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犯罪指導組織?

如果我知道孫組長當時的想法,一定會覺得他多慮了,因為推開二樓安全出口那扇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本人。

事實上,我和周映蓉等人發現孫組長有危險以後,第一時間就是來到了醫院,周映蓉擔心凶手已經得逞,所以選擇獨自上四樓,而我和兩個刑警則是一人守一樓的電梯,遇到可疑人物立即向同伴請求支援。我正在二樓電梯處等待周映蓉給我發短信說孫組長沒有危險,突然一種奇怪的直覺讓我的目光看向了安全出口的大門。

我鬼使神差的走到安全出口的大門,又鬼使神差的將門推開,眼前的一幕不禁讓我很是吃驚,一個白大褂拿著一把軍弩,正在對著下行的樓梯射擊,雖然我至今還不能明白我那次準確的直覺源頭來自何處,不過在短暫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吃驚以後,我立即就判斷出來,麵前這個白大褂,並非醫生,而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凶手柯小勇。

也不知道我是哪來的勇氣,亦或者是之前在孫組長家陽台被這個人踹過一腳以後,懷恨在心,所以我在柯小勇背對我的時候,就是想也不想,一腳向他的後背踹去。

柯小勇畢竟是特種兵出身,而我隻是一個平常人,我這一覺還沒有碰到他的身子,他便是已經察覺到,幾乎是在同時,他身形靈活的做了應對,身子微微一側,便是躲過了我這一腳,側身,也有利於他將軍弩對準我的頭。

看到他的弩口對準了我,口罩被嘴部的獰笑頂的微微變形,而我又由於慣性無法及時調整身心,我的整個心都涼了下來。

我似乎都可以預見,下一刻,弩箭從弩口猛然的彈射出來,機括聲打破了平靜,接下來就是我頭骨被刺穿的聲音,以及我應聲倒地的聲音。

我突然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之中。

絕望至極,我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怎麽的,或許是身體本能的求生意識以及自我保護意識的催動,我竟然在瞬間鬼使神差的蹲了下來,幾乎是在同時,一隻弩箭呼嘯著,從我頭頂,也就是剛才站立時頭部在空氣中的位置,呼嘯而過,“噗”的一聲,半截弩箭射入了水泥牆麵內。

我沒有冒冷汗時間,身體便是被控製著一般,作出了下一個動作,右拳直拳攻擊,攻擊柯小勇下身的要害。

突然,我對自己此時的動作是信心大增,因為我發現此時時間竟然過的如此的慢,我的動作卻如此的快,因為我並非赤手空拳,我的右拳上戴著的,正是從柯小勇賓館客房中找到的那對三棱拳刺。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這一次,柯小勇並沒有做出正確的應對方法,以他的搏擊技巧,隻要在此時踢出右腳,就能把我踹回原位,然後任他宰割。

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太過依賴手上的武器,還是對於我能躲過他那一弩箭趕到吃驚,或者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失去了應對危機的判斷力,他竟然選擇了調整弩向,準備向我發起第二次射擊。

也就是他的失誤,給了我機會,在他調整弩向的時候,我右手的拳刺,已經刺入了他下身的要害。

“噗!”尖銳的三棱刺穿過了白大褂,穿過了他的褲子,發出刺入*的輕微聲音,接下來,他的口中發出了尖銳的,不像是一個男人發出來的痛呼。

孫組長也是第一時間重返,舉著槍對著他的頭,一臉的警戒,我知道,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為什麽要這樣做?”孫組長情緒複雜的問,雙眼已經溢滿了眼淚。

我不知道孫組長眼淚的由來,是因為柯小勇險些殺了自己的女兒而產生的怨恨,還是因為他以前真的有把柯小勇當做出生入死的兄弟,因而對柯小勇的行為感到痛心,或者說二者兼有。

“姓孫的,別揣著明白裝糊塗。”盡管柯小勇此時已經麵色蒼白,下半身的白大褂也逐漸被獻血染紅,但他還是憑借自己超乎尋常的執念,咬牙切齒的說道。

“裝糊塗?你犯了錯誤,我為了不讓你犯更大的錯誤,才把你開除,我有錯嗎?你反省過嗎?”孫組長鏗鏘有力的說。

“嗬嗬,反省?憑什麽反省?”柯小勇說著說著,竟然還生出了咆哮的力氣:“至始至終,都是你的圈套,你的謊言,你利用那些肮髒的表子,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跟那些表子根本什麽都沒發生!”隻不過,此時的他,口中再發出這樣的咆哮,顯然是要付出比平時更大的代價,他吼出這句話以後,麵色便是更加慘白,額頭上的細汗也是更加的茂密。

“那些錄音也是我偽造的?你就那麽肯定你什麽都沒做?”孫組長冷笑著問。

柯小勇陷入了沉默,想了許久,他忽然又失去了理智一般,瘋狂的獰笑:“這都是你的錯,我要你死,我要你全家都死!”

說到這裏,柯小勇竟然哽咽了起來:“是你逼我這樣做的,是你逼我的,我要你付出應有的代價!”不知道是因為我之前命中柯小勇的那一下讓他發出的歇斯底裏的痛呼,還是周映蓉以及其他的警察終於發現了情況不對,隻聽數聲“不許動!”從上行的樓梯處傳來,一把把的警用配槍,對準了柯小勇的身子,他隻要再動一下,絕對會被打成篩子。

……

“芷荷姐怎麽樣了?”柯小勇被控製後,我和周映蓉來到孫芷荷的病房,周映蓉問孫芷荷的未婚夫道。

“打過營養針了,醫生說很快就能醒,但是到現在還沒醒。”孫芷荷的未婚夫歎了口氣,語氣極為悲傷的回答道。

“往往病人度過危險期,但還沒有痊愈的時候,正是家屬最著急,最盲目擔心的時候,關心則亂,別想太多了,吉人自有天相。”周映蓉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在安慰著孫芷荷的未婚夫。

……

被進行過一定治療的柯小勇,在鎮定劑以及戒毒藥物的控製下,恢複了些許的理智,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

專案組內部,也是召開結案會,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不同程度的喜色。

“案子結了,大家沒有意見的話就簽字吧,簽字以後不用急著各自回各自的單位,休息幾天,我會給你們各自的警局說明情況的。最後,感謝兩位年輕的顧問,為本案作出的巨大貢獻。”孫組長帶頭鼓掌並說。

大家都點了點頭,並且伴起陣陣掌聲,周映蓉卻是有些欲言又止。

“蓉蓉,你還有什麽別的想法?”劉警官看出周映蓉的為難,問道。

劉警官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因此,他的問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周映蓉知道,此時自己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利,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總覺得,案子還沒有完。”

“你意思,柯小勇不是凶手?怎麽可能呢?”警員小美問道。

周映蓉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的意思,這三起案件的類型相似,在一個幾萬人口的小鎮,接連發生三起這樣的案件,而且間隔時間又那麽短,讓我覺得有些蹊蹺,如果詛咒什麽的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話,那麽……”

“那麽這三起案件接連的發生,另有玄機?”我接著周映蓉有些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恩。”周映蓉點了點頭。

會場陷入了沉默,顯然都覺得周映蓉的話不無道理。

“你這麽一說,我也有類似的感覺,隻不過抓不到蹊蹺的尾巴。”孫組長皺了皺眉,點了點頭,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說完,孫組長看向周映蓉:“顧問,你有什麽想法就大膽的說出來,對不對我們在議論。”

“我的想法有些聳人聽聞。”周映蓉笑了笑,見所有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於是繼續說道:“在我國雖然還沒有出現過,但是在西方的一些發達國家,近些年已經出現了一種名叫cg的非法組織。”

“cg?”所有人都露出了茫然神色。

“全稱crimeguidance,可以翻譯為犯罪指導。就是一些比較反人類的犯罪天才,在自己無法作案的時候,搜集資料,成立一個犯罪指導組織,將有相同性格、遭遇或者是作案動機的人集合在一起,指導他們作案,以達到讓自己滿足的心理狀態。”周映蓉說。

這麽一說,我們都明白了。

孫組長皺了皺眉:“你的意思,這三起接連發生的類似命案,背後有一個類似cg組織的指導者?”

“我還不能確定,這隻是一種猜測。”周映蓉又有些不自信了。

“但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孫組長判斷道:“中國那麽大,為什麽三起案件接連發生在同一個小鎮,三起案件的作案手段和動機又那麽相似。”

說到這裏,孫組長沉吟片刻,再次看向周映蓉:“顧問,對於這種新興的犯罪行為,我們這些土老帽還不了解,你有辦法確定這三起案件背後是否真的有人在指導?如果不行,我們隻能重審這三個凶手了。我不想再有第四起案件的發生。”

孫組長的話給了周映蓉鼓勵,周映蓉點了點頭:“如果大家都這樣覺得,我就耽誤大家一會,做一個簡單的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