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主雲震瞧著那拓跋寒越來越沉的臉色,馬上轉變了態度道,“寒王既然有事,我們便不叨嘮了。”

說著壓下聲音在那雲沁心的耳邊低語,“他這”殺神“我們惹不起的。”

且不是他與那開雲的王上隻是饒了好幾圈的親戚關係,就算是王上的親舅舅,現在看來這拓跋寒也不買賬的。

雲沁心縱使心裏再不樂意,那麵上卻依舊掛著笑,“那小女便先回去了,謝過寒王的救命之恩,來日必定相報。”

那雙桃花眼直鉤鉤的盯著拓跋寒的俊顏,就好似想要投懷送抱一般。

慕琉璃心中冷笑,救她?

見過自作多情的,卻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皮的,她怎麽就沒瞧見拓跋寒動手救她過,這人不會眼睛有問題吧,難怪這麽一會盯著拓跋寒閃動的頻率那麽快。

風行頭都大了,他家王爺不給人家姑娘麵子,依舊一臉寒冰,而這姑娘也沒眼色,還熱臉往上貼。

他知道他們家王爺是個搶手貨,俊美善戰,身份尊貴。

可這女人沒瞧見他們家王妃那麽個出色的人站在那了嗎?

還一個勁地拋媚眼,別說拋媚眼了,整個眼就丟在他們家王爺身上也白搭,眼睛正常的人都能瞧出他們家爺那視線就一直沒離開過王妃。

父女兩都尷尬一笑,再厚臉皮的人也不會看不出那拓跋寒眼裏的厭惡之意了。

連連彎腰退出了屋子。

“爺,人走了,風行去看看弄些吃的過來。”

感受到屋內不尋常的氣氛,某人識趣的先閃為妙。

碧月也拉著“坎肩”識趣地退出了屋子,留下兩塊寒冰和一個笑嘻嘻的小娃娃。

“下次我不準你再把孩子扔給我,自己去對敵。”

拓跋寒舊事重提,一臉嚴肅,別以為剛剛她那一句話就能繞過去。

慕琉璃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淡漠的很,“怎麽?搶了你英雄救美的機會?表哥救表妹,表妹以身相許!不錯,是段佳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麽一大堆的胡話。

而拓跋寒同樣莫名其妙,“什麽表妹!你非得扯上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嗎?”

他根本不記得那女人是何模樣了,他想她隻是想扯開話題。

慕琉璃發現自己的性子突然變的這麽婆媽了,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冷靜少言的傭兵女王了。

現在居然還會用這樣泛酸的口氣說這樣無聊的話,一甩頭,管他表哥還是表妹都與她無關,直接不再理會那拓跋寒,生怕自己又說出些讓自己都吃驚的話。

抱著兒子出了屋子,“我出去轉轉,幫小家夥買幾件衣服。”

小家夥的衣服帶的不少,可這小家夥長的挺快,這麽算來已經離開煜日有三個多月了,以前帶的那些衣物早就顯得有些小了,小家夥長腿長腳的都曝露在了外麵。

“買衣服?”

看著兒子那露了半截的小胳膊,才領悟道,“這衣服怎麽這麽小。”

慕琉璃白了他一眼道,“這是他一個月時做的衣服,現在他三個多月了。”

小孩子的一個月與三個月相差的就不止是一點點那麽多了。

這雲隱城的街道昨晚被山賊洗劫了一遍,此時大街上還未恢複以往的秩序,都大中午了卻還有很多店鋪關著門。

兩人抱著孩子繞了一大圈卻沒尋到開門的製衣店,尋人問了半天才知那城裏最好的裁縫都被城主請了回去,好似那城主的女兒要進都城選妃子,此時那裁縫們都緊趕著為她縫製華服呢。

慕琉璃暗自道了句,穿的再漂亮也擋不住那渾身散發出的騷包氣質,見到男人就要撲上身了,若不知道還真以為是哪個青樓裏混生活的女子呢。

買衣服不成,那心情自然不爽,冷著臉又回了客棧,草草吃了點東西便又急著動了身。

沒想剛出了城門便被人攔了下來,本就不爽的心情此時已經瀕臨爆發。

“什麽事?”

掀開車簾朝著車外問了聲。

風行與那守門的小兵交流了半天,才回報道,“是城主讓他們攔著我們的,好似是有事要與咱們爺商量。”

說著還看了眼拓跋寒。

拓跋寒冷眼瞪著風行,“衝出去!”

他不覺得他有什麽事要與那城主商量的。

“這,爺,開雲這邊不易樹敵。”

風行知道他家爺的性格,隻是按照自己的性子來做事,多少會有些不妥的地方。比如這開雲的城主雲震,雖沒什麽勢力可也算是一城之主,若是硬闖這雲隱城,難保不會添油加醋顛倒黑白的把他們爺抹黑。

而現在這開雲是這大陸上第二大國,以煜日的國力此時實在是得罪不得啊!

該死!

拓跋寒突然想拋開這礙事的寒王頭銜,這樣也不用時刻想著煜日的安危了。

冷著臉向風行道,“你去問清什麽事!”

那老頭最好識趣點。

風行又過去與那守城的小兵說了幾句,回來報,“他們已經去請城主,讓爺先耐心等片刻。”

半晌,那城主肥碩的身子才從飛速的馬車裏探了出來,接著便瞧見那第二輛馬車裏探出的雲沁心那妖豔的身姿。

“寒王這不是出來遊玩的嗎?怎麽這就要走?不喜歡咱們雲隱城嗎?”

城主雲震笑嘻嘻的擠上前來。

慕琉璃想起那裁縫的事,出言道,“這雲隱城什麽都好,隻是沒半個裁縫,莫不是誰家死了人,這裁縫都被請回去縫製壽衣了?”

她承認她不喜歡那雲沁心,特別是她朝著拓跋寒拋媚眼的時候,所以那嘴巴上半點不留餘地。

聽的那城主臉上一陣青白交替,而那雲沁心則是一臉的怒氣,這女人是在詛咒她嗎?

想要發作,卻又覺得她一開口便正中了這女人的下懷了,隻能隱忍著,那臉是憋的一陣紅一陣白的。

碧月和風行不明白那慕琉璃話裏的意思,還跟著點著頭讚同著,隻有那今日與她一起尋製衣店的拓跋寒曉得她這是在罵人。

而被罵的人此時正在眼前,卻隻能幹聽著沒辦法發作。

寵溺的看著那眼裏透著狡黠目光的女人,那淡淡的一笑,就好似為了要融化他嘴角的冰冷。

視線一轉盯著那城主,那一臉寒冰又覆在了臉上,“有事?”

最好是有急事,否則別怪他翻臉。

雲震訕訕一笑,扭著肥碩的身子又向前了幾步,“小人隻是想問寒王此去是否要去那開雲都城,雲澤。”

拓跋寒眉頭一皺,挑著眼角,“你怎麽知曉?”

雲震喜上眉梢,“那敢情好,小女正好要去那都城選妃,可惜在下身擔這守城的重任。不能親自護送,若是寒王也去那都城,能否行個方便送小女一路。”

“這……”

風行一聽那話,馬上看向拓跋寒和慕琉璃,等著兩人回話,這個主他可做不了,根本不敢搭話。

慕琉璃身子一轉,抱著兒子又鑽回了車裏,這些個無聊的事她懶得去管,也不會去發表任何意見。

她相信拓跋寒自會處理好。

“爺,你看這……”

風行又看向了拓跋寒,等待他的回答。

拓跋寒俊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本王覺得不順路,也不方便。”

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這麽著站在他麵前都弄得他頭昏眼花的了,更別提要帶著她上路了。

“爹,寒王他好像不樂意。”

雲沁心嘴巴一厥,委屈地道了句,那手臂已經纏上了雲震的胳膊。柔弱無骨的腰肢晃動著,配上她那雙極媚的眼睛,換做是平常男子,早就心生**漾了。

可拓跋寒卻越發的覺得厭惡了,恨不得一腳踹飛了這礙眼的女人。

風行在一側實在是忍不住了,搭話道,“雲小姐你誤會了,我們爺是怕這一路上我們行的慢耽擱了小姐的行程。”

爺不需要這麽直白吧,看人家小姐臉色都刷白一片了。

“沁心誤會了寒王,還請寒王見諒。”

稍稍福了福身子,朝著拓跋寒就行了個禮,素手輕揚故意向拓跋寒那邊甩了下袖擺。

拓跋寒一個側身輕輕避開,那濃鬱的脂粉味嗆得他有些難受,剛想發話,卻被風行插了進去,“雲小姐明白就好,那既然這樣,城主還是讓手下讓路吧。”

這時間一長,他倒是沒什麽意見,隻是若是惹怒了他們王妃,他可不保證這些個人能安然無恙。

雲震見拓跋寒並不打算給他麵子,笑容消失,換了一副可惜了的表情,“寒王既然不願意幫忙,那在下自然也不會勉強,隻是本打算借個通關印與你們好一路暢通無阻的,既然寒王不領這情,下官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通關印!

風行眼裏閃過一絲驚喜,急著道,“城主可是說的那開雲國裏暢行無阻的通關印?”

聽說那東西是,開雲王上賜予這二十八城的城主的,見印如見王上,憑借著那印,在這開雲國各大城通行便無人敢攔。

若真是得到那通關印,他們這一路自然會順暢不少,站站都有官兵守護,不會擔心住行不說,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這開雲的城池與別的國不同,除了這邊城,越往裏查的越嚴。像他們這樣明顯的他國人,要接受守城兵士的排查,必要時還會被逮到牢裏關上幾日。

此時那通關印對於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