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房間,梅兒便小聲說,“對不起公子,是我連累你了。”

“小姐,別這麽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龍少應該做的。”龍少說道,“隻是我們被人家誤認為夫妻,委屈小姐了。”說完,龍少給梅兒行了一個禮。

“我……”梅兒被眼前這位既英俊又知書達理的公子感動了,不禁落起淚來。

“小姐,不知你想去哪裏?有沒有親戚家?龍少護送你去。”龍少問道。

“我家沒有親戚,我想去京城找空城,可是路途太遠,我怕去了,找不到他。我還想去寧月山找母親和奶娘,又怕知府家公子也找到那兒。”梅兒不說話了。

“是啊!你若是被他們抓回去,有如羊落虎口;你去京城?一孤身女子怎麽行呢?”龍少連連搖頭。

可是這不行,那不行,龍少帶著一個年輕女子走路也不方便啊,他也犯難了。

“公子,不然我就留在這兒吧!”梅兒看著龍少。

“不行,這裏離鎮子太近了,我擔心他們會找來,要不這樣吧!你跟我回家,然後我再派人幫你去京城找空城。”龍少說道。

梅兒點點頭,“那就多謝公子了。”

“就這麽說定了。不過為了行走方便,我們以後就以兄妹相稱,有人問起就說我們是走親戚。”龍少叮囑著。

“好。”梅兒一一答應。

“你睡吧!我坐一會兒。”龍少把被子遞給梅兒,自己卻坐在燈下看起了書。

梅兒太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香。她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龍少已不在房間。她忙起身,走出了屋子。見老兩口在院子裏忙活呢,“老伯、婆婆,起得真早。”

“莊家人,習慣了。昨晚睡得好嗎?”老婆婆問道。

“恩。”梅兒點點頭,“婆婆,看到龍少了嗎?”

“他呀,說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老婆婆回答道。

“哦。”梅兒說著,走出了籬笆院,往遠處張望著。

不一會兒,龍少的影子便映入她的眼簾。他回來了,手裏還牽著兩匹馬。

龍少一眼看到站在那兒的梅兒,“你起來啦,睡得還好吧!”

“恩。”

梅兒點點頭。“你從哪弄的馬呀!”

“哦,我從鄉親那兒買的。一會兒出門,我們也算有了腳力。”龍少笑著說。

“你想的真周到。”梅兒感動極了。

倆人一同進了籬笆院。“回來啦!快來吃飯吧!”老婆婆說話間,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吃過早飯,龍少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老伯、婆婆,多有打擾,請二老收下。”

“小夥子,你這麽做就不對了。出門在外,誰沒有個難處啊!還至於你花這麽多銀子嗎?”老伯沉下了臉。

“這……”龍少難為情了。

“小夥子,把錢收起來,要是感謝我們啊!以後路過的時候就來看看我們老兩口,這樣啊!我們就不孤單了。”還是老婆婆會說話,說著把銀子給龍少塞了回來。龍少見盛情難卻,隻好收起了銀子,隨後起身向二老告辭。

龍少把梅兒扶上了馬,自己也跳上了馬背,急急離開小院。倆人邊走邊稱讚兩位老人,還不時的往小院的方向張望。不一會兒,兩人騎著馬繞過一片小樹林,踏上大路。龍少揚起馬鞭,準備打馬快速前行。可猛回頭,卻見小院的方向濃煙滾滾,烈焰飛騰。

“不好!出事了。”龍少叫道。

“怎麽了?”梅兒看著龍少。

“小院起火了,一定是那個桑青子幹的。”龍少說。

“那怎麽辦啊!”梅兒看著龍少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遠處一陣塵土飛揚,而且馬蹄聲由遠而近。梅兒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已經被龍少扶下了馬。龍少一手牽著馬,一手拉著梅兒,迅速躲進了路邊的樹林裏。沒過多久,十幾匹馬飛奔而過。前麵一人正是桑青子,後麵跟著十幾個家丁和衙役。他們一邊打馬,一邊說,“快追,說不定就在前麵。”可能是追趕心切,轉眼間就消失在眼前。

龍少和梅兒深深出了氣,走出了樹林。梅兒忙問,“龍壯士,我們該怎麽辦啊?”

“我們回小屋。”說著,兩個人迅速上馬,折回了小院。

剛剛接近小院兩個人已經聞到了刺鼻的焦糊味,當他們走近小院,不禁被這裏的場麵驚呆了。隻見門口的兩顆大樹上貼著兩張畫像,不

是別人正是他們兩個。而且上麵寫著鬥大的兩個字——通緝。兩個人來不及看下麵的小字,急忙向院子裏張望。隻見,三間茅草房已經被燒得七扭八歪,麵目皆非。院子裏躺著那兩位老人,滿身是血。龍少和梅兒來不及多想,迅速跳下馬,直奔二老。他們扶起兩位老人,呼喊著,“老伯、婆婆,你們醒醒;老伯、婆婆,你們醒醒。”老婆婆的脖子、前胸、後背都有刀傷,已經斷了氣;老伯滿臉是血,好像被人毒打過,後背也有一處刀傷。不一會兒,他在兩個人的呼喊下睜開了眼睛。“老伯,發生什麽事了?”龍少忙問。

老伯用最微弱的聲音說道,“壞人……在找你們,快走。”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銀鎖,交給了龍少,“我有個兒子,二十年前失蹤,他也有一個同樣的銀鎖。他日若能相見,定要告知。他的胸前還有一個巴掌大的胎記……”老人說完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龍少和梅兒看著兩位老人的屍體,痛哭失聲。他們知道二老都是為了他們而死的。兩個人哭了一陣,忙起身在後院挖了一個大坑,埋葬了兩位老人。龍少發誓,一定要為二老報仇。兩個人在老人墳前磕了幾個頭。

一切料理停當,他們想起了樹上張貼的告示,忙上前觀看,隻見上麵寫著:通緝兩個大字,下麵是兩個人的畫像。畫像下還寫著一行小字,男,二十歲左右,挾製一女子,若提供線索者,必有重賞。落款、年月日,蓋著知府的大印。

龍少不覺倒吸口涼氣,“不好啊!這裏張貼了告示,說不定周邊也張貼了告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倆這麽明目張膽的行走,早晚會被人發現。”“那怎麽辦啊?”梅兒焦急地看著龍少。

龍少上下打量了梅兒幾眼,“這樣吧!你穿我的衣服,女扮男裝。”說著,他打開包袱,拿出一件自己的衣裳,讓梅兒找個沒人的地方換上。

梅兒拿著衣服走進了莊稼地,不一會兒換好了衣服,而且她將自己秀發像男子一樣豎在腦後。龍少看了,連連點頭,回身他又在院子裏找了一件老伯晾曬的破衣裳換上了,隨手抓了把鍋底灰塗抹在臉上,然後對梅兒說,“兒子,我們趕路。”說完,他佝僂著腰上了馬。

梅兒見了,不禁撲哧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