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雙手抱著門框哭喊著,“不,寒王讓奴婢留下吧,奴婢會好好伺候您和寒王妃的。奴婢真的沒有別的想法,請寒王明察。”

那邊風行和風沄已經開始有動作了,這邊那女子居然還不停的朝拓跋寒拋著媚眼。

慕琉璃實在看不下去了,冷聲道,“姑娘,你那眼睛若是有問題得盡早去看大夫;勾引男人也得找對對象,我們家王爺可看不上你這樣的貨色,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別再搞這些無聊的把戲,有招當麵使!”

她早在第一眼就看出她的真麵目了,所以她才不會出手去救她,沒想她硬是厚著臉皮兒跟來了。她便留著她看她能搞出些什麽花樣,沒想她自從到了這寒王府就到處勾搭男人,從花匠到看門的小廝。現在還自以為是的瞄上了拓跋寒,她如此不要臉麵,她倒也不必給她留著了,直接點破!

“我,我不明白寒王妃你到底在說什麽?”

臉色微微一變,直起身子愣愣地看向慕琉璃。

“風行,扔出去!若她再敢賴著就給我折斷她的手!”

慕琉璃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太過善良了,才導致這女人三番五次在她麵前裝傻犯愣沒半點懼意。

沒了和顏悅色,多的是一股讓人渾身顫抖的殺氣。

“與紅姨串通好了演了一出戲,著實好看,隻是我一向不喜歡這種戲碼。你臉上的那些傷是你自己故意打上去的吧,隻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

一拉她的手臂,捋起她的衣袖,看著那光滑如瓷的肌膚道,“所以你這手臂才半點傷痕沒有,若是紅花閣裏的打手打的,不會打你那張用來賺錢的臉蛋的。”

“我……”

“那些壯漢雖然出手拉著你,卻沒敢真正的用力,因為你們早已串通好了,隻是做做樣子罷了。我說的對不對?”

繼續分析著再她看來很明顯的破綻。

夜雪佩服地點著頭,“師父,你真的好厲害,可是你既然知道她不是好人,為何還要留著她?”

她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看來與她師父相比,她還是嫩的很。

“是你帶她回來的!”

慕琉璃瞪了夜雪一眼,沒好氣的道。

她可從沒答應讓她跟著她們回寒王府,一直都是夜雪在那一句一個她好可憐,收留她之類的話,她沒發表任何意見。

“我不知道她是壞人嘛。”

夜雪嘟著嘴道。

這樣一想好像師父一直都不讚同要把人帶回來的,“我錯了,風行趕快把她趕出去,哎,看來我這看人的本領還得多練練。”

不再允許那女子反駁上一句,風行和風沄已經出手一邊一個把人架了出去。

寒王府的門外,女子還在苦苦哀求著。

風行一張俊臉都要難看的打成了結,“趁著王爺沒動殺心你還是識趣點趕快走,王爺是不會饒恕傷害王妃和小世子的人的。”

雖然她根本沒有機會出手。

“師父你這麽厲害,可知道她是誰派來的?”

夜雪抓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沒有要走的打算。

“沈鴻。”

慕琉璃平平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語氣異常的肯定。

因為沈亦芸不會這麽傻再使同樣的招數。

“好了,天色不早了,別再磨嘰了,給我帶著這兩個小家夥趕快回敖漢去。”

瞥著那一旁冷麵站著的武易和逗著小鬧鬧的妞妞,最後視線停留在這賴著不願走的夜雪身上。

“師父,再留幾天唄,十天,再留十天好了,十天後馬上走。”

夜雪還是不願意走,耍著賴。

“風行替四公主準備好馬車,立即出發!”

“五天,五天好了。”

繼續討價還價。

“馬車準備好了沒?”

依舊沒打算理會她,女人的撒嬌對女人能有多大用處?

“一天,一天總可以了吧。”

黑眸淡淡地看著夜雪,“我希望你長大,真正的長大!”

一句話說的夜雪慚愧的低下了頭,她知道她不該這麽耍賴撒嬌,因為她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她要麵對的一整個國家的興亡,她的話提醒了她,她不該在這裏耍孩子脾氣了,她該努力的讓自己強大起來,那樣才能真正的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夜雪走了,在慕琉璃說完那句話後,靜靜地朝著慕琉璃磕了個頭,道了聲保重馬車就消失在了王府的門口。

慕琉璃看著那遠去的馬車,微微的彎起了眼角,她相信夜雪會慢慢成長為一個能夠承擔一切的人。因為她是她慕琉璃看中的徒弟,當她抓著一千條蛇一臉狼狽地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就已經清楚了她將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當慕琉璃以為沈家會消停幾日的時候,宮裏就傳來了宣她們一家三口進宮的旨意,想來又是一場陰謀在等著她們,可她卻一點也不怕,因為身邊朝她溫柔笑著的男人會一直陪著她。

大殿上的拓跋皓對比前段時日又瘦了不少,整個人已經沒了人形,遠遠地看就像個骷髏架子坐在那裏。

銀麵人恭敬地站在他身邊,而沈亦芸則是帶著她那特有的壞笑坐在一旁,“來了?”

“嗯。”

不是看見了嗎?

否則她以為她麵前站著的是誰?

“王上這些日子修煉長生之術,奉天大臣說必須要皇室的童子血脈以血養血才能事半功倍,可眾所周知。王上隻有寒王一個弟弟,而本宮又沒有子嗣,所以這麽想來也隻有寒王小世子能擔此重任了。”

沈亦芸那粉嫩的唇瓣動著,慕琉璃卻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以血養血?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出的點子,這分明是想挑撥拓跋寒和拓跋皓兩兄弟正式決裂,所有人都知道拓跋寒有多麽寵小家夥。豈會允許別人取他的血,而拓跋皓早已失去了該有的判斷力,一心想要成仙,誰阻攔也沒用。

“不行。”

雖然知道是個陰謀,可拓跋寒還是出口拒絕了,他的兒子他會保護,遞了個眼神給慕琉璃,大手握住她的手。

他明白她比他還要生氣。

“寒王想要阻止王上長生?不知寒王安的是什麽心思?”

他的話正好順了銀麵人的心思,馬上曲解他的意思道。

俊臉早已不再柔和,冷聲道,“我並不是要阻止什麽,而是我不會同意大仙你這所謂以血養血的方法。”

“寒王好像有些會意錯了,在下並不是要取小世子的性命,而是每日放一小碗血而已,七七四十九天後就會送還到您府上。隻要寒王把小世子留在宮裏,本大仙自然會用上好的藥草養著,不會出任何的意外。”

不知道煉製個小毒人會不會很有意思。

既然是那女人和男人的孩子,他自然要好好招呼著,要怪也隻能怪你的爹娘結下這怨了,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森。

每日放一小碗的血,放足七七四十九天?

慕琉璃氣的緊咬下唇,握著拓跋寒的手指不由的收緊,麵色極不好看,“若想傷他,先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別說是一碗血了,就是一根汗毛她也不會讓他們碰的。

“咳咳……隻是要他小小的一碗血而已,你們都這緊張幹嗎?”

拓跋皓慘白的手指輕輕一揚,捂著嘴咳了幾聲。

在他看來隻是犧牲幾碗血而已根本沒什麽大不了,這些人隻會大驚小怪的。

沈亦芸眼見來了機會,馬上開口道,“是啊,小世子能為王上獻上一碗血也是他的福氣,寒王和寒王妃的反應未免有些過了。”

麵上是一個態度,心底卻是在暗笑的。

鷸蚌相爭,漁翁得益。

她的目的正是想要他們兄弟反目。

既然慕琉璃那賤人那麽看重這個孩子,那她偏偏就要弄死這孩子;她一直認為拓跋寒之所以不接受她,完全是因為這個孩子牽絆著他,若是能借拓跋皓的手收拾了這小東西,那拓跋寒會恨的也隻是拓跋皓而已。

小鬧鬧窩在他娘的肩頭,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小胳膊掛在慕琉璃的脖頸上,奶聲聲的道,“娘娘,餓餓。”

小家夥是戒了母乳了,可依舊延續著一日好幾頓的吃法,這會又到了飯點了,隻想著回家吃飯。

“乖,娘待會就帶你回去。”

一邊安撫著肩頭的小家夥,一邊拉緊拓跋寒的手,冷聲道,“我慕琉璃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希望王上和皇後娘娘別逼人太甚。兒子是我的,誰都動不得他。”

自從小家夥出生,她就很少動怒,更是很少殺人,可現在她卻動了殺心,想要取那沈亦芸的腦袋。

這個女人太不知好歹了,她已經給了她很多次的機會,可她偏生不懂得珍惜,此番一事更是激起了她久違的殺氣。

“臣也這樣認為的,請王上和皇後娘娘收回以血養血的想法,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同意,若想傷他請先殺了我。”

拓跋寒回握住慕琉璃的手,遞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說道。

拓跋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在他看來區區一碗血而已,他們沒必要這麽大的反應,“隻要孤能長生不老,想要這小東西的命你們也得給!”

這煜日的一切都是他的,更何況這個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