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誰是他的親愛的

“別打趣我了,”蘇寒冰笑道:“我可不是美女,在你這位深入敵後的孤膽英雄麵前,更不敢稱英雄。”

“在我心裏,你就是天下第一的美女加英雄。”秦非揚的嘴巴很自然就油起來。

“得了吧,不開玩笑了,你在哪呢?我跟你說正事。”

“我在我們國家啊,”秦非揚問:“你在哪裏呢?”

“我也到你們國家了。”

“真的假的?”秦非揚懷疑地問:“你現在在哪裏?”

“在W市機場。”

秦非揚大喜過望,說:“你真的來了啊?你怎麽知道我在W市?”

“我不知道你在W市,”她回答:“我是到W市來找楚雲墨的。”

“那你為什麽不打他的電話?”

“我先打給你,約你一起到W市來見見麵啊,如果知道你在W市,我就不這麽費勁了。”

“哈哈,你打給我也沒事啊,我就可以來接你了。”

“不用,我已經上出租車了,你說你的位置吧。”

“好,城北的三江茶樓,我等你。”

“好的,一會兒見。”

秦非揚這會兒得意了,哈哈,正愁找不到女人幫忙氣佟如月,蘇寒冰就來了,真是天助我也。

秦非揚想起蘇寒冰穿特種兵服裝的颯爽英姿,在心裏冷哼:佟如月,蘇寒冰可比你有味道多了,我看你不吃醋!

這茶樓有獨立封閉的雅間,但佟如月他們沒有到雅間裏去,而是坐在大堂裏,兩個茶幾之間用屏風稍微隔了一下,相鄰的格子說話都能聽見。

秦非揚也沒有進雅間,他走到佟如月背後的格子裏坐下,佟如月背向著他,沒有看見他來了,他卻看見了佟如月對麵的男人。

這男人戴副眼鏡,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樣子。

秦非揚捏了捏拳頭,心說,這種酸秀才,我一拳就能把他揍趴下!

他和佟如月背對背坐,注意傾聽他們說話。

“如月,”那男人說:“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那次翻圍牆跑出去?”

佟如月咯咯咯愉快地笑起來,說:“當然記得啊,我們幾個同學翻圍牆跑出去買燒烤吃,我回來翻圍牆進來的時候,把腳扭了,你把我扶回家裏,後來我跛了一周多時間,上廁所都要左曼雲扶我……”

“哈哈,你還記得這麽清楚。”

“還有呢,”佟如月說:“後來另一次我翻圍牆出去,那次隻有我一個人,我回來的時候,你居然一直蹲在那裏等我,把我感動慘了。”

男人笑道:“我怕你又把腳扭了,想在那裏接你,誰知你嗵地一下跳進來,我們倆一起摔倒在地上了。”

“哈哈哈,對,對,”佟如月眼淚都笑出來了:“我哪裏知道下麵蹲的有人,一下跳下來,發現腳下軟綿綿的,不知道自己踩著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嚇得我暈頭轉向。”

兩個人都大笑起來。

佟如月笑得越開心,秦非揚越生氣,他嗵地一下站起來就要衝過去,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是蘇寒冰打的,他立刻恢複平靜,接了電話大聲說:“喂!親愛的!你到了嗎?”

蘇寒冰撲地一笑:“誰是你親愛的?我是蘇寒冰。”

“我知道啊,親愛的,你到了嗎?我在樓上,馬上下來接你。”

秦非揚一邊說一邊嗵嗵嗵下樓去了。

佟如月聽見秦非揚的聲音嚇了一跳,這人跑到這裏來幹什麽?跟蹤她?

但隨後她又想起他講電話叫親愛的,他叫誰親愛的?

秦非揚來到茶樓外麵,看見從出租車上下來的女人,他心裏驚了一下,疑惑地問:“蘇寒冰?”

蘇寒冰笑起來,伸手跟他握了握,說:“怎麽,不敢認我了?”

蘇寒冰穿的是便裝,而且跟左曼雲昨天穿的那套衣服顏色一樣,頭發也很長,他幾乎懷疑這是左曼雲來了。

秦非揚和她握手,說:“你突然換便裝,完全變了個人,我真的不敢認了。”

“有這麽誇張嗎?”蘇寒冰笑道。

秦非揚說:“我記得你是短發,不會這麽快就長長了吧?”

蘇寒冰說:“我戴的假發。”

“為什麽要戴假發?你有任務?”

“沒有,”蘇寒冰調皮地一笑,說:“你一會兒偷偷帶我去見楚雲墨,我看他能不能認出我。”

“好啊!”秦非揚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我也想看看他能不能分辨出他妻子和你。”

“那你現在是不是帶我到他家去?”

“不急,我們先喝會兒茶,楚魔這會兒還沒下班……”

“楚魔?”

“就是楚雲墨,我叫他楚魔叫習慣了。”

“哦。”

“他是個老古董,上班的時候不見客,所以……”

他伸手摟蘇寒冰的腰,蘇寒冰立刻打開他的手:“秦非揚,我們還沒有熟到肌膚相親的地步吧!”

秦非揚貼在她耳邊低聲說:“是這樣,今天這茶樓在搞一個活動。”

“什麽活動?”

“情侶免費套餐,”秦非揚說:“我接到你的電話,就過來訂了位置,說我和我女朋友第一次在這裏約會,這樣可以省一筆錢。要不然我接你電話的時候,為什麽要叫你親愛的?”

蘇寒冰不相信地看著他:“秦非揚,你不會摳門到這種地步吧。”

“怎麽能說是摳門呢?”秦非揚正氣凜然地說:“又不是我拿槍指著他們,逼他們給我們免費,而是他們為了拉人氣心甘情願這樣做。

“再說,勤儉節約是我國人民的優良傳統,既然他們有這活動,我們有便宜不占,豈不是對不起他們?

“這個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願賭服輸。”

蘇寒冰大笑,說:“你得了吧,我就說了個摳門,你就扯出了這麽長一串。”

“所以,”秦非揚的手再次摟上她的腰:“我們為了發揚勤儉節約這個美德,就必須演一出熱戀的戲。你以前和楚魔連夫妻都演過了,那演這出戀愛戲也應該駕輕就熟吧?”

蘇寒冰哭笑不得地說:“秦非揚,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怎麽也想不到你會節約到這種地步!

“我更想不到,一個這麽斤斤計較的男人,居然能深入虎xue做臥底!”

“噓!”秦非揚示意她噤聲:

“關於我隻身深入虎xue做孤膽英雄,抒寫驚險傳奇的偉大事跡,你就不要再宣揚了。

“我秦非揚雖然英雄了得,貌比潘安,天下無敵,文武雙全,卻是一個極低調的人。”

蘇寒冰笑彎了腰:

“秦非揚,一個一邊自吹自擂,一邊誇自己低調的人,應該稱為什麽?

“痞子!而且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有不少綽號,其中有一個綽號就叫秦痞子!”

“你……”秦非揚服了。

這蘇寒冰和左曼雲雖然長相差不多,但要說聰明,可遠在左曼雲之上,隻怕佟如月都還略遜她一籌!

他不由大笑:“沒錯,你連我有幾個綽號,其中一個綽號是秦痞子都能猜出來,真是絕頂聰明,我心服口服。”

蘇寒冰不以為然地一笑:“這有什麽難猜的,又不是什麽高科技。”

“那好,”秦非揚的手很自然地摟上了蘇寒冰的腰,一邊擁著她往茶樓裏走,一邊說:“那你猜猜我其他幾個綽號是什麽?”

蘇寒冰沒有再退讓,她原來就是特工出身,後來才加入了特種兵,女特工扮演各種角色自然是家常便飯。

和老同學聊天的佟如月有些心不在焉,不斷轉頭從窗戶往外看。

她看見秦非揚從出租車上接下一個女人,他伸手摟女人的腰,女人不斷躲閃,他卻死皮賴臉地硬摟。

然後他貼在女人耳邊說什麽,女人大笑,沒有再躲閃,他就親親熱熱地摟上了。

佟如月轉過頭,暗罵:“登徒子,改不了花心的本質,見一個愛一個。”

蘇寒冰見秦非揚考她,不在意地笑著說:“你還有一個綽號,應該與壞字有關。”

秦非揚一想,小壞也算是他的綽號。

因為他小時候很頑劣,奶奶才叫他小壞的,然後大家都這樣叫他,一叫就是二十多年,直到現在母親都改不了口。

他又大笑了:“厲害,我的確有一個綽號叫小壞。”

他在心裏暗想,這女人這麽聰明,哪個男人才駕馭得了?

反正他是駕馭不了,自己心裏想什麽,有什麽樣的過去,她都能猜出來,能看明白。

試想想,如果誰娶了她,也許一句話,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你的一切心思。

你不敢撒一句謊,說每一句話都要深思熟慮,撒謊更要天衣無縫,一不小心就會被她全部揭穿,讓你灰溜溜如喪家之犬!

男人在她麵前就像被剝光了毛待宰的公雞一般,時時刻刻都心生恐慌。

媽也,這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太辛苦了!

好吧,這樣聰明的女人,的確讓男人感到很可怕。

一邊腹誹,秦非揚一邊繼續問:“還有呢?”

“還有?”蘇寒冰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你又不是很熟。”

“哦,我還以為你天上知道一半,地上知道完了,原來你還是有不知道的。”

秦非揚總算找回了一點自尊。

“我不是神仙好不好?一介凡夫俗子,哪有那個本事。”

秦非揚說:“好久沒見你了,挺想你的,我們今天得好好聊聊。”

佟如月喝了會兒茶,心不在焉地聽著對麵的男人說話,他說了什麽,她完全沒有聽進去,心裏老想看看跟秦非揚在一起的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