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桑不敢持續這樣的對視,但是她心裏卻極度反感鬼麵人的最後一個任務,她的內心在掙紮,她隻有緊咬著嘴唇不放,閉著眼睛,似乎極度痛苦。

但是鬼麵人可不在乎這些,他要的隻是一個答案,他才不管月桑有多痛苦,更何況是月桑內心的痛苦,那不再他關心的範圍之內。

鬼麵人現在好心留著月桑一條命,隻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而已,如果不是這一份價值,就憑月桑的這一刻猶豫,鬼麵人就會毫不猶豫的成全她上路。

但是陷入自己掙紮思緒的月桑又怎麽看得見鬼麵人麵具背後麵龐爬滿的不耐煩?

鬼麵人像是對月桑悄悄的分享一個驚喜:“唉,親愛的奴仆,你看看,你看看這個是什麽?”

月桑被鬼麵人的話成功的從自己的深思裏拉回了現實,她緩緩的睜開眼,本來因為無力低垂的眼瞼卻在看見鬼麵人手中的大隻毒蠍時瞪大了,裏麵是恐懼。

“不,不,你不可以這樣……”月桑幾乎是哀求,她希望鬼麵人可以放下那副嬉笑的模樣去做這些讓人憤怒憎恨的事情,但是鬼麵人似乎很喜歡甚至執迷這種遊戲。

“桀桀,行啊,其實我也不想讓它幫忙的,因為他經常亂跑亂蟄的,每次我隻是想讓它在別人的身上呆一會,結果它總是到處跑呢,還把人給咬的遍體鱗傷的,我還要免費的出解藥才能讓別人不死,你說是不是好麻煩的。”

鬼麵人說的就像是一個鄰家嘮叨的老太婆一般,說完就一直看著月桑,還眨巴了兩下眼睛,但是月桑的心——寒涼。

月桑聽見他說的話,一口氣直吸到喉間,用為不敢吐出,而憋得脖頸上的青筋畢露,蜿蜒著布滿她的整個脖子。

月桑轉念一想,現在先保命答應了鬼麵人,隻有先活命,然後在能跟墨羽在一起,而後麵的任務鬼麵人一定會給自己時間的,而且絕對不是一個很短的時間,那個時候也許她和墨羽已經是另一番場景。

月桑想通這點,也就裝作無奈的答應:“好,我殺,我一定親手殺了他,將他的頭顱拜獻給你!”月桑的最後一句話幾乎是說的咬牙切齒。

但是鬼麵人不在乎,他從來不懷疑月桑的本事,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月桑會逃出他的手掌心,隻要月桑敢違背他,他不介意重新在找一顆棋子。

“真乖,這樣的奴仆是最可愛的,我一定會好好的幫襯你的。”鬼麵人聽的月桑切齒的承諾,隻是背手悠閑的往前走,一直消失在黑暗裏。

月桑直看到鬼麵人的身影消失,一口氣才敢緩緩的吐出來,但是隨著她吐出了一口氣,她的眼前也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月桑當然不知道鬼麵人在組後一句話裏對她下了迷藥,而在月桑昏迷後,就出現了兩個黑影,將月桑裝進麻袋,繞過很遠的路程丟在了神醫堂一處偏僻的空屋子裏麵。

那兩個黑影,輕鬆的就越過了房屋的高度到達

了屋頂,他們臨走了還不忘刻意驚動一下忙碌搜尋的神醫堂的下人。

當然等那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隻有搖擺的花草叢和一顆依舊還在打滾的石頭宣告著這裏剛才的確出現過動靜。

那些被驚動的人,在如今這麽緊張的時刻,怎麽會輕易放過這樣的疑點,不一會兒就有好幾個火把朝著這邊匆匆的跑過來。

房門被再次打開,屋裏不再是空****的了,火把的光線將一個麻袋容納入視線,那些下人像是發現寶藏一般的貪婪之徒,蜂擁的就衝上前去將麻袋給解開了,卻發現是月桑。

片刻後墨羽的房間被咚咚咚的敲響,顯得有力倉促,墨羽一下就驚坐而起,為了方便今天處理事情或者紅蓮突然回來,墨羽今晚都是和衣而睡。

墨羽三步並作兩步的大踏步去開啟了房門,一個小廝被豁然打開的房門一驚,差點都忘記了自己本來就是來敲門的。

“什麽事?”墨羽急忙開口先問道。

“月桑姑娘被人在神醫堂的西北角落的空屋子裏麵找到了,那個時候她被裝在麻袋裏麵,現在被送到回了她的房間。”那人說的很詳細,已經足夠墨羽理解事情的具體情況。

墨羽聽的月桑此刻已經被送回了她暫住的房間,也就準備去看看情況在說,也許走的匆忙,連身後的房門他都沒有帶上。

那傳話的小廝也伶俐眼尖,拿著火把蹬蹬的就追趕上了墨羽。

此刻月桑的房間已經被收拾整齊,原先染血的床單已經更換,月桑虛弱的躺在**,還是眼眸緊閉,身上新添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神醫堂已經差了人來包紮了,而月離已經趕到,眼裏是擔心和牽掛。

墨羽看著眼前的月桑,心理麵疑惑很濃,究竟是誰帶走了月桑,將她折磨一番又送了回來?

待到神醫堂的人將月桑身上所有的傷口都處理完畢,月桑也才慢慢轉醒過來。她奮力的睜開疲憊的眼皮。

墨羽將眾人都遣散了,隻留下月離一人。

好不容易才適應眼睛從模糊到清晰的景象,當看見已經坐在床尾和湊過來臉龐的月離,她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又逃過了鬼麵人的一次折磨,她在心裏狠狠的歎出了一口濁氣。

“月桑,你醒了。”見到月桑醒過來,第一個開口的是月離,她抓住月桑的手用兩手握住,就像一放開就會丟失了月桑一般。

月桑看見月離的眼神,給了她一個虛弱的微笑,也沒有回答月離,然後就看著床尾的墨羽,月桑的眼裏裝滿了太多的東西,她都不知道此刻看見墨羽是什麽心情。

“月桑,你感覺怎麽樣?”墨羽不想即刻就問她為什麽消失的事情,他不在乎這一時半會,他想等月桑稍微好一點在開口。

“樓主,我很好,讓你們擔心了。”月桑說完就看了一眼墨羽和月離,然後就避開了視線,這裏有著太明顯的閃躲。

這樣的回答和這樣的逃避,讓墨羽的心緒卡在一起,“月桑,你是怎麽了?”墨羽不想將心裏的疑問問的太過直白,隻好將語氣控製著。

墨羽沒有看見月桑逃避過後眼裏算計光芒的閃現……

“我,我……我沒什麽。”月桑的語氣不僅虛弱還明擺著欲言又止的吞吞吐吐,這讓月離和墨羽都皺眉。

“月桑,你到底怎麽了,你出什麽事情你說啊!”月離已經開始被月桑的態度搞的著急了,都不想在讓墨羽和月桑磨嘰了,問了半天一個問不到重點,一個欲言又止。

月桑不看墨羽,隻看月離,反握住月離的手:“我,我被……我被紅蓮綁架了。”月桑隻說完這一句就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拿眼睛在看了一眼墨羽。

月桑知道這一眼,足夠墨羽想很多了。

果然墨羽聽完月桑的話心裏百轉千回,紅蓮?!紅蓮怎麽會去綁架月桑?就算月桑是紅蓮綁架,那紅蓮殺尹壽了嗎?或者紅蓮是殺了尹壽之後在去綁架了月桑?但是這一切根本就不符合邏輯,紅蓮為什麽要將這一切這樣串聯?

墨羽完全搞不懂紅蓮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想不通所以覺得月桑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麽,到這個時候墨羽也已經顧不得什麽噓寒問暖,什麽月桑的重傷了。

“到底怎麽回事,紅蓮為什麽要綁架你?”墨羽問完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過白癡了一點,就上次紅蓮失蹤的事件和月桑的關係,紅蓮是為了報複吧。

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太過單純,以紅蓮的脾氣她大可不必大費周章的將月桑擄走在進行報複,她肯定幹得出當著左右人麵去羞辱或者和月桑打一架。

月桑看著墨羽的眼中疑惑越來愈深,她以為是自己的話成功的讓墨羽開始懷疑紅蓮,所以她的心裏開始泛起了小小的得意,但是麵上卻不露痕跡。

“她……我不敢說。”月桑再一次打住這次的回答,她要的就是引起墨羽的疑惑越多越好,這樣方便她給出最後結果的時候好一舉打破紅蓮在墨羽心裏的形象。

“月桑,你直接說吧,是不是因為上次你綁架了紅蓮,她這次報複你了”月離再次忍不住的猜測道。

“不是的!”月桑一下沒有想到月離會偏移了她的目的,趕忙一驚的回答,但是她猛的又發現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過了,隨後又恢複了剛才閃躲的神情。

而月桑這一驚一乍,越發的讓墨羽和月離覺得疑點重重。

“那究竟是因為什麽?”墨羽的好耐心在消失,他的語氣已經開始了不耐煩,而這正好就是月桑想要聽到的口氣。

月桑知道自己做的鋪墊夠了,才一副欲哭泣的模樣:“紅蓮她恐嚇我,說讓我遠離樓主,否則就殺了我!”

月桑說完就直直的看著墨羽,眼裏是驚懼和害怕,好像紅蓮此刻就會突然出現要了她的命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