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雖然明麵上-將此事說開了,但沈氏心裏卻一直有一個無法名狀的疙瘩,她心裏總是感覺到不安,但是具體卻又說不上來。

但是看著鳳容音一臉的幸福,也就將心裏的異樣壓了下去,和鳳容音閑話了起來,說起一個為人母需要注意的事情,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其樂融融了。

“景王妃,沈夫人,下麵的人已經將王爺親自囑咐的安胎藥準備好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將母女二人的談話打斷了。

“拿過來吧,我這就喝了。”鳳容音滿臉幸福,氣氛是最容易感染人的,那個小丫鬟也一下就綻放了一個笑臉,端著托盤將一碗黑褐色的藥碗放在了鳳容音身邊的小桌子上。

鳳容音二話不說就將一碗苦澀無的中藥藥湯喝下,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好像她喝的隻是茶水而不是藥湯。

“哭嗎?要不要讓人準備一些蜜餞去去嘴裏的苦氣?”沈氏看見鳳容音一口氣就將這安胎藥給喝了個幹淨,問道。

“不用了,喝一口茶就好了,其實也沒有那麽苦的。”鳳容音沒有在讓下人取蜜餞,隻是將空碗放在了剛才丫鬟的托盤裏,“你先下去吧。”

“是。”那個秀氣的小丫鬟端著空藥碗轉身就退了下去。

“生活就是這樣,自己感覺幸福了吃著苦都覺得是甜,不幸福吃著蜜都澀舌頭。”沈氏看著啜了一口茶的鳳容音感歎道。

“娘,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沒有,娘是看著景王爺待你這樣好,我很高興。”母女二人相視一笑,誰都希望這樣的笑容能在對方的臉上心裏一直延續下去。

皇宮之中玉蓮宮荷塘裏麵的荷花已經有了些許花苞,整個荷塘猶如初夏一般生機盎然,一大片翠綠毫無障礙的闖入眼簾,讓人覺得很是舒適徜徉。

而隨著紅蓮在皇宮居住的時日加長,墨翎也已經逐漸放寬了皇宮之中紅蓮的自由度,自從梅妃獲得了紅蓮的允許踏進了玉蓮宮之後,墨翎也已經默許了後宮嬪妃可以來往玉蓮宮。

隻要她們不是明裏衝著為難紅蓮而且,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其實他的心裏就是希望這些人的來往可以對紅蓮造成一眾潛移默化的改變,讓她漸漸被這個皇宮同化,然後成為皇宮和她們一樣的一員。

但是墨翎沒有想到的是,幻月並不如後宮中早有的嬪妃一樣忌憚著他的存在而不敢明目張膽的對紅蓮進行挑釁。

這幻月又是何許人也,居然也在毫無名分的情況下,公然對王上最在乎的女人進行挑釁?原來,早在紅蓮失蹤的時候,墨翎為了找尋紅蓮四處打探,而無意之間有次在都城的風月摟看見了一個善舞的女子。

墨翎的目光被台上舞蹈的女子的舞姿瞬間吸引了過去,那樣的場景讓他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以前在地宮的時候,紅蓮為他跳的舞蹈,她的舞姿讓他看見了紅蓮的影子,在加上尋找紅蓮的急切心情,他完全

就陷入了進去。

“去,給我打聽一下,這個人是什麽背-景,事無巨細,都不要放過。”墨翎命令棱刈去處理這一切,但是視線卻從未曾從她舞蹈的女子身上移開過,好似他都不曾吩咐過棱刈。

“是。”棱刈接到命令,永遠都是幹淨利落的轉身就去辦,從來不會有疑問。

還沒有等到那名女子的舞蹈跳完,棱刈就已經再次回到了墨翎的身邊。

“這名女子名叫幻月,是明月樓清官,隻在這裏跳舞,她本是大戶人家之女,因父親經商失敗而家道中落,後來父親抑鬱而去,母親也重病不治而亡,她沒有兄弟姐妹,一個人就流落到了都城,因著有一身好的舞蹈底子,被明月樓的媽媽收留下做了清官。”

“這麽說,她目前就是隻身一人了,那這個人我要了。”墨翎很快就下了一個決定,讓棱刈去處理。

隨著明月樓絲竹之音的跌宕起伏,幻月的舞姿在徐徐散落下的花瓣後麵搖曳,顯得靈動飄逸又帶著一些不真實,這樣如同幻境一般的場景讓墨翎沉醉。

“王上,一切都已經處理妥當了,已經將幻月姑娘贖身,她還有一支曲子要表演,老鴇已經讓人叫幻月姑娘表演完畢就過來一趟。”棱刈輕言俯在墨翎的耳邊低語匯報,他的目光也時不時順著墨翎的目光看向前方唯美的所在。

墨翎沒有開口回應,隻是稍以搖手,棱刈就已經退在了一旁,如同一個普通小廝一樣不起眼,他外出隨著墨翎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在衣著上顯示自己的身份,隻要不丟失體麵就好。

絲竹之音在一曲終後,幻月的身形也終於停了下來,她的麵龐因為連舞幾曲,已經泛上了潮紅,再加上胭脂的熏染,紅的更加嫵媚,而這樣的紅落在墨翎的目光之中又讓幻月跟紅蓮又多了一份相似。

“幻月姑娘別著急走啊,你跳舞也幸苦了,就陪我們喝一杯解解乏,好不好啊。”就在幻月要退場的時候,台下的人群中卻突然出現**輕浮的聲音。

“就是啊,幻月姑娘何必這樣著急,下來陪我們喝一杯吧。”前麵的聲音剛落地,就此起彼伏的響起了很多附和的聲音。

這些話語落在墨翎的耳朵裏,卻顯得很刺耳,他的眉目微皺,但是棱刈卻知道他的王上是怒了,當今王上看上的人,怎麽可以容忍他人如此出言被輕佻。

棱刈給身後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侍衛點頭就離開了。

“各位大人,小女子今天已經表演完畢,有些累了,就不方便在陪各位了,還望各位大爺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女子這次。”幻月沒有並沒有因為台下的哄鬧而變色,隻是出言道歉。

墨翎耐心的看著幻月退場,他舉起眼前的茶杯優雅的輕啜了一口,就閉目慵懶的靠在了椅子上,他很欣賞幻月的回答,不為所動。

“幻月,你給老子出來,別給臉不要臉,老子讓你陪我喝一杯那是看得起你,別做婊子又立牌坊,你當著

外麵說你是清官,但是在這裏的女人又幾個是不是承歡男人身下的,你什麽擺譜,惹怒了老子,老子將這明月樓給砸了,你給老子出來。”

一個滿臉胡茬,臉色通紅的粗狂大漢毫不忌諱的出口就罵了出來,一看就知道是酒壯慫人膽的模樣。

“哈哈哈,就是,不就是一個婊子嘛,以為舞跳的好,就裝清高。”來到青樓喝酒的人十之八九都是風流之人,聽的大漢的話語,都哄笑著附和。

這些人也不過都是一些自以為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正因為每次幻月都是舞蹈完畢就這樣不搭理他們就退場,才讓他們這樣的人覺得丟麵子,而丟失的麵子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找到心中的平衡感。

“來來來,兄台我敬你一杯,你說的太他媽的正確了。”另外一個一臉風流浪**樣子的白皙公子,舉著酒杯拿著酒壺就來到了這個粗獷大漢的身邊,要和他碰杯。

粗狂大漢見自己的意見得到符合,還有人來敬酒,一下就得意的飄飄然了,心情都高興的飛到了九霄雲外,那裏還管其他。

隻是就在二人的酒杯就要交碰的時候,二人的脖子上就已經架上了明晃晃的大刀。所有在大堂的人和二人一樣覺得一切突然到讓人始料未及,都目瞪口呆,動作停頓。

“這位差爺,有話好說,刀子不長眼,您可得拿好了。”粗狂大漢和白皙狼子已經被嚇得回了神,酒也醒了,臉也白了。

“你們幹什麽,憑什麽拿刀威脅我們,以為你們是官差我就不能拿你怎麽樣了嗎?”白皙浪子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就口出狂言。

“我們是奉命前來捉拿你們二人,有什麽話你們犯了什麽事,回去自然會給你一個清清楚楚的交待,現在你還是老實一點跟我們走。”官差並沒有被白皙浪子的言語威懾住。

“這青天白日下還有王法嗎?我們又沒有觸犯律法,喝酒難道有錯啦。”粗狂大漢見白皙浪子膽壯了,就知道他背後有後-台,也挺直了腰杆說道。

墨翎已經睜開了雙眼,他沒有想到台下會這樣熱鬧,但是這樣的熱鬧讓墨翎覺得很煩,“直接解決。”他已經沒有耐心去聽這樣的人刮噪。

棱刈聽到墨翎的吩咐,直接飛身就來到樓下,大堂之中還沒有注意棱刈是從什麽地方降落的,就已經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官差後麵。

他直接就將架在粗狂大漢和白皙浪子脖子上的刀一並往前送進了二人的脖子,鮮血一下就順著刀子不間斷的滴落下來。

“咕咕……”二人此時已經完全震驚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從天而降一人,會直接要了他們的命,但是此刻縱然他們有千萬個不甘心,都已經說不出來了。

棱刈解決完了這一切,就飛身從窗戶外離開了,不一會兒功夫就又重新站在了墨翎的身邊,但是此刻他已經換了著裝,因為剛才一切太過突然,根本就沒有人看清楚過他長什麽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