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一片清幽幽的草地,青草混合著泥土的氣息襲來,很是舒服,抬眸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汪不見邊際的湖,湖邊泊著幾艘小船,更有幾處諾大的亭子,亭子中無一例外地坐滿了人,而在湖的中間,亦有幾艘船正極速行來,似是在比賽一般。

蘇淺靜靜地隨著君浩陽向前走,卻是沒有問為什麽,她想,君浩陽不是一個無聊的人,自是不會帶著她來看風景的。

果然,踏入亭子,對於君浩陽的目的,她多少也猜到了。

這是一個置於湖邊的亭子,下麵搭著木板,算得是建得相對較高的,站在上麵,能夠望得很遠。

圓形亭子中圍坐著的男男女女,當是不下於十人,他們若無旁人的嬉戲著,笑聲,嬌羞聲響成一片,遠遠便能聞見。

蘇淺微微皺眉,說到底,她還是不太喜歡這樣的氛圍,哪怕她在21世紀地做殺手的,什麽都訓練過,演戲,她也算得一流,不到萬不得已,她還真不會用那些虛情假意。

隨著君浩陽與蘇淺的到來,原本喧鬧的亭子,頓時鴉雀無聲。

“王爺……”眾人紛紛離開座位,跪下給君浩陽請安。

“這是王妃!”君浩陽毫不避諱地介紹著蘇淺,後越過眾人,攬著蘇淺找了一個最佳位置坐下。

“王妃……”聽得君浩陽的介紹,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曾經與君浩陽飲酒作樂,君浩陽身邊帶著哪一次不是男人?這次竟然帶來個女人,還毫不避諱的介紹,他們疑惑了,不過,應有的禮節還是不敢忘記,不論願意與否,都給蘇淺請了安。

“都起來吧!”君浩陽淡淡道。

說話間,他已經將一削好的蘋果遞給了蘇淺。

蘇淺不客氣地接過蘋果咬了一口,湊近君浩陽,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不管你今天帶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我都可以配合你把戲演完,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憑什麽跟本王談條件?”君浩陽微微緘眉,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怕死呢,整個雲星大陸,談及他君浩陽,無不色變,別說在他麵前講條件,就連多說一句話都不敢。她倒好,進府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做遍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就憑你現在需要我配合幫你演完這一出戲。”蘇淺肯定道。

自踏入亭子那一刻起,她便注意到了,在場的每一位穿的都是綾羅綢緞,腰懸上好古玉,行為舉止,都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具備的,且,君浩陽乃當今王爺,能來巴結他的,能是平民百姓?

而她之所以如此肯定君浩陽需要她演一出戲,皆因君浩陽那一句“這是王妃”,以及他當眾攬著她,還親手遞蘋果給她,她若猜測不錯的話,君浩陽是要在這些人麵前演一出夫妻恩愛的戲碼,至於他的目的,她暫時還未得知。

“說說你的條件!”最終,君浩陽鬆口了,說到底,他內心還是好奇的,他想看看蘇淺能提出什麽條件來。

“我的條件很簡單,在這裏陪你演完一出戲,過兩日,你陪我回將軍府!”蘇淺道出自己的目地。

終於還是迫不及待了?君浩陽麵上無一絲波動,內心,卻翻湧得厲害。

你到底是誰?嫁予本王又是出於何種目地?在這個暗潮湧動的時刻,你竟要回蘇府,為的又是什麽?

自君浩陽發現蘇淺是替嫁新娘開始,他就開始注意她了,他派人去查過蘇淺,也曾多次試探過她,始終無所獲,從蘇淺的狂妄與本事來看,他真不信她曾經是傻瓜,不過,他又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她不是蘇遠山的女兒。

他的心中甚為疑惑,若蘇淺不是蘇遠山的女兒,又是帶著怎樣的目的而來?為何會代嫁?若她是蘇遠山的女兒,又怎會狠心對自己的嫡母,哥哥,姐姐下那般狠手?

“就這麽簡單?”君浩陽不確定是問道。

“當然不隻,到時恐怕也要借用你王爺的身份和力量。”蘇淺冷冷一笑,道。

“你想做什麽?”君浩陽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他能感覺到蘇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甚至還有一絲殺氣。

“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到時再告訴你吧,目前,還是處理好你的事情吧!”蘇淺淡淡道,轉而坐直了身子,繼續咬著蘋果,不時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聞言,君浩陽抬眸,卻見在場的女子,目光全在自己身上,而男子無一例外的全部盯著蘇淺,口水掉落一地。

見此,君浩陽心裏極度不悅,臉立刻沉了下來,冷冷道“用這種目光盯著本王的王妃看,你們都嫌命長了?再看,本王挖了你們的雙眼。”

冷冷的話語中,數不盡的霸氣,亦有著深深的危險。

男子們縱然心中不舍,還是立刻心驚地收回目光,君浩陽的脾氣,還沒人敢去挑戰。

沒用的東西!蘇淺心中冷笑,麵上卻是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親密地挽上君浩陽的手,道“王爺,這天氣如此之好,不如湖上泛舟吧?”

君浩陽低頭看向蘇淺,她的笑,如此真實,仿佛三月的陽光,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她是那樣美,仿若九天上的仙女,他不自覺地看呆了。

自相識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蘇淺笑,還笑得如此真實,無害,若不是知曉她前麵所做的事情,他真的很難相信,她亦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

閱人無數,君浩陽還是看不透蘇淺了,他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他又怎知,蘇淺曾經是一個職業殺手,演戲於她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她此時可以對你笑得天真無邪,下一刻,同樣可以送你下地獄。

“倒是本王疏忽了,今日本就是帶你來泛舟的,竟坐於此地閑了下來。”君浩陽摟著蘇淺,起身站了起來,眼角的餘光卻掃向了距此不遠的一個亭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