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幻想著你的身體,你柔軟的胸,你的細腿夾著我的腰,還有那溫暖濕潤的……”聽著他沙啞低沉的男聲,那些字眼讓顧曉晨臉紅心跳。

“你好色,我不要聽了。”顧曉晨喘氣說道,聲音斷斷續續。

“恩,我很色,隻對你一個人色。”伍賀蓮坦然承認,又開始動作。

他不斷不斷地重複這個動作,讓她承受不了,“阿賀,慢一點。”

“晨晨。”他喊。

“恩?”她嬌.媚地呢喃。

“我們生個孩子吧。”

“男孩,還是女孩?”她的思緒空白一片,已經被他牽引。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喜歡,我們生一個吧?”伍賀蓮更加賣力動作,“名字我都想好了。”

“叫什麽?”

“如果是個女孩,就叫映雪,她一定像你一樣,又白又漂亮。如果是個男孩,那就叫修煜。”伍賀蓮熱忱說道,“當年大嫂懷孕,後來檢查出來是個男孩,大哥取了兩個名字,一個是思源,另一個是修煜。”

映雪,修煜……

他突然一個挺身,還在不斷重複“我們生一個吧”,她隻能暈暈地點了頭。

伍賀蓮亦是倒向她,緊緊擁住她。

這個小雨過後的夜裏,他溫柔且瘋狂,讓她達到了歡愉的極至。

初晨的金色陽光灑入房中,他瞧見她粉色的肌膚,烙印著他歡愛後的痕跡。他抬頭望向身下的她,卻發現她已經昏睡過去,打著可愛的輕鼾,他終於滿足地擁著她一齊睡去。

※※※

顧曉晨一夜不知去向!

伍賀蓮也同樣一夜不知去向!

兩個人像是突然人間蒸發,這可急壞了林正鋒。

一夜無眠,他怎麽也睡不著。

淩晨的時候,伍賀蓮的手機就已經關機,現在已經是次日下午一點。

不僅顧曉晨失蹤了,就連他也失蹤了一樣。

顧曉晨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她還能夠接受嗎?他幾乎無法想象,當她知道她的生母丁舒晨是死在精神病院,她的養母林芬為了自己的女兒將她們兩人掉包交換,她該如何承受這份痛苦?

餘玫告訴過他,顧曉晨很愛她的父親和母親。

那種愛,非常深刻。

林正鋒坐立難安,隻得前往伍家看看情況。他剛離開,卻在回廊裏撞見了林嵐。林嵐穿著十分居家的棉裙,完全隻是個孩子,她高興地說道,“爸爸,我聽媽媽的話,重新選了幅名人的畫,你來看看?”

“爸爸有點事,回來再看。”林正鋒難掩焦慮,匆忙地叮嚀一聲,急步奔進電梯。

林嵐原本還興高采烈的小臉瞬間平息,瞧著電梯門關上,她有些失落地走回套房。蘇虹原本就在她的套房裏,被她拉來鑒賞那幅名畫,瞧見她低著頭折回,她並沒有多說什麽。

林嵐走近她身邊,落寞說道,“爸爸好象沒有以前那麽喜歡我了。”

從前的林正鋒,隻要她開口喊喊,哪怕是再重要的會議,他也會立刻撇下陪她。但是自從飛來香港後,他就似乎變了。不僅時常走神,聽她說話也沒有那麽耐心仔細。盡管他對她依然寶貝,可是那種細微的變化,她能夠清楚察覺。

蘇虹瞧著林嵐難過的表情,怔怔失神。

此時的伍家卻異常熱鬧。

伍繼宗在昨天出院了,姚母也在上午飛抵香港,姚詠心陪著她聚到伍家。

伍昊陽原本是在公司上班,可竟也乘著午休時間趕回家裏。姚母和伍昊陽自然是熟識的,見麵一點也不生分,伍昊陽哄人的本領一流,“姚媽媽,你怎麽越來越年輕了呢?你和我媽兩個人簡直就可以去拍青春不老的廣告了。”

“昊陽,來來來,你坐我身邊。”姚母熱情呼喊,紀嶽華笑著搖頭,也是沒轍。

眾人被伍昊陽這個活寶逗得不停發笑,就連一向古板的伍繼宗也不時輕笑出聲。

惟有姚詠心安靜地坐在一邊。

她並沒有怎麽說話,乖巧柔順的樣子,偶爾才會露出那種很淺很淡的笑容,卻並非真的開心。

伍昊陽不動聲色地瞥向她,瞧見她如此,他的笑容隨之隱隱散去。

伍昊陽發現她不再是那個自己所熟悉的姚詠心,總覺得她像浮雲,像是會飄走。很多時候,他的眼前總會不時展現她的神情,那場歡愛過後,他們爭執時,她露出那樣受傷悲戚的神情,讓他感到壓抑。

“老爺,夫人,林先生來了。”管家急步奔來回稟。

林正鋒從容走近,朝眾人打了聲招呼,他並沒有瞧見那兩個消失的人,隨後望向伍繼宗說道,“伍哥,我想和你談點事情。”

“我們去書房。”伍繼宗徑自起身,同林正鋒而去。

來到書房,兩人靜默坐著,林正鋒問道,“伍二和曉晨沒有來過嗎?”

“昨天上午我出院,曉晨本來說要來接我,但是她沒有來。後來嶽華給她打電話,她也沒有接,又給伍二打了個電話,他才說臨時有些事情耽擱了。”伍繼宗徐徐說道,反問一句,“你找他們有事?”

林正鋒笑笑,“確實有點事。”

“你要不去北港看看,那個小子很有可能帶著曉晨去釣魚了。我告訴他如果釣不到比我那條還要大的魚,就不讓他娶媳婦。”伍繼宗揚起嘴角,那抹弧度委實有些狡詐。

林正鋒輕輕地捧起茶杯,“伍哥,你的意思你接受伍二和曉晨了?”

“她可是身價十五億。”伍繼宗幽幽說道,卻對那十五億並非太過注重,又將之前他所說的原話搬了出來,還頗為得意,“不過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在外能夠輔佐伍二,在內又能夠照料生活起居,事業和家庭兩不誤。”

林正鋒瞧得出來,伍繼宗是真的喜歡顧曉晨接受她。他將茶杯咯噔放下,一臉正色,“伍哥,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伍繼宗卻是不明所以,聽見他顫聲說道,“曉晨,她是我的女兒。”

林正鋒這一句話震住了伍繼宗,他不疾不徐地娓娓道來當年一切,萬分自責。

伍繼宗默然聽完,同樣為之震驚。

顧曉晨竟然才是林正鋒的親生女兒,而林嵐卻又不是!

伍繼宗歎息了一聲,“小嵐也沒有錯,隻是苦了曉晨那個孩子。”

“咚咚——”有人敲門。

伍賀蓮摟著顧曉晨走進書房,伍繼宗抬頭望去,道了一聲“你們來了”,林正鋒猛地扭頭,瞧著消失了一夜的兩人,這下又是激動又是忐忑,目光最後停留在顧曉晨的身上,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

父子兩立刻將書房留給他們獨處,林正鋒顫聲喊道,“曉晨。”

顧曉晨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隻是酸澀難擋。沉默半晌,才輕輕說道,“林先生,很抱歉,突然知道你才是我的親生爸爸,我真的很難接受。在我心裏,我的爸爸隻有顧青。”

“如果不是林芬把你和林嵐掉包了,我也不會……”

“請你不要這樣說!”不等他把話說完,顧曉晨硬聲打斷,緩和了下情緒,淡淡說道,“她把我養大成人!”

“曉晨,你給爸爸一次機會,讓我補償你疼愛你!”林正鋒苦苦勸說。

“為什麽我的親生媽媽最後死在精神病院?你又是怎麽對她的?你要機會,誰

來給她機會?事實是你先放棄我和媽媽的,你現在又有什麽資格讓我認你?”顧曉晨搖了搖頭,雙眼微紅,“林先生,你真的太自私了。”

“你……恨我?”林正鋒顫抖了身體。

“我不恨你,我感謝你讓我出生到這個世界上。現在我隻想過平靜的生活,所以請你不要打擾我。”顧曉晨哽咽說完,轉身就要離去,林正鋒大喊了一聲,“曉晨,是爸爸對不起你。”

“對不起這三個字,你應該對媽媽說。”顧曉晨將門打開,揚長而去。

回廊盡頭伍賀蓮一直在等候,瞧著她遠遠走來,他立刻上前擁住了她。

“我沒事。”顧曉晨深呼吸,盡管難過可是她沒有哭。

後花園中伍夫人正和姚母說著兒女的趣事,感慨時光荏苒。

這說著說著,就自然而然說到終身大事上去了。

“伍哥,伍嫂,剛才那位林先生就是那位林小姐的父親吧?昊陽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這得問他了。”紀嶽華將問題撥給當事人,伍昊陽認真說道,“二哥還沒結婚,我這個做弟弟的不好搶先。”

姚母又問,“蓮要結婚了嗎?”

“他們應該快了。”紀嶽華歡喜說道,“那個女孩子叫顧曉晨,特別乖巧懂事,和詠心一樣。”

姚母歎息搖頭,“時間過得可真是快,蓮和昊陽都有了歸屬,我們家詠心卻還是一個人。”

一直沒有說話的姚詠心突然開口,簡單一句話讓伍昊陽胸悶,“媽媽,我有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姚母吃驚,她這個寶貝女兒可是從來沒提起過啊。

姚詠心點頭微笑,“恩。”

“姚媽媽都沒有見過也沒有同意,他怎麽算是男朋友!”伍昊陽冷聲說道,口氣很衝。

“那就約出來和媽媽見個麵。”姚母笑著說道。

紀嶽華扭頭望向伍昊陽,卻見他沉了一張俊容。而他緊盯著姚詠心,那種目光專注得嚇人。

“說不定我會比蓮更早結婚呢。”姚詠心直接忽略某人的注目。

“是嗎?”低沉的男聲突然間響起,隻見伍賀蓮和顧曉晨兩人漫步走來。眾人原本還處於震驚之中,伍賀蓮走近了些,淡漠說道,“那就看看誰更早結婚。”

伍昊陽一陣咬牙切齒,這不是挑釁嗎?

“姚阿姨,她是顧曉晨,我未來老婆。”伍賀蓮開口作介紹,顧曉晨乖巧地喊道,“姚阿姨好。”

“好好好,結婚的時候,阿姨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蓮,曉晨,你們要結婚了?”

“顧曉晨,你這麽輕易就同意嫁給我二哥了?”

眾人七嘴八舌,顧曉晨更加尷尬,隻好羞澀微笑。伍賀蓮扭頭望向她,提了分貝,突然說道,“顧曉晨,嫁給我好不好?”

“顧曉晨!你要是這麽輕易答應,你太沒水準了!”

“蓮,沒有鑽戒也沒有鮮花,你的求婚似乎沒有誠意!”

“魚都還沒釣到,哼!”

“看來我得去選個好日子。”

眾人又是七嘴八舌,伍賀蓮突然有些頭疼,怎麽一個個都幸災樂禍?

這年頭娶個老婆不容易!

伍賀蓮近日深刻明白這句話的涵義,求婚之旅可以說是波折不斷。

基於之前一次求婚太過隨便,伍賀蓮這次準備妥當。他穿著西服打著領帶,還捧了一束玫瑰花,特地選了一枚鑽戒去找顧曉晨。公寓門一打開,原本滿心期待的他還沒有瞧見顧曉晨,就被餘玫和姚詠心兩個女人擋著,根本不讓他進去,而且還被這兩個女人徹底奚落了一番。

“伍先生找誰呀?”餘玫的女聲格外百轉千回。

“玫,伍先生當然是來找曉晨的。”姚詠心笑著接話。

“伍先生找曉晨做什麽?”

“似乎是來求婚的。”

“哎呀呀,白襯衣也不太喜慶,再說伍先生這表情也太不溫柔深情了。”

“現在不流行鑽戒了,玫瑰花有些俗氣。”

“伍先生還是回去再好好想想吧,不送啊。”

“拜拜。”

餘玫和姚詠心默契驚人,你一言我一語配合得天衣無縫,不等伍賀蓮開口,就直接甩門,把他給晾在門外。顧曉晨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無奈地搖頭微笑,顯然是那這兩姐妹淘沒辦法。

“玫,你有沒有看見蓮的臉都綠了。”

“何止是綠了,我看都紫了。”

“你剛才說他的表情不夠溫柔深情,他的眼神好象是要殺了你。”

“詠心,我膽子很小的,我好怕。”

餘玫和姚詠心往顧曉晨身旁懶懶一坐,興致勃勃地討論。這兩女人簡直是相見恨晚,統一戰線矛頭一致地指向伍賀蓮,硬是找了諸多理由替顧曉晨回絕他,而且還樂此不疲。

誰的手機突然響了,姚詠心瞥了一眼,理也不理直接拒接,餘玫鬧了一句,“你的追求者?”

“我的頂頭上司。”

“上司的電話你也掛?”

“我已經請了年假,現在正在休息中,所以有權不接上司電話。”姚詠心十分官方的回答。

這廂姚詠心剛掛了某人的電話,顧曉晨的手機又響了,她接了電話,就聽見某人在電話那頭嚷了一句“讓姚詠心聽”,顧曉晨回了一個字“好”,將手機遞給姚詠心,逗趣說道,“你的上司來電。”

姚詠心接過手機,再次按了掛斷,更甚至是將他的號碼拉至黑名單,“這樣就清淨了。”

“你夠狠!”餘玫朝她豎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兩個女人又是一番熱情討論,姚詠心瞧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告別,“我先走一步,玫,曉晨,明天下午見。”

姚詠心其實約了姚母,隻是她剛走出小區,迎麵就瞧見伍昊陽大步流星地朝她急步奔來。她也沒有怎麽詫異,平靜地麵對。

“你幹嗎掛我電話?”伍昊陽衝到她麵前,沉聲質問。

“噢,一個不小心按錯了。”姚詠心隨口說道,語氣輕飄飄的。

伍昊陽又是追著她跑,“一次是不小心,兩次也是不小心?”

“好吧,那我就是故意的。”姚詠心也懶得找理由。

“鑽戒不流行了?玫瑰花很俗?這話是你說的?是誰說求婚沒有鑽戒和鮮花就沒有誠意?”伍昊陽一路追著她走向路邊的跑車,要知道那鮮花是他去訂的,鑽戒也是他陪著伍賀蓮去挑選的。

姚詠心徑自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剛要關門,卻被他蠻橫製止,“我趕時間。”

“趕什麽時間?你約了誰?”

“我媽。”姚詠心推開他,將門關上,一腳踩下油門。

伍昊陽有些不信,這個女人現在完全漠視他的存在,請假這種事情都直接向老頭子開口,他竟然要詢問她的助理才知道,她可真是囂張。他氣憤地埋怨,立刻上了自己的車隨即追上她。

一路跟蹤,姚詠心的車子果然開回了所住的大廈。

伍昊陽坐在車內,瞧著姚詠心接了姚母,這才鬆了口氣。而他繼續跟蹤,打算來個不期而遇。

姚詠心載著姚母前往大型的購物商廈,兩人剛要走進旋轉門,伍昊陽風度翩翩而來,詫異喊道,“姚媽媽?”

“昊陽?你怎麽在這裏

?”

“我就是路過,你們買東西?”

“我和詠心過來逛逛。”

“下午正好沒什麽事情,我陪姚媽媽吧。”伍昊陽賣乖說道,姚母歡喜接受。

這下可好,伍昊陽一路挽著姚母,耐心地陪著她逛商場,選了幾套衣服,把姚母誇得十分高興。姚詠心沒什麽大反應,瞧著他耍寶好象也已經習慣了,他就是能讓人一下子登上天堂,然後再一下子摔進地獄。

買完衣服去咖啡館喝下午茶,姚母說道,“詠心,你不是有男朋友嗎?明天下午約出來,媽媽想見見他。”

姚詠心微微一笑,“媽媽,明天下午我約了曉晨和玫,而且他也不在香港,等他回來了,我就帶他來見媽媽。”

“那好,反正有機會。”姚母殷切期待。

原來那個警察不在香港!

伍昊陽喝了口咖啡,沉聲問道,“你們明天要去幹嗎?也是商場購物嗎?要不要我給你們提東西?”

“公司應該很忙。”姚詠心生疏客氣地微笑,輕聲提醒。

伍昊陽暗暗有些不爽,這三個女人在一起都快成精了!

N天之後,第一百零一次求婚失敗之後,伍賀蓮異常頭疼煩惱。

於是他決定搬救兵幫忙,伍昊陽被他給拉來了,他甚至豁出去在香港大學的BBS灌水區發了帖子要求救援。學校的學生早就放假了,可是一看見這個帖子,紛紛響應,聲稱全力支援,出了許多雜七雜八的招數。

作戰統一口號:蓮學長不娶到媳婦,我們誓不罷休!

前一天,顧曉晨收到了伍賀蓮的信息。

次日下午一點,三個女人準點前往置地廣場。

走在路上,她們儼然是三道亮麗獨特的風景線,格外引人注目,隻是三人渾然不覺。站在置地廣場等了五分鍾,餘玫忍不住抱怨,“到底搞什麽飛機,他怎麽還不出現?”

這個時候,一個可愛的小男孩跑向三人,遞來一封粉色信箋,“三位漂亮的姐姐,有個哥哥讓我把這封信交給曉晨姐姐。”

顧曉晨詫異地接過信封,小男孩立刻轉身跑了。

隻見信紙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香港大學圖書館見。

“玫,他這算不算放我們鴿子?”姚詠心笑道,餘玫應了一聲,“我看他是在忽悠我們!”

三人又是輾轉到了香港大學。

學校現在應該是放假了,但是奇跡的是,她們一進校門,立刻有學校朝她們奔來,微笑著再次送上一封粉色信箋。

“這是什麽?”餘玫看不懂了。

顧曉晨一邊瞧著信紙,一邊朝前圖書館繼續前行,走了沒幾步,姚詠心嘖嘖說道,“又來一封信。”

他親手所寫,一筆一畫格外用心。

“布置一間書房,要一整麵牆的大書櫃,和你一起慢慢把它裝滿。

每年春天一起去放風箏。

經常抱抱你,也要你抱抱。

每天早上喚醒你,或者被你喚醒。

街上走時和你保持身體的接觸,不管是牽著手還是挽著你的胳膊,還是被你攬著肩膀,摟著腰,總之不和你分開。

在你需要的任何時候,把我的手伸向你。

隻要你在家,我就不用鑰匙開門,我隻按門鈴,我要你給我開。

我們要在同一天裏看了日出,再看日落。

一起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

……”

從校門到圖書館,每隔幾米遠,顧曉晨就收到一封他的信箋。她們一路走來,就收了一路的信箋。起初餘玫和姚詠心還會嚷嚷“受不了”、“太肉麻”之類的話語,但是看到最後卻被感動了。

終於走到圖書館前,館內奔出一團白色身影。

“這不是多多嗎?”姚詠心詫異說道。

多多也被特意打扮過了,脖子裏係著可愛的粉色蝴蝶結,它啪嗒啪嗒地衝她們三人跑來,嘴裏同樣叼著一封粉色的信箋。多多乖巧地奔到顧曉晨麵前半蹲而下,一雙漆黑的眼珠凝望著她。

第一百零一封信箋,上麵寫著,“這一百件事,雖然都不是我想出來的,但是都是我想和你一起去完成的。我數過了,起碼有八十件沒有做過。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去做。如果你有點心動,那就請找到那本《仲夏之夜》,讓我告訴你,我們要在一起的理由。”

顧曉晨拿著信箋飛快地奔進圖書館,在圖書館的六樓書架中找尋。

一眼望去,那一本書特別醒目。

書頁中間串了條紅繩子,似乎掛著什麽。

繩子的尾端垂在空中,隨著清風搖擺飄動。

顧曉晨走近那本書,從書架上取下。書籍中間似乎藏了什麽東西,紅繩正好隔了空隙。她輕輕打開,書頁中夾著一枚戒指,那枚戒指,他曾經蠻橫地從她脖子裏奪走了。如今卻又突然出現了,那枚銀戒,正是在巴黎的時候他給她買下的。

她小心翼翼地拿著,像是珍貴的寶貝。

第十八行,紅色的筆那是她所畫下的痕跡。

隻是那一行字的旁邊,現在還多了一行小字,“第六座會堂不見不散。”

顧曉晨依然可以記得那個煙花盛開的夜晚,依然可以記得自己是如何發瘋一樣地尋找這座會堂。說了不見不散,就會像個傻瓜一樣一直等待。她又是從圖書館跑向會堂,手中緊握著那枚銀戒指。

會堂的正廳,坐滿了學校的學生,可以說是座無缺席。姚詠心和餘玫早已經到了,她們亦是坐在觀眾席上。

而伍昊陽站在門口,仿佛是在迎接。瞧見顧曉晨到來,他立刻舉起手來。

大門被人關上了,頃刻之間,窗簾全都落下,正廳裏漆黑一片。

但是舞台中央卻打下一束燈光。

一架象牙白的鋼琴,俊魅非凡的男人穿著禮服靜坐在琴椅上。黑色的頭發,修長的手指,燈光是金色的,讓他周身蒙上了一層淡淡光芒,韻染開無數閃爍光圈。他帥氣得讓人驚叫,像是美麗的圖畫。

突然,鋼琴聲叮叮咚咚。

誰開始唱歌,低沉的男聲,淡漠的,溫柔的,富有磁性,很安靜,很悠遠,慢慢盤旋而起。

“走過多少路口聽過多少歎息

我認真著你並不知所措

這種迷茫心情我想誰都會有

幸運的是能分擔你的愁

能不能靠近一點能不能再近一點

滿足我心中小小的虛榮

其實你並不知道在我心中你最美

就像風雨過後天邊的那道彩虹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該往哪兒走

就留在我身邊做我老婆好不好

我不夠寬闊的臂膀也會是你的溫暖懷抱

如果你疲倦了外麵的風風雨雨

就留在我身邊做我老婆好不好

我一定會承受你偶爾的小脾氣

或許我還能給你一點意外

一份歡笑一個簡單安心的小窩

陪你日出陪你日落到老

……”

伍賀蓮靜靜彈奏,低低吟唱,周遭寂靜無聲。

顧曉晨被人推上了舞台,他徐徐抬頭,那種目光會讓人沉醉,忽而一笑,邊唱邊問,“如果你疲倦了外麵的風風雨雨,就留在我身邊做我老婆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