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映蓉的異樣

“嗯,好,沒問題,我們馬上過去。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周映蓉看了我一眼,卻是毫不影響她的通話:“好,這樣也行,我們就在長勝城中村正門以東大概二百米的老馬家牛肉拉麵店裏。”

看到周映蓉掛斷了電話並把手機放回了口袋,我才問道:“是那些當地警察?他們是不是有了什麽新發現?”

“嗯。”周映蓉點了點頭,正欲說什麽,看了看我碗裏幾乎沒怎麽動過的拉麵,又看了看自己碗裏也沒有吃過多少的拉麵,皺了皺眉頭:“先吃吧,吃完再談工作,不然這一天餓著肚子會影響工作的。”

我也不在意周映蓉的話究竟有沒有科學依據,點了點頭,便是狼吞虎咽起麵前的拉麵來。

大概是空腹了那麽久真的餓了,也大概是因為這裏的拉麵做的的確要比全國其他做的要地道一些,我幾乎是用平生絕無僅有的速度去吃完的這碗拉麵,但還沒等我得意,我卻便是發現坐在我對麵的周映蓉已經開始用紙巾擦嘴了,再瞅一瞅她那空空如也的麵碗,我怎麽會不清楚,她吃的竟然比我還快。

她真的是曾經是一個富家千金?

“別浪費時間了。”周映蓉有些不滿的聲音打斷了我的驚異,我看向周映蓉,卻見她也掏了一張紙巾遞到了我的麵前。

“謝謝。”我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卻看到周映蓉從手提包裏拿出了一張五十元的鈔票,似乎想要結賬。

“誒!我掏吧。”作為一個齊魯的男人,我怎麽可能讓女人吃飯掏錢。

“拉倒吧,你現在沒多少錢了,我是知道的。”周映蓉輕笑一聲,說道。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周映蓉卻是仿佛想起什麽似得,提聲說道:“對了,你作為我的助理,我忘了給你談薪酬問題。”

我聞言連忙擺手:“不用,真不用,我跟著你是學專業常識來了。”

“實習生還有實習薪酬呢。”周映蓉有些無奈的對我翻了翻白眼,道:“行了,別跟我客氣了,我也不差這些錢。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當然,不能給你太多薪酬,以免你玩物喪誌。每一起成功協助的案件,顧問組給我的報酬,抽去百分之二十給你。”

我不知道每協助警方破獲一起案子,那個顧問組會給周映蓉多少錢的酬勞,但是剛才畢竟我已經擺出了一副無所謂錢多錢少,隻是想好好學習專業常識的姿態,此時也不好相問,那樣會顯得我太過斤斤計較了。

於是我點了點頭:“你說了算就好。”

周映蓉站起身來,對我說道:“上午青州市那起案子,我申請主動退出了,自然沒有薪酬,給你說一聲。”

“嗯,我知道了。”我笑著點了點頭,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事實上,上午青州的那起校園惡性槍擊案,我不僅沒有幫上任何的忙,還因為自己的自大耽誤了不少時間在錯誤的推斷上,如果都這樣了,還能領到百分之二十的酬勞,我心中才會不安。當然,肅蘭棚戶區這起凶案,我也幫忙不大,但是與青州那起案件不太同的是,這起案件警方是一頭霧水,而那起案件,警方已經幾乎掌握了所有的起因和經過。

我隨著周映蓉的起身而跟著起身,周映蓉起身以後,直接來到了那個不太擁有服務素質的年輕服務生麵前,將五十元的鈔票遞給了那個服務生。

那個服務生放下手機,上下打量了周映蓉一眼,竟是堆砌出了一個諂媚的笑,說道:“兩個中碗拉麵十六塊,外加五塊錢牛肉,三塊錢汽水,一共二十四塊。”

我從服務生討好式的笑容中讀出了一些別樣的滋味,好嘛,剛才一定是他沒有仔細觀察周映蓉的長相才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此時周映蓉俏麗的容顏就站在他的對麵,他仔細觀察了周映蓉,發現原來周映蓉是一個美女以後,才有了現在的這番態度,看來這個社會,真的漸漸淪為了看臉的時代。

那個年輕的服務生有賊心沒賊膽的給周映蓉找了錢,並沒有像許多網絡小說一樣趁機摸一下周映蓉的手占個便宜,隻是殷勤的說了一聲:“歡迎下次再來。”

當然,無論是年輕的服務生,還是我和周映蓉,心中大概都明白,再也不會有下次再來的情況出現了。

走出拉麵店,周映蓉四下打量了街道一眼,並沒有警車過來,看來這當地警察的接人效率還值得商榷。

我和周映蓉索性來到路旁的一處樹蔭下等候,看著周映蓉的側臉,我突然想起之前一直有的,但被周映蓉巧妙避開的疑惑,換了一種方法問道:“你來過肅蘭?怎麽感覺你對這裏蠻熟悉的,隨便找一家拉麵店,做的就那麽地道。”

周映蓉聽到我的問題,剛要回答,似乎很快就察覺到了我的提問還是糾結之前那個“不像千金大小姐”的疑問,雙眼之中一點驚慌是一閃而逝,她或許沒有想到的是,她眼神中的這一丁點的異樣,卻被我敏銳的捕捉到了。

“我……”周映蓉有些遲疑的回答,似乎很快意識到如果自己再繼續結結巴巴的說話,會暴露什麽事情,言語旋即順溜了幾分:“事實上,我的一個出國前很好的同學,老家就是肅蘭的,初二的暑假,我是在肅蘭過的。哦,對了,要說這牛肉拉麵,其實別所是肅蘭了,就是甘隴的其他幾個地方,也能做出相當地道的口味,畢竟已經傳承幾百年了。不過真正的肅蘭人,好像隻把牛肉拉麵當早飯吃,像我們這些午飯晚飯吃拉麵的,一看就是外地人。我剛來肅蘭聽那個同學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有有些不可思議,那麽油膩的東西一大早吃,身體受得了嗎?難怪我那個同學的皮膚不如我好。”

我雖然不是學心理學的,但是我很確定周映蓉這一大堆無關緊要的話,完全就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刻意的回避我的疑惑,甚至後麵的幾句話,還有濃烈的潛意識引導作用,似乎視圖引導我相信,她真的隻是一個很要好的同學是肅蘭人而已。

我看著周映蓉,心中不禁想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從周映蓉身上感受不到什麽視圖對我不利的想法,而自己的確也沒有什麽值得周映蓉去圖謀陷害的,我倆的關係可能隻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夥伴罷了,那麽既然如此,我還刨根究底想那麽多做什麽呢?

周映蓉被我這麽盯著,大概猜到了我的懷疑,神情有些躲閃。

我這個時候覺得,這樣的猜忌似乎的確會影響我們二人的合作。

當然,我沒有選擇以把話挑明這種方式來破解尷尬,畢竟該問的我也問了,而她回答的躲閃表明了她事實上不願意把這個秘密對我說。

於是,我選擇了岔開話題:“對了,剛才當地警察給你打電話說了什麽,讓你那麽開心?”

周映蓉似乎對我不在糾結剛才的事情鬆了口氣,腦海中咀嚼了兩遍我的問題以後,恢複了幾分往日辦案時的嚴肅:“當地警局說,在之前屍體**所提取的體液中,發現了一個成年男子的精液。”

聞言我猛然一驚,旋即大喜過望,在現代刑偵中,能在死者身上提取到一滴陌生人的血漬,已經是意義非凡了,何況是精液?通過儀器探測,一滴精液可以探測出的結果太多了。

周映蓉看到我的神情,似乎並不意外,而是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看到周映蓉的神情,我連忙抑製住了心中的激動,問道:“怎麽,有了精樣,還沒辦法確定真凶?”

“我也不能肯定,畢竟像這種棚戶區,流動人口簡直太大了。”周映蓉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長勝城中村大門處,但很快又挪開了視線:“而且按照我國的當前國情來說,建立完整dna資料的不到百分之十,所以就算提取到了精樣,也未必能很快確定凶手是誰。”

“哦。是這樣啊。”我的回應有些低沉,我發現我的專業知識積累還是太少了,所以才會問出如此幼稚的問題。

周映蓉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連忙勸慰道:“沒必要那麽失望的,雖然這些精樣不能立即確定作案凶手是誰,但是至少給接下來的刑偵省去不少的步驟,讓刑偵效率更高,更少走彎路,甚至來說,可以在情殺與財殺之間,增加一種關於本案的可能性——奸殺。”

事實上,周映蓉的話對我而言,隻是安慰,但我仍點了點頭,示意周映蓉我聽進去了她說的話。

周映蓉對我笑了笑,正欲繼續對我說些什麽,突然神情一滯,很快的完全恢複了往日那冷若冰霜的姿態,對我說:“警車來了。”

我順著周映蓉的目光向街道望去,果然見百米之外,一輛警車緩緩向我們駛來,我猜駕駛警車的一定是之前在現場見過我們倆的警務人員,不然不會在那麽大老遠就認出了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