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怎樣才能保護你

“說你笨你還真的笨起來了,”南宮俊奕說:“俊斐給寶丫喂止痛藥的時候,她醉得人事不醒,能知道嗎?”

蘇寒冰說:“我怎麽覺得你這話很不可信呢?”

“有什麽不可信?你也不想想,俊斐這麽大年紀了,婚早就該結了,他等了寶丫這麽多年,終於結婚了,洞房夜會放過她嗎?”

蘇寒冰搖頭:“我覺得南宮俊斐娶寶丫有陰謀。”

“什麽陰謀?”

“南宮俊斐想得到寶丫家的公司。”

南宮俊奕嗤之以鼻地說:“肖大小姐,你搞清楚,我們南宮家這麽大的產業,還用算計一個小公司?

“寶丫家的公司能跟我們天都集團比?我拔根毫毛比他們的腰還粗!

“肖蝶,不是我吹牛,我隨便送給你一家公司,都比寶丫家的公司大得多!

“你要不要試試?”

蘇寒冰撇嘴:“試什麽試?你家錢再多,公司再大,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又不稀罕。”

“喂,你這個女人!”南宮俊奕雙手叉腰瞪著她:“我白送給你一家公司,你以後什麽工作都不需要做就有用不完的錢,你還不稀罕?”

蘇寒冰也雙手叉腰瞪著他:

“南宮俊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你以為你用一家公司就想讓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筆勾銷?門兒都沒有!

“姐姐我一身清白盡毀,你有再多的錢,又能還回我的第一夜嗎?

“如果我將來的婚姻因為這一點不幸福,南宮俊奕,你就是毀我後半生幸福的罪魁禍首!

“區區一家公司就想洗脫你的責任?別妄想了。”

南宮俊奕哭笑不得:“我不就是隨口說說嗎?你又拿那天晚上的事來說……”

“我說又怎麽了?你做都做了,我還不能說?”蘇寒冰更凶地吼。

“能,能,”南宮俊奕再次讓步:“有什麽話你盡管說。”

蘇寒冰又吼:“我要喝水!”

“我去給你接?”

“你說呢?”

“吼我吼渴的,當然應該我去接。”南宮俊奕殷勤地說,立馬接了一杯水端過來,雙手奉上:“請肖大小姐笑納。”

蘇寒冰端過來一陣牛飲。

“渴成這樣了,嘖嘖。”

蘇寒冰重重地放下杯子:“我還要喝。”

“好,我再接一杯來。”

南宮俊奕又端過來一杯。

蘇寒冰一邊喝,他一邊說:“小蝶,你這人表麵上看著挺聰明,其實很笨,跟你姐姐一樣笨。”

蘇寒冰抬頭瞪著他。

南宮俊奕擺擺手,說:“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我為什麽說你笨?

“我說送你公司,你應該直接答應,不拿白不拿,拿了繼續喊我對那天晚上的事負責,我也拿你沒辦法!

“至於你的婚事,你要這麽想,如果一個男人因為你沒有第一次了就跟你分手,這說明他對你根本不是真愛!

“像我跟你姐姐,你姐姐結過婚,還有兩個孩子,她還有第一次嗎?

“早就沒有了,那我為什麽還這麽愛她?這就叫真愛!

“真愛無價,真愛無敵,真愛不以有沒有第一次論英雄。

“如果你將來的男人因為你沒有第一次了找你的麻煩,你告訴我,我揍得他滿地找牙!

“我直接告訴他:你老婆的第一次是我睡了的,你想怎樣?

“你能娶到我睡過的女人,是你前世修來的福,你還敢嫌棄?

“他敢不服,拳頭較量!”

蘇寒冰跳起來就打:“南宮俊奕,你去死!”

兩個人又追開了。

南宮俊斐載著陽寶丫回到家裏,說:“寶丫,你先上去休息,我出去辦點事。”

“哦,俊斐哥,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可能比較晚,你別等我,早點睡。”

“哦。”

南宮俊斐來到了袁道安的住處。

他沒有什麽交心的朋友,那些所謂的朋友都是生意場上的,有利益來往才是朋友,一旦沒有利益來往了,就誰都不認識誰了。

這樣的朋友,他自然不可能跟人家談交心的話。

再有一點,他的身世和他的家仇也不允許他跟太多的人親近。

要保守自己的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告訴別人,哪怕交情再好也不說。

所以他的秘密,除了凱特琳和南宮俊奕,就隻有袁道安知道。

陸震南在世的時候,袁道安是陸家的管家,那年他把凱特琳救出來後,凱特琳就把他當成了大恩人,後來命南宮俊斐把他當父親那樣尊敬。

他又是南宮燕的師弟,南宮燕覺得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對他極為看重。

南宮燕把他留下來,還給他買了一處房子,後來又幫他娶了妻子,現在他的女兒已經十五歲了。

袁道安這個女兒的性格像個男孩子,自幼就喜歡舞刀弄棒。

袁道安對女兒極疼愛,見她喜歡練武,他幹脆用心教她,南宮俊斐和南宮俊奕兩兄弟過來的時候也會指點她一些。

有這三大高手教導,小姑娘進步神速,現在這個十五歲的女孩兒已經盡得袁道安的真傳,差的隻是火候了。

以她現在的身手,普通男子十幾二十個也不在話下。

有這麽一個有本事的女兒,袁道安很欣慰,女兒出門,他和妻子就不用像別的父母那樣提心吊膽了。

袁道安白天在南宮家和天都公司裏管事,晚上就回自己家裏,跟妻兒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袁道安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也對凱特琳及南宮兄弟很感恩,所以他對他們一直忠心耿耿。

南宮俊斐的到來,袁道安並不意外。

他妻子和女兒跟南宮俊斐打過招呼後,袁道安就把南宮俊斐請進內堂喝茶去了。

南宮俊斐悶悶地喝了很久的茶,才出聲問:“袁叔,你說我和小姨的恩怨,能不能化解?”

袁道安歎了一聲,說:“這件事,恐怕不容易,夫人不會放過寶丫。”

南宮俊斐愁容滿麵,說:“寶丫是無辜的。”

“是,我也知道她無辜,但誰讓她是陽北聲的女兒?你母親親眼看著一家八口人慘死,這樣的仇恨,她怎麽放得下?”

南宮俊斐捂住額頭,說:“我真怕寶丫受到傷害。”

“二少爺,”袁道安說:“你是沒有親曆那場災難,如果你也親身經曆了,你就不會對陽寶丫有仁慈之心了。”

南宮俊斐搖頭:“她為什麽是陽北聲的女兒?”

袁道安也不作聲了,他深感南宮俊斐已經陷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袁道安想起了南宮俊斐往天托付他的事,說:“二少爺,我查過了,寶丫的確是陽北聲的親閨女。

“陽北聲結婚十多年,他妻子都沒有生育,他和他妻子到處檢查,兩個人的身體都沒有毛病。

“他們又找偏方調理,也懷不上。

“後來他找了一個所謂的神醫,那神醫說,他的命硬,克子,所以他妻子懷不上孩子。

“據說那神醫給他做了幾天法事,又講他妻子一旦懷孕了,就不能跟他住在一起,必須送回鄉下,否則他妻子會流產。

“神醫還說,孩子生下來後也不要跟他住在一起,否則他會克死他的孩子。

“神醫作完法事不久,就傳出消息,說陽北聲的妻子懷孕了。

“他果然把妻子送到了鄉下,一年多時間後,他妻子才回來,但孩子沒有帶回來,留在鄉下由他母親照顧。

“他母親過世後,他不得不把孩子接回到身邊,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年,他們夫妻就死了。”

南宮俊斐皺緊眉頭,說:“陽北聲十多年都沒有生育,做了一場法事,他老婆就懷孕了,我不相信這神醫有這麽靈驗,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古怪。”

“我也不相信,”袁道安說:“我們查過那個神醫,神醫為陽北聲做完這場法事不久就暴病身亡了。”

“暴病身亡?”南宮俊斐冷笑:“這個人很可能死在陽北聲的手裏。看來,陽北聲果然有陰謀!”

“但是是什麽陰謀呢?”袁道安說:

“他妻子假懷孕?借腹生子?但那段時間他身邊並沒有出現別的女人。

“他不能生育,他妻子借種?那陽寶丫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陽北聲這麽愛財的人,不可能把所有財產留給一個外人的孩子!”

南宮俊斐說:“有沒有可能,寶丫原本就是他們收養的?”

“不可能,據說當時為他突然冒出來一個女兒,引起了一些人的質疑,他一怒之下,還帶陽寶丫做了親子鑒定,鑒定結果,他的確是寶丫的親生父親!”

“還做過親子鑒定,這麽說,寶丫真的是陽北聲的女兒,”南宮俊斐無力地癱坐下來,說:“那她就不是珍妮兒的妹妹了!”

“對。”

南宮俊斐愁眉緊鎖,他原想,如果有一點點證據說明陽寶丫有可能不是陽北聲的親生女兒,他就能想辦法讓母親改變報仇的決心。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要化解這場仇恨決非易事!

南宮俊斐回到家裏的時候,看見陽寶丫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沒有回房睡,這說明她一直在等他,直到實在熬不住了才在沙發上睡著。

她睡的樣子很安寧,這個可憐的女孩根本不知道她身上背負著她父親的罪惡,更不知道在她眼裏和藹可親的琳姨將要以怎樣的手段來報複她,毀掉她!

南宮俊斐疼惜地看著這張巴掌大的小臉,在心裏難過地想:寶丫,我怎麽才能化解這場仇恨?怎麽才能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默默地看了陽寶丫很久,他彎腰抱起她,將她送回了她自己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