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反派之煩惱56

昆侖仙境疊巒千百山峰,唯中正峰謂之虛無,虛無峰上有一玄階靈泉,水力絕大,濺玉噴珠,靈氣迸射,點綴得山中景物越發清奇。山頂有一座白塔名天衍,雖沒虛無峰來得雄邁,但一塔聳雲,問以琳宮梵宇,倒也顯得莊嚴壯麗。

虛無峰非有大事,而無弟子敢來問津,但正當此時,千百昆侖弟子個個禦劍飛來,外門弟子候在峰低,內門弟子立與峰上,親傳弟子等則跟在四大長老後步入天衍塔內。

塔內十分寬廣,顏色古青,穹頂極高,仿佛一望入雲,其間數十道人盤膝端坐,有男有女,莫不氣質脫俗,仙風道骨。

正中位置則置有一塊八卦石台。台上盤坐著一紅袍道人,白須垂胸,雙眸清明,穩重如淵的他看不出什麽表情,隻掐訣一道,紅光微閃,便有一令傳至座下顧淮手中。

“我既然已突破返虛,便當依宗規將昆侖令傳下,顧淮身為我得意弟子,如今金丹大圓滿,不僅資質上佳,且一心向宗,薪火傳承,堪當此任。”泰寅聲音清和,一錘定音。

“是,師尊。”

顧淮站起身,手握昆侖令,背向泰寅,望向座下眾人,他冷然凜冽,語氣重若千鈞:“劍道至尊,無上昆侖!”

頓時,昆侖令以他為中心,一股威嚴巍然的氣勢,緩緩**開。這是來自昆侖的劍意,它霎時遍布塔內,乃至塔外,乃至整個虛無峰,乃至昆侖群巒,整個昆侖仙境。

每個昆侖弟子都感受到這份劍芒暴漲的威勢,但每個弟子都無懼意。哪怕有修為低微者承受不住,哪怕疼痛難忍但仍抵劍而立,並無一人退縮不前,每個人的目光中都是傲然與榮耀!

“劍道至尊,無上昆侖!”

眾弟子聲音雖平和中正,但齊聲之下,眾心凝聚,千劍同指,無數異同的劍意匯集成了一道洶湧的洪流,整個仙境都仿佛震動起來。

萬裏之外的藏鋒山秘境中,封紹並不知道昆侖的宗主更替,但身上的昆侖玉符卻與昆侖令引發共鳴,哪怕相距不下萬裏,玉符依然鳴聲大作,光威逼人,劍意森然,直將密林中本來為數不多的鬼煞嚇得逃奔遠走。

本在睡夢中的封紹被這股嗡鳴聲還有威壓逼醒,但並不煩悶難受,反而心緒久久激**,不能平靜。

封紹剛一睜眼,封白便感覺到了,他從後背往前摸索過去,問:“叔叔醒了?是什麽東西?”兩人交頸而眠,他自然自然也感受到了。

“是昆侖……”封紹握住手裏的玉符,暖意彌漫而上,仿佛一下子就充沛了靈力,格外精神振奮。他記得顧淮說過,隻有昆侖發生大事,這玉符才會有震感。

封白知道昆侖,封紹沒少和他說起昆侖的那些事,那些師叔師伯,那些師兄弟們。他知道封紹遲早是要回昆侖去的,但哪怕那裏是昆侖仙境,他還是寧願與封紹待在這秘境裏,哪怕鬼氣森森,卻隻有他們兩個人。

“叔叔要回昆侖去了麽?”封白的聲音略帶了沙啞,或許是長成的緣故,不僅化形不全了,幻覺幻聽頻發了,連聲音也難聽起來。說話時,他的手胡亂的從背後伸進封紹的衣領之中,撫摸著那溫熱滑膩的肌膚。

封紹一日身為昆侖弟子,昆侖的大事當然與他息息相關,何況昆侖是原劇中的重中之重,再者還有一份不輕的師門情誼,種種情由下,他都不能不理會的。畢竟,他這隻蝴蝶是否能扇動劇情,他是親眼見到了。

“是時候要出去了。”封紹輕聲一句,雖沒直說要回昆侖,卻也感覺腰間婆娑的手沉了幾分,身後那小畜生貼緊了他的後背,嘟噥了一聲:“不出去。”

不管小白麵上多乖多認真,封紹也不至於看不出他的性子有多依戀執拗,於是順毛道:“這秘境裏陰氣纏繞,靈氣全無,委實不是修煉的好所在,豈可長此以往。便是你現在靠著靈石,也是坐吃山空,何況這些靈石並滿足不了你的發育所需,才惹發你人不人獸不獸的樣子。”

說話時,封紹一臉黑線的將□那根不斷往裏頭鑽的虎尾揪住,狠狠的拉扯了一下,痛得封白在身後倒吸了口氣。然後封紹並不知道,尾巴不僅敏感,對於獸類的很多種作用,其一便是**的性征。

所以被封紹這麽一刺激,本來還沒獸性大發的封白,此時都莫名的興奮起來,往懷裏那人的裸出的脖頸處細細碎碎的啃咬下去,一邊說:“叔叔不是喜歡我獸形麽……”

封紹的臉黑了又黑,眼看他越親越往下,手也越來越不是地方,他忍無可忍,起身一腳將他踹了下去,咬牙道:“你獸形也好,人形也好,就是不喜歡你人不人,獸不獸!”

是獸,他可以說是互相幫助,是人,他可以說是兩廂情願,半人半獸算怎麽回事?獸丨交嗎?

好吧,雖然他知道不管封白是什麽形態,他本質都是□這沒錯,但這太直觀,他暫時還沒法接受,沒法硬起來。就是硬起來了,他也沒把握在**時,看到身下那人忽然伸出對爪子,忽然攀上根尾巴後,會不會忽然軟掉……

封紹忽然有一種崩潰的無力感,懶得理會封白,徑自去看他養的兩株合歡草。

那一腳踹得狠,幸虧封白皮糙肉厚,而且被踹下來的那一瞬,不知道怎麽的背後的化出了皮毛,著實減輕了許多痛感。不過那一下子的欲念也消散了大半,但看著封紹衣衫不整的背影,聞著那特有的魔香,他仍有些蠢蠢欲動,但卻沒真的再撲上去。

一來人形的他修為才是煉氣期,哪怕靈炁雄厚,但也沒把握能贏得了叔叔,二來,比起強撲,他更希望……叔叔能像幻象裏那樣,心甘情願的主動求歡。一想到這,封白的目光再度灼熱起來,仿佛要將那人的衣袍全燒個幹淨,將人吞食入腹。

封紹養的這兩株合歡草長勢喜人,經過這幾年投喂煞魂珠的滋養,合歡草長得極快,差不多就要長成了。他輕輕捏了捏養靈液中的合歡草,那草的須兒便抖了抖,不僅如此,現在的合歡草還能發出聲音,聽上去像是“嚶嚶”,很是銷魂。

不愧叫合歡草,封紹惡趣味的又多戳了戳,那合歡草便“嚶嚶”聲不斷,像是哀聲哭泣,渴求愛撫的樣子。

封白本在旁邊冷眼看著,但聽著這樣的聲音,很是厭煩,便想起當年鬥法台上那幾株化成女人的合歡草來……臉色一黑,淡淡道:“這草的實力也不如何,叔叔當日不是連斬三株麽,便是養成了,隻怕也幫不了叔叔許多。”

封紹一邊逗弄著小草兒,一邊笑答:“實力好不好那得另說,若非我修魔,心防高,不易被幻象所迷,不然衝著當日那些催情香,我也無招架之力了。”而且,他還能勉力應對,也是因為他對女人沒那性趣,若換做尋常男子,隻怕早就腳軟繳械了。所以,他對這兩株草兒還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煉魔培植後。

“是麽。”封白冷冷看了那兩株嬌羞亂顫的合歡草,也抬手捏了捏,自然而然的狠掐斷了一根須莖,惹得合歡草一聲“啊啊啊”的慘叫。

封紹轉頭看了他一眼,封白一臉無辜:“手抖了一下。”

封紹略皺了皺眉,道:“這麽大個人了,還和株草鬧脾氣,好看?”

封紹如今麵皮越來越厚,笑得一臉純善:“好看,叔叔最好看。”說完就迎來一個爆栗,封白也不躲,反而往封紹身上蹭,在他耳邊嘟噥著:“叔叔也說我這麽大個人了,那就可以……”再迎來一個爆栗,封白揉了揉頭。他想,實力還是得快些加強,至少人形的時候也能將叔叔壓得動彈反抗不得才行,說話誰也說不過他叔叔。

封紹既然決定出秘境,回昆侖,這也就不再耽擱,又收集了一些煞魂珠後,這便準備上路了。臨走時,封白對這個他與封紹一手搭起來的竹舍小家十分依依不舍,封紹見狀,倒也理解小孩子的心情,隻歎這時代沒有相機留念。

但想到相機,封紹倒是想起個物事來,從錦囊袋裏摸索了一塊圓鏡遞了過去,道:“這秘境內含山河社稷圖,以後不會安生,我們不會再來了。你若真不舍得,便攝錄下來,哪天想了,便拿出來看看。”

封白接了那乾坤鏡,先是欣喜,後來一想到不會再來,又欣喜不起來了,他運起靈力啟動法器,仔細攝錄後,便收入脖子上掛著的錦囊袋裏。之所以掛在脖子上,也是方便他獸形之時錦囊袋也不易掉落。

“我們以後再建個家吧。”封白跟上封紹的步子,蓬丘的鬼影則在前方領路。

封紹笑了,轉頭道:“你若喜歡,在昆侖附近尋處靈炁豐裕的所在,我找師伯幫忙開辟個洞府給你不是更好?”說到這裏,他倒是想起件事來,解釋說:“小白,外人無法隨意進出昆侖,靈獸也是,若你是我的靈寵還好,但我又不能收你……”

封白臉色陰沉了幾分,結合之前那一句,他也明白了封紹的意思,語氣聽不出喜怒:“那意思是你一個人回昆侖,把我丟在外頭了?”

封紹一噎,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你且在昆侖外住住,我會時常去尋你。”見封白一副冰冷模樣,便更軟了聲音勸道:“乖了小白,且不說我現在金丹初期的境界已日臻圓滿,隻需閉關數年,正是可以突破一個小境界,便是你,資質絕佳,若潛心閉關幾年,必然就突破到築基期了。”

“反正也是閉關,我們在兩地各自閉關四五年,眨眼就過去了,出來後,咱們再一同步入九州遊曆尋道,何嚐不行?”封紹說這話時,其實已和他當初的計劃相差很遠了,他原本是打算找了何鸞、吃了七星靈耳後便老實窩在昆侖不出來。

昆侖堅不可摧,他不出去惹事,外頭世道再亂,也煩不到他,隻等過個二十多年,男主到了昆侖,他再避走宗門也就是了。反正有何鸞這份羈絆留給男主,日後若再出岔子,也不至於太趕盡殺絕吧。原劇裏的何鸞,可是真治愈係的善良女孩。

而封紹忽然改口,先前也是沒意料的,隻是看著封白這個樣子,莫名就有些愧疚,雖然他覺得沒什麽可愧疚的。修界十六歲雖然很小,但也不是小孩子了,何況閉關這種事,看似長遠,但的確是一眨眼就……

“不行。”封白一口回絕,想說完,他又覺得說說是沒用的。他很了解封紹,其實並不是一個容易動搖的人,而他實力又不如封紹,逼迫不得。實力實在是讓人氣餒,其實他已經再不斷嚐試掌握體內的那股強悍的念力,但是隨著進來成長期的一些不穩定,那念力也十分不穩定,原本已經摸到了一點門路,現在也作用不上。

不過武不成,那就來文的……封白轉念一笑,拉著封紹道:“除非立個符契。”

封紹上下打量了封白一眼,隻見他俊顏無怒,淡定至極,分毫也沒有顯露執拗本性,但說出的話卻是算計十足。他不由得感慨,小白是真的長大了。而且,他忽然有些後悔,是不是教得太好了?日後不會有了徒弟沒了師傅吧……這念頭也就一起,封紹便打住了,再算計也是他一手養大的小畜生,還能翻了天去?

心情從訝異到感慨到悶然再到不以為然,封紹再度給了封白一個爆栗,道:“行啊你,翅膀硬了?跟我立符契?”

話是這麽說,但事實上封紹最後還是與封白達成了一道符契。

因為封白使出了殺手鐧,化身為虎,就地勾引。

在前麵帶了一陣路的蓬丘簡直沒法也不敢回頭看,好在秘境裏大家都無法識掃,他隻得遠遠的窩在了一顆枯樹下躲著,生怕那隻凶獸注意到他。

至於那些粗重的喘息,動情的呻、吟,就讓它隨風而去吧,蓬丘什麽也聽不到!

封白伺候得封紹欲死、欲仙,在最動情的時候成功達成了符契,他滿意無比,可見叔叔說得不錯,凡事隻要動腦,不拘手段,總能達成所願。何況這種手段,他喜歡,叔叔也喜歡。

封紹臉上情熱未消,對封白用這個法子達成符契,倒也沒有惱火,反正他原本也是想拿這個安他心的,因為他又沒打算騙這傻小子。但這傻小子的依賴越來越嚴重,他也不能答應的太隨意,沒的慣縱了,日後就不容易打發了。

所以眼見封白麵上平靜,但眼底喜色難掩,封紹也不戳破,倒是為方才一番□揚起了唇角。所以說,養孩子還是養聰明的好,比如何鸞,資質好,學之不忘,又比如小白,不僅資質絕佳,學之不忘,而且舉一反十!

這種舉一反十,體現在□上也沒什麽不好的。封紹毫無顧忌的看著封白,他正運靈納入那紙符契,俊朗深刻的側顏,唇角微彎,此時難得還透著幾分天真孩氣。

封紹心底暖風拂過,暗歎道,多好,好看又貼心,除了太粘人,但勝在毫不扭捏,技巧絕佳,日後有這樣一個人陪伴,實在是一件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