是多麽的殘酷,他的聞燕看著他的眼神是那麽的疏遠,竟然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十八歲的林建新從來沒有想過他到底愛不愛聞燕這個問題,但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聞燕和他會成為陌生人。

他承認,作為未婚夫,他總是跟一些女的勾搭不清可能不太好,但他以為聞燕已經默認了,這不會影響他們的關係。就好像紀千舟討厭人嘲笑他的身高,但林建新和其他人總是肆無忌憚的拿紀千舟的身高說事,紀千舟總是貌似很生氣,但他們還是朋友。

這個比喻也許不恰當,但林建新就是這樣想的,他以為不管發生任何事,有些人必然將出現在他的生命裏,直到死,比如季堯,比如陳青楊,比如夏凡,比如紀千舟,比如聞燕。雖然他很生氣那個小偷冒充他享受原本屬於他的友誼,但他無法想象,如果同樣的一覺睡醒變成一個三十多的大叔,但他的朋友們都不在會是什麽樣的。

可現在,他的朋友都還在,聞燕沒了。

三天的時間,他陸續知道了很多有關“他”的事情,他知道了那個叫曾曉白的女人是怎麽出現在“他”的生命裏,知道了聞燕又是怎麽消失了“他”的生命裏。他覺得有些可笑,夏凡竟然說如果不是季堯莫名其妙勾搭上駱佳容,他和聞燕早就見麵連招呼都不打了。

曾曉白出殯火化下葬的那天林建新還是去了,他以為聞燕也會去的,但聞燕並沒有去。於是等到曾曉白下葬後,他趁著去洗手間的時候,在所有人“關照”的目光下溜了。

他去了公安局,走進大門的時候門口的衛兵嗖的一下挺直腰板給他敬了一個禮,雖然心情有點煩躁,但林建新還是哈哈的大笑。

當然,他笑的時候不會想到這個衛兵腦子裏想的是天啊,林副市長好像真跟人說的一樣神經了。

從門口到聞燕辦公室的路上林建新遇到了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大多是問好加上節哀順變之類的話,不過林建新一個都不認識,所以他裝深沉的一張黑臉基本沒搭話,糊弄過去了。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聞燕的辦公室,無視門外看見他起立的秘,他直接推開了聞燕辦公室的門。

看見林建新,聞燕並不意外,就和陳青楊他們一樣,聞燕這幾天也一直在想林建新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腦子壞了?而就她對林建新的了解,結論就是,假如林建新是裝的,說明林建新下定決心要跟她糾纏,那麽林建新一定會找她;假如林建新是真的腦子壞了,真的回到他十八歲的記憶,那麽十八歲的林建新還是一定會找她。

所以擺擺手,聞燕就讓跟著進來的秘把門從外麵關上了,順便讓林建新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泡了杯茶。

林建新坐在沙發上,眼睛就一直看著聞燕,一直到茶遞到他手上的時候,他調笑了一句:“比以前懂事了嘛。”

於是,聞燕也不禁笑了。

現代科學研究說,人最先衰老的是大腦和肺,從二十歲開始,人的大腦和肺就開始老化,然後是皮膚,但實際上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最先開始變化的實際上是眼睛。一個人就算保養的再好,三十歲的時候有著二十歲的皮膚,他的眼睛也不會和二十歲時一樣的清澈。

然後,應該還有神態,比如這會兒自稱十八歲林建新,哪怕看起來似乎有些煩躁,眉頭微皺著,但那種張揚而輕鬆隨意的氣質完全掩蓋不住,至少在聞燕看來是完全掩飾不住。

“笑什麽?聽見爺表揚你這麽高興?!”

“我笑你如果不去當演員真是浪費了。”

“什麽意思?”

“演得真像是你十八歲時候的樣子。”

“你以為爺在跟你演?爺就說了一句話。”

“梁朝偉演戲都不用說話,有眼神就夠了,我看你也差不多了。”

“爺謝謝你恭維了,爺是要做大事的,才不去當什麽戲子。”

說到戲子的時候,林建新挑挑眉,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於是,聞燕真的有了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了,因為她真的有十幾年沒有在林建新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了,當年曾曉白出事後,聞燕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林建新,後來再見麵的時候,林建新在外人麵前從來不會有任何特別的情緒,而在她麵前似乎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但囂張裏總是有那麽一點點謹慎,就像她是一個敵人。

如果說這是演技,聞燕覺得真是太強了,於是她不禁想到了林建新在小時候對她說過,要撒一個謊,就是先對自己催眠這是真的,所以林建新是把他自己催眠了?

而就在聞燕腦子裏在轉著的時候,林建新把茶杯丟到一邊,斂了笑說:“爺沒跟你演,爺沒這個必要,你如果覺得爺演的真像,因為爺就是爺自己!!!”

然後……

“跟爺說說,他是個什麽樣的?”

“他?誰?”聞燕有些疑惑。

“就是占了爺的位置的髒東西,娶了曾曉白的那個!!!”林建新覺得聞燕怎麽就這麽笨呢,他說:“你跟爺是不是年過三十,腦子退化了?!”

聞燕不確定她腦子是不是退化了,但她可以確定,如果林建新真不是裝的,那麽他真夠上去精神病院的標準了。但是,聞燕並不想理論什麽,因為在她看來就算林建新真的應該去精神病院,那也不該她送過去,跟她沒多大關係,她就平安把這個人送出她的辦公室就行了。

“我跟‘他’不熟,不太了解他是什麽樣的。要不你去問問胖子,胖子肯定知道。”

林建新對這個答案不怎麽滿意,但他也就是隨口一問,也沒多大興趣,當前他要解決的顯然不是這個問題。現在開場白也差不多了,他說:“行了,以前的事就不管了,反正那個王八蛋也不在了,爺回來了,你跟餘浩離婚,爺娶你。”

“什麽?”

“爺讓你跟餘浩離婚,爺娶你!正好你們婚禮沒辦,爺回來的是晚了點,但也算及時。”

聞燕有想過如果林建新仗著他失憶的名號糾纏不清的話,他會怎麽樣糾纏不清,但她真沒想到林建新連半點借口都沒找,就那麽理所當然的態度,來了句離婚吧,爺娶你

然後……

“爺知道那個王八蛋耽誤了你很多年,所以爺也不怪你跟餘浩一起,但你也別怪爺來的晚了,對爺來說爺就睡了一覺就過了十幾年,爺現在也煩得要死。”

聞燕以前不能理解那種被刺激到下巴快掉下來的感覺,這會兒她理解了,她醞釀了很久,盡量讓腦子清楚一點,然後在林建新明顯快不耐煩到暴躁的時候說:“這樣啊,我就當你真是十八歲,可是,就算是你十八歲,你邊上的女人也不是我吧?我們也沒有理由結婚吧。”

“吃醋了吧?爺就知道你遲早要說這個。那些女生不就是玩玩嗎?爺跟夏少說了,爺玩幾年就娶你,不信你去問夏少!爺也不知道有個王八蛋要把爺的過幾年給偷了?何況爺在外麵玩不是你默許的嗎?你那時候直接跟爺說你吃醋,爺怎麽都會給你點麵子是不是?!”

有一種人,他可以無恥到讓你啞口無言,說的就是林建新。

捂臉,這個係列我準備些多久啊,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