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笨辦法

我點了點頭,和段蘭芝隨意找了一個位子坐下,開始看向投影機。

“我先放一下h的作案錄像。”作為目前專案組的組長,劉警官手持遙控器,說道。

錄像先是航拍夜景的齊魯市,接著,影像分成三屏,定格在了齊魯市三個最高的樓層頂端。

我微微皺眉,h什麽意思,難道是要重演《自殺遊戲》中的跳樓自殺嗎?為什麽是三屏,難道……受害人有三個人?

我雖然滿腦子疑惑,卻沒有問出聲,因為我知道,答案即將在後麵的視頻內容中揭曉。

果然,三個分屏的航拍畫麵逐漸拉近,看到畫麵上的內容,我不禁是瞪大了雙眼。

每一個高樓的邊緣,都有一個巨大的虎頭鍘,閘刀下麵,是被束縛住了手腳的三個不同的被害人。

緊接著,三個分屏的畫麵讓我有些瞠目結舌。

三個分屏畫麵中的樓頂,同時出現了一個身材一致,穿著黑衣,帶著孫悟空麵具的男人,他們甚至步伐相同,走路時一瘸一拐,他們三人同時來到了虎頭鍘旁,對著鏡頭看了一眼,將閘刀拉下,三個受害人的人頭,就此落地。

av畫麵就此終結,我不由的長長歎了口氣,h每次做的案子,果然都不同凡響。

“好了,錄像我們也看完了,現在說一下具體的案件情況,案件發生在一個半小時前,地點分別是凱越國際樓頂,仁華大廈樓頂,以及齊魯廣播電視大廈樓頂。可以說,這三個大廈,都是目前齊魯市區內的最高建築。經過初步調查,三名被害人分別是肖揚,男,27歲,大慶理財公司投資顧問。李芸,女,22歲,魯能集團售樓小姐。於斌和,39歲,齊魯水電三局一名普通電工reads;。三人毫無交集,除了都是本市戶口以外,沒有找到更多有價值的相似點,據初步判斷,凶手h仍然選擇的是隨機殺人。”劉警官按下了遙控器,關閉了視頻界麵,介紹道:“這起案件最蹊蹺的地方是,三起案件同時進行,h仿佛有了分身術一樣,一秒不差同時出現在了三個大樓的頂端進行殺人。這起案件最令人頭痛的,是案發地點都屬於鬧市,h殺人之後將三個受害人的頭顱同時從樓上拋下,摔到地上成了西瓜狀,以引起了齊魯市民的恐慌,上麵也給我們下了死命令,24小時內破案,給齊魯市市民一個合理的交待。”

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難怪局長剛才對我的再三施壓,選擇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原來是有這麽一層關係。要知道,在我國的公安係統裏,一旦上頭下了死命令,就等於是給當地警方強迫性的下了一個軍令狀,這種死命令往往帶有對當地警方的不滿情緒,所以一旦達不到他們的要求,那麽後果是相當嚴重的,比起保護飯碗,一個不學無術的遠房親戚黃承澤,又算得了什麽呢?

“小周啊,你不是對h有了一定的了解嗎?說說你對本案的看法。”果然,局長的麵子不是那麽好拿的,在場那麽多經驗豐富的刑警不問,局長先是問起了我。

不過,我向來是來者不拒的,我點了點頭,說道:“相信大家都相信,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妖魔鬼怪,也沒有什麽靈異事件,所以,這起案件,我們首先要排除的,就是一人作案?”

“這一點我們也想過,畢竟如果h是一個犯罪團夥,而不是一人作案的話,根據我國的相關法律定義,可以列為kb組織,這樣我們也就沒那麽緊張,而是協助反恐部門去破案。”劉警官說。

我眉毛微動:“怎麽,這一點不成立?”

“想成立,但是很難。”劉警官說著,又是按了幾下手上的遙控器,投影儀的畫麵變成了幾組照片,分別是鞋印和指紋的提取:“根據現場留下的鞋印,和部分指紋來看,完全是同一個人作案,當然,這事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要盡快想到的,是怎麽成立這種不可能。”

“現場留下指紋了?”我很是驚訝的問,據我所知,h以前的案件裏,從來沒有出現過留下指紋的先例,究竟是疏忽大意,還是他有意而為之。

當然,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模仿作案。

凶手是一個犯罪團夥,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殺人,但是害怕法律的製裁,所以特意的模仿h的手段去殺人,企圖嫁禍h。

專案組袁警官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說道:“模仿殺人,也暫時排除了,因為三人並未有財務的損失,社會關係調查結果證明也沒有明顯的生死仇家,而且目前緊要的,不是搞清楚凶手是誰,而是先要搞清楚凶手是怎麽做到同時殺人的。”

我點了點頭,很認同袁警官的說法,的確,從很多點可以證明這不是一起模仿殺人,最明顯的就比如與上起案件時間的緊湊性,以及殺人手法和我之前的那篇小說《斷頭台》的接近。

我不由陷入了沉思,而會議室裏也沒有人打攪我的思考,大概此時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

思索了半天,我仍然沒有找到答案,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笨辦法了。

“留下的指紋可以查到嗎?”我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問。

“你知道的,我們國家的指紋庫並不全麵,而且時間緊迫,調取和對比也需要時間。”段蘭芝無奈的說:“h好像算準了我們必須在24小時內破案一樣,故意留給我們指紋分我們的神,如果我們24小時破不了案,上頭肯定換兵換將,對於h來說,就等於是換了一撥對他不了解的對手reads;。”

我點了點頭,段蘭芝的推理很合理,h留下指紋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拖延我們的時間。

“所以,h很有可能很了解我們公安部門的內部規則,所以在利用這條規則給我們出題。”我說。

在場的人恍然大悟,仿佛我的話給了他們一個重要的線索。

我繼續說道:“但是我們目前隻能排除壓力,把24小時撇到一邊,指紋這方麵必須得查,目前毫無頭緒,所以笨辦法還是得來。”

“什麽笨辦法?”局長問道。

“根據上一起案子,我們從張彥的口中得知,h讓其稱呼自己為韓先生,不管h真的姓是不是韓,這一點都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啟發。”我環顧眾人,繼續說道:“h的真姓,可能和h這個字母有關,比如霍、比如何,比如黃等等。”

“還是太模糊了,h為字母的姓氏,我腦子裏知道的少說有二十個。”局長歎了口氣。

我絲毫不懷疑局長的話,畢竟他做公安這麽多年,姓氏方麵肯定比一般人要了解的多,但卻仍是搖了搖頭:“不算模糊,因為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大體的立體結構。50-60歲之間,身高一米八零左右,鞋號42-44,有可能是體製出身,因為什麽事情而被迫離職,因此鬱鬱不甘,可能有精神病史。姓的字母是h,哦,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通過隱藏號碼得到的那幾個位置。”

“你的意思,布控?”劉警官挑了挑眉毛,問道。

“恩,這是我說目前的笨辦法,畢竟在我們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不能讓時間白費。”我說。

局長來了興趣,說道:“具體的方法呢?”

“既然上頭下了死命令,那也是個好事,至少我們可以要求各地區的警局配合。”我將我的笨辦法娓娓道來:“首先,我們要求那個匿名號碼地區的警方聯合排查那個地區的可疑人物,符合我剛才說的以上條件。然後,我們在篩查指紋,如果語氣好,還真有可能發現h,畢竟人有大意馬有失蹄。”

“恩,小周說的很有道理。”局長說:“補充一點,我覺得應該在這兩天加強對出境人的核查,包括汽車站火車站碼頭飛機場。如果我們的行動讓h產生害怕,想要出去躲幾天,對於我們而言,就等同於自投羅網了。”

我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暗笑,不說h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出齊魯去躲避的,就算他想離開齊魯,也不會太難,去汽車站附近隨便搭一輛黑車,或是在叫車平台和人拚車,這種在法律邊緣的東西,是很容易逃過臨檢的。

當然,我不會傻嗬嗬的把腦子裏的想法說出來。

既然局長願意,就讓他做好了,反正用的不是我的關係,而且雖然用這種方法捕獲h的可能性,渺茫的可以忽略不計,但萬分之一真的把h給逮著了呢?

“大家沒有其他想法的話,那就暫時先這樣,我現在來安排一下分工。”學聖區局長再怎麽任人唯親,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公安人員,知道此時事不宜遲,就直接認同了我的“笨辦法”,開始了人員分工,我和段蘭芝被安排到了三個出事的現場,去看看能不能發現新的線索,這大概就是對我這個出主意的人的小小的優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