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君浩陽那樣說,蘇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聽一聽。“說來聽聽。”

“還記得那夜襲擊你的人嗎?”君浩陽看著蘇淺,問道。

“記得,你不會告訴我,這與你想要說的交易有什麽關係吧?別忘了,他已經死了。”蘇淺不明白君浩陽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她可是記得那夜追問其身份時,君浩陽是說人已經死了,再追問下去,也沒什麽意義的。

“他是修行之人,與羅湖洞天中被你殺死的沈顏,包括你的父親,都是太子的人,如今,父皇病危,太子一黨已經蠢蠢欲動了,你的父親早已開始調動兵馬,皇上一旦駕崩,太子便會登上帝位,屆時,你父親在朝中的地位就會得到鞏固,而我不隻王位會受到危脅,就連性命也會受到危脅,你作為我的正妃,自也會受到牽連,若真到了那個時候,別說為Ni娘親報仇,恐怕自身都難保。”

“皇上駕崩,太子即位,這本是常理,他們又何需大動幹戈?”蘇淺問得直接。

“這就跟你手中的魔血劍有關了。”君浩陽回答得也不含糊。

“哦?一把飲血而生的魔劍,竟能與皇位扯上關係了?”蘇淺不免有些好奇。

“傳言,得魔血劍者,得天下!”

“就這是你們不顧一切地前行羅湖洞天的原因?你因它而去,不過是想要擁著它,踏上帝王之路?想來,我得到魔血劍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雲星大陸,我身為你的王妃,也難怪太子會恐慌,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派人來奪劍。”

“如你所言,我帶你去羅湖洞天的目地就是魔血劍,得劍者得天下,我想要的,是雲星大陸這整片江山。”

“你要我助你取得江山?”

“也是為了你自己,你是一個聰明人,自是懂得一個道理,隻有站在權利的巔峰,才能隨心所欲地處罰想要處罰的人。”

“我可以助你奪江山,事成之後,蘇遠山等人由我處置。”

“屆時,我與你共賞江山,你要如何處置他們都隨你意,可好?”

“擊掌為盟!”

話畢,蘇淺將手伸了出去,君浩陽也沒有猶豫,抬手與蘇淺擊掌為盟,到此,他們之間的合作就算是正式達成了協議,關係,亦在這一刻發生改變……

在院中呆了許久,蘇淺方轉身離去,君浩陽亦然。

聽了蘇淺的故事,在心裏,君浩陽是心疼的,望著她的背影,他第一次覺得那樣孤單,落寞。

回到大廳,蘇遠山等人立刻迎了出來,蘇淺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徑直向裏走去。

“把方才那丫頭帶上來。”坐定後,蘇淺才開口說道。

蘇遠山一聽,立刻命人去帶那丫頭,自己則站在下方,連坐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蘇遠山深知,坐在上方的兩人,都是一樣冷血,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擁有無上能量,即便是拋卻他們尊貴的身份,亦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主。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靜觀其變,處處小心,以免得罪了他們。

“父親,年歲高了,就不要總是站著,我真擔心你身子吃不消,坐下吧!”蘇淺執起身旁的茶淺嚐著,語氣不鹹不淡,令人聽不出她話中意味。

蘇遠山一聽,不知作何反應,轉而看向君浩陽,在看到君浩陽點頭之後,方才坐下。“謝王爺,謝王妃!”

“蘇將軍,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客氣呢?大事將成,你再忍耐一段時間即可。”君浩陽很有深意地說道。

蘇遠山一驚,道“不知王爺此話怎講?”

“這裏沒有外人,將軍亦不必隱瞞,太子下藥毒害父皇,意圖謀朝篡位的證據,你何時能找出來呢?”這話,聽起來似是對蘇遠山說的,實則,是對房頂上的人說的。

自再次回到大廳以來,君浩陽眼角的餘光就未曾離開過房頂上,他知道,那是太子的眼線,而他想要的,就是進一步離間太子與蘇遠山的關係。

然而,蘇遠山卻被君浩陽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未及反應,蘇淺又開口了。“父親,你要忙著與太子周旋,又要念著家中之事,確實是辛苦了,大娘眼睛不適,姐姐容貌盡毀,加之她們體內餘毒未清,大哥又雙手不便,下人伺侯總是有些欠妥當。”

“近日,王爺事多,我在府中也是無聊得緊,不如讓他們去王府暫住一段時間吧,一來,你沒了顧慮,可與王爺商討大事,二來,也解了我的無聊,可謂一舉兩得,可好?”

顯然,蘇淺也注意到了房頂之上的人,雖然她不能肯定對方的身份,但順著君浩陽的話說下去,總是不會錯的,再來,將蘇貞三人接回王府,要怎麽做,還不是她一句話。

然,未曾發現房梁之上有人的蘇遠山完全是懵了,蘇淺與君浩陽的轉變太快,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想不明白他們是何目地,自也是不敢隨意回答。

他又怎知,自己的默不作聲,讓房頂上的人真實的相信他與君浩陽是一夥的,也不繼續注意他們接下來的動向,轉身告密去了。

知曉房頂之上的人已然離去,君浩陽也不再多言,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眸子深不見底,令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蘇淺亦不再說話,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眸光不時掃向蘇遠山,心道:很迷惑?很快,你就會知道答案,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太遲了。不願意讓我帶走他們?怕我會對他們下手?可惜,由不得你說不了。

輕輕揚起嘴角,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足以魅惑眾生,可惜,那笑未及眼裏半分,使其看上去少了幾分柔和,多了幾分冷魅。

不經意抬眸,但見兩個仆人帶著之前灑了茶的丫環走了進來。

“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退下吧!”君浩陽淡淡道。

“是。”再次躬身,兩個仆人慢慢退了出去。

廳內,再次恢複平靜,一時,誰也沒有說話,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蘇淺微眯鳳眸,直直盯著跪在地上垂著頭的丫環。算你倒黴!