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被俘虜的大哥和重傷的三哥,夜雪的眸子突然暗淡下來,帶著重重的憂傷。

“三哥受了傷,沒辦法,我隻好披甲上陣。帶著將士們奮戰至今,卻仍抵不過那巨野的鐵戟戰馬軍,連連後退,此時已經丟了大半的城池了。”

拓跋寒麵色低沉,“蕭戰忌領了多少人?你們還剩多少人馬?”

“巨野有十萬大軍,而我們敖漢隻剩下三萬人了。”

“蕭戰忌,巨野的二皇子,傳聞是個極善戰的人。十歲便已經到了火行七段,可謂是這大陸上難得的天才,現在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測。”

風行本是拓跋寒安排在巨野的暗衛探子,對於那蕭戰忌自然是有些了解。

“接著說。”

拓跋寒示意風行繼續。

風行點頭繼續道,“他手下有著四大戰將,黑影,白道,紅顏和青蒙。黑影的暗殺技術一流,堪比修羅殿的殺手。白道,是蕭戰忌戰場上的左右手,一支龍紋火槍使得出神入化,傳聞曾連挑了的八個守城將軍。紅顏是個女人,一個極美卻極惡毒的女人,使得一手好暗器,名曰,鳳翎飛羽。青蒙,最正常的也是他,最特別的是他。之所以說他特別是因為,他根本是個不會武的人,卻又可以一句話便要了成千上萬人的命,因為他是個排兵布陣的高手。”

夜雪聽完點著頭,“對,我三哥本是和那使槍的大塊頭打的不分高下,豈料突然出現了個極美的女人。向著三哥一揮袖子,幾道黃色的光芒隨即從她那袖口飛出,再看去,三哥便捂著胸口跌倒在地了。”

咬咬牙,又暗自咒罵了聲,“小人,那蕭戰忌就是個小人,卑鄙的小人。”

用著卑鄙的手段攻占她們的城池,搶奪她們的土地,這般行徑與盜匪強盜有何區別。

虧他還長的人模人樣的,現在想來就覺一陣寒意,那日在皇宮裏見他以為是個溫文爾雅的男子。卻沒想再次對陣沙場,全然變了個模樣了,陰狠惡毒都不足以形容他。

慕琉璃沒理會夜雪暗自地碎碎念,凝眉道,“十萬大軍,為何不攻城?”

她實在是奇怪,她們到這也有一個時辰了,卻沒聽見攻城的消息。

這一問,又弄的夜雪咬緊牙根,狠狠道,“那蕭戰忌狂妄自大,自以為是,每次攻占我們一座城池了。便在那城池裏大肆搶奪,還辦宴會慶祝,並不會窮追猛打的。我們的軍隊從上個城撤退他並未急著追過來,依照以往的慣例,得過個三四日才會兵臨城下。”

那情景就好似,一個垂釣者,明明釣到了魚。卻不急著拉上岸,看著魚在水裏遊得筋疲力盡了,等到心情如意時才把魚竿提起。

“他這是何故?”

拓跋寒俊臉布滿疑雲,征戰沙場多年,常聽說乘勝追擊的,卻沒聽說攻下一個城便大肆慶祝,休息幾日再戰的。

夜雪道,“我想他們這是故弄玄虛,想讓我們的將士覺得他們是必勝了的。”

“嗯,這蕭戰忌確實是個極難對付的人。”

拓跋寒冷著臉,沉思片刻,“說說他們的攻城方式,我們得想想怎樣破他的鐵戟戰馬軍。”

那邊上的敖漢將領,布開地圖,道,“巨野的十萬大軍,有一萬人留守在敖漢和巨野的邊界處,其它九萬則是隨著蕭戰忌一路攻城作戰的。”

手指指著那地圖又道,“蕭戰忌帶著大軍從我們敖漢的關口一路狂掃而過,奪了我們十個城池了,現在大軍雖有傷亡但也還剩下八萬之多,而我們殘兵傷兵加起來還隻剩下三萬人,兵力相差太大。”

“可有守城的方法?”

拓跋寒看著那地圖,一臉嚴肅地問。

“我們的城牆很堅固,硬攻很難,但巨野的軍隊有一種極厲害的梯子,專門用於攻城的,我們前麵的十幾座城池便是被那梯子所破的。”

那將士現在說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當一群人抬著梯子直奔你的城牆腳下,一群扛著盾牌的士兵擋在了最前麵,他們的弓箭攻擊根本沒任何用處。

隻能愣愣地看著敵人豎起長梯,順著梯子爬上他們的城樓,攻進他們的城池。

梯子?

慕琉璃抱著兒子看似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卻一直注意他們的談話,那人所說的梯子該是個與古代攻城的雲梯一般的東西吧。

她雖然沒經曆過古時的戰爭,可多喜看一些古代攻城布兵的書籍,記得書上說雲梯乃極輕便的木材所製,弱點便是極易燃,隻要用蒿艾、秸稈、麻布等編成火把,浸漬油脂,點燃後扔到雲梯之上便可破了那利器了。

抬眸,聲音婉轉淡然,“命人要用蒿艾、秸稈、麻布等編成火把,浸漬油脂,待敵人豎起梯子時,直接扔下便可製敵。”

她突然插出的這一句,把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夜雪麵露喜色,“你們全都按照我師父說的去做。”

馬上揮手吩咐那將士下去準備。

拓跋寒也點頭道,“這個方法可行,那梯子是木頭做成的,遇火便燃起來了,你是如何想到的?”

她隻是憑借別人的隻言片語便能想到這對敵之策,那番心思該是怎樣聰靈的人才有的啊。

若是別人問她,慕琉璃自然是直接一個冷眼甩過當做沒聽見罷了,可這問話的卻偏偏是一臉柔情的拓跋寒,“以前在書上見過。”

對上他那雙好似布滿千言萬語的眼,慕琉璃別扭的回了句。

拓跋寒知她性子,便也沒再追問下去。

幾人商量了一番,又布置了下守城的將士,把那拓跋寒帶來的兩千多人全部安排到了城牆上守著,才動身去看望那重傷的夜炎。

十分簡潔的大**,男子緊閉著雙目,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白的有些嚇人。

“三哥。”

夜雪輕輕地喚了聲那**的男子。

男子的眉頭動了動,才極困難的睜開了眼,嘴唇嚅囁著,“阿雪。”

待扭頭看見了拓跋寒和慕琉璃時,那眼神裏閃過一絲驚喜,“寒王,慕姑娘。”

他明知她是那人的妃子,卻怎麽也開不了口喊她一聲寒王妃。

他知自己傷勢不輕,就放肆的由著自己的心一次吧。

以往那光彩奪目,溫文爾雅的敖漢三皇子已然變成了個快半死了的病漢。

拓跋寒看著**那曾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好兄弟,此時卻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男人表達感情的方法與女人不同。與那夜炎對望了許久,才道,“我拓跋寒將會用我的命來保你敖漢。”

夜炎眼神一閃,為自己有這般義氣的兄弟而感到欣慰,“謝謝。”

千言萬語隻化作兩個字。

夜雪鼻頭又是一酸,拉著夜炎的手,低聲啜泣著,“三哥,阿雪也會拚了命保我敖漢的,三哥你莫要掛心,阿雪讓人尋上好的大夫幫你治傷,等你好了和阿雪一起殺敵去。”

她的三哥,那個喜歡拍著她腦袋對她笑的男子,此時卻連說句話也顯得費力起來。

她恨蕭戰忌,更恨自己的無能。

慕琉璃一直安靜地注視著**的男子,那個見麵不多,根本沒記在心裏的男子。看著那哭的稀裏嘩啦的夜雪,難道這便是情親,深似海的兄妹之情?

“風行,這鳳翎飛羽可怎麽治?”

拓跋寒一直在煜日呆著,那巨野的事還得問那風行才清楚。

“鳳翎飛羽,實則是十二支金針沒入人的身體,越是運功那金針遊走的越快。越難以控製,用外力逼也沒有,屬下實在是不知何解。”

低頭一抹汗,他是暗衛不是大夫。

想起慕琉璃與修羅殿的交情,又補了句,“屬下想那神醫施樂該是有辦法的。”

“笑修羅施樂?他可以救我三哥嗎?”

夜雪一聽有人可以救自己的三哥,揉了下淚眼,滿懷希望地問了句。

轉念一想,那施樂是修羅殿的人,平日裏居無定所的。這大陸之上除了修羅殿的人,估計是沒人能尋得到他了,這般一想那臉又愁雲一片了。

“修羅殿的人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根本極難尋的。”

風行嘴賤的道,“沒事,我們王妃與他們修羅殿的老大有些交情。”

卻全然忘了他們家王爺也在。

慕琉璃蹙眉,交情?

她和獨孤傲有交情?

她怎麽不記得了,她隻記得自己說過與那男人再也不想見的好。

拓跋寒臉色變的極難看,就好似風行所說的是奸情而不是交情!

那腦袋裏砰砰的冒出那獨孤傲煩人的話來。

當即想要反對出聲,可瞧見夜炎那慘白的臉時,那話隻得又咽了下去。

“對,對,師父,那獨孤傲看著你的麵子上定會伸出援手的,師父你就救我三哥一次吧。”

夜雪知道那日獨孤傲對慕琉璃的心思,忙著求道。

慕琉璃瞬間承載了幾處射來的目光,她不求人,更不會求那討人厭的獨孤傲,嬌唇緊抿不作聲的看向拓跋寒。

拓跋寒見她久久不語,卻猜不透她心裏的想法,再看看那夜炎和夜雪,道,“風行,你飛鴿讓風沄直接去那修羅殿尋施樂來,想他修羅殿定然有自己的聯係方式,用不了多久便能尋到人。”

風行領命,卻故意在那字條上加了句,寒王妃有難!

希望他們家王爺大人別扒了他的皮才好,不過一想他那話也多,敖漢的三皇子受傷。便削弱了他們的勢力,那他們王妃的危險便多了幾分,這般一一推敲過去,那句寒王妃有難也不為過,不是嗎?

巨野的大軍,果然如夜雪說的那般,在三日後抵達城池之外。遠遠的便吹起了號角,把本還睡得香甜的拓跋鬧鬧吵醒了,小家夥沒聽過那號角的嗚嗚聲,嚇的擠著眼淚。

任憑那慕琉璃怎麽哄也不停,若不是兩軍相戰,她早就直接衝出去砸爛那些嚇哭她寶貝兒子的鬼玩意兒了。

屋外的人開始嘈雜起來,拓跋寒衝進屋內囑咐了聲,“巨野的軍隊兵臨城下了,你和孩子在這屋內待著千萬別出來,我讓風行帶幾個人在門外守著你們。”

急促的交代了幾句,人便又出了屋子,也不管慕琉璃是樂意不樂意。

慕琉璃盯著那急速消失的背影,她會待在這屋內不出去,才怪!

不出去,怎麽幫他?

不出去,怎麽能砸爛那些人的鬼玩意兒。

風行出手想攔,可一瞧見慕琉璃那雙眸子時,隻能自動退散過去,自覺的立在她的身後。

城樓之上,夜雪一身白色戰服英姿颯爽,手持一支長劍,美麗的臉蛋充滿肅殺之氣,與往日判若兩人。

拓跋寒則是一身青黑色戰服,英挺的身姿立在城樓之上,手握一支長槍,威風凜凜,那寒冷的氣質越發的深了。

“師父!”

夜雪先瞧見了慕琉璃,忙著打了聲招呼。

“你怎麽來了?”

拓跋寒扭頭,俊眉冷凝。

他不是讓她帶著兒子在屋裏別出來的嗎?

“我自然是有事要做。”

抱著孩子,眺望那城樓下,尋到了城樓下吹著號角的士兵。單手拔起那身側將士的佩劍,一個用力,那劍直飛那吹著號角的士兵。

極冷淡的聲音在城樓響起,“你嚇哭我兒子了。”

那巨野的士兵被長劍劃過,手臂一痛,手裏的號角隨即落下。

臉色慘白一片,那劍若是偏移一點,此時他便小命不保了。

然而臉色突變的絕對不是他一人,蕭戰忌拉著韁繩,抬眼瞧向那城樓上立著的女人。一身極簡單的白衣,卻增加了幾分寒冷的氣質,剛剛那一劍來的太突然,突然到連他也沒反應過來。

被慕琉璃那麽一鬧,整個戰場的氣氛突然變了味道,想想那鼓勵三軍的號角都被一劍射過去就摔在了地上了,那氣焰自然是無形的弱了下來。

“拓跋寒?”

蕭戰忌一眼認出那城樓上那身穿青黑色戰甲的拓跋寒,眉頭一挑,甚是不悅,“黑影?你不是說你擋住了他的去路了嗎?”

黑影一臉吃驚地看向那拓跋寒還有那城樓上站著的其他煜日將士,臉色一暗,“屬下確實是把他們困在那大峽穀之中了,那石頭根本搬不開,就算他們徒手爬過了石堆,也不會這麽早便到了這兒與敖漢的軍隊匯合的。”

怎麽一切都背離了他的計劃,這拓跋寒不該出現在這裏的。

“那女人是誰?”

蕭戰忌揚起手裏的長鞭,指著那城樓上的慕琉璃問道。

“屬下不知!”

黑影也心生奇怪,那女人是何人,那般懾人的氣勢,為何他以前從未見過這號人物呢?

“不知?好一個不知!待人直接把那劍架在你的脖子上,看你還知不知。”

蕭戰忌一臉厲色,惡狠狠地道。

身邊的白道冷哼一聲,“二皇子無需在意那女人是誰,屬下這便去一槍挑了她,不管她是誰,待會隻能是死人一個。”

隻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他白道一槍下去便能要了她的小命。

蕭戰忌斜眼瞥了下白道,“好,你這就去給本皇子殺了那女人。”

那女人美則美,卻礙了他的事了,否則,他可大方的饒她一命收她做他的姬妾。

“是,屬下遵命!”

白道咧嘴大笑,一夾馬腹飛奔出去,長槍直接那城樓之上,大聲叫囂著,“你,剛剛傷我將士的女人,給我下來受死,受白大爺我一槍。”

拓跋寒身子向前移了一步,擋在慕琉璃的身前,回道,“本王的妃子,是你能隨意辱罵的嗎?”

說完欲下去迎戰白道,被慕琉璃一手拉住了衣角。

把懷裏的兒子遞給拓跋寒,“人家喊的是我,你應什麽聲?兒子看好了,這小東西起床後便沒尿過,小心他尿你滿身。”

說罷人點著城牆直接飛了下去。

白衣若水,整個人飛在空中,配上那寒冷的表情,卻像極了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穩穩地立在白道的駿馬前,沒有一絲的懼怕之意,冷聲道,“想要我命的人很多,可卻往往不能如願!在我麵前稱大爺的人也很多,最後卻哭著叫我姑奶奶!”

“你!口氣倒是不小!”

白道長槍直接慕琉璃。

“我平日裏便是這口氣。”

慕琉璃淡淡地回了句。

她那般毫不在意的態度,氣的白道滿臉通紅,出手極快,“吃我一槍再耍弄嘴皮子也不遲。”

然而慕琉璃的反擊也來的極快,腳尖點地輕輕一移便避開了那白道的一槍,身子轉到馬屁股後麵。一個飛腳踢在馬屁股上,重重的一擊,讓馬硬生生的摔倒在了地上。

白道用槍支撐著全身的重量,在馬跌倒的一瞬間借勢飛了出去,站穩了,才又對上那慕琉璃那雙譏笑的眸子,“這般才公平不是嗎?否則你在馬上,我在地上,打起來也不舒服。”

白道不語,而是直接又揮出了槍,吃了個大憋就算了,此時還被女人譏笑,那心中怎能快活。

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殺了這女人,一雪前恥。

慕琉璃又是輕輕一避,那姿勢優美的宛若在跳舞一般。

晃過了那白道襲來的一槍,同時手心匯聚武力流對著白道便揮了過去。

白道沒想一個女人會有這麽好的身手,一時輕了敵,待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強大的武力流擊中,生生的彈開了幾丈遠。

長槍從手裏滑落掉在了一旁的地上,血漬從嘴角滴下,“你,你是火行八段?”

他修的是金行八段,剛剛她的火行武力流若不是在八段以上根本傷不了他。

白道的戰敗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紅顏想要故技重施,飛身衝上前。衣袖一揮對著慕琉璃便撒出了鳳翎飛羽,嘴角肆意的笑著,卻不知自己麵對的並不是以往遇見的對手。

“小心!”

拓跋寒抱著兒子想要飛身上前卻又去不得,隻能在心裏幹著急。

見紅顏飛向慕琉璃她們,急的大喊出聲。

慕琉璃最鄙視這種偷襲的行為,被她遇見了,自然是要狠狠的教訓一番。眼疾手快的抓起一把石子,朝著紅顏的方向發射出去,把那鳳翎飛羽又生生給彈了回去,若不是那紅顏躲的極快,此時估計也種了幾根了。

那紅顏沒想有人能躲過她的鳳翎飛羽,一時沒反應過來,幹愣在了那。慕琉璃找不到和手的武器,隻瞅見白道那支落在一旁的長槍,無奈的撿起,槍頭直指那紅顏,寒光一閃。再看,那紅顏已經兩手全廢,耷拉在了那。

聲音極冷,“今日廢了你這雙手,一是為了以往死在你手裏的人,二是為了以後即將死在你手裏的人。”

“紅顏?”

白道捂著胸口看著雙手滴血的紅顏,想起身卻又起不來。

整個情形發展的太快,也太奇怪,蕭戰忌手下的四戰將那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厲害,現在卻片刻間被一個女人傷了兩個。

夜雪見慕琉璃為自己的三哥報了仇,心中大快,高聲大喊,“蕭戰忌,滾回巨野去。”

那些個將士也跟在她的身後大喊,“滾回巨野去。”

喊聲震耳欲聾,響徹高空。

小鬧鬧此番卻沒哭,而是瞪著圓目笑的異常開心。

嗯嗯啊啊的好似也跟著喊話。

蕭戰忌臉色大變,麵色一暗,令那黑影把那傷重的兩人架了回來,便收了兵。

慕琉璃的出現太過意外,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手下白道和紅顏都抵不過的女人,他看來是小瞧了她了。

巨野軍營內。

白道捂著胸口喘著粗氣,“殿下,那女人是拓跋寒的妃子。”

“拓跋寒的女人?”

蕭戰忌沒想那女人是這身份。

臉色一僵,眉頭上挑,“黑影,什麽時候煜日有這般厲害的人了?”

黑影抱拳上前,“屬下隻知煜日的寒王娶了左相的二小姐做了側妃,又娶了右相的二小姐做了正妃,不知這女人是哪一位?不過聽聞那側妃還會些拳腳,可那正妃是什麽也不會的。莫非這女人是那側妃?”

“那女人有火行八段的武力流。”

白道道出心中猜測。

“火行八段?”

黑影驚叫出聲,一個女人能有這麽高的武力修為實屬罕見。

青蒙輕笑出聲,看著那一臉驚嚇三人,他今日不在現場,可也想象得出一個女人就算再厲害又能怎樣,能敵他們十萬的大軍嗎?

這三人明顯是誇張了點。

見青蒙發笑,白道不服氣道,“你這小子笑什麽?那女人可是厲害的緊。”

“厲害?也隻能傷了你這沒腦子的壯漢,明日我便去會會她,抓了她送到你的營帳裏賠不是。”

青蒙狂妄一笑,鄙視地看了白道一眼。

“好,你若能抓了那女人,本大爺便喊你一聲大爺。”

眼瞧著兩人互不相讓,那話裏的火氣越來越大,黑影上前勸話道,“你們這是幹嘛?為今之計是早些想辦法對付那女人,現在白道和紅顏都傷了,照著今日的狀況看,我出手也不一定敵得過那女人!”

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他今日在一旁見了那女人的身手,以他的功夫根本不能勝她。

蕭戰忌眼露凶光,大斥一聲,“一群廢物,一個女人而已,本皇子明日親自上陣。”

他的身手遠在他們四人之上,他出手了,那女人自然是逃不了了。

青蒙一張平凡而又溫和的笑臉馬上迎上,點著頭道,“明日屬下有一計,既可以抓了女人,又可以攻下那城池。”

“什麽方法?”

蕭戰忌眼中閃過一絲精明問向青蒙。

青蒙招呼幾人湊耳上前,輕聲道,“明日二皇子你誘她進入我的陣法之中便可,我就算殺不了她,也可以困住她。我帶著一批人直攻城池,到時城池被奪,沒了後備支援,諒她一個女人也玩不出什麽花樣。”

“陣法?莫不是你的困仙陣?”

黑影眼睛瞪的極大,那困仙陣是青蒙的必殺絕技,顧名思義。困仙陣,連神仙都困的住,何況那女人還是個凡人。

自然更是不在話下。

與此同時,敖漢那邊的軍隊裏,此時卻是歡欣鼓舞的很。慕琉璃今日露的那幾手,讓將士們又看見了希望,重新奪回國土的希望。

他們相信這般如神一樣強大的女人一定會帶著他們擊退巨野的敵軍。

“師父,今日你為三哥報了仇,夜雪定當記在心頭,永世不忘。”

夜雪撲通跪在了慕琉璃的麵前,一臉的感激,“還有今日師父為我們敖漢做的這些,夜雪他日定當相報。”

慕琉璃輕眯著眼,冷冷的眸子看向麵前下跪著的夜雪,“起來!若是想奪回你的家園,便給我好好地站起來!我慕琉璃的徒弟不會輕易彎下膝蓋。”

這動不動的撲通一下跪,她可受不起。

自顧的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隨手端起桌上的清茶淺淺的押了一口,“今夜找幾個身手敏捷的人,跟我去巨野的軍營一趟。”

行軍打仗她不懂,可有句話她明白,名以食為天,隻要她今夜燒了那敵軍的糧草,他們便撐不下去幾日。

“你打算燒了他們的糧草?”

拓跋寒一聽她那話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不行,那是敵軍的腹地,太過危險!”

這辦法是好辦法,卻不是一定能行的通的,他們想到了這一點,那蕭戰忌自然也會想到,此時當然派重兵保護著呢。

危險?

她慕琉璃從未知道危險是什麽?

隻是想早些解決這邊的問題,早些回去,早些取得那龍心石,早些回家宰了費恩那叛徒。

“今晚兒子跟你睡,記得,半夜二更的時候起來幫他換塊幹淨的尿布。”

慕琉璃沒理會拓跋寒的擔心,卻一直在囑咐著半夜兒子換尿布的事。

弄的一屋子的人尷尬的很。

風行嘴角抽搐,看著他家王爺苦笑著的臉,暗自壓著自己的笑意。這王妃可真是特別,每次一有事便搬出小世子,可他家王爺偏偏就吃她這一套。

心底暗笑在一旁等著看他家王爺的好戲,卻被人點了名。

拓跋寒懷裏依舊抱著兒子,小家夥一會哼哼唧唧的,一會嗯嗯啊啊的,也不知在鬧些什麽。

扭著腦袋瞧見了他娘,就揮著小手向他娘要著抱。

慕琉璃可見不得自己的寶貝兒的鬧騰,放下手裏的茶杯,向那拓跋寒伸出了手。

拓跋寒把兒子小心的遞了過去,才道,“今夜我去便好,你留下陪兒子。”

“你去?”

慕琉璃抬眸看向拓跋寒,倒也沒什麽其它表情,隻是慵懶的一笑,“隨便。”

“不行!”

風行臉色大變,緊張的反駁道,“王爺,這萬萬不可啊,你的身子……”

“閉嘴!”

慕琉璃喝住嘴快的風行,這傻子,此時若是讓人知曉這拓跋寒武功全失,還不亂了套了。

風行被慕琉璃這麽一喝,才知自己差點壞了事了。

夜雪被他們這斷斷續續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師父,那今晚到底是誰去呢?”

他們夫妻你推我讓的,可是苦了她了。

就算風行不說,慕琉璃也不會看著拓跋寒去送死,她隻是現在應了他,等真正行動的時候,她自然有辦法把他留下來。

是夜,月掛高空,為大地蒙上一層淡淡的薄紗。

慕琉璃抱著熟睡的兒子竄到了拓跋寒的屋子裏,把小家夥往拓跋寒懷裏一扔道,“你的身手你該曉得,此番前去若是失敗了,那後果你也該是明白的,常言,量力而行!莫要為了一己的私欲害了這上百萬的黎民百姓。”

她的話句句真切,字字在拓跋寒的腦海徘徊,他明白自己的身手不及她,可讓他眼睜睜的看她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也絕不可能。

現在她拿這敖漢的百萬百姓說事,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慕琉璃明白他的掙紮,怕吵醒了熟睡的小家夥,隻能與拓跋寒湊的很近道,“你以為我的身手那巨野的軍營裏有何人能傷了我?”

四大戰將被她傷了兩個,今晚那巨野軍隊裏的高手隻剩下那黑影和蕭戰忌了,蕭戰忌暫且不談。那黑影的身手該是與那白道差不多的,她幾下子便能解決了的,可拓跋寒還是擔心,“那蕭戰忌深不可測,你是兩行同修,他也不會比你差,若是真遇見了,我怕你會敵不過他。”

其他人,他不怕,可蕭戰忌卻不是普通人,深藏不漏的身手不說,那鬼變的壞心思更是無人能及的。

“誰告訴你我是兩行同修了?”

“你不是?”

他分明聽那夜雪說過,那日她對付修羅殿時是使的兩行同修的招數。

難道是他高估了她得身手?

“我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同修。”

慕琉璃極平靜地說出這句把拓跋寒嚇了半死的話。

拓跋寒一直自詡是個冷靜沉著的人,可卻在聽到她那話的瞬間呆住了,腦袋裏一直回**著,我是五行同修。

“你修要胡說了,以為編了個理由,我便會準許你去了嗎?”

五行同修?

這大陸上根本不存在這樣的人,更何況是個十幾歲的女子。

胡說?

慕琉璃挑眉,手掌聚結武力流,一會水行。一會火行,幾番下來便把五行都展示了一遍,看向已經成呆傻狀的拓跋寒淡淡道,“這下你該信了?”

拓跋寒此時很想甩自己一把掌看看是否疼痛,以確定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五行同修,那樣傳說中才存在的人,此時就站在自己麵前。隨意的耍弄著五行武力流,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妃子,那個獨特的女人。

聲音卡了下,有些暗沉沙啞,“你,你怎麽會?”

他兩行同修都廢了二十幾年的時間,可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子卻能修得五行,那是都麽駭人聽聞的事啊!

“你不管我是怎麽會的,你隻需知道,我慕琉璃沒人能傷得了。”

她不想她隻是簡單的使了幾下武力流便把一直以來麵無表情的他弄的目瞪口呆。

她不知她以為無所謂的事,卻是那麽的驚天地!

說完扔下依舊呆愣著的拓跋寒飛身出了屋子,心中暗道,難道會五行很奇怪嗎?

幹嘛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著她?

夜雪早已帶著人等在城門下,隻見十個黑衣勁裝的人蒙麵待命。

慕琉璃也回去換了身黑衣與夜雪碰了麵。

“師父!”

夜雪精神百倍的叫了聲,像是生怕慕琉璃沒聽見似的。

“都帶好火折子了?”

“帶好了!”

又是那丫頭第一個響亮的回答。

慕琉璃冷眼掃去,“你留下!”

“師父,我不,我要一起去!”

這樣的機會她可不願意放棄。

慕琉璃冷眼掃去,“你留下!”

“師父,我不,我要一起去!”

這樣的機會她可不願意放棄。

“你去?你確定你能打得過那蕭戰忌?”

那夜雪有幾斤幾兩她可是清楚得很,與黑影能打個平手就不錯了,若是碰上那深不可測的蕭戰忌,難保不生出個事端來。

更何況,她現在可是敖漢唯一的精神支柱,若是她也出點意外,這敖漢該是離亡國不遠了吧。

“師父,夜雪隻是想要和師父一起為熬漢做些事。”

這關鍵時刻,她這敖漢的四公主,必然要身先士卒。

“你現在要做的是帶人守著這城池,你敢斷言今晚他們不會偷襲?”

慕琉璃道出這兩軍對陣的關鍵,那便是誰也猜不透各自的想法與下一步動作,隻能做好必要的防備。

夜雪這才發現忘了自己還有這守城的重任了。

就算燒了那敖漢的糧草又能怎樣?

城若亡了一切都白搭!

點頭一臉認真,“夜雪明白了,夜雪今夜會守著這城池等師父你回來。”

慕琉璃嗯了聲,揮手把那十幾個蒙麵的黑衣人聚了過來,囑咐道,“今夜風勢對我們是極有力的,記住點火時身子背對西麵擋住風勢,待火勢燃起了,便自行離開,此次行動隻準成功不許失敗。”

又交代了幾句該注意的,慕琉璃才領著那十幾人消失在夜幕裏。

借著夜晚剛起的霧氣在黑夜裏穿梭著,那十幾人是夜雪精挑萬選出來的敖漢軍隊裏數一數二的高手,這會跟在慕琉璃身後卻都顯得有些吃力了。

夜色裏十幾條黑影竄進了巨野軍營內,慕琉璃打著手勢示意身後的人都要小心了,現在進入了敵人的腹地,得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那十幾人跟在她的身後,都放輕了腳步,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巨野的軍營駐紮著八萬大軍,那規模自然是極壯觀的,幕琉璃一行人在軍營裏小心的尋了半天,才找到一處,重病把手的地。

在如此大的軍營裏,重病把手有兩個可能,第一,那是將帥的營帳,第二便是糧草的堆放地。

將帥的營帳該是與其他營帳有所區分的才對,所以這眼前的十幾個黑漆漆的營帳內,裝的自然是糧草了。

隻是那帳外看守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大好幾十個,她們這邊隻要一行動,立馬就會被發現。

到時候沒燒毀糧草不說,她帶了的人多半要全犧牲了。

打著手勢讓所有人按兵不動,自己則是飛身過去,幾個手刀敲暈了隱蔽處的幾個巨野士兵。褪下那些巨野士兵的衣服,扔給那按兵不動的十幾人,如此幾番她身後的十幾人都換了身巨野的軍服。

這黑夜裏除了朦朧的月光便沒有其它照明的東西了,隔著遠遠地看,誰能知曉那巨野的軍隊裏早已被掉包了十幾人了。

慕琉璃依舊一身黑衣,想著平日裏連碰都不讓人碰的人,這會怎麽會忍受穿戴著別人衣物那種渾身發毛的感覺。

那些男人身上的氣味讓她不覺的捂住了鼻口。

想那巨野的士兵們,出門在外,一路激戰,那身上自然滿是酸臭的汗味。

慕琉璃暗道,那拓跋寒身上就算是汗味也要比這些個人好聞千倍,莫不是他的衣物上撒了什麽特殊的香料?

甩了下腦袋裏的胡思亂想,慕琉璃一雙黑亮的眸子在黑夜透著銳利的光芒,朝著那十幾人點了下頭,那十幾人才各自偷偷混入那巨野的軍隊,準備伺機行動。

那十幾人本是敖漢皇宮裏皇族的護衛,各個身手好,反應快。腦袋也靈活的很,出發前慕琉璃也都囑咐過了,千萬不可一人單獨行動,那火得十幾人同時點,才能讓巨野的軍營大亂。

屆時都把火折子拿出來,她遠遠地看去若是火折子都亮了,她便學著一聲鳥叫,到時候大家一起點火。

此時的慕琉璃眼睛緊盯著那十幾人所處的地方,見一個個的都偷偷的打開火折子,示意自己準備好了。才學了聲鳥叫,那些個黑衣人一聽到她那口令,馬上開始行動。

速度快的很,整齊一劃的,在那聲婉轉而清亮的鳥鳴消失在夜空裏時。眾人依著慕琉璃的方法背著身子點著了火,借助著風勢,火勢燃燒的極快。

巨野的士兵們本還瞌睡連天雙眼朦朧的,可那火勢一起,便都有了感覺。瞬間清醒,嚇得大叫起來,“快,著火了,著火了!”

“啊,著火了!”

“糧草,我們的糧草!快救火!”

頓時叫喊聲充斥了整個軍營,眾人第一反應便是去找水救火,可這軍營駐紮的附近根本沒有水源,隻能靠著人畜飲用的水源救火。

慕琉璃和那十幾人正好乘著這混亂的勢頭,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裏,那蕭戰忌剛合眼便聽見帳外的呼喊聲,再抬眼便看見那營帳上映著紅光一片,拉過床頭的外衣披上便奔了出去。

此時青蒙和黑影已經到了事發地點,組織著兵士們救著火。

“殿下!”

見蕭戰忌一臉陰鬱的表情,黑影馬上行了個禮,“我們的糧草突然著火了,火勢很大,我已命人救火了。”

“廢話,我眼睛沒瞎,當然知道是糧草著火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為什麽會著火?”

蕭戰忌口氣不悅地道,“糧草對大軍來說有多麽重要,我不消說,你們都該知道,派了重兵把守還會出差錯,今夜誰當值?找不到原因就全部軍法處置,拉出去砍了!”

“屬下馬上去查!”

黑影抱拳離開,片刻便急著回報,“殿下,是有人潛入了軍營!”

扔下手裏隻剩內衣的小兵,咬牙切齒。

該死的敖漢人,盡然敢來他們的軍營裏放火燒糧。

那小兵被他用力的一摔,摔的七葷八素的,悠悠轉醒對上蕭戰忌那含著怒的眸子,嚇得哆嗦一下又昏了過去。

那邊火勢凶猛,那些士兵拿著水桶一遍遍的跑著,一桶桶的待把那火滅了,糧草也都成了灰燼。

青蒙看著那黑黑的一片,陷入沉思。

千算萬算,沒算到那敖漢還有人有著膽量來放火,本以為該躲躲藏藏的人,現在卻敢公然挑釁他們了!

且這放火的人,分明是計劃好了的,借著這刮起的夜風,讓他們想要救火也難。

“看來我們輕敵了,殿下。”

眸子裏有了難得的**,有意思,那他青蒙便陪著他玩玩。

蕭戰忌凝視著眼前的灰燼,眼裏全是暴戾之氣,“是誰?”

“傳言,”殺神“拓跋寒,善戰,驍勇。極會排兵布陣,常常在對手不防備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出手,今晚看來是他幹的。”

青蒙想不出那座城池裏還能有其它人物有這本事。

“拓跋寒嗎?”

蕭戰忌手指摩擦著下巴,麵上浮現一個猙獰的笑,那眼裏的厲色也更深了。

黑影不明白這糧草都被人燒了個精光了,為何這殿下卻還笑的出來,“殿下,我們的糧草已經全部燒毀了。”

黑影又確定的說了句。

“燒了更好!”

青蒙不愁反笑。

“更好?”

黑影實在不明白青蒙笑從何來,也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殿下,此時可下令,告知大家糧草全毀,隻有攻進那城池才有好酒好肉的吃,大家的鬥誌定比現在要猛烈激昂的多。”

沒了後路,為了活命填飽肚子,人迸發出的力量才是不可估量的。

這招確實夠厲害,那些個士兵若想填飽肚子隻能上前衝,這樣的戰鬥力,不怕拿不下那城池。

黑影連聲說了幾句佩服,他怎麽就沒想到呢?

還是這青蒙腦袋轉的快。

蕭戰忌點頭讚成,命令黑影按照青蒙的話傳達下去。

馬上整個軍營的將士們的心中便隻有一個信念,那便是攻下那敖漢的城池。

軍心果然如青蒙猜測的那番,無比的振奮。

慕琉璃帶著人成功的回了城池,遠遠的夜雪便迎了上來,“師父!”

夜雪早已在城樓看著那遠方的火光。

那片大火讓城樓上的所有人都心神大震。

“嗯。”

慕琉璃麵上看不出喜憂,極其平淡地應了聲。

可她身後的那批跟隨者,可是大肆的笑著,“四公主,你不知這次看著那巨野的糧草在火光裏化為灰燼有多麽的大快人心。”

“哈哈,是啊,我們不費一兵一卒便讓他們耗費了那麽多的心神,這得多虧了寒王妃啊!”

“是啊,寒王妃料事如神,今晚發生的事好像她都知道一般。依我看啊,這巨野的軍隊沒了糧草定然不敢輕易來犯了。”

那人一臉得意,想著今後一段時日該消停些了,不用每日都精神緊張地站在城樓上心裏害怕什麽時候人家都攻了你的城池了。

對已那幾人的稱讚,慕琉璃沒聽進去分毫,隻是看向那說著最後一句話的人,糾正道,“明日一早必然來犯,這會還有些時間,你們與其在這廢話,不如想想明日的對敵之策。”

她一向覺得,做比說來的直接。

那人本還興致勃勃的,可被她這麽一說,馬上閉了嘴看向夜雪像是在確認那慕琉璃不是在開玩笑。

夜雪點頭附和道,“我師父說的話,你們都聽清了?都下去準備下,明日迎戰巨野!”

她對慕琉璃崇拜的很,慕琉璃的話,她自然是聽進耳朵裏不帶一絲懷疑的。

那剩下的人白日見過慕琉璃的身手,今夜見識了慕琉璃的才智,這回連四公主都這麽說。都馬上又警備了起來,想著明日那大軍若是真的攻城,他們該怎麽辦?

慕琉璃伸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瞅了眼那一個個馬上又嚴肅起來的人道,“今夜好好地守住城樓,命人準備好了我那日說的火把便行了。”

交代完了,也不願多留,心裏算著時間,這會她那寶貝兒子該是哭的稀裏嘩啦的找吃的了。

果不其然,在拓跋寒的屋外就聽見小家夥的哭聲了,嗯嘰嗯嘰的,還夾雜著男人低沉的哄話聲,“乖啊,乖啊,別哭了,馬上你娘親就回來了。”

隔了半天,也不知那男人做了什麽,那屋裏的嬰孩哭聲突然消停了下來。慕琉璃心裏好奇的很,往日裏拓跋鬧鬧那小子隻要餓了,沒吃到東西,涼你是金剛神仙也不能讓他停止嚎哭。

她倒想知道這拓跋寒是用的什麽方法,學著以後也可以照著辦。

風行一直守在屋外,是她飛身去那巨野軍營是交代好了的,那拓跋寒現在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她可不放心他和兒子的安全,風行身手雖然不及她,可在這整個城池裏也難找出能與他相抗衡的了。

見慕琉璃回來,風行馬上上前行禮,剛想出聲,便被慕琉璃一個手勢製止。

直接推門進了屋子,眼前的一幕讓她這般淡定,冷靜的人也失控笑出了聲。隻見那大**,俊美的男子黑發垂在肩頭,上衣被褪下。上身**,而懷裏的小家夥正對著他的胸部猛吸著,吧唧吧唧的允吸的特別帶勁。

男人在她開門的瞬間便抬起了頭,對上她的笑臉時,俊臉馬上羞紅一片,立刻把小家夥從自己的胸部抱了起來。

“我,你,他……”

拓跋寒長這麽大從來沒這麽糗過,若不是剛剛這小子嗯嘰嗯嘰的哭個沒完沒了的,他也不會做這般愚蠢之極的事。

那拓跋鬧鬧吸的正帶勁時,被人壞了好事,自然又不依不饒的哭了起來。慕琉璃可見不得這小家夥哭的那麽傷心,上前攬過在懷裏抱著哄著,不理會一臉羞紅說話坑坑巴巴的拓跋寒。

拓跋寒半天擠出一句話來,“他好像餓了。”

“嗯。”

慕琉璃看著那胸部還掛著口水的男人,嘴角又浮起了笑意。

輕柔的轉過身子,單手把上身除了一半露出胸部,把嗯嘰嗯嘰的小子放在胸前。小家夥很快尋到了目標,有吃的了,自然不哭不鬧了。

“巨野的糧草被燒了個精光,我想明日他們會全力攻城,隻要我們守住,就不怕他們不退兵。”

慕琉璃婉轉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片刻那身後便響起拓跋寒那低沉好聽的嗓音,“嗯,沒了糧草他們八萬大軍自然不能長久呆在城門下守著,我們隻需要奮力守住城池就好了。”

他知道這巨野的軍隊一路猖狂的搶劫敖漢的城池,所以所經之處想要再找出些糧草也難了,沒了回頭的路,隻能繼續向前掠奪了,如今他們沒了糧草自然會奮力一擊。

隻要與他們長期抗衡著,就不怕他們不退兵。

兩人都是極聰明的人,拓跋寒早就看透了慕琉璃火燒糧草的用意,兩軍現在實力懸殊。隻能攻其弱點,而此時巨野的弱勢便是,深入敖漢太多,糧草若是沒了,並不能馬上得到補給。

到時人馬都疲憊自然要退兵。

拓跋鬧鬧吃飽了,打了個奶咯,圓溜溜的大眼又開始笑起來,咯咯的,可是沒瞧見剛剛他親爹那想一頭撞死的滑稽表情。

慕琉璃把小家夥放在**,騰出手整理自己的衣物,任由小家夥揮著小拳頭自顧的玩耍著。

再抬頭,那拓跋寒早已穿好了衣物,連外衣也裹上了身子,“你睡會吧,我去與將士們商量下明日的守城之計。”

臨出門那俊臉上的羞紅還沒褪下。

慕琉璃也真是有些累了,白日動手就廢了她一些力氣,晚上又飛去那敵軍的營地一來一回的。腿也酸的很,拉過拓跋寒**的薄被覆在自己和兒子身上,輕輕閉上了眼。

聞著那薄被上拓跋寒特有的香味,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晨曦中,便被一聲聲的戰鼓聲吵醒了。而身邊的兒子此時淚水都擠到眼眶了,一秒後,那哇哇的大哭聲便把她徹底弄清醒了。

該死!

狠狠的咒罵了聲,昨日就該毀了他們所有可以發出聲響的東西的。

幫小家夥換了塊尿布,喂了奶,自己也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才出了屋子,出門正好碰見了端著吃食的碧月,那她以為消失了的“坎肩”也屁顛的跟在碧月的身後。

伸手在那食盤裏挑了些好入口的吃的極快的填飽了肚子。

抱著兒子飛身趕往那城樓,碧月扭頭的功夫人就不見了蹤影。

那王爺交代的話,在嘴邊藏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呢。

急著追了出去,“小姐,小姐,王爺說了,你不可以去城樓,城樓!”

糟了,她這話喊了也沒人聽見了。

城樓上,拓跋寒依舊是一身帥氣十足的青灰色鎧甲,那左側臉上前些日子留下的疤痕還在,卻一點不影響他那王者般的貴氣。

整個人站在那裏,有這說不出的威懾之力。

夜雪也依舊是一身白色鎧甲,鋥亮的鎧甲在日頭下閃著媚人的光澤,那美麗的小臉此時是充滿了自信。

“你怎麽來了?”

他今早特意囑咐了碧月,那小丫頭頭點的倒是勤快,嘴裏也答的順溜,什麽知道了,保證辦好!

看來是他是高估了小丫頭的辦事能力了。

或者他該早就知道,她不會聽他的話,不,是任何人的話!

“我來看看那巨野很厲害的梯子到底是何物。”

順便弄停那吵人的戰鼓聲。

又是昨日的那個位置,還是那個小將士,昨日那佩劍被慕琉璃給扔了下去,今日剛配了把新的劍,沒想慕琉璃又是隨手的一拔直接投向那戰鼓的位置。

戰鼓是牛皮製的,本算是很結實的東西,所以慕琉璃可是使足了力氣,那長劍直直的插入戰鼓裏,把那敲鼓的士兵嚇的握著鼓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要打便打,整日的敲鑼打鼓個什麽勁!

吵的她兒子流了那麽多的淚,弄得她心裏酸的厲害。

青蒙背對著太陽,看著那城樓上立著的白衣女子,一身簡單的白衣。隨意散下的長發用一根發帶挽著,隨意卻又帶著難以琢磨的韻味,有點像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這還沒開戰,那女人便向著他們的方向射來一劍,這般囂張的氣焰,哪裏像是被攻打連連吃敗仗的一方?

“就是她!”

黑影指著慕琉璃向青蒙說道,“就是那女人,昨日傷了白道和紅顏,昨日她也這般,上來便是一劍刺向我們吹奏號角的將士。”

心裏不覺冷笑道,今日青蒙的困仙陣一出,管你是神仙還是人,都逃脫不出那困仙陣的威力。

青蒙先是哧鼻冷哼了聲,而後才彎腰向那蕭戰忌道,“二皇子殿下,還請你前去,務必把那女人和拓跋寒一起引過來。”

蕭戰忌夾著馬腹,手持銀鞭子策馬向前,那態度孤傲的不了一世,直直的指向那拓跋寒道,“傳聞煜日的寒王拓跋寒,威猛善戰,怎麽我覺得倒是那些人瞎了眼了,我現在看到的可是一個隻會躲在女人身後的膽小鬼。”

城樓上的拓跋寒麵色微寒,麵對蕭戰忌那**裸的挑釁一言不發,他在他蕭戰忌的眼裏是怎樣的人,他並不在乎。

可慕琉璃卻見不得,那蕭戰忌的囂張樣子,特別是那幾句粉刺拓跋寒的話,讓她不悅到了極點。

兒子又轉交到了拓跋寒的懷裏,準備下去先揍了那不爽的人再說。

拓跋寒一眼看出她的企圖,出聲阻止道,“不要理他,他是故意引你下去。”

蕭戰忌並不是這般輕浮的人,怎麽會指著他罵他膽小鬼,分明是想引他下去。

慕琉璃眉頭一挑,看向那蕭戰忌,態度輕蔑到有些鄙視的味道,“他那是不屑與你動手,怕髒了自己的手。”

她要不不開口,開口便不留情。

“像個戲子似的出來亂叫,我當是哪裏來的瘋狗呢?”

這世上估計也隻有她敢對著身後帶有八萬大軍的敵國二皇子叫瘋狗了。

瘋狗?

蕭戰忌第一被人罵的如此不堪,一直是大家崇拜巴結的對象,大家口裏的神童,此時卻被一個女人罵做瘋狗,那臉色哪會好看!

可畢竟是有些忍耐力的人,不會被人罵上幾句便亂了陣腳,穩住情緒道,“寒王妃?一個女人家不回家帶孩子,上這不該你待著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妥吧。”

慕琉璃馬上回道,“蕭戰忌?自己的國家待得好好的,跑別人家裏撒什麽野?似乎也有些不妥吧!”

雖然她一直認為做比說來的快,可瞧見那蕭戰忌一陣發白的臉色時,那心裏卻有著說不出的暢快。

“你?這是與本殿逞口舌之快嗎?”

銀鞭換了方向朝著慕琉璃的方向狠狠的抽打了一鞭,凡事事不過三,可這女人卻三番幾次對他不敬,待會抓住了她,定要在她那嬌嫩的身子上狠狠的抽上幾鞭子以泄他心頭之恨!

“對個畜生,本姑娘的話好像真的說的有些多了!”

慕琉璃輕笑,又狠狠的譏笑了蕭戰忌一番。

青蒙開始體會到那慕琉璃的厲害了,不僅身手厲害,那口才也是一流,連平日裏說話沒人敢駁的殿下,都被那女人弄的啞口無言。

夜雪毫不避諱的大笑出聲,“蕭戰忌,我師父說了不想與你這不是人的東西說話。”

那城樓上的將士們也跟著大笑,爽朗的笑聲在敖漢的軍中響起,看著那不可一世的蕭戰忌吃癟,大家鬥誌極高。

青蒙眼看著自己家的主子要爆發了,忙著上前低聲道,大局為重!

才又揚著聲音道,“寒王你是明白人,該知道我們巨野在這大陸上的實力,不如與我們結盟,吞了這敖漢如何?”

拓跋寒沒想他會勸說自己與他們瓜分敖漢,斥道,“拓跋寒沒你們那狼子野心,做不出你那侵奪別人國家的壞事。”

他從未動過侵吞別人國家的心思,隻要別人不來攻打他的國家,他從不會先去挑釁別人。

“你我一半一半,利益均分如何?到時候你們煜日國土擴張,自然不必再受其他國家的欺負了。”

青蒙輕笑,繼續道。

同樣是男人,他想這樣的**沒人能抵抗,可拓跋寒的眉頭卻動都沒動,反倒是一臉的厭惡,“拓跋寒沒那麽大的雄心壯誌,但煜日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軟柿子!”

青蒙被拓跋寒生生的頂了一句,心中雖然不爽,卻依舊嘴角含笑,“寒王好似誤會了我的意思,青蒙隻是覺得這敖漢國土肥沃,若是寒王有興趣可與我們巨野一同分了這敖漢到時就算想要奪那煜日的王位也不是不可能。”

“你休要再胡說八道,本王沒興趣!”

奪王位?

他這是什麽意思?

若是這話傳到了煜日的皇宮那人的耳朵裏,還不知會生出什麽事端。

馬上喝住了青蒙的胡說八道,眼裏聲透著深深的不悅。

心中一急,把兒子又交回了慕琉璃的手中,抓過身側豎著的長槍。便飛身躍下城樓,完全忘了自己的武力沒有恢複的事實,還好這一個月他日夜苦練,並不是像慕琉璃想的那般沒用。

再加上本來的底子又不錯,輕功一向是他的強項,這麽一飛人落到了地麵上,腳底輕輕晃悠了幾下,利用那手裏的長槍才穩住身子。

慕琉璃懷裏的小家夥剛接穩,再抬眼就看見拓跋寒那下落的背影了,那晃悠悠才站穩的身子,讓她心頭一緊。

該死,若是被蕭戰忌發現他武功大減就不妙了。

果然,青蒙看出了拓跋寒的那星點的不自然,嘴角勾起,“寒王急什麽?莫不是被我說到了心坎裏,真是打算奪那煜日的王位?沒事,此番正好與我們結成盟友,我們殿下自然會幫你奪那王位!”

又是一番的激將之法,就等著拓跋寒上套呢!

若是其它事,拓跋寒還能冷靜對待,可這王位之事不能含糊。若他不反駁,被有心人看了去,再添油加醋的傳到煜日去,他可就成了不忠不義之人了。

幾句話又弄的拓跋寒怒火中燒,舉起長槍就對向那青蒙,“我不管你存的什麽心思,打的什麽鬼主意,我拓跋寒還是那句話。煜日和敖漢統一戰線,隻要你們還打著攻占敖漢的主意,我拓跋寒便不會坐視不理!”

青蒙見拓跋寒有意與自己一戰,再瞄了眼那城樓上麵色焦急一雙眼都放在拓跋寒身上的慕琉璃,心中大喜,看來這拓跋寒在那女人心中還是有幾分地位的。

若是能把那拓跋寒引入陣裏,就不怕那女人不來相救。

此番一想來,又看是大聲道,“寒王你這莫不是心裏有鬼?青蒙聽說那煜日王上膝下無子,可寒王卻在一月前喜得貴子,這外人都在議論著這寒王小世子是不是能成為那下一任的煜日王呢。”

多虧了昨夜找來負責收集情報的黑影,把那拓跋寒和煜日的事打聽了個清清楚楚,現在才好用來編著騙那拓跋寒上鉤。

拓跋寒見青蒙越說越離譜,現在都扯上了自己的兒子了,大喝一聲衝了上前。

青蒙心底暗笑策馬向回跑,拓跋寒便緊跟在他身後追著,並沒發現自己已經慢慢進入青蒙布的陣法裏。

青蒙一揮手,那身後步調一劃的兵士馬上按照他的手勢迅速排起陣來,把那拓跋寒團團的圍了起來。

慕琉璃遠遠地看那拓跋寒隻身衝進那一群敵兵裏,想到他剛剛那踉蹌的步伐,那不算麻溜的身手。再看看那站位極怪的巨野敵軍,一個個像是訓練好了的,這麽的把拓跋寒圍住,她從高處俯視,卻找不出一個可以出來的空缺。

第一層拿著盾,第二層拿著長矛,第三層又是盾。第四層還是長矛,這般一盾一矛的組合,裏裏外外的圍了又八層之多。而那些人好似是知曉自己身前身後人的心思一般,第二排持長矛的一個長矛刺出,身前那拿盾的馬上舉盾擋住拓跋寒的攻擊。

拓跋寒舉著長槍攻擊了一圈的人,卻沒有一點用處。

那第二層的人攻的累了,第四層的人馬上以極快的速度換上,一切隻在兩步之間,連慕琉璃都有些吃驚那些人的高配合度。

拓跋寒連著攻了三個回合,卻發現那群圍著他的人沒半點異樣,依舊像一開始那麽的整齊且極具攻擊力。

心想莫不是自己的功力弱了,才會連著攻了一圈也沒反應嗎?

閃神之際被人用長矛挑破了盔甲,還好身子閃避的及時,否則那鋒利的長矛必然能刺破他的盔甲。

慕琉璃眼神一暗,那風行敲出了那陣的威力,大叫,“王爺!小心!”

說話間身子已經躍下了城樓。

幾步飛身就到了那困仙陣外,眼看著那拓跋寒就快在自己眼前了,正準備出手。沒想那眼前的陣型又發生了變化,抽出自己腰側的佩劍擋住那攻向自己的長矛,一門心思在拓跋寒身上呢,隻是退著身子向那拓跋寒靠攏過去。

等好不容易擠到了拓跋寒身側,才發現自己也被為了起來。

兩人背對著背,一番輪攻,可那陣裏的將士好似有著用不完的力氣一樣,他們打的氣喘籲籲的,可人家卻依舊強勁有力。

隻有慕琉璃在那高處看出了這陣法的玄妙之處,那陣法其實是想用人數和時間來耗盡被所圍人的精力。

像拓跋寒和風行那般每次隻攻打在了盾牌上,隻能越來越沒力氣。

眼見那外圍的士兵像一張大網把拓跋寒和風行圍的死死的,沒半點脫身的機會,兩人越戰越落下風,看的夜雪心裏著急的很,“師父,怎麽辦?寒哥哥和風行兩人好像都掙脫不出來。”

慕琉璃那麵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可那眸子裏卻出現了難得的殺氣,好像那個消失很久的“魔”團王者又出現了。

把懷裏笑的正歡的兒子遞個夜雪,“幫我照顧好他!”

把兒子交給夜雪已經是她在心底掙紮了很久才決定的。

所有這小家夥可能遇到的危險她都在心底算計了一番才肯把兒子交出來了,她不是沒想過那蕭戰忌會趁機攻城,但夜雪的功夫是她教的,就算不能一直保護好孩子也能與那蕭戰忌對上一刻鍾,這一刻鍾足夠她救出拓跋寒的了。

夜雪堅定的點頭,“阿雪定然舍命相護!”

把那拓跋鬧鬧護在懷裏,並讓人舉著盾牌立在她的胸前,以防那蕭戰忌使壞乘機亂放箭。

慕琉璃頷首深深地看了眼夜雪道,“那蕭戰忌恐會乘機攻城,記住了我前些日對你說的話!”

“夜雪記住了!”

該說的她早就說了,也沒時間繼續廢話了,眼看那拓跋寒和風行就快抵不住那圍攻的大軍了,慕琉璃當即飛身衝了下去。

她的速度極快,比風行還有快上一倍不止,腳尖幾下點地就到了那陣法之外。

不過她赤手空拳的慣了,一時忘了尋一件順手的兵器,就直接一腳踹翻那離自己最近的小兵士。撿起那將士手裏的長矛,在手裏顛了幾下,一個用力長矛出手直接刺穿了那拿著盾牌人的身體。

她不是不殺人,隻是懶的動手,隻是沒有人把她惹急了。

青蒙見自己訓練十幾年的兵士被她兩下便傷一個殺一個,忙著發著口令,“變換陣型,圍住那女人。”

那排陣的兵士隨著青蒙的一聲令下離開變換腳步,好似自動給慕琉璃讓了個道兒。

慕琉璃本是知道那道兒是個計,打算避開這些人的圍攻在陣外破了這破陣的,卻沒想那拓跋寒突然有了危險了,一時顧及不了其它。

飛身衝到了拓跋寒的身側,長矛一挑擋住了那攻向拓跋寒的長矛。

那些兵士極快的又把三人圍了起來,那原本被慕琉璃挑破的缺口立馬恢複了原樣。

青蒙見慕琉璃三人被圍了起來,立刻讓準備好的人,扛著長梯攻城。

早就計劃好的十幾支小隊伍,由精壯的大漢抬著長梯邁著整齊快速的步伐向那城牆衝了過去。

夜雪在城樓上看著那抬著長梯氣勢洶洶而來的敵人們,揮手讓人準備好了火把,大聲道,“都給我聽好了,為了我們的熬好,我們要守住,守住自己的國家。”

“守住!”

“守住!”

將士們都**的呐喊著。

一方麵是對慕琉璃的信任,一方麵是知曉那巨野的糧草沒了,隻要守住便有了希望,沒人想要放棄這奪回家園的希望。

那邊巨野的兵士也都士氣振奮,想著隻有攻下這城池,才能進入這城池裏大吃大喝。便都有了精神,想著往日攻打別的城池的時候,隻要上了這上梯必然輕巧的攻下了,這次也該一樣容易才對。

兩邊各懷心思,卻都是士氣大振!

長梯架上,那些人開始迅速的攀爬起來,作戰之時講求把握時機,迅速出擊,那些有經驗的巨野兵自然不會延待戰機。

夜雪見人爬到了半腰,才一揮手道,“點火!”

那些早已準備好的將士們,迅速的點好那極易燃的火把,投向那長梯。火把上沾著油脂,碰觸到了梯子便不再下滑,直接燃燒了起來。

那十幾座長梯馬上變成了火梯,梯子上正爬著的人來不及躲閃用盾牌遮擋沒想那火把直接黏在了盾牌上,那持著盾牌的巨野兵實在難耐那火勢直接摔掉了手裏的盾牌。

這樣更方便了敖漢軍的攻擊,那火把投的更凶猛了,巨野軍頓時沒了士氣,躲的躲,藏的藏。

一個本還士氣衝天的隊伍馬上潰不成軍了。

再看慕琉璃那邊,此時的慕琉璃黑發白衣手持長矛,一身肅殺之氣,擋在那拓跋寒的身前,替拓跋寒擋著那從四麵八方刺來的長矛。

不習慣用那麽長的武器,在這狹小的空間又極不易發揮,幾次想刺人都應為這長矛太長而耽擱了時機,讓那盾牌及時補了上來。

肚子了火氣正旺,現在誰也別想有好果子吃,惹的她生氣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慢慢受著。

長矛拉回來,用力地從中間折斷,留下一段三寸長的木杆和矛頭,剛好與一般的短劍差不多長短。

慕琉璃揮灑了幾下也算順手。

被那越擠越向前的人逼急了,手掌匯集武力流一掌揮向那離她最近的盾,卻沒想她使足了全力發出的武力流居然向是被那盾牌吸收了一般,毫無反應!

“怎麽回事?”

武力流失去了力量?

“我剛剛也發現了,武力流被那盾化解了。”

風行大口吸著氣道,否則他也不用在這徒手與他們對打了。

“武力流被化解了?”

那便是說要徒手跟他們鬥了?

她本來定的時間看來是解決不了這群人了,“為什麽會這樣?可有破解的法子?”

怎他媽的奇怪,她以為還算好用的武力流都失去功效了。

“這世上可以破解武力流的東西隻有天石了,那東西不知為何有種邪怪的力量,凡事對著天石發出武力流的都會徒然消失。再厲害的人都隻能認命!”

“天石?那又是什麽狗屁東西!”

急了爆了粗口,這時腦海清晰浮現“天石”的文字解釋,天石,是極為稀少的東西。可能存在極高的山上,也可能存在在極深的海裏,還有可能存在在極繁華的市集裏,從天而降!

總之一句話,一切地方都可能有,這樣沒有固定地點不知何時會以何種姿態出現的東西最奇怪了。

從天而降?

還有那些奇怪的特性,讓慕琉璃想起隕石來,莫非這什麽狗屁“天石”就是跟她所知的隕石是差不多的東西,隻是這“天石”有著消除武力流的效力。

風行有些不適應慕琉璃那火爆的說話風格,但此時也顧不得那些,答道,“沒有人知道天石是什麽東西,從哪裏來,隻知道那東西是很多武力高強的人的克星,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

“照這麽看那些人的盾裏含有天石這種東西?”

慕琉璃猜測道?

卻不知這青蒙的困仙陣,真正的厲害之處正是這點,你再厲害的武力高手,在這也施展不開武力流來,到時隻有乖乖被刺的命。

“極有可能!”

拓跋寒接了一句。

身子同時一晃擋住攻向慕琉璃的長矛。

“那東西隻化解武力流並不消耗人的力氣吧?”

她剛剛那一掌打在盾上,雖然沒有武力流的殺傷力,可也把那盾後的人生生推後了幾步。

“嗯!隻對武力流起作用!”

拓跋寒點頭。

哼,那這便好辦了,不用武力流不就得了,她慕琉璃前二十幾年不會那什麽狗屁武力流照樣混成了那傭兵界的王者。

短了一截的長矛握在手裏,看著那麵前漸漸逼過來的巨野兵,一個冷笑發出,“想死?”

說罷一個向前,狠狠的刺往地麵,然後就是一聲聲的慘叫聲。她這般遛了一圈下來,那第一層舉著盾的人所有都雙腳掌被人捅了兩個大窟窿,鮮血直流。

盾的弱點是什麽?

腳,所有人都思維定式了,以為攻擊該攻人的胸部以讓才能製敵,卻不知那腳也能讓人痛苦不堪。

腳被捅了大窟窿,動都動不得,站也站不穩。疼痛讓人忘了自己還在戰鬥裏,手裏的盾牌此時都顯得沉重了,此時感覺腳上在噴血,哪裏還有心思想著那陣法的配合?

身後第二層的人急了,就聽見身子前麵的人發出一聲聲的慘叫卻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慕琉璃摸準了時機,把那舉著的盾牌都給踹掉了地,風行和拓跋寒也學著她,用蠻力把那第一排的人手裏的盾都給打落在了地上。

第二層的舉著長矛的,依舊不知前麵發生了什麽事,隻聽著一聲聲的盾牌落地聲。急著刺出長矛,卻因為沒了盾牌的遮擋而露出了手臂,慕琉璃身形利落的刺穿一人的手臂,那人尖叫一聲,手裏的長矛落地。

這其他人馬上自衛起來,這第二層的人和第一層的人亂成了一鍋粥了,那身後的幾層也都擠擠攘攘的亂了章法,整個陣法的效力也不再強勁了。

拓跋寒和風行也幾下幹掉了幾個,那場麵更加混亂了,三人現在卻成了有利的一方了。慕琉璃見到有盾的就直接刺雙腳,見到拿長矛的就直接揮手用武力流把人揮出老遠,那些人的長矛還未來得及刺出人就倒在了地上。

三人越打越猛,越殺越凶!

青蒙傻了眼,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困仙陣,被破了,被一個女人破了!

他以為就算她武力再高,在那困仙陣裏也隻能是個凡人,卻沒想那女人就算沒了武力流也想個浴血的女修羅!

很快殺出了重圍,慕琉璃沒回城樓而是直接衝向那巨野的軍隊,一個躍起飛到了蕭戰忌的馬前,手裏半截的長矛刺入那蕭戰忌的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