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嗯了聲,便開始關窗戶,等都關好了,那醫女又開口道,“去廚房燒熱水去,這兒有我。”

碧月明白自己什麽都不懂便聽著那醫女的吩咐出了屋子往廚房趕去。

慕琉璃可以很清楚的感覺的那腹部傳來的陣陣疼痛,越來越頻繁的疼痛感讓她不自覺的抓緊身下的薄被,卻依舊連哼都沒哼一聲。

醫女見人都走了,機會難得,便一抹額頭的冷汗,幫著慕琉璃接生起來,“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慕琉璃聽著她的指揮,一口一口的喚著氣,卻沒覺得那腹部的疼痛感有任何衰減。

“好了,現在用力,用盡全身的力氣,對,用力。”

醫女深呼了一口氣道。

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慕琉璃隻覺渾身沒了力氣,可她明白在這古代,孩子的出生隻能靠母親堅強的信念,所以她要堅持。

試著又狠狠的發了力,不小心瞄見屋外拓跋寒來回踱步的身影,心中不由感動,他也會緊張嗎?

幾次努力,“哇……”

一聲嬰兒的叫喊,讓屋外的男人停住了腳步,也讓**的慕琉璃鬆了一口氣,此時的她再沒半點力氣了。

隻能伸頸望著醫女懷裏的孩子。

“孩子給,給我看看。”

蠕動雙唇說話也有氣無力起來。

醫女本就對她吃驚,以她剛剛觀察這女人注定是難產的命了,到時孩子大人都不能活了,也省的她動手,卻沒想她卻憑借自己的毅力把孩子生下來了。

更沒想現在還能開口說話,難道她感覺不到那**一大片的血跡嗎?

這女人已經失血過多,命堪憂了!

不行,她不能再等了,為了她的家人。這孩子必須死,看著懷裏睜著小眼衝她發笑的小嬰孩,醫女卻下不了狠手了。

可一想自己的孩子與父母,那一閃而過的善良也隨即消失了,背對著慕琉璃,從袖口劃出一把匕首。

“坎肩”蹲在一旁的桌子上被這突發的一幕嚇到了,嗚嗷一叫,“快,她要殺孩子。”

起身一跳朝那醫女的手臂咬去,奈何它隻是隻小狐狸,對有些功夫的醫女構不成任何威脅。

慕琉璃聽它那麽一叫,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翻身下了床,快速的移到那醫女身後,摸起那枕邊用來辯毒的銀釵向那醫女的脖子狠狠的插了過去。

醫女正費力甩開那胳膊上的“坎肩”,根本沒注意身後的動靜,等待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經血流如注。

身子一軟人倒了下去,慕琉璃眼疾手快的接住掉落的孩子,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卻對上小嬰孩那甜甜的笑。

拓跋寒在窗外等的急了,卻不敢進屋,祖上的規矩。男人是不能進入產婦的屋子的,可明明聽到孩子的哭聲的,怎麽還未出來!

碧月端著熱水進了院子,被拓跋寒直接推了進去,入眼的是一地的血跡和兩個臥著血泊裏的人,“啊……”

拔高了音量大喊,自己也暈了過去,拓跋寒此時顧不得那什麽祖上的規矩。直接破門而入,沒想看見的卻是一屋子的慘狀,血泊裏躺著的正是那醫女和慕琉璃。

慕琉璃裏的懷裏還抱著剛剛出生的孩子,孩子全身血淋淋的隻有那雙眼睛透著無知的清亮,見拓跋寒上前,哇哇地叫了兩人,小手輕輕揮了幾下。

慕琉璃此時虛弱的扭著頭,道,“還好孩子沒事。”

拓跋寒心中一酸,這女人都這般虛弱了,還想著孩子,上前把她連同孩子一起抱到外屋自己幹淨的**,“嗯,孩子沒事,你也會沒事的。”

看著那一床觸目盡心的鮮紅,暗自發誓他不會讓她出事。

把她懷裏的孩子放到她的身側,才去檢查那躺著血泊裏的醫女,見已經斷氣了。才緩下心來,從懷裏掏出一根寸把長的玉管子,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片刻便有一個黑衣人飛到屋外,應聲答道,“風行見過主上。”

“去找最好的大夫來,快!”

“是。”

有是一聲簡短的答話,屋外的人卻不見了。

拓跋寒盯著**虛弱的女子,不由心頭一緊,有些後悔讓她懷了孩子,受這般大的痛苦了,“慕琉璃,本王會救你,所以你不會有事的。”

看似是說給**人聽的,可卻是在給自己一個定心丸。

“呼喝……”

大大的喘了口氣,慕琉璃有氣無力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我,我沒事……”

隻是感覺好累,好累,像是爬了幾天幾夜的山。

“對,你不會有事的,我不允許你出事。”

大手握住那沾滿血跡的小手,溫暖的掌心發出陣陣熱流。

該死,若是自己小心一點,不那麽輕信皇後,她也不會出事;若自己剛剛在屋內陪著她,不管那些狗屁祖製,她便不會發生意外。

可是一切都遲了,看著**麵色慘白眼睛緊閉的女子,心中的傷痛便越來越深了。

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幾時對她動情了,還這麽的深,此時她傷他亦痛。

暗衛的速度一向很快,大夫是被拎著飛回來的,“風行見過主上,人帶來了。”

年過半百的大夫嚇得臉色慘白,全身發著抖,被風行扔在屋外差點沒站穩,扶著門框才穩住了身子。

“快給我滾進來!”

拓跋寒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大夫踉蹌的幾步進了屋子,看著**躺著的女子和一臉寒意的男子,才伸手去搭了脈。這不搭不要緊,一搭自己心中都嚇的咯噔一下,這女子的脈象弱的很,以他多年的行醫經驗,約莫是撐不過今夜了。

“她怎樣?她若有事,你便陪葬!”

拓跋寒見大夫麵露難色,寒著聲音道。

“啊……寒王饒命啊……小的醫術有限,醫不了這寒王妃……”

大夫嚇的撲通跪在了床前,見了麵便識得這兩人的身份了,這寒著臉的男子便是那九神大陸之上最有名的“殺神”拓跋寒。

他這條老命今日看算是保不住了。

“醫不了?為何醫不了?”

拓跋寒急了,上前扯住那大夫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