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開口了,南宮奪自然很樂意帶著她出去在這他這大宅子轉悠轉悠,替她整理好了頭發與衣物便擁著她出了房門。

慕琉璃這次隻是想踩踩點,看看這府裏的格局,再找找看這處在焰山頂的宅子裏是否有那焰山雪。

說來奇怪,這天氣明明很炎熱的,可這處在山頂的宅子裏卻涼爽的很,按理說這太陽暴曬著得地方不該這麽涼快的,難道這宅子裏有什麽古怪?

可這古怪又在哪裏呢?

這一路轉悠了大半個宮殿卻隻遇見三四個奴仆,看來這南宮奪的宮殿裏的人並不多。

總共也不會超過十人,這般一來,也方便她在這地方亂晃悠了。

“夫君,仙兒肚子有些餓了。”

不好意思的紅著臉道。

兩人此時正處在一處園子裏,園子裏的植被茂盛的很,擋著了太陽,慕琉璃此時正倚在南宮奪的身上,兩人坐在涼亭裏納著涼。

南宮奪點著她的鼻頭,優雅一笑,“那你在這裏乖乖待著,我去讓人準備些吃的拿來。”

哄著她心裏也莫名的開心起來,起身替她撫順了被風吹起的發,動作輕柔的很。

南宮奪前腳剛走,慕琉璃後腳就起身離開了涼亭,剛剛轉到花園的時候。總覺得那假山後麵的池塘有些奇怪,一池子的水不是平日裏的青綠色,卻是紅色的,像是紅墨水不小心滴到了池子裏一般。

這整個宅子裏漫散的涼意也好似是從那邊傳來的,莫不是湖底有什麽貓膩不成?

輕移著步子來到池塘邊,先是探著身子觀察了半天,除了池子中央那不斷冒出的氣泡。乍一看去,那除了那一池子的紅水外,其它的地方倒是與別的池子差不多,荷花開的旺盛,魚兒也遊的很暢快。

細看才發現那荷花的顏色與平日的荷花大不一樣,是那種血紅血紅的顏色,妖豔的顏色看著有些耀眼,就好似是鮮血浸染過了一般。

不僅僅是那荷花,連那池塘裏的魚也有些稀奇,也都是全身赤紅色,像似在血裏遊過一般,才弄的那一身鮮紅。

慕琉璃蹲下身子,伸手在那水裏試探了下,水溫較之抱著小鬧鬧洗澡的那個小溪算是有點低了,可也還算能夠承受,想來是這池子裏的水不斷散發出的冷霧降低了這宅子裏的溫度。

“仙兒,小心!”

南宮奪端著吃的回來,見她蹲在池邊,嚇了一跳,匆忙的喊著話。

豈料慕琉璃本就探著身子,姿勢很險的蹲在池邊伸著手過去探水的,被他這麽一喊。下意識的一回頭,腳底一滑,人直接從岸邊的大青石上滑了下去。

在水裏撲騰了幾下,沒想那池塘看似不深,卻也漫過了她的頂。穩住身子從水下冒了出來,用力的踩著水,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太小了還是怎麽了,怎麽使力身子卻還是一直的往下沉。

以她的水性,這點深度的池子還沒什麽驚濤駭浪的,就算她現在沒了武力也不至於沉下去的,除非這水有問題!

南宮奪扔下手裏的餐盤,整個人向那血池邊飛身過去,腳尖點地的機會都沒有,落到池邊向她伸著手,“仙兒抓住我的手,快點!”

慕琉璃撲騰幾下,身子越發的沉重了,該死的南宮奪。都是他不好,偏偏給她吃那什麽散功草,弄得她此時連這破池子也掙脫不了,還這般假意的向她伸手準備救她。

氣歸氣,小命還要保住的,費力的朝他伸手過去。握住那修長的手指時,才屏住了呼吸,任由南宮奪聚氣把她給拉了上去。

南宮奪看著粗喘著氣倚在自己懷裏的小女人,看來是被嚇得不輕了,“仙兒,怎麽來這邊了,你知不知道隻差一步,你就會溺死在這池子裏了。”

“我隻是看著荷花很漂亮。”

指著那池邊的荷花嘟著嘴道,“卻沒想這池子好可怕,好像有人在拉我的腿,把我往池子裏拉。”

“不是有人拉你的腿,而是這池子裏的水有古怪,不管什麽東西掉進去都會沉下去,所以你以後一定要遠離這個池子,聽見了沒?”

緊張地查看著她的身子,不忘囑咐著。

“好奇怪的池子,為什麽這池子裏的魚卻可以遊的這麽暢快呢?”

隻聽說過死海那樣浮力大的海,卻沒想還有這浮力如此小的水池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弱水。

“那些魚從出生到現在都沒離開過那池底浮上來過,它們永遠隻能在池底遊動。”

南宮奪盯著那些一直在水底遊動的魚,突然想起這些魚跟自己的命運如此的相似,他這獨特的紫眸隻能躲在這焰山上一般。

免不了泛起淡淡的憂傷。

可這些魚兒們起碼是成群成雙的,而自己卻隻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這碩大的宅子裏生活,所以這僅有的溫暖他一定會抓住,並死也不會放開。

“仙兒,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不對?”

再次想要確定的問了句,他總覺得這幸福來得太過容易,有點不太真實。

慕琉璃悠悠一笑,反手握著他的手,“我當然會一直陪著我的夫君。”

那話裏的意思隻有她自己清楚,那南宮奪還以為她真是答應陪在自己身邊了。

身上的衣裙被水浸濕了,本是素白色的衣裙卻被那池水染成了紅色,而那水池裏麵的水變的越來越深,已經接近了血液的顏色。

腦袋裏焰山頂上雪,雪?

血?

會不會是記錯了,這焰山上的雪其實指的是這池子裏如血般的池水呢?

“啊,我的衣服都被染成了紅色了。”

扯著身上的衣衫,可憐兮兮的道,“我想回去換身衣服。”

聽著她這要求,南宮奪卻有些犯難了,他可以騙她他們是夫妻,可她這突然要換衣服了,他去哪裏能變個新衣衫給她。

“衣服,衣服……你的衣服都留在山下的宅子裏了,我這便讓人去幫你取來,你先換上我的衣服吧。”

南宮奪從箱子裏拿出一件月牙白的素淨衣衫遞給慕琉璃。

慕琉璃接過衣物,圓目瞪看著他,“夫君你剛剛不是要去拿吃的來嗎?”

南宮奪瞧著自己空置的雙手,才想起自己端來的東西被自己丟了,搔了搔後腦勺,抬步出了屋子,“我這就去幫你拿吃的去。”

慕琉璃乘著他出去的空當把自己身上的濕衣服都換了下來,換上那件月牙白的男士衣衫,衣衫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有些大。曠曠****的,還長了一大截,為了方便行走,隻能把下身的衣擺打了個結。

南宮奪的殿外,拓跋寒等人還在商量著怎麽去把慕琉璃身上的毒解開了,他也希望那慕琉璃是裝著失憶的。他也希望她並沒有真正的忘記他,可一想到那張淚眼婆娑的小臉衝著別的男人喊著夫君,他的心就痛的難以呼吸。

“坎肩”在碧月的肩頭蹦躂了一會,又在哭鬧的小鬧鬧身邊蹦躂了半天,根本沒人理它。它那小爪子扒拉半天,嗷嗷的叫了半天了,實在沒了辦法,才自個從殿外的高樹上竄進了那南宮奪的宮殿。

沒辦法,它表示了半天,也沒人明白他們要尋找的失心草的解藥就是它的血。

隻好自己溜進去給那女人解毒。

慕琉璃正理著頭發,一眼瞄見從窗戶伸進來的小腦袋,“坎肩”,這小東西怎麽來了,看來跟在自己身邊久了,這小東西也變的機靈了。

小腦袋左右看看沒其它人了,才鑽了進來,如閃電般的蹦躂到慕琉璃身邊,嗷嗷的叫道,“女人,好在有大爺這聖獸在,否則你那失心草的毒連神仙也解不了。”

慕琉璃眸子一變,嘴角一抖,冷聲聲的道,“我看你最近又嫌棄你那皮毛厚實了不成?一口一個小爺大爺的,要真是那麽厲害也不會連那風狸也鬥不過了。”

她那臉上滿是鄙視。

“坎肩”小身子一抖,激動的很,“你沒有中那失心草的毒?”

太好了,它可少廢這一滴狐狸血了。

慕琉璃按住它那亂動的小身子,摸出枕邊的匕首熟練的在它那小腿上劃了一下,“我雖沒中那失心草的毒,可還是被那南宮奪下了散功草的毒。”

一滴血滴到嘴裏,緩了一會馬上渾身充滿了力量,久違了的武力全都恢複了回來。

扔開“坎肩”剛想讓它離開,那南宮奪就開門進來屋子,端回了一餐盤的好吃的,瞥見那**躺在她手邊的“坎肩”眉頭一皺,“九尾火狐?風狸殺了它。”

他也知道這九尾火狐的血可解百毒,所以那風狸放出的毒這小畜生卻還能生龍活虎的跟在他們身後追著,這也是拓跋寒他們中了風狸的毒卻還能清醒的站在他麵前的原因。

這小東西極通人性,估計是聽說這主子中毒了,才過來解毒的吧。不行,他不會讓它解了這小女人的毒,因為他不想失去她。

慕琉璃裝著一臉懵懂,雖恢複了武力,可她卻不打算立刻與這南宮奪撕破臉,把“坎肩”攬在懷裏,順著那毛發道,“夫君,這隻小狐狸好可愛,我可以留下它嗎?”

“坎肩”佩服這女人的突然變臉,本來還一臉凶巴巴的,現在瞬間溫柔似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