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他家王爺就怪不得他了,是那幫不長眼的人踹的門,他隻是順便跟進來而已。

然後也順便踹了那擋在門前的山賊。

那擋在他麵前,屁股撅的老高的正是被拓跋寒打殘了的老殘,此時被風行一個發力的一腳。整個人呈現狗吃屎的狀態趴在了那,嘴裏悶聲出聲,“誰,是誰!”

風行笑著從他後背踩了過去,進了屋子先朝著拓跋寒和慕琉璃行了個禮,才轉身俯視著那被人攙扶起來的老殘,“怎麽?不知你手腳殘了,連眼也瞎了。帶著人來送死來了?我記得我說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的。”

說著拳頭一揮頂了過去,在哪老殘麵前比劃了下。

老殘被打懵了,卻也知道風行那話不是開玩笑的,腳下步子向後移了幾步,對著身側的兄弟道,“去喊老大來,就是他們!”

他身後門外還未擠進來的小子馬上屁顛的回去向那山賊頭頭匯報去了,不消半會,就聽見嘈嘈嚷嚷的聲響,接著便是一群人圍著一個個頭拔高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屋子外麵。

那男子身高比那身材高大的老殘還足足高了一個頭,簡直就是巨人,高昂著頭俯視著風行。又掃了眼屋內,視線停在慕琉璃身上時便不再走動了,好個嬌小的美人兒,那般嬌小的臉蛋看著就惹人心動。

慕琉璃此時早已披上了外衣,冷眼看著屋內的一切,美眸一抬,冷冷的對上那山賊頭頭的視線,“風行,你這暗衛怎麽當的,這些個阿貓阿狗的怎麽都能爬進來了。”

那話極盡的鄙視,鄙視著那擠做堆的山賊們。

那山賊堆裏想要出風頭的小山賊立馬回話道,“你這女人說誰呢?”

“誰應著便是誰!”

懶散的笑在嘴角漫開,轉而又是一臉寒意,嚇的那搭話的小山賊愣是不敢再多嘴了。隻是在心底訕訕然道,那女人的眼神好可怕,就好似要吃了他一樣。

此時天已經大亮,把隔壁的睡神碧月也吵醒了,揉揉眼,見“坎肩”不在,忙著穿好衣物尋了出去,出門就見了那院子裏站的滿滿一院子的山賊,嚇的高聲大叫,“小姐,小姐……”

慕琉璃眉頭一皺,沒好氣的看向那風行,“去看看那丫頭鬼吼鬼叫什麽,這些人我來對付。”

本不想動手的,看來現在是逼著她動手了。

把兒子的衣服理了理,又要塞給那拓跋寒,可拓跋寒這次卻沒接,而是寒著臉道,“你當本王是什麽?隻會躲在女人身後抱孩子的廢物嗎?”

她每次這麽自然的就把兒子遞給了他,就好似他與她身側的婢女一般。

見他不搭手,秀眉擰在了一起,眼裏充滿了疑惑。

“那些人本王就能搞定,你抱著孩子在這看著好了。”

說著飛身立在那山賊們的麵前,此時風行還沒開打,而那屋外的碧月一聲大喊把院子裏的山賊都引了過去。

隻見了山賊頭頭邪魅一笑,“這客棧裏的女人,誰抓到了便獎勵給誰。”

他這一句話猶如仙音在那群饑渴的山賊裏傳了開,頓時客棧裏全是女人的叫喊聲,那碧月的叫喊聲馬上淹沒在了群聲裏。

“還愣著幹嘛?打!”

拓跋寒一聲令下,風行躍身而起。

衝著眼前的人就直接打了過去。

兩人身手自然不是這些個山賊能應付的,一會功夫便看著那些個山賊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而那山賊頭頭算是有兩把刷子,與拓跋寒對了幾招卻能安穩接著,那壯碩的身子每一拳都帶著超大的氣流襲向拓跋寒。

若是按照以往拓跋寒的身手,這樣的角色再來幾個也不在話下,可現如今他失去的武力根本沒有恢複回來,此時與那壯漢相拚卻占不上什麽優勢。

風行已經飛身出了屋子去尋碧月去了,而拓跋寒此時卻被那山賊一掌拍在了右肩上。

慕琉璃本是不想出手的,看他還跟她討論誰抱孩子的歪理不,可眼見著那家夥被人打了一掌,那心底的氣早消了,直接抱著兒子就衝了過去。

一腳踢開那凶殘的山賊頭頭,“你不該傷他!”

小鬧鬧被她這麽突來的動作嚇的哇哇大叫,慕琉璃這邊對著不停圍上來的山賊,那邊還得照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忙的頭都大了。

“拓跋寒,你兒子哭了,你不哄誰哄!”

依舊把兒子塞到那男人懷裏,容不得他不接著,小鬧鬧抓著他老爹衣襟趴在他的肩頭。哭得好不傷心,聽的慕琉璃那個心啊,一陣陣的泛著酸水。

拓跋寒“喂”了一聲,剛想反駁,可這懷裏的小家夥嗚啊嗚啊的拽著他的衣襟,豆大的淚珠撒在他的肩頭,弄得他不得不晃著臂膀哄著那哭鬧的小家夥。

慕琉璃這邊徹底騰出了手,冷眼凝視著那山賊頭頭,手裏匯集著武力流咻的揮了過去。那山賊頭頭對陣別人興許能撈到好處,可慕琉璃的功力那是這大陸上都難逢敵手的,一個九段的火行武力流揮了過去,那山賊頭目生生的被彈出了五六丈遠咚的一聲撞在院內的大樹樁上。

“老,老大……”

一群小嘍囉圍了過去。

那山賊頭頭,龐大的身軀卻怎麽也站不起來了,整個人臉色刷白有些膽怯的看了眼慕琉璃。這個女人,看似是最瘦弱的一個,卻沒想那麽厲害,自己此時肺腑裏好似被重物壓著一般,又悶又痛。

“嗯哼,你們扶我起來。”

自己怎麽用力都比不來,感覺胸口的骨頭有咯吱咯吱斷裂的聲響。

話說一千多餘人的隊伍進了城都分散開來在雲隱城裏肆掠的搶劫起來,那城主得到情報嚇的縮著脖子沒敢出來,想著他們興許搶完了東西便離開了,卻沒想那寨子裏幾個想拍山賊大哥馬屁的人,直接衝進那城主女兒的閨房把人給綁走了。

帶著那姑娘徑直的衝到了拓跋寒他們下榻的客棧,卻沒想看見的是自己的大哥被人打倒在地的場麵。

“大哥,小美人給你抓來了。”

幾人把那姑娘往那地麵上一扔,流裏流氣的道。

那姑娘此時隻穿著一身素色內衣,烏絲散在腦後,一雙美眸透著怒意,卻有著說不出的韻味。

那漂亮的臉蛋高高的昂起,輕呸了那些個山賊一口道,“你們這群山賊活的不耐煩了,趕快放了我!”

山賊頭目此時小命都有些危險了,還哪裏來的心思關注那小美人,指揮著那一幹人道,“都給我聽著,那屋裏的女人,誰殺了她,便是這黑雲山上的大王,我那位置就是他的了。”

重賞之下必然有不怕死的人,那些個自以為是的小嘍囉為了那老大的位置,前赴後湧的向那慕琉璃的方向撲了過去。

而那山賊頭目乘著眾人纏著慕琉璃的空當命令著幾人把自己扶出了客棧。

那女人一招就能把他打成重傷,他若是不想著點子絆住她,今日他便走不出這客棧了。

小嘍囉還不都是炮灰的命,慕琉璃根本沒使什麽力,一腳一個的全都踹出了屋子。轉眼那院子裏就哀聲一片,那邊風行也把碧月拎到了拓跋寒的身側,自己則是全心投入了戰爭。

“坎肩”搖著尾巴蹲在門外的花架上懶散的伸著懶腰,它道是多麽厲害的人呢,原來是群沒用的山賊。這些個家夥哪是那女人的對手,鐵定是來多少傷多少的,它都不用出手的。

一千人又不全是傻子,前麵的一百幾口人個個斷胳膊斷腿的,那後麵的人哪裏還有敢上前的,一個個的翻身上馬逃命要緊。

所以當那城主帶著人趕來時,那客棧裏的山賊早就跑的沒了蹤影了。

“沁心你沒事吧。”

城主抖著老腿冒著一頭的冷汗。

那被叫沁心的正是被那山賊俘虜來的女子,雖是一身的狼狽,卻依舊昂著高貴的頭顱,“我沒事!”

自顧的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灰塵,與其它女子不同,那張漂亮的臉蛋沒半點害怕之意,卻透著隱忍的狠絕之色。

與慕琉璃時常透露出的殺意不同,這女人的眼裏散出的是那種讓人能感覺的陣陣陰風的狠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那城主想要上前攙扶她,卻被她惡狠狠地瞪開了,用不大的聲音阻止道,“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好,好,我不碰你,隻是那些山賊怎麽突然就都跑了呢?”

城主訕訕一笑,尷尬地放下手。

“你這膽小鬼躲在外麵當然看不見了,他們是被人打跑了的。”

說著邁著步子向慕琉璃的屋子走去,那曼妙的身姿搖曳著,比那風中的扶柳還要動人,那腰肢好似無骨一般。

屋內的慕琉璃此時正抱著兒子,親昵的吻著小家夥的額頭,而拓跋寒則是一臉怒意的衝著她大吼,“你這女人,誰讓你又把他塞給我了!”

搞的他跟個專門抱孩子的奶媽一般。

麵對外麵正激烈的戰爭,他卻隻能抱著孩子咧著嘴逗他笑。

“因為我隻信你。”

是的,這是她願意把孩子交給他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她隻願意相信他,也許是他看孩子時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也是寶寶看到他是那開心的模樣。

這話一出口,拓跋寒心底泛著甜蜜,她那話的意思莫不是自己至於她是特殊的存在,這麽一想心情不覺的舒暢不少。

沁心扭著身姿進了屋子,盯著拓跋寒看了半天,心底不禁暗道。好俊美的男人,比這雲隱城裏任何男子都要俊美迷人,那張寒冰似的臉更讓她忍不住去試探他的內心,想做那個能讓他融化寒冰的女人。

隻是尊貴如她,斷不會對一個男人投懷送抱,昂著頭瞥了眼慕琉璃道,“剛剛是你救了我?”

那副神情就好似與她說句話,都算是施舍了。

慕琉璃本是背對著她與拓跋寒說話的,此時一聽她那話,不覺的轉過了身子,對上她那雙昂的不能再昂的頭顱,“你是誰?”

她的屋子怎麽什麽人都能鑽進來。

沁心臉上的笑僵住,盯著慕琉璃那絕美的容顏,有些尷尬。

剛剛隻是在遠處見這女人與人打鬥,卻沒去注意她的長相,現在一瞧,那心底的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比自己還要細白的肌膚,比自己還要紅豔的雙唇,比自己還要水靈的雙眸,這女人的存在就好似在提醒她自己到底有多麽的平凡。

最重要的是這女人那蔑視一切的態度,她可是高貴的雲隱城主的女兒,而這女人卻敢抬著頭與她對看,讓她那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瞬間消失殆盡。

雲隱城主瞧見自己女兒眼裏隱忍的怒氣,挺著肚子上前,“你這外鄉人給我聽好了,在下是這雲隱城的城主,而這位是我的女兒,這雲隱城的大小姐。”

“哦。”

慕琉璃應了聲,轉而又道,“那又如何,風行把人請出去。”

她這屋子裏怎麽竟是有些不長眼的人鑽進來。

“你,你這女人,好……”

那城主心想那山賊一千來人能嚇住他,可這四五個外鄉人,自己怎麽說也能震的住吧。

“爹,住嘴!”

叫沁心的女子,嬌聲打斷那城主的話,她可是清楚的瞧見了。是這幾人打跑的山賊,與山賊相比這人才叫恐怖,她那不長眼的爹若是真得罪了這幾個不好惹的外鄉人可就不好辦了。

笑顏綻放衝向拓跋寒福了福身子,“小女雲沁心見過各位,謝謝各位救命之恩。”

那感謝的話是衝著連手都沒動彈的拓跋寒說的,一雙眼也在拓跋寒身上打著轉。

她這般低聲下氣的說話,卻依舊沒人理會她,拓跋寒一張寒冰似的臉連撇都沒撇她一眼,慕琉璃則是冷著臉又向那風行,“請出去。”

風行硬著頭皮,抬手引導道,“雲小姐請,我們家王妃不喜歡陌生人進自己的屋子,還請見諒。”

沒辦法,遇到不會與人溝通的主子,他這小暗衛就得發揮自己的本事了。

否則這一路上估計得要得罪不少人。

“王妃?你說她?”

她頂多是個城主,卻沒想那女人是個王妃。

風行道出他們的身份一是兩國的關係還算融洽,二是希望這城主能忌諱下拓跋寒的身份而行個方便。

“不錯,我們家爺是煜日寒王,這位是我們家王妃。”

風行先是指向拓跋寒而後又點了下慕琉璃。

拓跋寒的名聲在這大陸之上不算壞,一直以驍勇善戰而聞名,雖落上個“殺神”的名號,那也是戰場上敵軍喊出來的。

明白人都知道,戰場之上不殺人便隻有被殺,守不住國土百姓將會死的更多。

所以總的來說,拓跋寒還是有些威名在外的。

那城主一聽那風行的話,再看看拓跋寒那氣勢,心想不會有假,這男人果然與傳說中的一樣冷酷。

“原來是寒王啊!哈哈哈,哈哈哈。早說嘛,都是自家人。”

那雲沁心也拋著媚眼道,“寒王?小女實在是眼拙,沒識得寒王殿下,還請寒王恕罪。”

“自家人?”

慕琉璃對城主那話有些不解,滿是疑惑地看向拓跋寒。

拓跋寒瞥了眼那地上的城主道,“你與開雲皇族是何關係?”

他也想弄清楚這城主是何人。

他何時多出了這麽個親戚來。

那城主嘿嘿一笑,“在下雲震是當今王上的舅舅,據我所知寒王的母妃是先帝的妹妹,這般算來小女也該叫寒王一聲表哥了。”

諂媚的一笑,那一臉的肥肉都擠到了一起。

舅舅,估計開雲的王上根本不知道這拐了幾道彎的舅舅了吧。

當今開雲的王上與煜日王上是表兄弟,這事雖是事實,天下卻鮮少有人知道,因為當年拓跋寒的母親不顧當時開雲王上也就是自己親哥哥的反對與煜日的王上私訂終身,導致兄妹關係破裂。

後來煜日內亂,拓跋寒和拓跋皓兄弟兩人求救開雲卻被生生的趕了出來。

所以在拓跋寒心裏早就沒了這所謂的親戚。

“表哥!”

那雲沁心嬌聲叫道。

拓跋寒冷眸輕移,“我不是你什麽表哥,少亂叫!”

“這……”

那雲沁心沒想他是這態度,尷尬地看向雲震。

雲震對於這開雲和煜日兩皇族之間的事多少有些聽聞,曉得拓跋寒嫌惡這層關係也是有原因的,才笑著道,“小女不懂事,寒王見諒,寒王此番來開雲可是有重要的事?”

這認親的話題隻能打住。

“這不勞城主關心。”

拓跋寒依舊沒什麽好臉色給他們。

反而是風行,拉過那城主到一邊小聲道,“我們爺隻是心情好帶著王妃出來遊玩,沒什麽要緊的事,煩勞城主關心了。這昨日裏遇見了山賊搶劫,弄的爺心情大為不好,所以,依我看,雲城主若是沒什麽重要的事還是先回去吧。”

他這勸說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這些個人還是不識趣,到時不管是惹了爺和是王妃不開心了,他可管不著了。

那城主雲震瞧著那拓跋寒越來越沉的臉色,馬上轉變了態度道,“寒王既然有事,我們便不叨嘮了。”

說著壓下聲音在那雲沁心的耳邊低語,“他這”殺神“我們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