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沒見過哪個病人還未醫好身子便揚言要殺了大夫的!

慕琉璃可不管他的解釋,認定了是他的錯,斜眼一道極冷的目光射過,給施樂以無形的壓力,隻得乖乖閉上嘴。

“風行,你去把拓跋寒帶回來!”

水靈的眸子透著寒氣,隔著施樂看向那不遠處站著的風行命令道。

風行一開始聽那施樂的話便心中著急的很,可一想那拓跋寒臨走時的命令,便又不敢有所動作了。沒想那王妃親口給自己下了命令了,心中大喜,“是,風行這便去找王爺去。”

答話間人已經飛出了屋子。

微微移了移身子,再次看向施樂,“這血蓮花這樣直接吃下便好了嗎?”

施樂微微一愣,看向手裏的血蓮花,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把那血蓮花遞到慕琉璃的嘴邊道,“是的,隻用服食這花瓣便好了。”

都怪這女人剛剛那麽凶狠的樣子,讓他都忘了自己是采這血蓮花來救人的了。

慕琉璃雙臂根本沒什麽力氣,三番幾次沒抬起,才喚來碧月把那血蓮花送到自己的嘴邊。一股甘甜的香味刺激著她的味覺,感覺身體又恢複了一點力氣,手指動了動雖然依舊沒多大的力氣,卻也比剛剛強了許多,看來是這血蓮花起了作用。

施樂見她把整朵花都吞進了肚子,才又上前幫她搭了搭脈,嘴角微微上揚,大叫道,“好了,不出幾日便能又恢複以前的活力了。”

他這一叫,眾人自然是開心的,碧月一抹清淚便又要哭了出來,獨孤傲也是心中一喜嘴角不由的上揚,會心一笑。

那大夫躲在門邊抹了下額頭的冷汗,心中大大舒了一口氣,這還好是救回來了,否則他一家老少都得去見閻王去了。

可卻沒想吵醒了慕琉璃身側的小寶寶,小寶寶嘴角一瞥,先是不開心的哼了聲,而後便大聲哭了起來。

慕琉璃那個心痛啊,哪裏受得了他這般哭,忙著彎身去把小家夥抱在懷裏。輕輕搖晃起來,嘴裏柔聲念叨著,“乖,乖,寶寶乖,不哭了。”

那般柔情似水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凶神惡煞的樣子。

寶寶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看向慕琉璃,小手扒拉著慕琉璃的胸部,慕琉璃自然是會意出他的意思。抬眼看向那傻傻站著的眾人,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都出去!”

施樂不明白了,這女人怎麽突然又變了個態度了,這話是要趕他們出去呀,張著嘴想要出聲,被獨孤傲給一把拉了出去。

到了屋外了,還一頭霧水的,“大哥,你幹嘛拉著我,那女人可真是有本事,我們是什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不感激他便算了,想要殺他也算了,可這樣的態度他便受不了。

獨孤傲遞給他一個閉嘴的眼神,壓低著聲音,小聲道,“她是要給孩子喂奶。”

說完那俊臉上麵浮現一片紅雲。

施樂聞言馬上閉上了嘴,心中嘀咕道,這女人凶巴巴的,誰知道她是要給孩子喂奶啊!

房內小寶寶吧唧吧唧的吸著奶水,小眼睛睜得極大,粉嫩的臉頰蹭著慕琉璃的胸部,弄得慕琉璃癢癢的,心裏卻是暖暖的。

碧月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湊上前打量著慕琉璃懷裏的小寶寶,那肉嘟嘟的小臉。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正笑嘻嘻的看著她,粉嫩可愛得很,讓看著的人都不自覺的心情變好。

“小姐,你看看,小世子正朝著我笑呢?好可愛啊,你看那肉嘟嘟的小臉蛋這樣看起來與小姐你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呢。”

碧月忍不住輕觸那粉嫩的小臉,笑著道。

慕琉璃也低著頭看著懷裏的孩子,對上那如寶石般的雙眼,好漂亮的寶寶,從來都沒接觸過的孩子的慕琉璃對這個小生命充滿了好奇與驚喜,那種從心底慢慢燃氣的奇怪情愫讓她整個人都溫和起來。

屋外傳來嘈雜聲,裏麵摻雜著施樂的驚奇,獨孤傲的冷傲和風行的生冷,還有慕琉璃擔憂了半天的拓跋寒的冷酷。

擔心?

慕琉璃終於理清自己此時心裏的感覺了,是的,她怕他會真的出事,她怕再也沒有人擋著她的前麵跟她說,放心有我!

她怕再也沒人在半夜幫她蓋被子然後道聲,夜深露重小心著涼。

拓跋寒是被風行架進屋子的,那本是上好絲綢做的象牙白長衫早已沒了原型,就剩下髒兮兮的幾根布條掛在身上,俊美的臉上布滿鮮血,隻露出那雙如黑曜石般的深邃眸子。

慕琉璃服下了血蓮花已經過了段時間,體力一恢複了一些。

眾人進來時,她已經迅速的攬好衣服,把孩子交給碧月,自個也下了床。

深深地看了眼拓跋寒,眼裏閃過一絲傷痛,淡淡的卻還是被拓跋寒捕捉到了,“我沒事!”

逞強的話從那張堅毅的薄唇吐出。

慕琉璃沒理會他,直接向著施樂道,“記得我剛剛的話嗎?不想去喂黑鷹的話就好好的醫好他!”

施樂恨恨地咬了下牙,這女人說話就非得這般惡狠狠的嗎?

他怎麽說也是“神醫”施樂啊!

這九神大陸之上,隻要是有求與他的,誰見了他不是客客氣氣,哪裏像她這般動不動就要殺了他去喂黑鷹的。

本想擺擺譜抬高自己的地位的,可一對上慕琉璃那雙布滿殺氣的眼,那心裏的氣焰也隻能軟了下來,這女人狠起來那眼神比他大哥生氣時候還要可怕上幾分。

再看看拓跋寒那一身的傷痕,醫者之心又出來亂晃,隻能歎了口氣,讓風行把人放在了**,低身去為那拓跋寒診治。

待那破爛不堪的衣物退下後,眾人才瞧見拓跋寒那精壯的背上布滿一道道的血痕,很明顯是黑鷹的利爪所為!

血痕布滿了整個背,竟然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

那樣重的傷,這男人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施樂不免敬佩道,“寒王真是血性的漢子,這麽重的傷卻連哼都不哼一聲,施樂佩服!”

慕琉璃看向那傷痕累累的背,一想到這男人全是為了她才會受這麽重的傷的,心中不免發酸,可麵上依舊如那萬年寒冰一樣冷硬的很,“風行帶我去那地方。”

“那地方?哪個地方?”

風行微微一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