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罪案 強強] 分節 2

,似乎有點清醒過來,煩躁地尖聲道:“我沒嗑藥!我隻是喝了點酒……一點點而已!哪條法律規定21歲以上的成年人不許喝酒?”她用塗了漆黑指甲油的纖細手掌在櫃台上拍了一下,忽然咯咯地笑起來:“你這有酒賣嗎——”她向前探出身子,刻意眨了眨顏色濃重的睫毛,“那種加了料的?”

奧爾登按著眉心低低地呻吟了一聲,伸手把腳步虛浮的姑娘拽回來,“兩間就兩間吧,她一間,我們三個擠一擠。”

傑西卡挽住他的胳膊,唱歌似的叫起來:“我們一間,他們一間,喔喔,我們莋愛,他們攪基……”

洛意剛從旁邊的自動販售機裏買了罐果汁,噗的一口噴在地板上,用力咳起來。

奧爾登異常尷尬地一把抓起櫃台上的鑰匙,拉扯著邊笑邊唱的女孩直奔房間,“好了安靜點傑西卡,乖女孩,噓,安靜……閉嘴吧……我說閉嘴!”

奎恩望著他們的背影,做出個非常遺憾的表情:“我想跟她一間,她一定辣得要命,能把你的靈魂都吸出來……”

洛意裝作沒聽見,拿了鑰匙去開房門。

房間很小,勉強塞進兩張單人床、衣櫃、小圓桌與一對沙發椅,牆上貼著色澤暗淡的壁紙,但好在被褥還算整潔幹淨。

奎恩跟在後麵進了門,龐大的身軀令原本就窄小的空間越發緊迫,有種透不過氣的壓抑感。

洛意坐在靠外的那張**,生理上已經疲倦得不行,恨不得把每根筋骨都拆開攤平在床單上,不省人事地睡上幾個小時。但房間裏的另一個存在卻叫他的神經怎麽也放鬆不下來。

奎恩似乎熱衷於給別人帶來不舒服感,對方越顯得焦慮,他的心情就越愉快。他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邊哼著詭異刺耳的曲調,一邊把自己脫得隻剩條**,露出一身黝黑隆起的強健肌肉。

天,這家夥從頭到腳都是紋身,簡直就像被塗鴉俱樂部糟蹋過的鐵塔。洛意鬱悶地想,或許我該回車裏去睡……

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門被輕敲了幾聲。他走過去擰開把手,看見奧爾登站在門外,朝他從容地笑了笑,“可以進來嗎。”

奎恩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把那妞丟在房間裏?你個傻逼、怪胎……靠,你是玻璃嗎?”他砰的一聲砸進床褥裏,氣呼呼地扯過被單,“媽的我真想宰了你!”

“別理他,他隻是嫉妒。”洛意歪了下腦袋示意門口的男人進來,“床不太大,湊合一下吧。”

第2章 倒吊狼

似睡非睡間,洛意覺得小腿有點癢,似乎有人用腳在上麵磨蹭。

這種汽車旅館的單人床擠兩個人相當勉強,他閉著眼往床沿挪了挪,給對方騰出更大的空間。

幾分鍾後,禾幺.處被握住的刺激讓他徹底驚醒過來。

“噓……”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隻手從他雙腿間抽出來,滑過腰身,手指從敞開的衣扣間鑽進去,擰住了胸口的突起,仿佛那是個阻止對方掙紮的開關。男人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語:“別把另一個家夥吵醒。”

“奧爾登……”洛意掰掉堵在口鼻上的手掌,壓低了嗓音,“你想幹嘛……把手拿出去!”

奧爾登無聲地笑起來,洛意能感覺到他的咽喉貼在自己後頸上的輕微震動。

“你覺得呢?”他開始慢慢轉動指尖,玩弄那粒小小的乳投。聽見急促的抽氣聲,他滿意地含住對方的耳垂吮吸,“我們是同類,我以為你知道。”

洛意呼吸困難地說:“我猜到了,可沒想過跟你幹這事……或許你可以隨便找什麽人上床,但別把我算在內。”

“你害羞起來真可愛,我的中國寶貝兒,我喜歡你們這種保守的傳統……把這當作是一次戀愛的開始怎麽樣?”不知是不是因為聲線壓得極低的緣故,奧爾登的語調比起之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再顯得斯文有禮,仿佛黑暗中的某種特質給了他一股剝離了規矩與束縛的野性。

濕暖的舌尖在頸窩裏遊走的觸感令洛意戰栗起來,他艱難地把對方推開一點距離:“就算是戀愛,我也不希望它從廉價旅館的單人**開始,更何況房間裏還有個旁觀者。”

“那家夥睡死了,呼嚕打得比雷還響。隻要不弄出太大動靜,估計他是不會醒的,除非你喜歡在**時大喊大叫,”奧爾登動作輕巧地解開他的褲子,“不過我想你不是這種風格的,嗯?”

洛意抓住了他的手:“你確定他睡著了嗎,打呼嚕不是偽裝?”

奧爾登愣了一下,笑起來,“偽裝?這想法可真古怪。”

洛意睜大眼睛,朝鄰床的方向望了一眼,昏暗中什麽都看不清楚。他將嘴唇湊近奧爾登耳邊,聲音微弱而嚴肅地說:“我懷疑他是個危險份子,比如說……那個‘夜路殺手’。”

奧爾登緊貼著他的身體輕顫了一下,失聲道:“什麽?”

“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但是……他獨自遊**在夜路上,說是被喝醉的朋友踹下車,可身上一點酒味也沒有;他一直跟我說凶殺案的細節,而那些從未出現在媒體上;他非常關注別人對這事的反應,得意於他們的不安與恐懼,就好像在炫耀戰績似的……你覺得,這意味著什麽?”

奧爾登把手從洛意的褲子裏縮回來,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鄰近床位,那裏勾勒出一團晦暗起伏的輪廓,混合著粗重的鼻息聲,在寂靜的房間中仿佛被無限放大——如果洛意的猜測是對的,那他們這是在幹嘛,與狼共舞?跟殺人魔同室?噢,見鬼!

“這些都不能成為證據,或許他隻是個‘殺手狂熱粉絲’,或是喜歡臆想的神經病……”奧爾登不太確定這句話是在安慰洛意還是自己。

“那我們就來找證據。”洛意拉好褲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從小圓桌上摸了隻打火機。他不敢開燈,就在那一點微弱火焰的照明下,翻查起奎恩搭在沙發椅上的外衣褲。

在掏褲袋時,他的手指觸碰到一個硬邦邦的、表麵平坦的東西,把它抽了出來。

“是個記事本。”他輕聲說,把打火機塞到奧爾登手裏,開始一頁頁翻看。

記事本是硬皮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裏麵用鋼筆和碳素鉛筆塗滿了潦草的字跡,以及亂七八糟的線條,還有不少塗改過的痕跡。它的主人一定非常看重它,經常翻翻寫寫,以至於紙頁的邊緣都有點卷角。

“……她一邊跌跌撞撞地跑,一邊哭著喊救命,不斷回頭看。她害怕極了,像隻被狼追趕的小羊羔,等著被綁上雙腳拖回去。她尖叫的聲音讓人熱血沸騰……”奧爾登把頭湊過來,皺著眉念道,“如果是小說的話,文筆真差。這是什麽?”他指著文字下麵一塊歪歪斜斜的幾何圖案。

洛意仔細辨認了一下,“是個倒置的五芒星?”他的指尖沿著紙頁中間一顆顆水珠形狀的墨點往上移動,直到紙頁的最上端——因為先關注到文字,上角黑糊糊的塗鴉被他們忽視了——幾根轉折生硬的線條,大概是表示樹枝,吊著一團長長的陰影……是屍體!那些墨點代表從它身上滴下來的鮮血!

洛意手一抖,幾乎把這個血腥邪惡的展板甩出去!

奧爾登丟下打火機,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懷裏緊緊抱住。“冷靜點……別出聲,我們悄悄出去。”

洛意深深吸了口氣,“要報警嗎?”

“為了一本破記事本?我們會被警察嘲笑的,這可不是什麽有力證據,雖然確實邪門。聽我說,先離開這裏,你拿好東西把車開到旅館門口,我去叫醒傑西卡,我們現在就走。”

“……好吧,”洛意說,“我聽你的。”

奧爾登離開前把車鑰匙塞進他手裏,在黑暗中吻了吻他的嘴唇:“動作快一點,寶貝兒。”

倒騰了兩次,洛意把沃爾沃和雪弗蘭從旅館後麵的小停車場弄到路邊,看見奧爾登獨自一人從門口快步出來。

“傑西卡呢?”

“一直敲門都沒有動靜,後來我繞到窗戶外麵看,窗簾開著,她根本就不在房間。我想她大概……去找地方喝幾杯了。”奧爾登聳聳肩,一絲被掩飾的表情從他臉上閃過,洛意眼尖地解讀出其中隱藏的細微情緒:一種無法認同的厭惡感。

“你沒有義務對一個癮君子負責。”洛意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既然這樣就別管她了,我們走。”

“像私奔那樣?”奧爾登抓住他的手指,眼神熱烈得猶如暗夜中乍然亮起的煙火。

洛意盯著他的眼睛,然後慢慢笑起來:“是的,私奔。”

兩輛黑色的車子在空無一人的夜路上競速似的飛馳,至少飆到了100哩,如同追逐著某種被點燃的**,兩旁荒原上的樹林、河流、果園,以及一兩個擦肩而過的小鎮,都被他們毫不留戀地拋到了身後。

沃爾沃忽然減速,它的主人從駕駛座搖下的車窗裏朝洛意眨了眨眼睛,在呼掠的夜風中大聲說:“夠遠了吧?”

洛意想了想,“呃,應該夠了。”他們剛才已分秒不停地開了一個多小時,離那個惡魔沉睡的旅館至少百哩以外。

奧爾登緊緊盯著他的眼中幾乎要燃起火花,某種被欲望催促的急迫在他麵上湧動如潮。他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偏離了州際公路,從路基邊平緩的草坡斜插下去,在及膝高的茅草荒原中軋出一條新道。

洛意愣了一下,調轉車頭,跟著開辟者進入了避離文明的荒野。兩條草莖倒伏的白道貼近而平行,一直延伸到荒野深處,才伴隨刹車聲結束。

奧爾登下了車,走過來拉開雪弗蘭的車門,將頭插進駕駛座裏給了他的新歡一個血脈賁張的長吻。在雙方不得不換氣的間隙,他在洛意耳邊喘息著征詢:“在這裏?”

洛意麵色潮紅地猶豫:“這麽偏僻……”

“所以沒人打擾,你可以盡情地叫。”奧爾登左手托著他的後腦勺,右手攬腰將他從駕駛座裏帶出。兩人一邊拉拉扯扯,一邊糾纏擁吻著,沿著車身邊上滾了一圈,挪到車頭引擎蓋上。

將洛意壓在冷硬的金屬板上,奧爾登迫不及待地撕扯他的襯衫扣子,拉開長褲上該死的皮帶。夏夜的微風在荒原上仍帶著潮濕的涼意,身下青年的嫣紅乳投在雙重刺激下挺立起來,奧爾登埋首在他胸口,用唇舌繼續逗弄著它們,一隻手捉住對方半遮半掩在衣料中的性器,與自己的握在一起摩擦,耳中聽到對方抑製不住的破碎呻吟,就像深夜的幽藍湖麵上支離散落的月影,**漾成一幅冷豔而魅惑的油畫。

那一瞬間,他幾乎有種想要放棄的衝動。

但很快的,從心底深處翻湧而上的濃烈欲望完全吞沒了那一絲孱弱的動搖,他的另一隻手悄悄地移動,如草叢中一條隱匿的毒蛇,無聲吐出的紅信是針尖上的一點幽光,朝對方羔羊一般毫無防備的脖頸上咬去!

在針尖砭膚的前一刻,一隻白皙而極其有力的手驟然攥住他的手腕,像卡住毒蛇七寸猛地一擰,在電光石火之間,反手刺進了始作俑者的身體!

震驚的神色凝固在奧爾登臉上,他瞪大雙眼,嘴唇徒然張合著發不出半點聲音,隻感覺一股難以形容的酸麻感,從針尖下的皮膚向四肢百骸擴散開來,飛快延伸向心髒。相反,另一股寒徹骨髓的恐懼感則從心髒衝出,與之互相撞擊後,炸成了鋪天蓋地的劇烈疼痛!

他瞠視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秀麵容——幾縷烏發粘膩在濡濕的額際,粉潤的嘴唇十分誘人地微微腫脹著,紅暈未褪的臉頰上還殘留著**的餘韻,而那雙眼睛——他從未見過如此漆黑冷漠的眼睛,仿佛星光湮滅的宇宙,寂然地照不進絲毫光線。那片冰冷的黑暗沉沉壓下來,龐大而令人窒息,他下意識地想伸手護住頭臉,卻駭然發現,大腦早已喪失了對軀體的指揮權。

——他很清楚,這是石房蛤毒素的功效,從以毒膝溝藻為食的阿拉斯加石房蛤體內提取出的這種毒素,是他從未失手的倚仗,如今卻反過來吞噬了自身。

更令他恐懼的是,為了享受獵物垂死時的痛苦掙紮,他特地稀釋了這種毒素,讓它隻起到麻痹肌肉的效果,而避免阻斷神經傳導——也就是說,與曾經落入他手中的獵物一樣,他也將清晰地享受到那一段逐漸死亡的旅程:痛楚、驚恐、絕望、崩潰……

他僵硬的身軀如枯木砸在荒草上。那個有著死神般漆黑眼睛的青年,悠閑地蹲在他身畔,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根爬滿青苔的枯木,語調中透著愉快的嘲諷:“放心,這麽偏僻的地方,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可以度過最後的溫馨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