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寒自然是感動的,可卻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琉璃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可我卻不能自私的讓你留下來冒險,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什麽意外,起碼小家夥還有個疼他的親娘,我不想我們兩一起出事,你明白嗎?”

他從小嚐盡了沒有爹娘的痛苦生活,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走上自己的老路,經受自己承受過的痛苦。

“我不會讓你發生任何意外!”

她慕琉璃就算拚了自己這條命也會保他拓跋寒的平安,若是為了他,她不惜得罪天下所有人,因為隻有他讓她體會到了什麽是幸福。

當從未感覺到溫暖的人突然體會到了溫暖,那種抓住了就不想放手的感覺估計沒人能體會吧。

拓跋寒就是她在冬日裏遇見的一縷陽光,溫暖著她讓她想要永遠抓住他。

兩人都是強脾氣,拓跋寒對任何人都能擺下臉色,唯獨對慕琉璃甩不下臉色,討論了半天的結果是他拓跋寒的意見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夜雪算是徹底解脫了,像隻飛出籠子的小鳥兒,拉著一群人說是要去逛集市。慕琉璃本是不想去湊這熱鬧的,奈何小家夥見這別人都走了,也興致衝衝的衝著她道,“娘娘,走走。”

看著一臉暗笑的夜雪,慕琉璃算是明白她家兒子為什麽這麽激動的想要跟著了。

一行人本是乘著馬車的,走著走著就都下了馬車,大人小孩個個擁有一副出色的樣貌,一大堆人在集市裏都異常的顯眼。

慕琉璃淡然的摟著懷裏不太安生的小家夥,“小家夥,莫要亂動了,否則摔個大跟頭可別怨別人。”

“娘娘,要。”

小家夥眼睛尖的很,小肉手一舉指著不遠處的小泥人道。

風行馬上識趣的上前付錢買東西然後遞給小世子,一套動作自然的很。

他家爺可是給了他大把的銀子讓他可以在夫人和小世子中意某樣東西時,可以瀟灑的揮灑出銀子。

小鬧鬧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自然是笑的很開心,可是小家夥的興趣可不止這麽點,一會又對著一個小葫蘆裝飾品揮著小手。

風行自然明白他家小世子的意思,奉上銀子舀回東西遞給了小鬧鬧。

這般一路下來,小家夥算是摸清楚套路了,小手這麽輕輕一指,就有人把東西遞給他了,轉眼的功夫已經在身後的馬車裏堆成了小山。

慕琉璃揮手阻止正要掏出銀子的風行,“你再買下去,這馬車也別想坐人了,別寵著他了。”

“可是爺吩咐了,小少爺喜歡什麽盡管買。”

他這是遵從爺的吩咐辦事。

“他待會指個太陽,你就去把太陽搬來給他嗎?”

她知道拓跋寒寵小家夥,風行碧月他們對他也寵愛的很,可這些個東西搬回去純屬占地方,小家夥隻是一時興趣。

風行被她說得甚是委屈,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因為他真心搬不來那太陽。

小家夥依舊指著這個那個的要著,風行一瞄他家夫人那眼神,立馬很抱歉地看著小少爺搖搖頭。小家夥這次沒如願自然不樂意了,小小嘴巴一撅,“要要。”

慕琉璃拉過他揮著的小手,言辭嚴厲的訓道,“再胡鬧,我不要你了。”

她是寵他,可也不能由著他胡鬧,看看那一馬車的東西,都是些什麽啊?

鍋碗瓢盆他這小家夥要來幹嘛?

比他臉大兩倍的麵具他要來幹嘛?

女人用的頭飾他要來幹嘛?

而風行那木頭腦袋,他隻要那麽輕輕一指不管是什麽,甩了銀子給人家舀著就遞給他,也不管對他有沒有用處。

才導致這一馬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家夥被她這麽一威脅,閃爍著大眼甚是無辜,可憐兮兮的看看風行,風行無奈的轉過頭;看看碧月,碧月傻傻的一笑;再看看夜雪,人家早已如脫韁野馬衝在了前麵。

沒了哭訴的對象,隻能窩在他娘的懷裏撒嬌,“娘娘,抱抱。”

慕琉璃最受不了他這麽撒嬌了,板著的臉馬上柔和下來,摟著兒子親了幾口,“乖啊,這些東西你要了也沒絲毫用處,娘不是不給你買,隻是不能讓你從小就養成揮霍的性子。”

她相信拓跋寒的身家絕對夠這小子揮霍幾輩子的,可她卻不想她家裏到處堆著這小子弄回來的東西。

幾人一路逛著,武易懷裏抱著一大堆夜雪血拚來的戰利品,小妞妞腳步兒慢被夜雪抱在懷裏,小手裏已經抱了一大包的吃的。

突然人群裏有些**,隻見一個披頭散發滿身是傷的女子扒著夜雪的大腿哭著求救著,“小姐,小姐,救救我,救救我。”

夜雪正滿臉詫異不知發生了什麽,那腳下的女子已經被武易拉了開來,冷冽的童聲響起,“不準碰她。”

女子滿臉驚恐的跌倒在地,一雙黑白分的眸子充滿悲傷的盯著慕琉璃她們,幹裂的嘴唇上下動了動,“小姐,夫人,行行好救救我吧,我不要被她們抓回去。”

慕琉璃俯視著眼前的女子,那張紅腫的小臉長得不錯,頗有幾分礀色,隻是她一向不是什麽善人,對於這種當街求救的戲碼她沒那麽多英雄情結投進去。

女子那話剛說話,身後就橫衝來一群大漢,逮住那女子就硬要拖走。女子哭喊著拉扯著路邊的木頭柱子,一雙眸子還苦苦的盯著慕琉璃她們,希望她們能出手救救自己。

慕琉璃是沒那救人的心思,可夜雪卻慈悲心泛濫了,大聲一喝,“你們為什麽要抓她?”

“這不關姑娘你的事吧。”

大漢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

接著一個個子很矮的老女人從大漢身後現身出來。

蒼老的麵容塗滿了胭脂水粉,幹癟的眼眶有些內陷,如枯枝般的手指指揮著一群大漢,“把她給我帶回去,看好了,若是再讓她跑了,我讓你們好看,一群沒用的東西!”

那些大漢馬上應道,“是,紅姨。”

手裏的動作也粗魯了起來,從地上拉起那女子就要轉身。

夜雪麵色一沉,這老女人哪裏冒出來的,好不神氣,“你們都給我住手,沒聽見我問你們話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哪裏來的不要死的,我紅姨做事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小丫頭命令了!”

自稱紅姨的女人笑聲如鬼魅般的傳了開,弄得每個人耳朵極不舒服。

“嗚,嗚,娘娘,怕怕。”

窩在慕琉璃懷裏的小鬧鬧嚇的直往他娘懷裏鑽,小臉一皺,大聲地哭了起來。

緊接著事情發展的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隻見慕琉璃麵色一暗,以極快的速度抽起身邊攤位上的桌布發力襲向正張大嘴巴笑的恐怖的紅姨。

紅姨身子一側退到一旁,顯然是有練過。

慕琉璃可不會任由她就這麽躲過去了,單手穩住懷裏的小家夥,單手發力再次襲了過去。

強大的武力流通過手裏的布揮了出去,速度之快讓人躲閃不及。

紅姨被擊中摔倒在地,捂著胸口嘴角溢血,“你,你們全都給我上,抓住了這個女人我賞每人一百輛銀子。”

好厲害的女人,她明明是想閃過的,卻沒想步子剛移過去。人已經被她攔住了,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困住了一般,隻能任由她攻上來,隻是一條簡單的布條已經把她打成了重傷。

“風行,銀子呢?都舀來。”

慕琉璃退後幾步瞪了眼風行。

風行聞言從懷裏掏出一大堆的銀票,恭敬的遞給她,“夫人,都在這呢。”

接過銀票在手裏輕輕一顛,微微一笑衝著那一群壯漢道,“你們誰殺了她,我給你們每人五百兩銀子。”

炫富嗎?

她也會。

五百兩?

那群壯漢一輩子也沒見過那麽多的銀子啊!

可是都帶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普通人一下根本舀不出如此多的銀子,他們總共加起來起碼也要五千兩白銀。

“你們別聽她的,她那隻是說大話而已,她不可能有這麽多的銀子。我紅姨可不同,隻要你們抓住她蘀我報仇,我絕對會給你們每人一百兩銀子的,我紅花閣的生意有多大你們是知道的。”

紅姨看著那一個個轉向她的壯漢,若是以往她不必怕他們,可現在不同。她受了重傷,若是他們想殺自己,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夜雪噗嗤一笑,道,“你的紅花閣生意大?有多大?可真是嚇死我們了。”

指著慕琉璃道,“不知煜日寒王府可比你富裕?不知敖漢皇宮可有你銀子多?”

“寒王府?這位是寒王妃?”

眾所周知寒王府隻有一個女主子,右相家的二小姐,寒王為了她休了側妃和兩個姬妾,可謂是寵之入骨。

更有傳言,寒王為了陪她遊山玩水而舍棄了煜日大將軍的位置,才有了今日左相掌握兵權的局麵。

圍觀的人群早已竊竊私語,猜到了慕琉璃的身份,再看看她懷裏的小娃兒,“那這個小娃娃就是小世子了?”

那麽那姑娘的第二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敖漢的皇宮?

一身紅衣女子,莫非這姑娘是敖漢那位喜著紅衣的四公主殿下。

紅姨這才明白自己到底是惹到了一群什麽人,寒王妃和四公主!

哪一個都能要了她的老命。

“怎麽?公主問話了,怎麽不答?你那紅花閣生意到底有多大?”

慕琉璃嘴角一挑,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