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段蘭芝出事了?

“黃承澤一天沒上班,打電話也沒人接,而且幾個同事都說,他這兩天的精神狀態有些反常。し”劉警官開口說道。

我沒有打斷劉警官的話,因為我聽得出來,這些還不是他話語裏的重點。

果然,劉警官繼續說道:“在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們接到報警,咱們區東蘭小區a棟502號發生一起命案,死者女性,14歲,叫黃承英。”

“黃承澤的家人?!”我驚呼。

“恩。”劉警官點了點頭,道:“是他的堂妹。”

我們一行人來到了案發地點,袁警官負責安撫受害者黃承英的家人,而我們則是進入現場。

當看到死者的死狀時,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是要炸開了一般,頭皮也不止的發麻。

不管黃承英是誰的妹妹,此時在我眼裏,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受害者。

黃承英此時趴在地上,雙眼瞪得猶如銅鈴一般大小,她的麵色是我經曆的那麽多案件中,最為煞白的一個,而她的小腹,則是鼓起的猶如圓球那麽大,她臀部以下的地麵,則是溢出了晶瑩的珠狀**。

法醫蹲在屍體旁,戴上手套,用手摸了摸那珠狀的**,又翻動了一下黃承英的屍體,說道:“這是汞,也就是水銀,是從屍體的肛腸流出來的,也就是說,死者的胃裏,可能撐滿了水銀。”

我的身體猛然顫抖起來,頭部更是嗡嗡作響,兩腿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

“怎麽了,小周?”劉警官眼疾手快,扶住了我,問道。

“這是h的手法,是他做的案!水銀,水銀灌腸!對,我的小說順序,下一個就是水銀灌腸!”我顫抖著說。

“可是,他已經被抓進監獄了。”袁警官走了進來,說道:“或許是一個巧合呢?”

顯然他已經完成了對死者家屬的安撫工作。

“萬一我們抓的,並不是真正的h呢?!”我搖了搖頭,說道。

“小周,我覺得此時你需要冷靜,我個人覺得,你有些神經敏感了。”劉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如果真是h做的案子,怎麽在場,沒有留下dv錄影呢?”

是啊,如果真是h本人作案,那麽,為什麽會改變其慣有的風格呢?

“老袁,你們先進行現場刑偵,法醫也同時進行,我和小周先去看看監控,如果沒有什麽重大發現,就暫時保留現場,一會我再上來看看。”劉警官說道。

我知道,劉警官顯然是怕我在現場會控製不住情緒,才找了這樣一個借口把我帶離現場,畢竟,現場所有人,隻有劉警官是最擅長現場刑偵的。

我們來到了小區的物業,出明證件以後調取了a棟樓下的監控,監控不算清晰,卻也不模糊,有一旁的物業經理配合,我們能將所有進出的人員都有了初步的了解。

但是,半個小時以後,我們的額頭便是滲出了密集的汗水,因為這棟樓24小時的進出人員,尤其是死亡時間內的進出人員,一個個的,都被暫時排除了嫌疑。

“凶手會不會,還藏在這個樓上?”我突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在我潛意識裏,這起案件的凶手仍是h,以h狡猾詭異的作案風格,繼續藏在這個樓上,等我們放鬆警惕再離開,也不無可能。

劉警官點了點頭,似乎也是同意了我的看法,隻見他立即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老袁,控製住樓梯的出入口,進行入戶排查。”

但是,我的猜測再一次的出現了錯誤,因為,整個樓裏,沒有排查出可疑人物。

“現在,隻能詳細的去調查每一個入戶的信息,看看樓裏有沒有人在黃承英生前與其有過衝突。”劉警官苦笑著搖了搖頭,顯然自己也不認同自己的想法,畢竟如果是樓裏住戶做的案子,那麽就解釋不通為什麽會用水銀灌腸這種與h行動極其巧合常人又想象不到的作案手法了。

就在這時,劉警官的手機再次響起,我看到,來電正是袁警官。

“喂,老袁啊,對,你說。”劉警官點了點頭,但是很快的,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袁警官究竟跟劉警官說了什麽,讓劉警官是猛然間渾然色變。

“呼。”劉警官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對電話那頭說:“好了,我們知道了。”

掛斷電話,劉警官又是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才對我說道:“現場發現了黃承澤的指紋。”

聽到劉警官的話,我原本還是有些緊鎖的眉頭,突然就舒展了開來,思忖了片刻,我若有所悟:“這麽說,真正的凶手可能會是黃承澤,是了,他看過我的那些小說,知道h接下來會做什麽案子,所以他才有了水銀灌腸的殺人計劃。是了,他不是h,h會錄像,h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但他不行。”

“海生,定義下得有點早,雖然我也不認為凶手是h,但是我也覺得凶手是黃承澤的結論還有待商榷。”劉警官說到這裏,似乎是有些擔心我心中產生什麽不滿情緒,便是又解釋道:“比如作案手法問題,如果凶手是黃承澤,他的智商,是怎麽做到不被監控錄像捕捉到的呢?”看到我臉上浮現出了笑意,劉警官認為自己的說法對我產生了效果,於是繼續說道:“再比如,就是作案動機問題,黃承澤是個膽小的人,卻為什麽要殺了自己的妹妹,而且為什麽不用其他的,偏偏要使用h的手法呢?”

我若有所思,心中不禁承認劉警官說的有理,劉警官見狀,便是繼續說道:“所以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不是確定凶手是誰,而是先要找到黃承澤本人,一切的謎題,就或許會有答案。”

我點了點頭,卻是問出了我心中最關心的問題:“如果我們找到了黃承澤,他拘捕,我們會以對待其他犯罪嫌疑人的方法對他強製手段嗎?”事實上,為了不太顯露我對黃承澤的敵意,我已經試圖把話說的很委婉了,但我這句話的潛在含義相信以劉警官的睿智不會聽不明白,我話語裏的“強製手段”就是舉槍警告甚至當場擊斃。

劉警官當然一下子就聽懂了我的意思,但是他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遲疑的神色。

我就知道!

我的鼻腔發出一聲冷哼。

劉警官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抬起頭來,對我苦笑道:“雖然古今中外,都講究一個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但你知道,法律平等,人不平等……”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了劉警官的話。

“真明白了?”劉警官道。

“真理解。”我笑著說:“這都是正常的,不過,找黃承澤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我去處理屍體做好善後就好了。”

“既然理解,為什麽要這樣?”劉警官不解的問。

“我理解你們,你們也得理解理解我啊。”我苦笑著說:“如果見到黃承澤,我萬一控製不住自己對他強製怎麽辦?”

劉警官看了我一眼,沉吟了一陣,終於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和老袁過去查,你善後的時候看能不能再找到些什麽線索,當然,不勉強。”

我去現場收拾了黃承英的屍體,沒有發現更多的線索,管他呢,黃承澤又不是真正的h,他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

我報著這樣一種極其輕鬆的心態回到了警局,換好了平時的著裝,趴在辦公桌上睡了一覺,醒來以後,拿出手機一看,嗯?都下午兩點了,怎麽段蘭芝還沒給我打電話。

算了,這種事情,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把手機放到了口袋裏,但是,我的手機還沒有完全脫離我的掌心,手機就開始震動了起來,伴隨而來的,便是我手機的來電鈴聲。

我拿出手機一看,來電正是段蘭芝的號碼。

我心中一緊,難道是段蘭芝的奶奶出事了,雖然這樣想,不過我還是在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

“喂,是小周吧?”令我意料之外的,是電話那頭的陌生男人聲音,滄桑,磁性。

“是,我是,請問您是?”我問。

“我是段蘭芝的爸爸。”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說道。

“哦,你好叔叔,不好意思……”

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電話那頭的聲音給打斷了:“行了,我就是問問你,蘭蘭剛才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沒有啊?我一直在等她電話,她奶奶怎麽樣了?”我揉了揉眼睛,問道。

“先別管她奶奶了,剛才蘭蘭接了個電話,就神色慌張的出去了,手機也沒記得帶。如果不是你打的,你就上點心,去找找她,我總覺的有些不對勁。”段蘭芝的父親說道。

段蘭芝父親的話,猶如一柄巨錘,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心上,同時,我的心中此時冒出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想法,極其不好的預感,也是這樣一個可怕的想法和不好的預感,讓我的身體仿佛是上了發條一般,猛然是警局外奔跑而去,雖然我還沒有想清楚,去哪裏才能找到段蘭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