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告訴慕琉璃,她一樣得不到拓跋寒的獨寵,這樣的男人不會把心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包括她。

她那話外之音,聰明如慕琉璃,怎會不知,隻是她根本不在乎這拓跋寒與那夜雪的關係,也懶得去管。

倒是那夜雪耳根一紅,嬌聲道,“皇後娘娘言重了,夜雪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罷了。”

她第一眼便愛上了這冷漠的男人,她這個敖漢的四公主一直都是別人巴著她,可這男人卻對她的美貌視而不見,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她夜雪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

所以不顧幾位哥哥的苦心相勸,跟著拓跋寒回了煜日,她要他休了王府裏的所有女人,隻娶她一人。

可那拓跋寒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一路上對她冷眼相對,沒半分憐香惜玉之情。可是氣煞了她,見這煜日的皇後娘娘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想要幫她,夜雪不由的心中大喜。

沈亦芸豈會不知她的那心思,一入大殿她那雙眼就沒離開過拓跋寒,那樣**裸的愛意,她又不是瞎子傻子,“四公主這般貌美如花,又是女中豪傑,可有了婚配?”

夜雪嬌羞低首,搖了搖頭,“沒有。”

說完偷偷瞄了眼對麵的拓跋寒。

拓跋寒依舊端著酒杯品著美酒,對那兩人的對話沒半點興趣,見邊上的慕琉璃端起酒杯皺著眉頭按下那小手,“你這女人,懷著孕還想飲酒不成?”

慕琉璃被他一凶,斜眼一瓢,“我隻是想把這酒杯扔出去,酒味太重了,有點難受。”

說完一個抬手,酒杯從大殿直飛了出去,眾人本是把注意力放在那夜雪和皇後身上的。這會卻被她給吸引過來了,那一招速度之快,根本沒人來得及阻擋。就連離她最近的拓跋寒也來不及出手,等眾人反應過來時,酒杯早就摔在了大殿之外的草地上。

本來就不好這一口,再加上這酒味刺鼻的很,實在是不能忍受了,才出的手。

這大殿之上多是會武的人,她剛剛那招雖是極快,卻也雁過留痕,張揚十足的從眾人眼前飛出,想不讓人注意都不行了。

本是喧嘩的大殿,突然寂靜的很。

平日裏摔個杯子對慕琉璃來說是常事,可這一國之主麵前,她那動作就太過放肆了。別的不說,那杯子若是換了方向直對拓跋皓,那此時可就是個襲君之罪了。

拓跋寒反應的極快,上前拉著慕琉璃的手大聲道,“都這麽大的人了,就該小心點的,怎麽能被一隻蟲子嚇到呢,手沒有受傷吧。”

仔細地瞧了幾眼,而後轉臉看向那坐上的拓跋皓,“皇兄見笑了,本王的妃子一向膽小得很,剛剛那酒裏隻不過停了隻小蟲子,就把她嚇成這樣了。”

這女人好大的脾氣,再怎麽討厭也不該在皇上麵前摔東西吧,那可是砍頭的罪,到時他也護不了她了。

夜炎馬上明白了拓跋寒的用意,忙著笑道,“這寒王妃的膽子可真小,不過要我說那蟲子才是最可恨的,哈哈……”

他這一笑,那拓跋皓也是爽朗一笑,那拓跋皓一笑。眾人也跟著一笑,可會武的人心底都明白得很,慕琉璃剛剛那一手並不是隨便能使的出的。

本是可以拿來治罪的大錯,卻被拓跋寒幾句話晃了過去,慕琉璃眯著眼看向邊上的男人,她知道他在履行他的諾言在護著她。

拓跋寒想幫她,可這大殿上卻有人想害她,那慕思煙剛剛在殿外吃了她的虧,一直在心底記恨著呢,這會找到了機會哪裏會退讓。

嬌媚的聲音在殿上響起,“妹妹何時會的武,姐姐我怎麽不知道,剛剛那一招力道可不小。若是偏頗傷了人可怎麽辦,姐姐我可聽說了寒王公正廉明從不護短,今日瞧了好似傳言有虛啊。”

那話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直指拓跋寒袒護慕琉璃。

誰讓剛剛寒王替這丫頭出頭來著,現在這大殿上寒王之上還有煜日王,她就不信這拓跋寒能一手遮天。

慕琉璃輕蔑一笑,盯著慕思煙,“那我可要請問姐姐了,我剛剛可有傷了何人?”

這女人分明是沒事找事,還以為她是以前那軟柿子慕琉璃嗎?

本以為她會無言以對,沒想她不但不怕還氣勢十足,慕思煙被她那氣勢一壓。視線稍稍一頓,舌頭打了下結,“你,你這是強詞奪理,那是你運氣好。碰巧你眼前那會沒人,若是站滿了人,我看你該如何?”

哼,以為自己會了點武就得瑟起來了,她就要看看她出醜。

“有些事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慕琉璃毫不客氣地回道,那份自信震撼了大殿裏的所有人。

笑話,她是誰,她可是慕琉璃,“魔”兵團的老大,沒有她辦不到的事。

整個場麵演變成慕家姐妹相鬥的局麵,慕恩一張臉僵在了那,用力一咳,“思煙,什麽事回去再說,別擾了皇上的興致。”

那慕琉璃有拓跋寒護著他動不了她,隻能把氣轉向慕思煙。

慕思煙雖是小姐脾氣,但那父親的話卻不敢不聽,冷哼了聲,嘴角一撇,“慕琉璃,你那點能耐我還不曉得,說大話也看看這環境。”

“大話嗎?嗬嗬。”

那如銀鈴般的笑還未停止,慕思煙的桌麵上已經硬生生的插上了一根筷子,而那筷子離慕思煙的右手大概隻有一寸的左右,眾人這次又全都傻了眼。

好快的速度,如果不是剛剛所有人的眼神都停在慕琉璃的身上,這會不一定能看出是她出的手。

拓跋寒沒想身邊的女人會再次出手,當意識到她想要擲出筷子的瞬間,他已經出手阻攔了。卻仍沒有趕得上,筷子在他指頭上方飛出,咻的一下。他可以感覺到那飛逝而過的氣流,有些寒意,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是水行的水流波。

慕思煙控製不住自己的身子,瑟瑟發抖起來,若是歪那麽一點點,她此時就不會這麽安好的坐在這了。

調整了坐姿,衣袖輕輕抬起,捂著嘴輕笑一聲,“嗬嗬,怎樣,姐姐這回可是信了?妹妹這次沒有偏頗,運氣依舊很不錯吧,姐姐該問問你前麵的那位公子。我可有傷了他,按照姐姐剛剛的理,那公子擱在了中間,身上此時該有個血窟窿才對。”

態度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卻讓人不禁全身發冷。

整個大殿之上除了慕琉璃那輕靈的聲音,便沒人敢出聲了,大部分人是驚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一大段沉寂後,啪啪地拍掌聲從慕琉璃的對麵傳來,緊接著夜炎那愉悅的音調響起,“原來寒王妃還有這般本事,夜炎可算是長了見識了。”

夜炎的話無疑使得這整個緊張的氣氛又緩和了下來,煜日王拓跋皓也抬眼看向那挺著大肚子的女子,那嬌小柔弱的身子,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擲出筷子插入那上等紫檀木桌的人。

他對這右相家的二小姐,並無太多的印象,就連賜婚一事也是枕邊人沈亦芸一手操辦的。他隻是點頭蓋了個玉印,現在看來,這女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那番高人一等的氣焰更是為她平添了一番韻味。

那視線不由得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好個有氣魄有膽量的女子。

他現在有些後悔沒有把這樣的女子留在自己身邊了,卻便宜了那拓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