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貪欲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或許多少萬多少百萬無法打動一名修道之人的心,但一件法器,或者是靈器,卻足以讓對方生出別樣心思來。

宋箋秋自然不知道,在界中,法寶、法器和靈器,三樣物品,都是每一名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器具。

法寶自不必多說,這種天地孕育的靈物,不是那麽輕易能夠碰到且獲得的,目前知道的幾件法寶,都是大宗門的鎮派之寶,藏於宗門隱蔽之處,受天地之氣蘊養,輕易不會在外人麵前展示模樣。

唯一可知且沒有主人的,也就唯有靈岩寺的石韻,是一件還未出世的法寶,曾經有不少人窺視過它,不管是來硬的還是來軟的,甚至想要連石頭一起搬走,卻都失敗了。

那件石韻,早已和整個大地相連,除非它自動破石而出,否則沒有人能夠以人之力,撼動整個大地的力量。

既然法寶如此珍貴,且可遇而不可求,所以這算是所有修道之人的夢想,就好像一個普通人喜歡勞斯萊斯,卻買不起,於是隻能當作夢想來對待。

法寶作為一個夢想,是天地自然孕育所生,難以獲得也是正常的事情,要是到處都有法寶,那也就不值錢了。

於是,正常的修道之人,都會希望自己擁有一件法器,或者靈器。

不管是法器還是靈器,都屬於人為製造的器物,前者也較為稀少,畢竟製作的材料難得,而且有失敗的風險,除非是門派沒有法寶,想要弄一件法器來鎮門,才會舉門之力,來訂製一個法器,但就算如此,製作者也不敢說一定能夠成功。

法器之下,則是靈器。

靈器稍微比法器較易獲得,一般某些門派會定期舉辦一些交易會,就會有人販賣靈器。當然,即便沒法器好,靈器的價格也依然是算得上是天文數字,百萬以上是少不了的。

當然,既然是人為製作,那自然是有高低優劣之分,不管是法器還是靈器,如果是訂製的,那自然沒的說,而有的則是製作者隨緣製作出來的,好壞都是天定,根據優劣,價格自然會有所浮動。

由此一來,某個交易會上突然出現法器拍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這種拍賣的法器,一般而言都沒有訂製的好,這就要看某人或者某門派對法器有多高的追求,可自身有多少錢財了。

這年輕道士的眼力還是很不錯的,第一眼看到那青銅貔貅時,就感覺這靈器品質不錯,竟然能夠咬碎他的三三先天火,而不損自身,這已經算的上是靈器中的上品了。

但不管如何,這終究還是一件靈器而已,年輕道士跟著師傅走南闖北,不少門派傳承都去過,眼界比較高,雖然看到一件品質不錯的靈器有些眼熱,覺得這家人真有錢,竟然隨隨便便就把一件靈器給一個小女孩玩,但終究還是沒冒出什麽別樣心思來。

直到他看見了宋箋秋身上披著的袈裟,一眼就看出了它的不凡,現在再看它竟然能夠輕鬆抵禦自己的道術——這可不是之前那一小團火球了,而是他全力釋放的火海,竟然也能夠如此輕鬆的抵擋,足以證明,這件袈裟是一件法器!

法器啊!

即便是品質最差的法器,也是大多數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道物,更別提這袈裟光外表看起來,就不普通,道士心底的貪欲瞬間就壓製不住。

如果說之前還隻是有些猶豫的話,那麽現在,他是徹底想要據為己有了。

火海與袈裟僵持在宋箋秋與道士之間,成為屏障,遮擋住了雙方的視線,讓前者看不到後者那貪婪的眼神。

然而,不管是看得到還是看不到,宋箋秋都明白,這事了不了了,對方一個道術釋放出來,明顯就是連她也一起給包括在了裏麵,分明就是想置她於死地,為什麽會如此,其實用膝蓋想也是能夠明白的。

除了知道了對方所做的壞事之外,她手中的青銅貔貅和袈裟,應該都是對方窺視的東西。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袈裟究竟有多珍貴,但它可是功德所化,自然不可能是什麽凡物。

外人能夠明白,她何嚐會不明白?

袈裟化作了一麵幕布,死死的將火海困在其中,僵持了片刻之後,宋箋秋察覺到到火焰的威力有所減弱,當即嬌喝一聲:“收!”

話音落下,袈裟就好像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拉扯一般,迅速回到到了宋箋秋手中,連帶著,那片火海也迅速被收了過去,最終熄滅,消失無蹤。

宋箋秋一轉身,重新把袈裟披在了身上,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再次把青銅貔貅給釋放了出去。

年輕道士一直眼饞著袈裟,直到看見袈裟被宋箋秋收回,才有些心急起來,正打算撐開手中的油紙傘,卻見一道流光迎麵朝他撲來,青銅貔貅那張開的青銅大口,直接朝著他的頭咬去。

見此情景,他頓時麵露駭色,就如同王義廷小瞧了宋箋秋一樣,這年輕的道士,也同樣小瞧了這個陌生的女孩,即便對方身上有一件不錯的靈器,和一件法器,但因為年齡的關係,他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畢竟,他跟著師傅走南闖北,除了擺放各個名門大宗,同樣也是一路降妖除魔,驅鬼諸惡,自詡戰鬥經驗豐富,哪是一個小女孩能夠比得上的。

然而,正是這種輕視,讓他現在麵臨了生死一線。

要是有所防備的話,這青銅貔貅他根本不懼,可剛才,他的注意力全在那袈裟上,根本就沒注意到對方釋放了青銅貔貅,等到發現時,這青銅貔貅已經在半空中幻化成真,朝他咬了過來。

這個時候,即便他反應過來,也來不及釋放任何道法攻擊了。

“膽敢傷人!”

眼看年輕道士就要被青銅貔貅一口咬中腦袋,突然一聲怒喝,如同雷聲,從半空之中滾過,激起一陣氣流,吹起地麵周圍殘留的枯枝敗葉錯亂紛飛,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