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再遇

大雨之中,大巴在國道上繼續行駛了一段時間後,便轉入了一條岔道上。

這條岔道是一條土路,通往的是一個小村子。

到了這個村子,其實距離露營地也就不遠了,不然的話,倆名老師也不敢帶著二十多個學生,搞什麽露營活動,就是因為露營地點距離村子近,坐車回市區也不過二十分鍾左右的車程,都是熟門熟路的地方。

土路有點凹凸不平,兩側都是田地,但在大巴搖著前進了幾分鍾後,左右的視線就完全被高大的樹木,成片的竹林,和茂盛的灌木叢所占據。

一些土磚房屋出現在周圍,可以看到一些散養的雞鴨狗等,在一些簡陋的雨棚裏躲雨,看到大巴開過來,頓時發生了一陣**,引起了一陣犬吠。

大巴進來之後,繼續沿著一條土坡爬了上去,這個時候,一些兩三層的磚房就出現在道路兩邊,在這種郊區,這些房屋都是自帶寬闊的前後院,一些已經放了暑假的小孩,都好奇的站在自家門口屋簷下,目送著這輛大巴繼續前行,最終消失在前方的拐角。

班主任的王老師,顯然是來過這裏的,甚至可以說對這裏十分熟悉,在車頭給司機指著路,最終將大巴停在了村子的衛生所外。

在這間衛生所外麵空地上,有一個籃球場大的塑鋼大棚,裏麵擺著不少板凳椅子小桌等,平時下午天氣不熱的時候,會有村裏一些老頭老太太在這裏坐著休息,聊天,順便做個血壓檢測等等,而現在時間還是上午,所以空地上沒什麽人,正好適合他們這一大群人下車避雨。

大巴將車門停在大棚邊緣,開啟後,教音樂的林姓女老師先下了車,站在下麵接應,而班主任王老師,則站在車門邊,一邊叮囑著學生拿好一些隨身行李,一邊維持秩序。

等一個個學生下去後,就又去外麵早已打開的行李艙裏,拿自己的行李。

這些行李都是些露營所需的帳篷之類的,來之前就已經被打包的嚴嚴實實的,倒是並不複雜。

等車上人都下完,行李艙裏的行李也就都拿了出來,大巴隨後打著方向燈,開始調頭,很快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這個村子的衛生所挺小的,除了看病之外,也順帶賣點非處方藥,裏麵隻有一名男醫生,和一名女護士,倆人年紀都挺大的,在四十多歲左右。

在他們這一大群人下來的時候,也沒出門來看,就坐在裏麵朝外張望了一下,見沒什麽事,就繼續坐在裏麵看電視。

而一群人下來後,把行李都往最裏麵濺不到水的地方放,然後三三兩兩的就都把外麵的板凳椅子之類的給占據了,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沒有地方坐,隻能站著,或蹲著,聊天或者發呆。

宋箋秋站在大棚邊緣,看了一會兒雨,然後又仰起頭望向天空,似乎是想看看這雨什麽時候會停。

李楚燕也閑著沒事,跟她一樣,站在邊緣處,耳朵裏還戴著耳機,鼻子裏輕輕的哼著歌,倒是一點也不著急的模樣。

身後坐著的一大群同學見這雨一時半會的也不會停,也不知道是誰提出的,於是就紛紛拿出了各自帶的撲克,開始打起牌來。

這些人也是膽大,也不知是因為已經畢業,以後都見不了麵,還是仗著平時關係跟班主任比較好,竟然還敢邀請班主任來參加。

班主任見此,也笑嗬嗬的不拒絕,還真就接受了邀請,坐在一條板凳上,跟學生玩起了鬥地主,一時間大呼小叫的,好不熱鬧。

李楚燕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問宋箋秋:“箋秋,你帶撲克牌了嗎?”

“沒有!”宋箋秋搖搖頭,她雖然會玩鬥地主,甚至也會點麻將,但技術都不怎麽樣,也就處於會玩,但玩不好的階段,加上興趣本就不大,自然不會帶什麽撲克牌出來了。

“哦,可惜!”李楚燕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估計是覺得沒帶撲克牌來,有些遺憾。

“你可以玩別人的撲克牌啊!還省了自己帶呢!”宋箋秋說道。

“嘻嘻!也對!”說完,就轉身想去找人玩撲克,但見到宋箋秋沒動,便問道:“箋秋,你不玩嗎?”

“你玩吧!我不喜歡玩撲克!”宋箋秋說道。

“那好吧!待會見!”李楚燕甩甩手,跟宋箋秋再見,然後就朝著一群紮堆在一起的女生走去,很快就紮了進去。

宋箋秋見此,倒也沒什麽想法,正待轉身,繼續看雨時,忽然聽到身邊有人說道:“小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這話顯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在叫誰。

宋箋秋略顯疑惑的望過去,就見半個月前,那個在蔚藍公園遇到的,賣了她一個青銅貔貅的遊街商人,正麵含微笑的站在一側不遠處。

“是你!”宋箋秋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完全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他。

現在看來,這遊街商人依然還是那身穿著打扮,提著自己的貨架,上麵琳琅滿目的掛著各種稀奇古怪,甚至可以說還有些恐怖的東西。

“那隻鎮宅貔貅好用嗎?”玉知秋麵含微笑的問道。

“謝謝!青銅貔貅很好用!”宋箋秋道了聲謝,說道。

“不用謝我,你自己買的,買回去後,它就屬於你了。”玉知秋走了過來,在宋箋秋身前站定,然後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含笑道:“一段時間不見,你心中的困惑已經減輕了不少;是見過淨石大師了嗎?”

聞言,宋箋秋好奇的問道,她不信這人有這麽神,僅僅是看了她幾眼,就知道她見過什麽人:“你怎麽知道的?”

“看來,淨石大師沒跟你提起過我,但他倒是跟我提起過你。”玉知秋說道:“而且你似乎還不知道,現在不僅僅是我知道你,整個界中人,幾乎都已經知道你的大名了!”說完,他最後笑道:“你現在可是名滿界中了!”

自從上次在靈岩寺見過淨石之後,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不少事情,自然知道,界中,說的其實就是一個稱呼,概括了現世各個門派傳承,不管是修佛還修道,都可以稱作的界中人。

至於在外麵的人,那自然就被成為界外了;這個界外,包括了整個世界所有的普通人。

然而,她做了什麽,就讓自己名滿界中了?

宋箋秋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