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柔的心有多歹毒,慕琉璃可是一清二楚的,以前那些個落井事件,毒蛇事件哪個跟她能脫得了關係。

此番為了爭奪這占極大皇子妃的位置,為了讓對手沒機會跟她繼續鬥下去,自然會下狠手。

所以那白起中針後全身就不能動彈直接昏厥了過去,任憑那朱礫怎麽搖晃怎麽叫喊也白搭。

沈亦柔順著那兔子燈籠扔來的方向瞧了過去,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慕琉璃!

怎麽會?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裏可是占極,她都裝死逃到了占極,她為何還不放過自己。

愣在那裏半天,不,她不是沈亦柔,那個沈亦柔已經死了,她現在是占極大將軍的妹妹—淩柔。

爬了起來,扶著被慕琉璃打的紅腫的手臂,裝著一臉委屈道,“這位姑娘為何拿那燈籠扔我,淩柔不知何時得罪了姑娘。”

慕琉璃聳肩一笑,這可真是賊喊捉賊了,一蹦躍到了台上。撿起拓跋寒為她買的那個兔子燈,此時的兔子燈已經被摔的有些破爛不堪了,“沒事,隻是剛剛瞧見一隻大蟲子停在姑娘手上,我這人心腸好,一發善心就忍不住想幫姑娘你趕走蟲子了。”

她這輕巧的幾句話,可是把沈亦柔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台下站著的淩雲見慕琉璃上了台也急蹦了上來。

淩雲一躍上來,拓跋寒和風行等人也躍了上來,場麵有些失控本來都是女人站的台子上,此時卻站上了好幾個男人。

碧月沒他們那些功夫,隻能撇著嘴在下麵幹站著。

“淩雲!”

拓跋寒抱著兒子有些意外的喊了聲話。

沈亦柔被休以後,淩雲也就隨著她一塊消失了,卻沒想人一直陪在沈亦柔身邊。

淩雲扶著沈亦柔,看向拓跋寒,“煜日寒王來了占極,淩雲有失遠迎,還望見諒!也要多謝寒王妃為舍妹打掉了蟲子。”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這妹妹看著有些眼熟呢?”

慕琉璃扶著額頭一副沉思模樣。

“怎麽會,舍妹從未出過占極,我看寒王妃是認錯了人。”

淩雲擋在沈亦柔身前,極力否認道。

沈亦柔也點著頭,“是,是,我從未去過煜日,也根本不認識你們。”

“嗬嗬,那估計是我認錯了,哎呀。我這燈籠上什麽時候插了幾根針了,想必是剛剛姑娘手裏不小心沾上的,琉璃這就還給你。”

說完在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針已經出手插進了沈亦柔的肩頭。

“啊!”

沈亦柔哇的一聲大叫,捂著肩頭癱軟在地。

淩雲連幫她擋的機會都沒有,就看見身後的沈亦柔已經昏厥了過去,急著上前,“亦,妹妹,妹妹,醒醒,醒醒。”

什麽叫自食其果,沈亦柔已經非常形象的表達了出來,慕琉璃尷尬一笑,她真不是故意為之的,而是刻意為之的。

“哎呀,淩姑娘的這針不是繡花用的針呀,怎麽一碰到人就昏過去了呢。琉璃要知道這針有毒,就不還給姑娘你了。”

“你……”

淩雲知道那慕琉璃是故意的,卻也隻能瞧著她那裝無辜的模樣沒半點辦法,因為隻要他身子稍稍一移,馬上有七八雙眼睛惡狠狠的對著他。

沈亦柔的毒根本拖不得,自己身上又沒有解藥,隻好抱這她躍下了台,朝著自己府裏尋解藥去了。

那邊扶著白起的朱礫,雖一門心思在白起身上,可一瞧見那躍上台的慕琉璃她們。也吃了一驚,是那個女人,看穿了她一切的女人。

難道這次自己的偽裝又被她看穿了嗎?

所以她才會出手幫她的嗎?

一切鬧劇告一段落,朱礫獲得了荷花聖女的頭銜成為嫁給大皇子的人選。

此時正扶著白起進入馬車,向著一輛燦爛的慕琉璃道了聲謝。

“謝謝!”

朱礫知道若不是她出手,自己估計就是躺在的那個了。

慕琉璃莞爾一笑,“怎麽?你不怕是我下的毒,是我毒完了白起又毒了那女人?”

“我從沒有懷疑過是你下的毒,因為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朱礫明白她慕琉璃根本不屑做這樣下毒的事。

慕琉璃沒想這朱礫這麽信任自己,怎麽她慕琉璃在她心底就這麽的光輝形象?

不過她錯了,她不是不會下毒,隻是這事跟她沒半點關係。她才懶得浪費力氣,浪費毒藥,最後還為了爭奪那個嫁給女人的機會。

不過,她那話,聽的她心裏舒服,所以她這次真的大發善心,才把“坎肩”拽了過來,匕首劃開它那小腿肚子,見鮮血滴出了,才遞到白起嘴邊,搬開那嘴巴滴了進去。

“你幹嘛?”

朱礫雖吃驚與她的做法,卻沒有製止。

“解毒!”

這丫頭沒眼不會看嗎?

不消片刻,白起泛黑的唇瓣依舊慢慢轉紅潤了,睫毛抖了幾下。才睜開了眼,第一眼瞧見了朱礫就叫,“大殿下,你沒事吧?”

朱礫紅著臉,看著懷裏的剛毅男子道,“我沒事,你是傻瓜嗎?去擋那毒針!”

再怎麽裝也總歸是個女人,一想到這男人犯傻幫自己擋毒針差點死掉,那鼻頭就開始泛酸起來。

白起見她眼圈兒泛紅,知道自己惹的她不高興了,忙著認錯,“是白起學藝不精,差點害大殿下受到傷害,請大殿下責罰。”

朱礫見他都到這時候了,還一個勁地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攔,那心就更加痛了,“白起,你知道我的身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人了,因為我是占極的大皇子,這樣你還願意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他對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的身份卻不允許自己回應他的感情。

白起堅毅的點頭道,“大殿下若是不嫌棄,白起這一輩子都會陪在你身邊,直到死去。”

他早已發誓過了,不管以怎樣的身份,隻要能陪在她身邊就好。

“你這傻瓜,為了我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

她希望他可以像普通男子一樣娶妻生子,可一想到他擁著別的女人的情景,那心就不由的疼了起來。

她朱礫什麽時候變成這麽個自私的小女人了,為了自己的心可以有個依靠而想要把白起永遠綁在自己身邊。

“不,白起的命都是你的。”

他永遠的不會忘記,那日是這個女孩救了他的命,而隻是那麽輕輕一厥,他白起已經發誓會以自己的命來守護這個女孩。

朱礫動情的攀上那壯碩的身子,老天就讓她放縱一次吧,隻要這麽一會,一會而已。

她可以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去擁抱自己心儀的男子。

“白起,你知道嗎?我有多麽的愛你。”

朱唇親啟,也顧不得那話從一個女子口中說出有多麽的羞人,隻當是自己放縱一次好了。

白起身子一僵,聽著那耳邊話,感受著那湊過來的柔軟身軀,“大,大殿下。”

一直告訴自己她是大殿下,可自己暗戀多年的女子投懷送抱,一個男人怎麽能忍受得了。

“不,此時我情願叫白心憂,隻做你一人的白心憂,你說好不好。”

“心憂,好,隻做我一個人的心憂。”

白起大手撫上朱礫的背,把那身子整個攬進了自己懷裏,抱的密不通風的。

這一刻,他不知在夢裏夢過了多少回,這一刻,他不止在腦海裏幻想了多少次。

慕琉璃輕咳了一聲,這兩人甜甜蜜蜜的場麵她實在不好打攪,可她這麽大人的站在這看了半天。人家兩人愣是沒看見,這眼見著下麵的發展快有些少兒不宜了,她才出聲提醒了下。

朱礫紅著臉從白起懷裏掙脫出來,白起這才瞧見站著的慕琉璃和拓跋寒,以及遠處的風行和獨孤傲等人。

習慣性的把朱礫護在身後道,“你們?你們怎麽會在占極?”

那個女人的身手不簡單,而剛剛自己與朱礫的對話顯然是被他們聽了去,這若是傳出去了,朱礫定然會受到傷害,所以他就算拚了命也不能讓他們離開。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大殿下的秘密,就留不得。”

全身布滿殺氣,為了守護那個女子,他不介意雙手沾滿鮮血。

“白起,是寒王妃救了我們。”

朱礫按住白起想要進攻的手,“寒王妃早在煜日就知道了我是女子的身份。”

“她,她救了我們?”

對了,他剛剛好像中了那紅衣女子的毒針。

慕琉璃倒是很佩服這白起為了朱礫不要命的模樣,所以沒有生氣,“不用謝我,我隻是看那沈亦柔有些不爽。”

“沈亦柔?那女子不是淩大將軍家的女兒,好像叫淩柔嗎?”

朱礫可是站在邊上聽的清清楚楚的。

慕琉璃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也不叫白心憂啊!”

隻準你改個名字,別人難道就不會改了嗎?

她那話立馬提醒了朱礫,“她也是假的?”

“恩,她是煜日左相家的二小姐,曾經還是咱家王爺的側妃呢。隻不過傳說在煜日的牢裏死了,不知怎麽在占極又複活了。”

瞥了眼拓跋寒,口氣一股子酸味。

拓跋寒插話道,“早就休了,你還提她幹嘛。”

白起見她並沒有打算傷害朱礫的樣子,才放下了心,陰森著臉道,“白起謝過寒王妃救命之恩。”

“都說是看那沈亦柔不爽了。”

慕琉璃一擺手,不受那白起的一拜,拉著拓跋寒道,“走了,走了……”

把受傷的“坎肩”甩在肩頭,與那朱礫揮手道,“若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要變的強大起來,這樣,縱使你是女子,也沒有人敢對你說聲不字。因為這個世界,是強者主宰一切的世界!”

拓跋寒尷尬地看向一臉茫然的白起,這女人的思想除了自己,其他人聽來都會一時接受不了吧。

朱礫卻深深的記在了心底,她會變的強大起來,那時,她才可以微笑地站在白起的身邊。

逛了一晚上的燈會活動,終於告一段落。

眾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客棧。

拓跋寒不知從哪裏又變出個兔子燈籠遞個慕琉璃,“這次可要收好了,若是再扔了,我可不會再跑回來買一個給你。”

慕琉璃接過燈籠笑著道,“那你也得保證以後不會再碰見那沈亦柔。”

否則下次丟的可不止是燈籠,還有可能是匕首。

“今個看,她估計是不敢再出現在你麵前了。”

沈亦柔早就被她嚇怕了,否則也不會裝死躲到占極來了。

“希望她是,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她沈亦柔做了這麽多對不起她的事,居然還想安然無恙的活著,真當她慕琉璃是大善人不成?

不過,她想那朱礫一定也不會饒了她的。

眾人又踏上了路途,越過占極向突濛出發。

一路上,小鬧鬧一直把拓跋寒送的那個搖鼓當寶貝樣的護著,連慕琉璃想碰一下也不行。

慕琉璃賭氣道,“你就抱著那玩意睡覺好了,肚子餓了也別來找我。”

這狠話雖是放出去了,可那小鬧鬧剛嘰歪了一聲,自個還不是乖乖的掀起衣服湊過身去。

拓跋寒總結了,她對拓跋鬧鬧放的狠話從來就沒作數過。

碧月瞥了眼車框上掛在的兔子燈籠,暗笑,還說小少爺拿王爺送的東西當寶貝。這小姐自己還不也是一樣,把王爺送的兔子燈這麽一路上的帶著,這燈籠早就燒的沒火了,隻剩下了空殼,還舍不得扔呢。

突濛處在整個大陸的東南方向,天氣是最為悶熱的,溫度是最高的,按照慕琉璃那感覺,沒有四十度也差不多了。

而那焰山則是突濛最熱的地方,這越是接近焰山,溫度就越高。

一行人行了一小會的路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慕琉璃用錦帕幫小鬧鬧擦著身上的汗水,邊拿著扇子替他扇著風,小家夥早已脫的隻著一個肚兜了,白嫩嫩的模樣特招人喜歡。

風行從路邊摘了個西瓜,大家正吃著西瓜降著暑,炎熱的正午沒有一絲涼意。沒有風,卻隻有蟲鳴,讓人有些煩躁的蟲鳴。

慕琉璃實在是熱的受不了了,見前麵有條小溪,忙著抱著小家夥衝了過去,整個人泡了進去,才覺得渾身舒暢。

拓跋寒雖是見慣了她的一些膽大作為,可她這突然的一跳還是嚇了他一跳,這麽多的男人看著。她怎麽可以就這麽跳進了水裏,溪水打濕了她的身子與秀發,那玲瓏有致的身材馬上突顯了出來。

再瞥向其他人,風行他們自然是識趣的不敢去看,可獨孤傲卻看的晃了神。拓跋寒大手一揮扯下馬車車簾上的布,撐開擋在慕琉璃的身後,擋住了獨孤傲的視線。

小鬧鬧遇見了水,也歡騰的很,小胳膊腿的一直處於興奮的狀態。

劃拉劃拉的,在水裏玩耍了起來,看來又找到一個新的樂趣了。

慕琉璃瞧向岸邊,見拓跋寒跟門神似的舉著塊布站在了那,道,“拓跋寒,你不熱嗎?也下來洗洗吧,這水可真是清涼的很。”

“碧月,風行你們也都一塊洗洗吧。”

對她來說,真是沒什麽的事,可風行碧月聽了可是嚇了一跳。

“小姐,我,我不熱。”

碧月嚇的連連擺手,她一黃花大閨女,這大白天的,這麽多男人站在著,她可不敢這麽幹。

風行也道,“不,不用了,我吃西瓜就好。”

天啊!

就算再熱也比他們家王爺那殺死人的眼神好忍受。

好心想邀沒人理會,慕琉璃也沒在意,隻是帶著兒子在淺水區玩的不亦樂乎。一大一小戲起水來,卻沒注意遠處山腰的亭子裏,一個男子已經注意她們很久了。

男子正執筆畫著畫,嘴角溢開淡淡的笑,癡迷的看著眼前的美景,下筆描繪著這美好的一幕。

慕琉璃抱著兒子衝出水麵,渾身上下本就薄的一片衣衫,早就成了透明色,映出裏麵紅色的肚兜來。

有著說不出的**力,拓跋寒喉結抖了抖,口幹舌燥起來。

大手一揮把那車簾布往慕琉璃身上就要裹,慕琉璃推開道,“這布落了一路的灰了,我才不要裹。”

她剛洗的幹幹淨淨的,這男人舉著個髒兮兮的布就這麽湊了過來,她可不願意。

拓跋寒臉色不大好看,“你那身子都露光了。”

慕琉璃低頭,“除了被水浸濕了的衣服貼在身上外,一件衣服也沒少啊!”

卻不知她這穿了比沒穿還**人,這麽若隱若現的,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拓跋寒無奈,直接扒下了自己的衣衫,裹上那玲瓏有致的身子,“趕快上馬車裏去。”

慕琉璃先幫著小家夥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才輕輕褪下自己的衣衫,想到拓跋寒剛剛那紅的都能滴出血來的俊臉。不覺的翹起了嘴角,她剛剛還故意使壞的在他身上蹭了幾下,注意男人下身突然猛烈的變化時,才停止了惡作劇。

換好了衣衫,抱著小家夥出來馬車,看著那便溪水裏由於自己惡作劇還在泡著冷水降溫的拓跋寒,心底又是一陣笑意漫開。

拓跋寒第一次感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沒有定力,隻是瞧了那麽幾眼,身體就不安分的**了起來。

剛剛下身已經膨脹的有些嚇人,沒了衣衫的遮擋她定是看的一清二楚了。

那心底還不知怎麽想的自己,這麽一想,便是滿肚子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