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案底
我們來到鎮醫院的搶救室，就看到搶救室外，原本意氣風發的孫組長，正雙眼通紅的攥緊拳頭，似乎是在等待女兒平安的消息，他從女兒出事以後，便是第一時間來到了醫院，甚至沒有指到專案組該如何查案，仿佛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等待女兒平安消息的父親。
我很能理解孫組長的現狀，一連兩起惡性殺人案在前兩天都迅速的破獲，又恰逢女兒大婚，照常理來說，今天對他來說，應該是美好的一天，然而，一場意外卻讓美好化為幻影，現實的殘酷猶如地獄。
“情況怎麽樣？”周映蓉問孫警官身旁，負責安慰他的女孩，孫芷荷的堂姐。
孫芷荷的堂姐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顯然情況不容樂觀。
“顧問，我女兒的案子，和前兩起案子有關嗎？”孫組長抬起了頭，看向周映蓉。
周映蓉用貝齒輕咬嘴唇，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你們早就猜到，接下來還會有案子發生，所以並沒有急著走，而是等待凶手再次作案，留下尾巴？”孫組長站起身，帶著哽咽質問道。
我和周映蓉對視了一眼，此時顯然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我們二人艱難的點了點頭。
“混蛋！”孫組長一手嫌煩椅子旁的垃圾桶，指著周映蓉的鼻子怒罵道：“你們告訴我已經結案了的！你們把我的女兒當成了誘餌！”
“對不起，但我們真的不知道第三起被害人，是您的女……”周映蓉話還沒說完，便是被孫組長的怒喝打斷了：“放屁！我女兒現在生死未卜，我不想聽你道歉！”
“爸，冷靜。”孫芷荷的未婚夫見孫組長有發作的跡象，連忙跑了過來，將手上的食物交給孫芷荷的堂姐，然後攔住孫組長：“爸，你如果不冷靜，凶手就會繼續逍遙法外了。”
孫芷荷未婚夫的話似乎有一定的作用，孫組長的情緒冷靜了幾分，他卻仍是用咬牙切齒的口吻道：“昨天彩排婚禮的時候，我看到關恒那小子了。”
“他也參加孫芷荷小姐的婚禮了嗎？”我明知故問。
“不，我說的是昨天。”孫組長咬著牙齒說道：“昨天他就在新春來外麵來回晃悠，看到我以後，就很是心虛的逃跑了。s173言情小說吧我還以為是巧合，哼，現在看來，他一定和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放心吧，我們會盡快把關恒帶來審訊的。”周映蓉點了點頭，話還沒說完，卻是又被孫組長打斷了：“別說這些空話，我們看看我的女兒，生死未卜，我現在能放心得下？”
周映蓉有些忍氣吞聲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還有別的人需要注意嗎？”
孫組長似乎此時已經被衝動占據了大腦，把我和周映蓉當成了他的一個下屬一般，用一種命令的口吻，狠狠的說道：“你們的任務，就是把關恒給我抓來，別扯其他什麽犢子。”
“小叔，兩個警官也是為了沒有什麽遺漏。”孫芷荷的堂姐連忙勸道。
我看了一眼孫芷荷的未婚夫，走到他麵前，低聲問道：“您呢，您有沒有別的懷疑人選，比如這幾個月有沒有和誰發生過比較嚴重的衝突？”
“我……”孫芷荷的未婚夫張口，正欲回答，卻是再次被有些失控的孫組長厲聲打斷了：“你們有完沒完？”
我可不是周映蓉，我做不了忍氣吞聲的事情，我眉毛一豎：“孫組長，你也是一個警察，難道你認為誰是凶手，我們就隻查他，不去管有沒有其他線索嗎？那如果他不是，這段時間，真正的線索會不會已經失去了時效性？”
孫組長一愣，不知道是被我的話說愣了，還是被我的態度表現弄愣了。
“其二，我和她，並不是您的下屬，您即使失去了理智，也不應該習慣性的對我們這麽說話。嚴格來說，我們可是過來幫你們警局忙的。”我繼續說道。
“你什麽意思？不想幹就滾蛋。”孫組長被我第二句話激怒了，向我走了過來，還是他的女婿連忙攔住了他。
“無所謂，我們大不了不賺這顧問費了。”我聳了聳肩膀，故作輕鬆的說道。
“好了，海生。”周映蓉見我為自己出氣，心中有些感動，不過表麵還是製止道：“既然孫組長一心認定是關恒，那我們就先查關恒，如果不是他，我們再過來請示孫組長。”
周映蓉話中也帶刺，但是孫組長此時似乎卻對這些毫不在意，隻見他繼續說道：“一周之前，芷荷說，說她又感覺被關恒盯上了。我本來想著找關恒談談，但是沒幾天後，第一起案子，也就是趙小倩的案子就發生了。”
“對，半年前也有一段時間，她總很沒有安全感。”孫芷荷的未婚夫想起什麽似的，點頭。
“半年前就開始騷擾她了？他媽的，那你們怎麽不告訴我？”孫組長聽到女婿的話，又驚又怒的質問。
“我並不太了解她的過去，並沒有重視她的話，還以為她隻是得了婚前恐懼症。”孫芷荷未婚夫無奈的說。
“恩？”聽到二人的對話，我和周映蓉都挑起眉毛，周映蓉忙是追問：“她有沒有說她感覺的真實性，我的意思，她有沒有確定這種感覺的來源就是關恒再跟蹤、偷窺她？”
“沒有。”對於這個問題，孫組長和他的女婿，回答的答案是統一的。
“走吧，看看關恒怎麽說。”周映蓉收到一條短信，突然對我說道。
……
“關恒被抓住了？”我問。
“哪有那麽快，開車去羊城還需要時間吧。”周映蓉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搖了搖手上的手機：“小美姐說，調出了關恒以前的案底，讓我們去看看他的審訊錄像。”
“他有案底？什麽案底？”我問。
“你什麽記性，他和孫芷荷分手以後，尾隨並且騷擾過她，然後被孫組長教訓了一頓，並且留下了案底。”
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加快腳步與周映蓉來到鎮警局。
我們二人被警員小美帶入了檔案室，然後警員小美打開了桌子上的老式長虹彩電，並把一個錄像帶塞入了下麵的錄像機中。
很快，長虹彩電的屏幕便是傳出了錄像帶中記錄的畫麵，正是當年審訊關恒時的場景。
“為什麽要恐嚇她？”審訊的警員問道。
“她水性楊花，腳踩兩隻船，我……”比起如今，上學時的關恒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都很是稚嫩。
就比如現在電視上這一幕，明明知道自己騷擾的對象是資深警察的女兒，而自己此時又落在人家手裏，說人家水性楊花，豈不是有些作死？
果然啊，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住口！再胡說八道，小心被收拾！”審訊警員有恃無恐，當著攝像機的麵這樣威脅關恒，也能從側麵展現出孫組長的能量。
“好吧，剛開始她提出分手，我都有些不相信，我還以為她在和我開玩笑，我們處得好好的，憑什麽分手？”關恒被審訊警員的威脅嚇住了，低著頭說道：“我們都已經發生了那方麵的關係，她提出和我分手，豈不是便宜我了，這不像是她的性格，我有些難以接受。”
“所以你覺得她就該對你言聽計從，麵對你的威脅，必須表現出害怕的情緒？”審訊警員問。
“怎麽可能，請不要誤導我的供詞，好嗎？”關恒頭腦的靈活顯然是天生的，他瞬間就察覺到這個警員有誘導他供詞的意圖，直接拆穿：“當然，你們可能是被那些傳言給欺騙了，有一些人聽說我和芷荷分手了，就散布一些傳言，這些傳言我也聽說過，說什麽我辜負了她，把她傷害了什麽的，都是扯淡。我們的戀愛向來是公平主義，沒有誰服從誰，我對於她的，嚴格來說，應該也不算是威脅。”
看到這裏，我扭過頭，看著警員小美，問道：“抱歉，我們隻知道關恒在被迫分手後，尾隨、偷窺甚至威脅過孫芷荷，但是具體是怎麽做的，我們並不了解。”
“哦，我看到這個案子的卷宗裏有孫芷荷的錄的筆錄，你們可以看一下。”警員小美說著，打開了卷宗，從那些打印紙中翻找了幾下，抽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我。
隻見上麵寫著“孫芷荷：他最近一直發短信給我，內容從一開始的詢問，變為質問，到後來，他就發一些愛情短篇小說，但是內容都是一方為了另一方去死，或者衝動殺人的內容，我覺得他是在威脅我，所以我把他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問：那之後呢，把他拉入黑名單以後，又發生了什麽？”
————注意：上一章中，專案組孫組長的女兒應該叫孫芷荷，我出現了習慣性錯誤，但是在磨鐵，已經發的內容就修改不了了，所以給大家做這樣的通告，並且向讀者們道歉。最後，謝謝大家長此以往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