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空手
“這座城市的夜景，真是百看不厭。”李恭如輕輕晃動著杯中的紅酒，開口說道。
“李教主對於目前牙山市的形勢，有什麽看法嗎？”楊波波沒有李恭如這種閑心雅致，直接就開口詢問起來。
“看法？”李恭如反問了一句，輕笑著搖頭，轉過身來，說道：“沒什麽看法。現在還沒到有看法的時候。”
“李教主難道就沒想過東山再起？”楊波波邊上的年輕男子開口問道，這人跟楊波波的關係很親密，叫做林書成，聽上去很文雅的一個名字，但他的陰狠，卻隻有楊波波才明白。
“東山再起，然後再被打壓下去，徹底被消滅嗎？”
李恭如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說道：“我們這些光明背後的陰影，就要有做陰影的自覺，曝光自己，隻能死的更快，還不如躲在陰暗的角落，才能活得更久。”
“難道李教主對極陰之地，沒有什麽想法？”楊波波微微蹙眉，他們選擇和長生法合作，可不是為了隻攪水，不摸魚的，如果隻這樣，那也沒必要跟聯合會做對。
“你們該不會真相信了從極陰之地穿越過去，就可以超脫五行吧？”李恭如一挑眉，問道。
“不信。”楊波波搖搖頭，說道。
“所以說，一個極陰之地能有什麽作用？找到了，又能如何？一切都是未知之數，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摸清聯合會的目的，自然隻能暫時選擇旁觀了。”李恭如說道。
“可是……”楊波波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得到的消息是，極陰之地是可以通往陰間的。”
“哦？這不是流言之中的一個嗎？”李恭如抿了一口紅酒，問道：“還是，你們有確切的消息，可以肯定這件事？”
“不好說，但有很大的可能。”楊波波搖搖頭，說道。
“幾成？”
“八成。”
“有點意思，看來，你們也挺神通廣大的，竟然能夠從聯合會探聽到這樣的消息。”
李恭如語氣略顯意外，隨後感歎道：“八成啊……那也差不多了。陰間一直被傳說的神乎其神，直到最近，它的存在才被證實，但陰間究竟是什麽模樣，是群魔亂舞，還是真有十八層地獄，卻還是個未知之數，那麽，從極陰之地去到陰間，又能得到什麽呢？”
聽到這段話，楊波波和林書成還真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畢竟，即便陰間已經確定存在，但對於陰間究竟是什麽模樣，幾乎所有人都隻能通過神話傳說來窺其一斑，可即便如此，神話傳說中的事情是否可信，也依然是個大問題。
接下來，三人又圍繞這個話題閑聊了一陣，商量好了下一步計劃，楊波波和林書成才離開了這裏。
等到倆名客人離開之後，鬼姬從裏間走了出來，在李恭如身旁坐下，擁入他的懷中，含笑道：“主人，我們真不插手極陰之地的事嗎？”
李恭如聞言，瞥了鬼姬一眼，說道：“你跟了我這麽久，怎麽還不明白我的行事風格？我一向是說一套，做一套，話不說滿，事不成雙，總要一點一點的來，不能急躁。”
“這個世間，還有人比我更了解陰間嗎？”說這話時，李恭如前所未有的自信，這種自信也不是白來的，而是原本應該毀滅的長生法，本身就是在陰間神秘力量的支持下，才重新站了起來。
長生法可不僅僅是從神秘莫測的陰魂使那，得到了力量而已，還得到了不少關於陰間的信息。
煉魂法，魂印，魂術，不管哪一樣，都給予了他有別於陽間修道者的力量。
這也讓他占據了前所未有的優勢。
等他真正展示出這種力量之時，一定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主人總是想的比別人多。”即便隻是輕微的挑逗，鬼姬似乎就已經動情，麵色嫵媚，將臉貼在李恭如的胸口處磨蹭著。
“不是我想的比別人多，而是我會認真去思考。”對於鬼姬的恭維，李恭如隻是麵含微笑。
“極陰之地的事，我想辦法聯係一下陰魂使，詢問一下他的意見，或許他能夠知道更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李恭如眼中閃著光芒，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
出了大廈大門，楊波波和林書成行走在街道上。
身旁是來來往往交錯的行人，馬路上是穿梭不停的汽車。
路邊的行道樹上，偶爾會有圓滾滾胖乎乎的靈體飄出來，正好攔住了路，行人一個沒注意，撞了上去，於是靈體便四分五裂，化成了更多更小的靈體。
對於這種情況，大部分人都已經習慣，沒有人理會，因為不久之後，它們又會重新聚在一起，變得更大，又或者就繼續這樣，小小的。
距離牙山市變成如此情況，也不過才過去兩三個月而已，但居住在這裏的人，卻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怪異的情況。
多彩的霓虹燈照在靈體上，透出一片朦朧的感覺。
“我們上當了！”正走著，楊波波忽然停住了腳步，說了這樣一句話。
林書成一時沒注意，多走了幾步，但很快也停了下來，轉身望向楊波波。
他雖然沒說話，但臉上露出的表情，顯然也說明，他也是這樣想的。
“或許不該說是上當了，而應該說是被利用，或者說是空手套白狼。”林書成緩緩說道。
長生法得到了他們的消息，安排了計劃，咋一聽，李恭如說的一切似乎都有理有據，很有道理，可實際上再深入想想，卻能發覺，這其中好像並沒有他們什麽事，又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利益方麵的東西。
反倒是他們獲得的消息，白白送了出去。
“怎麽辦？”楊波波望向林書成，問道。
她和林書成並不是情侶關係，隻是夥伴關係；夥伴關係偶爾上上床什麽的，也很正常，畢竟都是有欲望的人。
倆人的勢力太弱小了，實際上，如果不是楊波波偶然遇到了楊清淮，還將其籠絡了過來，否則的話，極陰之地的事，二人根本就沒有什麽插手的餘地。
“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找長生法的。”林書成說道。
楊波波聞言，點點頭，當時隻想著，聯合會勢力強大，他們對付不了，所以想找個能夠對付聯合會的勢力，於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長生法。
可現在看來，長生法也不是一個好選擇，店大欺客，勢大壓人，在長生法麵前，二人根本就是無足輕重之人，也難怪會被無視。
“找別的？”楊波波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雙瞳門？”林書成立即有了選擇。
楊波波思索了片刻，說道：“可以試試。”
林書成點點頭，二人便繼續行走，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雖然兩次都從王曉月身上，察覺到宋箋秋的氣息，但葉雲圖並沒有貿然去詢問。
他很清楚，如果真是宋箋秋，那麽她隱藏自己，就有自己的理由，而如果不是宋箋秋，那問了也沒什麽意義，反而會惹人不快。
但自從這兩次之後，他就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王曉月。
他能發覺到，後者的法力增強的很快，即便是在這天才雲集的東魂學院，也是十分突出的。
她也很勤奮，每天都會主動靜坐，也經常看到她在圖書館中翻看資料和書籍。
看得出，她對道術是真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但讓他驚奇的是，王曉月竟然還有一隻幾乎成妖的貓。
這隻渾身漆黑，叫做黑帽的貓，已經不是普通的貓，能夠主動吸收月光精華來修煉，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對方身上卻沒有妖氣，這就顯得很稀奇了，因為一旦動物成妖，那麽身上就會有明顯的妖氣。
這是因為，還太過弱小，而不會掩飾的原因，唯有成長到一定境界之後，才能收斂自己的妖氣。
他剛開始還擔心這隻貓妖會在學校惹什麽麻煩，但在觀察了一陣之後，卻發覺貓妖的威脅性不大，沒到夜晚修煉的時候，它更多的就像是一隻普通的家貓，黏人，玩鬧，跟學校裏的學生關係都很不錯，路上要是誰碰到了，都能叫過來逗一逗，脾氣看起來很好。
在確定沒有危害之後，也就放過了它。
世間動物成妖不易，而且也不是所有妖都是壞的，像住在宋箋秋家附近的那隻蜘蛛精，就屬於好妖的一種，而且聽說還是自動跟隨宋箋秋的，現在宋箋秋不在，她便住在了宋家附近，時刻保護宋家的安全。
玉知秋也跟聯合會通過氣，現在很多修道者都知道唐曉雲的存在，偶爾在大街上遇到，都還能打個招呼。
在好奇之下，他找來了王曉月的資料，在發現對方已經被白梅夫人預訂為傳人之後，倒也感覺有些釋然。
能讓一名前輩早早的確定為傳人，那說明王曉月的天賦得到了很高的肯定，所以現在能夠增長的這麽快，似乎也就能夠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